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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只觉得还是死了干净。可是,想到要死,又有点不甘心。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十七年来,可以说没过过几天舒心快乐的日子,就这么死去……这也算是一辈子吗?
恍恍惚惚的,他就被甘草架了起来,有点趔趄的向外走去。
以后、以后他要怎么办?
他这边充满了迷茫,高平那边也充满了迷茫。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想着,怎么多赚点钱,怎么能把腰围减下来,怎么能写出更好看的东西,画出更好看的画。
但是在这里呢。
她的腰围……恩,基本上说,她没什么腰围了。这个身体常年生病,瘦的,那就是一阵风能刮跑。虽然说穿着冬衣不怎么显,但她自己知道,那真是,除了骨头就是皮。
写文画画好像也不用做了。这里的文人是要作诗作赋作文章的,写小说或者画图,那是被生活所困的穷酸才做的事……其实真正的文人也不会是穷酸,因为只要中了秀才,就有分配的地,而如果中举呢,那银子是不会缺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不乱花没有意外。
如果连秀才都中不了,当然不能排除有的实在不适应科举,可是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太多的。
更何况她身为太尉的独生女,想要什么,只需要开口,也不用为银钱发愁。
过去高平看电视,里面的有钱人发表什么空虚的言论,她还觉得那是吃饱了撑得,现在真有钱到不用努力了,她一时倒也真想不出以后要做什么。
“小姐,快亥时了,歇吧。”
本来高老夫君是想把除了甘草之外的三个都撵出去的,但因为高平最近身体大好,他心里高兴,再加上高平求情,他也不想令这个女儿不快,因此也就答应了。
甘露在石松院的门房那儿养着,抱琴等人已经换了衣服,进了屋,他们回来了,玉暖明霞这些老夫君身边的自然就回去了。
此时见她还坐在桌前,抱琴开口劝道:“张御医也说过,不要误了点睡呢。”
这边说着,那边执笔已经指挥着小厮将铜盆、杯子拿来了。她只有接了漱口。
亥时啊,不过是九点,在现代,这个时候正是她精神的时候呢!
“我要给自己找点事,我不能天天就陷在,这些少年的桃花里啊!”
高平一边任抱琴服侍着他洗手,一边想。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又晚了,这两天在摆置网店…… 总是不注意,时间就过去了……那什么,这一章的字数少了一点,因为正好写到这里了……
恩,收藏到两百了,所以,明天大概会有一章吧,加上加更的一千字,和今天欠缺的一点还有每天的一千五百字,所以差不多是一章了,不过,明天更了,过明天就不会更了……
梳洗节 (上)
第七章 梳洗节 (上)
最近两个月,高府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欢快的气息。当然,这倒不是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日子都过的非常舒心,但就算是不高兴,有什么难过的事,也不敢呈现在脸上,否则让上面的人看到,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更何况上面的赏赐不断的有,粮食银钱面前,有些难过的事,也淡薄了。
高府人高兴,是因为高太尉和高老夫君高兴,高太尉和高老夫君高兴则是因为高平的身体有着明显的好转。
当然,真的说起来,高平还是无法和一般的女子相比。但现在不用人搀,她也可以到高老夫君的院子向自己的爹请安了,在阳光灿烂的时候,在自家院子里溜达溜达,回来也不马上就要卧床了。
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很一般的事情,放在她身上,那就是喜事、乐事,是大好!
