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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衣帽间就在客厅左手边,胡一下很快找到,随便收了几套正装、便服和行政助理特别嘱咐的搭配用的手表和领夹,当然,还有某人的小裤裤。
衣物统统团一团塞进行李箱,大功告成!
琢磨着还有一格甜点没有消灭掉,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胡一下决定把冷静call来。
幸好记得她的号码,准确无误地拨通。可惜,冷小妞那边忙得不可开交:“我还在电视台面试呢。”
“什么鬼工作啊面试一整天?”
“台里准备新开一挡时尚栏目限我们零点前交出5件作品,不跟你说了,挂啦!”胡一下都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要出差6天,电话那端就已只剩下忙音。
胡一下只得悻悻然挂机,百无聊赖之下索性参观参观公寓。首选之地,当然是传说中男人的闺房。
卧室纤尘不染没一点人气,连附属酒柜里都见不到半点灰尘,胡一下刚准备表扬一下某人注意卫生,打开卧室附属的小房间,她却是当场愣住。
小房间真是乱的可以,布局像是冲洗照片的暗房,却是一间被损毁的一塌糊涂的暗房,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一地。
唯一完好的,或许只有墙上那幅相框了。镶嵌的照片里,只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和一地红枫。相框足足占据半面墙,视觉冲击力不小,胡一下怔了片刻,刚想仔细瞧瞧,手机就响了。
实在不怪胡一下胆子小,只能怪这铃声太吓人,森森的詹某人录制的铃声:“接,电,话,接,电,话……”
胡一下满头黑线地接起。
“小胡?”听到行政助理的声音,她终于可以缓一口气。
说实在的,行政助理的声音也温暖不到哪儿去,几乎是与某人近似度百分百的紧绷冷硬:“你快赶来XX酒店,带上詹总的行李。”
“怎么了?”
“银行酒会出了点状况,詹总被人……”这才意识到没必要和她解释,话锋一转,“总之你尽快赶来。”
被人不当回事地撂了电话,胡一下却破天荒没有腹诽,只怪行政助理断句断的太让人浮想联翩。
詹总被人……OOXX,XXOO,OOOO;还是XXXX?
胡一下顶着一头基情四射的联想马不停蹄赶往酒店,到达大堂前台,刚开口问了句银行业酒会在哪儿,服务员就已经把一张套房副卡递给她,同时到她手里的,还有行政助理的字条:我在酒会现场处理事情,你直接去套房找副总。
套房?难道詹某人真被人……抱着如此香艳无比的预感,胡一下直奔套房。
可惜,实情注定要让她失望,胡一下进了套房找寻半天,终于明白这儿不会有犯罪现场可看,一切井然有序,只除了搭在沙发上的那套沾满酒液和食物残渍的衣服。
昂贵的衣料让人太容易辨认其主人是谁。胡一下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寻找这位主人。不知不觉往里走,透过虚掩的卧室门朝里瞄一眼,隐约能看见附属卫浴间里的景象。
虽然她所处的角度不太好,但好在有面穿衣镜竖在卫浴间斜对面。胡一下指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看某人半‘裸的。
其实此刻的詹亦杨也不算半‘裸,他身上起码还有件浴衣,可浴衣前襟大开,腹部以上都露着。
被衣服包着的胸腰臀腿哪有这一幕精彩?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这么斜倚着洗手台,似乎在等人。
等谁?
等她。
等她干嘛?
等她来送衣服。
胡一下脑中这么一推理,立马得出结论:她绝对不能这么快送衣服进去!
心里啧啧叹着,低头摸出手机,调好了照相功能忙不迭抬头:咦!人呢?
