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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等着詹亦杨回答,一边用眼神示意胡妈给自己点烟。
胡妈已经和周女士聊开了,哪顾得上他?到头来还是詹亦杨送上专用火柴:“詹亦杨,本地人,这两位是我父母……”
这出闹剧詹爸实在看不下去了,看了看表,径直起身,一声招呼不打就这么走了,詹亦杨深谙家父个性,隐隐有些不解,谁知胡爸看着那道消失在玄关的身影,得意一笑:“以为是官车我就不敢和你抢车位了?哼哼……”
詹亦杨闻言,默默叹口气。
那边厢,两位女士倒是说得很欢:“说起来还真巧,刚才我还纳闷这层就我儿子一家,你们怎么也按这层呢!”
“真对不住啊亲家母,都怪我家老头子好胜心强,又是跟你们抢车位又是跟你们抢电梯。亲家公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哪里哪里?他有公事才急着要走的,你别忘心里去。这么说吧,大杨杨他爸在这儿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俩孩子的婚事啊,还得咱做妈的操心。”
胡妈有些诧异:“哦?这么说未来女婿是已经有结婚打算了?”
“那是当然,一下这么乖的女孩子现在很难找了。要不这样,咱们年前就把婚期定了,孩子们也忙,年后就要上班,婚礼啊蜜月啊什么的我们索性就交给婚庆公司办。”
胡爹闻言眼睛噌地一亮。刚从卧室出来的胡一下却顿时傻了,第一个反应是:被自个儿爹妈卖了!第二个反应是:溜!
调转步伐朝玄关走去,可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要怎么溜?果然,还没跨出半步就被詹亦杨搂住。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在长辈面前对她笑得别提多优雅,说的话够恶劣,也够低,只有她一个人接收到:“你敢走试试。”
胡一下回视他,学他皮笑肉不笑:“我就要走,你能把我怎样?你就知道利用我,一点都不肯帮我。”
“乖,先回房,等他们走了再来谈我们的问题。”
“放手,我要上班了。”
“我是你上司,我现在就放你半天假。”
“那我回自己家。”
“你就不怕你一走我就向你爸妈下聘礼,到时候要你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你!”胡一下狠狠瞪他。
三个长辈无论怎么竖起耳朵也偷听不到分毫,周女士最先按捺不住:“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胡爹好不容易见到女儿,激动全写在眼中,碍于要摆出大家长的派头,硬撑着强势态度对胡一下道:“我和你妈昨天到的时候找不到你麻烦了人家冷静,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她道个谢。”
胡一下撇撇嘴,甩开詹亦杨的手,习惯性地躲回卧室。
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在这儿待的越久,就有越多画面从脑中冒出,她刚才就是因为这样才受不了地跑出去,偏偏她此刻不能这么快就出去,只好顺着门背滑落,坐到地上。
是谁的声音?
“乖,摸摸它。”
“嘴唇包住牙齿,对,就这样,慢慢吃进去。”
“张开,让我看看。”
“一根够了?不要我再往里加了?”
“你看,都湿透了。”
“自己坐上来。”
“宝贝,动动。”
“乖,腿抬起来。”
“来,扶好。”
“喜欢吗?”
“还要不要?”
……
“咔嚓——”钥匙开门的声音,实实在在的声音,胡一下猛地醒过神来,赶紧站起。詹亦杨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神色紧张的她。
她慌乱异常:“你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
“我敲了很久门,你没听见?”
仅仅是看他一眼,就仿佛有一**的震撼从眼底直入心底,引出心脏不可抑制的悸动。
“那个,我爸妈,还有周女士都走了?”
他点头,有些狐疑地盯着满脸通红的她。
胡一下干咳两声,得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偏偏此刻就只想到一个话题,索性不管不顾问出口:“那个……你,真打算娶我?”
不知是不是她问的有点突兀,亦或其他,总之他没正面回答。
“你不会把我当成那个胡亦夏的替身了吧?”
胡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可问出口了以后反而觉得畅快,起码脑子不会想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詹亦杨闻言一愣,失笑:“小姑娘偶像剧看太多了是不是?替身?你觉得你们像么?”
说得也是,如果真把她当替身,应该对她呵护备至才是,才不会舍得欺负她。
“那你把我当什么?或者说,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詹亦杨像是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严肃的表情只有在谈生意时才会出现,半晌:“玩具吧。”
“玩?具?!”