何况这两个月,她虽然养身的汤汤水水没少喝,但都是些参茶、燕窝之类补身的,过去那些苦死人的药,却再没喝过了。
对于这一点,高平自己也是满欢喜的,她高兴了,高太尉和高老夫君更高兴。
过去的高平虽然不是整天的满脸愁容,但因为身体不适,一个月也难得笑几次。而现在的高平则是经常的露出微笑,虽然很多时候只是扯扯嘴角,但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其实在一开始,她还是高兴不起来的,但她在现代虽然是个宅女,却也不是完全的不和人接触,而在和人接触的过程中,无论是打招呼啊还是碰上什么尴尬,都要笑笑。
这几乎成现代人的本能了,来到这里,她也基本上维持着这个习惯。其他人不知道,也就认为是她心情好,连带着,气氛也缓和许多。
她每天坚持运动,有太阳的时候还坚持晒太阳,虽然说没什么娱乐吧,但也天天想法哄自己开心。
心情对人的身体是至关重要的。同样的病,态度不同,心情不同,最后可能就是不同的效果。
过去的高平因为自幼体弱,几乎是从开始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喝药,身边的人又都是小心翼翼强颜欢笑的,她心情自然好不了,再加上她自幼就是娇养惯的,当然也就更不会有什么拼搏向上的精神。
而现在的高平则不同。现代社会,那是从小就被灌输了各种拼搏观念。学习、体育、特长。虽然说她本人不是个很有斗争精神的人,很多时候也是得过且过,但要让她整天躺在床上怨天尤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无论怎么样,身体都是第一要素。不管她以后想做什么……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只想吃喝、喝好,先决条件也是要把身体养好。
所以就算再苦,她也捏着鼻子把药灌了;再不好喝,也把那些参汤喝了;再累,也每天坚持散步,并逐渐的提高运动量。
就这么天天坚持,经过了大半年,她的身体终于算是养的差不多了。
五月六日,对于高平来说,没有太重大的意义,但在这个世界,对大雁朝的人来说,却是不同往日的。
这一天,是梳洗节。
顾名思义,这个节日最初就是梳妆打扮的日子,关于这一天,有什么天帝的小儿子下凡,用雪山中的水洗漱之类的传说。所以最初,这一天也就是男男女女沐浴、装扮的日子。而随着发展,就和大年、中秋一样,这一天,也就成了人们热闹折腾的时候。
现在形成的习俗是,在头一天,女男都洁身沐浴,换新衣。而在第二天呢,则不一样了,有的会去游园,有的则会去拜佛,因为有很多寺庙本身的风景园子就不错,所以,也有很多人把这两者结合起来。
当然会这么做的一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更多的还是男子。至于一些女子,这一天则会和朋友出入风流烟花场所。
在高平看来,这一天很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二月二、三月三。不由得心中有些活动。
她身体养好了,就想到外面转转,毕竟这个世界可没什么电脑电视,呆在府里,不过和一帮小厮使年大眼瞪小眼,但高老夫君拘她拘的紧,就怕她被什么浊气、病气冲撞了。
别说出门了,连府里,她经常出入的几个院子、走廊,都不让身体不适或面相不好的人接近。
于是她每天除了吃饭运动,就只有看林开宇所说的《荒野杂谈》。
她旁敲侧推得知道,过去的高平,学问是说不上高的,但启蒙读物却是都念了下来的,所以看到不懂得,她也不敢马上问,只有连猜带蒙,然后再找机会求证。
好在她别的不多,时间倒是一大把,就这么今天被她弄一点,明天被她问一点,《荒野杂谈》也看了下来,一般的繁体字倒也大多都认识了。
她知道会认识还不行,起码还要会写。但第一,这不是一天半天的功夫;第二,这实在不是什么有趣的工作。
她这么用功了几个月,也实在想到外面透透气,所以一听说有这么个节日,就天天去缠高老夫君。
以高老夫君的心意,那自然是让她再稳固稳固,最好再过个一年半载,再说出门的事。
但他也知道过犹不及,女儿长到这么大,也没出过几次府,现在身体好了,自然不能像男儿似的整天圈在家中。
只是虽然说是同意了,游园的地点,却选了静夜庵。高平知道要到尼姑庵里逛多少有点不高兴,但她也知道不可能更多了,而且她对这个世界的尼姑庵,也多少有点好奇。
早几天,高府中的管事,就到静夜庵中打招呼了,虽说并不过夜,但餐具、茶具都要从高府拿过去,高府各个夫君少爷并高平的个人用具,都要重新搬。
