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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又一起去小河中捉螃蟹了。沿着小河往小河上游走的时候,河中的石块就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棱角分明了。
小河上游的一个地方有一小潭。那里的河面很宽阔,几乎和那个大沟壑一般宽。南明和张志强到了那里后,张志强就脱掉衣服要下去游泳。南明见小潭里面的水很深,就不敢下去了。
张志强就说道:“那你帮我拿一下衣服,你就从那上面走吧!”
于是南明就从一处陡坡爬到了地面上,在上面的小路上等着张志强。
张志强游够了,就继续往小河上游走去,南明也沿着地面上的小路往上走。
走了一会儿后,张志强在河里喊道:“这里水浅了,可以下来了。”
南明听后就又下去了。
“不用脱鞋子了。”南明说道,“这里石头太锋利了,会割脚啊!”
“我没关系,”张志强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才没有你那么嫩呢。”
小河一直往前延伸着,河两岸的植物越来越浓密。牂牂的草木,渐渐的都快把整个河面遮蔽住了。
“我来拿铁桶吧!”张志强说着从南明手中抢过了小铁桶,“今天捉了不少嘛!”
“这里还会有螃蟹吗?”南明问道。
“有!当然有啊!”张志强回答道,“这些草丛中的洞穴就是螃蟹洞啊!”
“哦”
于是两人接着躬下身子寻找螃蟹。
“啊!”南明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事啊?”张志强问道。
南明退后几步,说道:“有蛇!”
“在哪里呀?”张志强问道,“别害怕,我会捉蛇,在哪里?我捉给你看。”
南明指着不远处得一处草丛。那处草丛之中的草奇怪地抖动着,里面似乎有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正缓缓扭动。
张志强悄悄走了过去。南明从后面看见张志强弓下身体,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拔开了草丛看了一下,接着就迅速伸出了右手。
不一会儿,张志强转过身来,南明便看见张志强的右手正捏着一条蛇的头颈。
那条蛇的脑袋呈椭圆形,被张志强捏住头颈后就张大着嘴巴,身体迅速不停地扭动着。过了一会儿便渐渐停止了扭动,身体绷紧成为一条奇怪的曲线,接着整个身体又松弛了下来,好像死掉了。
“也不是很大的一条嘛!”张志强说道。
南明见张志强正准备过来,就连忙又后退了几步。
“不用害怕!”张志强说道,“这蛇又没毒,即使被咬到了也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南明还是不敢靠近张志强,就远远地看着张志强,过了一会儿大声说道:“还是把它放了吧!”
张志强没有听,说道:“我玩一会儿再放吧!”说完就用左手抚摸蛇身。
“好光滑啊!”张志强看着南明说道,“等一下,我再玩一会儿就把它放掉。”
南明从远处看见张志强用左手抓住蛇尾,接着就松开了右手。张志强似乎正准备捏着那条蛇的尾巴绕圈子,不料还没有绕完第一圈,那条蛇如同起死回生一般,乘势迅速缠住张志强的左手臂,接着就一口咬了下去。
南明看见后,顿时吓呆了。
“妈的,”张志强骂道,“竟敢咬老子!”
南明看见张志强用右手迅速解开缠绕的蛇身,接着就使劲拉扯蛇头。
张志强将那条蛇扯下后就立即抓住蛇尾巴绕圈。那条蛇马上又瘫软了下来,就像一条绳索,由着张志强绕圈子。张志强绕了一会儿就顺势将那条蛇丢到远处去了。
“妈的,让它给老子过一阵再活过来吧!”张志强骂道。
南明松了一口气,向张志强慢慢走了过去。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南明担心的问道。
张志强伸出手臂一看,马上又骂道:“妈的,老子刚才还没注意啊!跟老子用那么大劲地咬啊!”
南明凑过去看时,只见张志强的左手臂上扎上了几个像牙齿一样的东西,尖尖的就像树刺,扎在了张志强的手臂上。
“妈的,宁愿掉牙也不松口啊!早知道老子就不放它了,再玩死它的。”张志强恨恨地说道。
张志强用右手将蛇牙从左手臂上一一拔了下来,那里就开始流血了。
“你带了卫生纸的没有?”张志强问道。
南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张志强就用右手按住伤口,过了一会儿就把手臂放入河水中浸泡了一会儿,接着又冲洗了一会儿。
“你还好吗?我们回去吧!”南明说道。
“没事的,等一下就好了的”张志强说道。
“疼吗?”南明又问道。
“疼个屁呀!你以为我像你呀!连个蛇都怕!”张志强连忙说道,“以前也曾被蛇咬过的,只是没见过他妈的这么拼命的蛇,连他妈的牙齿都不要了。”
“不痛一点也不痛,”张志强继续说道,“还没有我爷爷教训我痛了!这个跟那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婆见大巫婆啊!”