胡一下这回彻底把那些香艳的画面抛诸脑后了。手指抖啊抖地抬起,指着这个令人发指的男人,“有人会娶个玩具回家吗?”
刚问出口都不待他回答,胡一下就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是人。
起码不是个思维正常的人。
詹亦杨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指,“你怎么了?”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脸,“很烫。”
那一刻像有电流从被他触碰的那一点扩散开,胡一下赶紧退后一步。
詹亦杨仔仔细细看她,顿时低眉轻笑,有些不置信地摇头:“自行回味的感觉怎样?”
“谁,谁自行回味了?”胡一下正了正脸色,“你又不是许方舟。”
“你觉得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他变脸速度很快,胡一下有些吃不消,绕过他就往外走,詹亦杨破天荒没留她,只是站在她身后淡淡道:“想不想跟我做笔交易?”
胡一下站住了。
“农历新年前,我全力配合你追许方舟,你有两个月时间,如果你失败了,放弃他,和我结婚。”
“……”
“敢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有多少人相信,詹大人会真的帮忙?
有多少人相信,小狐狸这次还会相信他?
有多少人相信,詹大人已经……陷入爱河?
上章的评论我没来得及送分,明天再送出哈~默念:没有霸王!
客官不可以30
“农历新年前我全力配合你追许方舟,你有两个月时间,如果你失败了,放弃他,和我结婚。”
“……”
“敢不敢?”
***
好端端的生日,本该有的好情绪全被这帮子人毁了,胡同志很郁闷。
詹某人私底下和她闹得那么僵,工作上却照样把她往死里差使,胡同志更郁闷。
本想着晚上要么加班,要么和一帮妖童媛女撒欢度平安夜,总之不是忙死就是玩死,实际上却是一下班就被詹某人塞车里带走,胡同志更更郁闷。
两个做妈的定了桌酒席,美名其曰给她过生日,凑一块儿却只顾商讨儿女的婚姻大事。詹某人说有事,把她往这儿一丢就这么走了,胡同志郁闷的无以复加。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胡一下看着另两位聊得那么欢,就像在看一场大戏,一点儿也不真实。
周女士都已经约了设计师,晚饭后就去看婚纱,这恐怖的办事效率令胡一下不禁联想到另一个人,心里默默念叨着终于发现了妈妈和儿子的共同点。
再这么下去她估计自己元旦那天就能嫁了,万分惊悚。借尿遁躲进洗手间,想找个应援的都找不到,鬼使神差的竟把电话拨到了詹某人那儿。
这个时间点某人该忙得脚不沾地才是,可他的私人号码竟然没被转接到行政狐狸那儿。
胡一下一时不知该用哪种语气质问他怎么能让自己一个人面对两个长辈的轰炸式攻击,正迟疑,他抢先开了口:“考虑好了?”
“啊?”
“那笔交易。”
一瞬间,胡一下又有把自己塞进马桶冲走的冲动,可转念想想,眼波一转,皱着的眉头就这么舒展开:“吃完晚饭我就要被逼着去看婚纱样板了,为了表示合作诚意,你不觉得应该帮我个忙让我脱身吗?”
他的声音真跟船行于水似地,始终没一点波澜:“没问题,你过5分钟再出厕所。”
胡一下一愣,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好吧,胡一下不得不承认某人有千里眼,真就乖乖听话,5分钟后回到包间,原本只顾聊天饭菜一点没动的两位妈妈,这时已风云残卷地解决掉了晚餐,见胡一下回来,笑吟吟地告别。
好吧,胡一下不得不承认某人手段了得,心底虽兴奋异常,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您俩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你今晚跟大杨杨好好玩,咱就不打搅你们了。”
两位妈妈直到离开都是眉开眼笑的,胡一下送她们出了饭馆,目送她们上车,车子刚启动她就掏手机联络冷静:“姐们我终于解放了,帮我把阿莹小绿文子西瓜佛爷全都约出来,咱老地方见。”
何谓解放?
玩命的疯。蹦迪蹦的都找不着北了,好不容易找着座位,赶紧嘬口软饮料。
“哟呵,咱狐狸转性了,竟然不吵着要酒喝了?”