此刻镜子里折射出的,是空空如也的卫浴间,胡一下正准备定睛寻找——
“好看么?”某人一如既往无起无伏的声音传来。
客官不可以16
已经被吓习惯了的胡同志决定奋起反击,用半秒钟消化掉诧异,然后满含遗憾地叹气:“腿短腰粗一身横肉,动物园的大猩猩都比这儿好看。”
门里瞬间安静。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飘来一股冷空气,胡一下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在这时,门开了。
詹亦杨就这么一声不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胡一下英勇迎视,默默为自己打气:你的眼神杀不死我。
胡一下正与某人强大的眼力攻势较量着,套房门外突然传来动静,开门声之后响起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美人半‘裸在前,不明人士脚步在后,胡一下倒没觉得不知所措,反观詹亦杨,神色一紧,二话不说把她扯进卧室。
胡一下就这么被他藏在门后,外头的状况她没法窥看,只听行政助理的声音随后响起:“我在玄关看到这行李箱,可胡特助……”
被前辈心心念念的感觉真好,胡同志刚要探出脑袋,就被詹某人按了回去,行政助理话还没完,詹亦杨已探出身子接过行李箱,砰一声关上门。
胡同志不肯配合,这就要拉门出去,转眼就被某人提着衣领,拎小鸡似地拎了回来。
“干嘛鬼鬼祟祟的?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迟早会做。”
⊙﹏⊙
这回的震惊,胡一下没本事消化了。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他默不作声的,就这么蓦地伸手撑住胡一下身后的墙壁,头一低,鼻尖差点撞在胡一下鼻尖上:“你说呢?”
胡一下赶忙侧头,他的呼吸越来越多近,蒸腾着胡一下颈侧那一小块皮肤,提示她,这男人在朝自己俯身。
“你,你别乱来,我,我会叫哦!”
电视剧里的恶霸一般都怎么回答来着?——胡一下竟还有精力分神想这个——叫破喉咙都没人会来救你?
可她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这才后知后觉地偷偷眯开一条眼缝:咦?这人怎么再度消失了?
恰逢此时耳畔响起行李箱的拉链声,胡一下循声看去,终于找到神出鬼没的某人。他正站在床边,背对她换衣。
某人换衣服的速度会不会太神速了点?才一会儿工夫,长裤都已经换好了,正在穿衬衣。
胡一下还是知道要捂眼睛装装样子的,可谁叫她经受不住男人魔鬼身材的诱惑,刚悄悄张开指缝准备最后看那么一眼,这不,又被詹某人抓了现行。
他这回倒是没再言语调‘戏她,慢条斯理地系领带,看一眼墙角的座钟:“我回酒会处理些事情,等我们都走了你再出来。”
他都敢在例会时新娘抱把她抱走,怎么现在担心被行政助理看到他们共处一室?胡一下想不通,他也没等她反应,拎着西装外套就去开门。
“搞得好像金屋藏娇一样。”
她低头喃喃自语,话音一落就见他顿住了脚步。
“金屋藏娇?”
他突然而起的声音吓得胡一下不敢再出声,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她彻底石化:“那你愿不愿意?”
什么意思?直到他离开卧室,胡一下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表——白?
还是他的小秘养成计划?胡一下越想头越大,一种强烈的预感笼罩住她:接下来的6日行,自己很可能会小命难保。
直到她回家取自己的行李,再到后来她坐上豪华舱的机位,这种古怪的感觉一直跟随着她,以至于平常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她,听行政助理聊酒会八卦,她都提不起兴致。
“那个投机客怪我们公司的商业决策害他倾家荡产,瞅准副总又泼酒又泼……小胡?小胡?”
“啊啊我在听呢,继续,继续。”胡一下捏自己太阳穴,免得自己再走神。
“说也奇怪,副总竟然叫保安别为难那个疯子,都没报警,就这么放他走了。”
开罪了詹某人后果应该很严重不是?天下奇闻!这么一听,胡一下终于来了兴致,“怎么会这样?”
“听说副总还在华尔街任职的时候因为决策太激进遭人报复,结果……”
“结果什么?”她认识的人怎么都有吊人胃口的癖好?
“结果害得他朋友……”
詹某人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从卫生间回来。好戏听到一半再没下文,胡一下心痒难耐有如蚂蚁在挠,小命难保不难保的事儿早丢到九霄云外,整个航程都在祈祷詹某人再去趟厕所。
可惜,詹某人一回座就再没离开过,行政助理又得继续帮衬着处理公务,留胡同志一个人在那儿心痒难耐。
时间一挨就挨到机场,接待人员恭候多时,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下榻酒店。
眼看都已凌晨,其他人不是睡眼惺忪就是满脸疲惫,胡一下难得的神采奕奕,可她连和行政助理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捞着,就被人塞进了她的套房。
胡同志心心念念都是行政助理那番话,下了机连手机都忘了开,独自一人待在套房,这才记起手机还关着。
一开机就有短信狂轰滥炸而来。全是冷静来的:
姐过一面了,出来吃宵夜庆祝下。
死哪去了?还没回家?
你贴在冰箱上的字条鬼画符一样,鬼都不认得你写了些什么。
快开机!