这些东西说起来简单,但只是高平自己,就要两个铜盆、两个杯子、四条手巾、四个座垫,这还不包括她吃饭用的筷子、调羹、碟子、盘子、小碗、茶杯等等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换用的衣服,虽说是只呆一天,但这个时候,正式早晚温差明显。早上去的时候还可以穿夹衣,中午的时候就要穿单衣。
看着甘草等人指挥着小厮在那里收拾,高平不免头疼,大有一种,还是不出来的好的感觉。
“哎哟我的小姐,这算什么,您是小姐,已经有很多都省了,您去看看三少爷那里,已经收拾出八个箱子了。”比较得闲的抱琴递给他一杯茶,笑道,“其实咱们府里已经算是简单的了,大少爷二少爷都出门了,老夫君三少爷又都没什么要求,也可以用普通的器具,拿着新的就能对付。有的府里啊,小姐少爷们的要求多,非是某个玉碟瓷器不用,还要带着花瓶屏风,于是出一次门,就和搬家似的呢。”
“这也和搬家差不多了。”
高平嘴中咕哝,抱琴笑道:“小姐若无事,不如到院子里转转,听说院里的花开的越发好了呢。”
高平知道自己在这里有点碍事,她也帮不上忙,听了这话,放下茶杯就站了起来,门外自有小厮跟着。
高府实在不小,前面招待客人的大厅、祭祖的祠堂不算,只是后面家眷住的地方,就有高平大哥高念的兰舟院,二哥高有的青蟾院以及三弟高晨的沙鸥院,此外还有几位老侍夫张氏、柴氏、刘氏共住的红芍院,因王氏是二少爷高有的生父,所以比其他几个侍夫更体面,独自住了一个春簪院。
除此之外还有高太尉和高老夫君的住处,林若鸿的藕花院,高平自己的石松院。再加上假山、亭子、湖波,整个高府,比高平在现代逛过的几个公园都要大,这还是没有算上外围管事丫鬟小厮们的住处。
但是再大的地方,天天逛,也有逛完的时候,何况有的地方她还不方便去。下人们的住处时不用说了,内宅里。兰舟院、青蟾院因高念、高有都嫁出去了,她也不好进去。
沙鸥院她倒是去过两次,对她三弟高晨的印象也不错,但也说不上亲昵,何况她毕竟是女子,虽然高晨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不好经常去。
高老夫君那里她倒是可以经常去的,但因为她心中有鬼,也不敢常在高老夫君眼前晃荡。
因此,高府虽大,她能常去的地方却不多,而那些地方,她也是早就逛烦的了。
此时她顺着小路向前走,也没有什么目标,正走着突然看到一青一黄两个身影。
这么大半年,只从衣服上,她也能分辨出一些东西,当下就知道这应该是一主一仆,正想避开,就听其中一人道:“少爷,这玉簪花开的倒好。”
一听这声音,高平就知道自己刚才想岔了,这不是她娘的侍夫,而是她的夫君。虽然有点诧异,但却是不能躲的了,当下向前走了两步:“若鸿。”
前面的两个人一愣,转过身。
跟在高平身边的小厮屈下身:“小的给少夫君请安。”
林若鸿点点头,这时候他身边的明鹊才弯腰:“见过少奶奶。”
高平也不看他,只是对着林若鸿道:“今天倒巧了,竟在这里遇到了你。”
“恩,我听说这里的花开的好,就出来看看,而且房里也忙,我也帮补上什么。”
“这倒真是巧,我也是被赶出来的呢。”高平说着笑了起来。
林若鸿有些讶然。
他刚才说的平淡,但心中是很有几分浊气的。他的陪嫁只有一个明鹊,屋里另外的三个使年,八个小厮,都是来了之后高老夫君指给他的。
这些人对他当然不是不恭敬,但自然也是不贴心的。他平时倒也可有可无,只是这两天心中有些堵。
说起来,他也是嫡出的少爷。身边使年小厮也没少过。但她母亲不过是个翰林,俸禄虽不少,要养活一家也不宽裕。
往年梳洗节他也跟随爹爹姐妹们出去过,但不过是坐上车就走,最多,也不过是带几个食盒垫子。
像高家这样兴师动众,那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见高老夫君派来的人忙碌,他完全插不上手,连指挥都不知道要怎么指挥,其他人询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虽然保持着淡然,但心中未免有些酸涩。此时见高平这么轻巧的就说出自己是被赶出来的,难免惊讶。
世间女子多好脸面,他这位妻主倒好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碰到了,咱们就一起走走吧,说起来,咱们还没一起逛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