南明默不作声。张志强不愿回去,继续要沿着小河往前走,南明也只好跟着往前走。
然而越往前就越难走了。
“这条小河的源头到底在哪里啊?”南明问道。
“就在那山上啊!不过除了上山放牛的路之外,去山上的其他路都被野树杂草所覆没,这条小河马上也不能再往前走了。”张志强说道。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南明又劝道。
“好吧!”张志强终于同意了。
于是两人又沿着小河往回走。
张志强在前面踏着河水,把河水弄得四处飞溅。
“你的手真的不会有事吗?被蛇咬了?”南明在后面问道,“不是被动物要到了就要打破伤风吗?”
“打个屁呀!以前被狗咬了我就没打的,这点小伤算个屁呀!”张志强立刻说道。
南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在家。。。经常挨打吗?”
“才不是挨打呢!”张志强说道,“是挨训。”
“挨训?”南明嘀咕道,“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啊!”张志强说道,“就像现在如果我无缘无故地打你,你就叫挨打,但是如果现在你对我做错了事情,你不改正,死也不愿意,我很生气,就揍你,教训你,你就叫挨训。知道吗?两者的意思不一样!”
南明听后就说道:“那么,你经常在家挨训吗?”
“嗯,可以算经常了。”张志强说道。
“是你爸爸打你吗?”南明问道。
“不是打,是教训!”张志强连忙说道。
“哦,那是你爸爸经常教训你吗?”南明问道。
“不是我爸爸,是我爷爷。”张志强回答道。
“你爷爷?”南明疑惑的说道,“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张志强说着停顿了一下,“哎呀!你别管!”
“哦,”南明应道,“是因为你犯错,所以你爷爷才经常打。。。不。。。是教训。。。所以你爷爷才经常教训你吗?”
“不是,”张志强回答道,“是我自己自找的,经常不改错,死也不改,所以才导致经常挨训的。”
“什么错?是在学校 不好好念书吗?”南明问道。
“嗯,”张志强回答道,“其实我爷爷最反感这个的。就像现在他可以容忍我在暑假里成天到晚的玩儿,但就是不能容忍我在学校里不好好上学。”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学校里念书,免得让你爷爷生气啊!”南明说道。
“我不喜欢上学!”张志强说道,“我不想去上学!”
“哦,”南明应道。
“我不喜欢上学,不想去上学,可是我爷爷非得要我去上学。”张志强说道,“上学有什么好啊?学校那群领导每年要收那么多的学费,什么书本费,早餐费,学杂费。。。”费他妈个毛!每年向学校交那么多钱,到最后却总是一毛钱也赚不回来。我家里没钱,每次放寒假或者放暑假又不得不去捡破烂交学费我爷爷出一半,我自己再出另一半。
“哦,”南明应道,心中顿时明白了张志强为什么在放假的时候那么积极地去捡破烂。
“妈的,学校领导就是他妈的可恶,其它的什么补课费,托管费老子就先不说了。就拿早餐费来说吧!我宁愿每天早上从自己家厨房的地皋里拿个大红薯出来当早餐,虽然没有他们那白馒头、热包子好吃,有营养,但红薯脆甜甜的,味道也不差啊!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在学校吃早饭,每天啃红薯还可以节省一大笔钱啊!可是那群领导就是不准不在学校里吃早饭!还说我什么不听从领导的命令,不按领导的指令做事,不是优秀的少先队员,我操!优秀少先队员?能当饭吃吗?能当钱交学费,交早餐费吗?”
“唉!也是啊!”南明见张志强好像很气愤的样子就随声附和着说道,“可是既然还在学校里读书,又是自己辛苦捡破烂赚的钱交的学费,还是应该珍惜点儿才好啊!”
“没有必要!”张志强回答道,“反正老子又不打算在学校里待长!现在学了几年就会忘。”
南明不再说话了,默默地跟在张志强后面往回走。沿着小河,再沿着田埂,一直走了好久,终于快回张志强的家了。
从稻场经过的时候,张志强突然说道:“我要睡觉!”