胡一下忙不迭用套房座机回电话。听闻她正身处异国,冷静似乎一点也不诧异:“你还知道用座机可以省点国际漫游话费,大小姐,有进步哦!”
胡一下一点都不耽误,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往冷静耳朵里倒。冷静听得一愣一愣,终于失了冷静,在那端频频尖叫:“许方舟?天!”
“等等!詹BT那话啥意思?”
冷静迅速替她整理了思绪:“不是有国外猎头挖角姓许的和林诺娅那妞吗,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没出国?”
关于许方舟,胡一下支支吾吾的全没答上来,最后才腆着脸为自己辩驳:“我一看到他就想躲,哪敢跟他说话?”
冷静彻底败给了胡同志,无奈只能转移话题:“那詹BT呢?他是准备吃了你就甩,还是准备打持久战?”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
“天!”胡一下几乎能猜到冷小妞抚额叹气的样子,“詹BT怎么会看上一条草履虫?”
遭到鄙视的胡同志扁着嘴不作声,冷静无奈之下只好草草丢出结论:“许方舟呢你就别顾及了,你们谁也不亏欠谁,犯不着躲着他。至于你那上司……你小命还是好保的,你身上那层膜保不保得住,那就很难说了。”
冷静的结论令胡同志无比惊悚,冷静却一如既往杀伐决断:“别净想些杂七杂八的,好好睡一觉,挂咯。哦对了,记得随时向我汇报战况。”
胡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冷静就把电话给搁了。只剩她,一边听着忙音一边咀嚼着两个字:战况?
挂上电话,看看时间,胡一下盘算着起码可以睡三、四个小时。可惜她一身厚重秋装跟这里的热带气候一点都不搭,虽然从机场到酒店一路都待在空调车里,还是出了一身汗。
浑身粘腻睡着难受,胡一下索性洗个澡再睡。
哪料一进浴室,她顿时睡意全无。
浴缸正对着窗外的无敌海景,浴缸旁边还有服务生精心布置的红酒和精致的小点心。很久不曾奢侈一回的胡同志扼腕决定,不睡了!泡澡!
又有美景又有按摩浴缸,关键是又有酒。喝红酒她可没那么容易醉,如此想来,何止是爽歪歪?胡一下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整缸香馥里,觉得世界太美好,就这么渐渐困顿地阖上眼。
可惜梦里的世界,一点都不美好。
有人捏着她下巴不放,又凉又疼:“小狐狸……”
不知是水还是其他什么液体的搅动声响起,身体不仅酸,还隐隐发涨,有人的手迅速滑过她的肩膀,托起她的背,而且是,男人的手!胡一下一怔。
这梦太恐怖了,男人的手触感真实的吓人。她挣扎着要掀开眼帘,却突然经历了一阵颠簸,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勒住她的胸部,不仅如此,腿也在同时被人抬起……
她骇然无比地睁眼,一双黑色的眸子就这么出现在她骇然的瞳孔里。隐隐的迷失感令她顿时惊呼出声:“詹亦杨?!”
客官不可以17
这男人神色一松,接着又是一紧,胡一下可顾不上观察他,低头看自己身体,半边胸部几乎要从浴巾里跳脱而出,而她的腿……怎么垫不着地?
不管了,胡一下咬着牙死命一挣,“你放开……”
最后一个字还卡在喉咙里,胡一下突然觉得浑身一轻,慌张无措下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坠落,紧接着“哗啦”一声,整个人掉进水里。
确切来说,是掉进浴缸。
水花四溅中她赶紧扑腾着坐起,那边厢,詹亦杨瞅一眼这个被自己丢开的女人,扭身拉开浴室门。
门外嘈杂得很,好几个人杵在那儿,要不是詹亦杨只拉开一条门缝,这些人指不定会直接往浴室里冲。
“都离开。”
胡一下上一秒还在水里无谓地扑腾着,下一秒便是生生一怔。完全状况外的她不由得望向门边,下完逐客令的詹亦杨正在这时转回身来,胡一下被他狠厉的目光扫到,赶紧缩头。
脖子以下全浸入水中,起码觉得安全点。
浴室里太安静,以至于胡一下都能听见门外行政助理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没什么热闹好看的,都回去吧。”
如今面对这样的状况,任胡一下再迟钝也幡然明白了八九分,错以为自个儿遭遇性侵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竟然把boss误认成XX犯,胡同志脑门上霍然烙下三个大字:完蛋了!
(有多少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