胡一下咬着吸管笑而不语。
夜店里怎一个热闹了得,洋人的平安夜成了一众小年轻又一个可以不醉不归的夜晚,服务生穿着清凉版的圣诞老人装穿梭其中供应酒水,胡同志觉得这就是她的田园牧歌了。
连许方舟都可以暂时遗忘了……
最先打电话联络的冷静却是最晚一个到的,彼时气氛已经够high,所有人都消失在舞池里,只有胡同志还有点良心,窝在沙发里等冷静。
胡一下起身就要拽冷静进舞池,却被冷静扳着肩膀转了个圈,将对方上下前后都打量了个遍,冷静才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会被你爸妈扒掉一层皮呢。”
想到这一整天的磨难,胡同志不淡定了:“我爸妈当时就在电话旁边你都不告诉我一声,老人家看到我衣不蔽体……啊啊啊啊啊啊糗死了!”
“这哪能怪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大学那会儿,每次过生日你爸妈都万里迢迢跑来Yale给你惊喜,帝都可比纽黑文近多了,他们不出现才怪!”
冷静委屈得一屁股坐下灌口喝的,缓一缓再继续:“更何况早上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你就把电话给詹BT了。我跟他说了你爸妈在旁边,他倒好,跟没听见似地,照样报上他家地址。他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你爸妈赶去看到你们这样,不逼婚才怪!”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某人卖了一次,胡同志扁起张嘴,欲哭无泪。她这回是彻底没心思玩闹了,一整个晚上都在绞尽脑汁想着这仇该怎么报。
第一步当然是向冷小妞这位现成的军师求教。听完胡同志的陈述,将如今状况掌握得**不离十的冷静一声惊叫:“你疯了吧?”
答应那笔交易就叫疯狂了?胡一下竖起一根手指晃了又晃。NONONO!
“他真以为我傻呀。我先答应他,他就算不真的帮我,起码不能明着搞破坏不是?两个月内追到许方舟自然是好,如果追不到,我又没跟他签合同,我要翻脸不认账,他还敢去告我不成?”
冷静听着直摇头:“你确定自己耍心机耍得过詹BT?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真把自己套牢了?”
两个问题就把意志满满的胡同志问住了。恰逢一姐们儿蹦完一曲回来歇歇,跟她们分享趣闻,打断了原本僵持的对话:“哎你们知道么?我刚才竟然看见一帮人推着个坐轮椅的来夜店玩儿。真稀奇!”
多少人身残志坚呢,胡同志觉得自己真不该杞人忧天,把小外套一脱,登上锋利的高跟鞋,拽着冷静就穿梭进舞池。
舞池里跟下饺子似的人挤人,胡同志和冷小妞不一会儿就被冲散了,为了等一句“生日快乐”她手机一直贴身带着,手机套绑在大腿上其实也不影响这修身小裙的上身效果,就是接听电话的时候有点麻烦。
四周都是人,以及消散不去的荷尔蒙与香水混杂的气息,胡同志艰难地撩起裙边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并非“许方舟”三字,不乐意了。就这么挂断电话显得自己小家子气,索性大方接听。
“玩的开心么?”DJ打碟打得震耳欲聋,詹某人的声音听起来便有些失真。
胡同志几乎是对着手机吼:“开心!开心死了!”
“小心你后面那男的。”
“什么?!”信号不好,胡同志听不太清,也不太清楚詹某人是不是已经挂机,就这么拿着手机回头看。
果然身后站了个男的,跳啊跳的就往她身上蹭来,她躲都没处躲,对方贴的越来越近,胡同志怒了,抬脚就朝他脚背踩去。
这一脚可不是闹着玩的,男人顿时痛得直跳脚,痛呼声虽然很快被音乐淹没,但周围明显有这人的朋友,见势不对都挽着副凶相朝胡同志逼近,她闷头就往别处窜,整一个惊心动魄,窜啊窜的又找不着北了,不仅如此,还直接窜进某人怀里。
“别挡道啊!”胡一下焦急地抬头,愣了。
詹亦杨倒是不慌不忙,拉起她三拐两拐出了舞池,周围一下子清净了,胡同志当即甩开他的手:“你跟踪我啊?”
詹亦杨悠悠然抬手一指,引得她看向二楼,玻璃栏杆旁站着一女的,胡一下定睛一看:哟呵!假洋妞!
詹亦杨的声音轻巧响起:“方舟在二楼包厢。”
胡一下撇撇嘴,不跟未婚夫腻在一起,跑外头来跟她比谁眼睛瞪得大是么?胡同志拼命瞪大眼瞧她,直到她黑着脸走了,才揉着酸涩的眼角收回视线,“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
詹亦杨不跟她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