南明听后说道:“睡觉?要回去睡吗?”
“不是!就在这里睡。”张志强回答道。
“这里稻场这么晒,这么热,怎么睡呢?”南明疑惑的问道。
张志强没有回答,提着小桶径直走向了那几处稻草垛。南明霎时明白了,就跟在了张志强的后面。
只见张志强走至一堆稻草垛前,把小铁桶放在树下阴凉处,接着就用手抓草三下两下就爬上去了。
南明也学着张志强爬上了另一堆紧挨着的草垛。
张志强在草堆上站着踩了踩草便头枕着左手臂,面孔朝天的躺了下去,接着就用右手背遮住眼睛睡了起来。
南明就也并排着面孔朝天地躺了下去,头枕着右手臂,用左手遮住了眼睛。透过手指缝,南明可以窥见头脑上方不远处泡桐树阔大的叶子。风轻轻地吹拂着泡桐树,泡桐叶就微微的晃动了起来。周围的气温很高,然而有风吹过的时候,就觉得很凉爽。
那些稻草很柔软,躺在上面软绵绵的。南明在心里暗暗思忖道:“难怪他们用这个铺床啊!简直跟棉花一个样儿。”
刚刚走了好久,脚走疼了,现在陡然躺了下来,就觉得异常的舒服。
南明渐渐地困了起来,眼皮不停的打着架。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张志强,只见张志强的肚子随着呼吸声周期性的一起一伏,像是睡着了。于是就索性闭上眼睛也睡了起来。
刚睡得迷糊的时候就听见张志强叫道:“南明。。。”
“嗯,什么事啊!”南明惊醒后转过脸来应道,“你刚刚没睡着啊?”
张志强没有回答,过了半晌说道:“你刚刚,在我家,问了我爸爸在哪里?”
“嗯?嗯!”南明应道。
“其实,我爸爸,他,早就死了。”张志强慢吞吞的说道。
“死了?就是去世了?”
“嗯,”
“哦”南明突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时候,一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爸爸以前是司机,开的是拖拉机。”张志强继续说道。
“哦,”南明应道。
“我们家以前有一台拖拉机,是我爸爸借钱买的,我爸爸就开那台拖拉机。”
“哦。”
“靠给人家拉砖、拉煤或者是拉河沙赚钱。有时候也帮村里人打谷,特别是在秋季丰收的时候。打谷就是把从田地里的稻谷,虽然叫做‘打谷’但有时候也会是麦子,把它们收割后捆成一堆一堆的,叫做草头。然后把草头挑到这稻场来,再全部都铺在道场上,然后用拖拉机绕着圈碾,把稻粒或者麦粒全都从穗上碾下来。古时候打谷是用一块很大的圆柱形的碾石用牛拉着碾,现在就都用拖拉机。”
“哦。”
“小时候我爸爸开拖拉机来给人家打谷的时候,我就坐在我爸爸的拖拉机的后车斗里和他一起给人家打谷。坐在拖拉机上不断转着圈,铁皮车斗里一点儿也不平整,空空荡荡的车斗就只有我一个人。那时候躺在后车斗中,望着晴朗的天空,发现天空好白好白的,就像现在这天空,没有一朵的白云,躺的时间长了,就不知道是天空在转,还是自个儿在转。拖拉机绕圈的时候,后车斗就一颠一簸的,有时候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哦。”
“我爸爸是给别的村子建房子地人拉砖的时候在那个村子的村口的土坡上出事的。那个土坡有些陡,恰好那几天又下了雨的,那些土泡的很疏松,路面也很滑,土坡的那一侧就是悬崖,底下是秧田地,我爸爸的拖拉机从土坡上经过的时候,那一侧的土突然豁塌下去了,整个拖拉机滑倒下去,栽倒了秧田地里去了。”
“哦。”
“我爸爸被人发现后马上就叫来了吊车把拖拉机吊了上去,可是我爸爸被压在车下,早就已经去世了。”
南明不说话了,就静静听张志强说着。
“那时我六岁,正要再入秋的时候去读小学一年级,我爸爸去世后,就不能去读了。家里买拖拉机还欠着人家好几万块钱的。一直过了两年,我爷爷说不能再拖了,就坚决要把我送到学校里来。”
“我不愿去学校上学,自己家里本来就没钱,还去上什么学啊?更可恶的是,学校里的那群王八蛋的同学他妈的老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