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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宝宝!」转眼将亲爱的哥哥给抛诸脑后,手上捏着鲜黄色的口罩直朝母亲挥着。
「奶奶!」潘品琛转头朝右上方叫去,满脸委屈的样子。
「没事没事,那海绵宝宝是弟弟要的,就给他好了,奶奶还买了好多没有图案的,都是给你的,颜色都很好看随你挑啊。」谁相信在教育界有铁娘子之称的潘奶奶,在宝贝孙子面前,就像个慈祥到亳无原则的老太太,比土地公还有求必应?
不过,她的好脸色是两个孙子专享的,她的丈夫儿子没有这样的福分,更别说其他人了,想也不要想。在转头看向电脑里的童瑶时,变脸得很自然,又是那副高高在上、冷淡自持的样子。
「妈,晚安。」童瑶早在婆婆出现时,就起身站好,在婆婆看过来时,立即恭敬低头打招呼。
「晚安。雅湛还没回来?」
「是的,可能路上塞车吧,有说会回来吃饭。」
「嗯,今天品琛掉牙,就别让他太累了,等会聊个半小时就休息吧!反正后天你们就见面了。」
「好的,我知道了。」婆婆大人点头后,不再理她,抱着两个孙子各亲了一下,离开了。
两个孩子虽然号称住校,但小的那只本来就跟奶奶睡;而大的那只,也常常被留在校长宿舍过夜,每天还在奶奶的书房使用电脑跟父母通讯,日子过得比那些真正住校的小学生幸福太多了。
在童瑶的坚持下,注重形象、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潘小朋友终于不甘不愿地挂了个口罩,乖乖开口跟母亲聊天了。而一旁四岁的小弟弟也学着哥哥将海绵宝宝口罩给戴上,并不时地要求妈妈赞美。正好说话漏风中的潘哥哥一点也没有长篇大论的欲望,每个回应都言简意赅,全给弟弟表现去了。
童瑶好笑地暗自摇头,品琛这方面还真像他爸爸,遗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这样东拉西扯地聊着,半个小时也很快过去了。才想着孩子们今天恐怕看不到爸爸了,没料到潘雅湛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今天这么早就上线了?」
「爸爸!爸爸!」两个儿子在另一边叫着,尤其小儿子再度跑跳求关注。
「刚才妈带品敦去给品琛买口罩,我就打开视讯先跟品琛聊一下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然后看着萤幕右下角的时间,七点四十了。
她站起身道:「我去把菜从电锅里拿出来,都还热着,马上可以吃了。」
「不急,先跟孩子聊一会。」他将西装外套脱下,被她顺手接过。
「妈说今天不要聊太久,等会就会来赶孩子们去看书了,你跟孩子聊吧。我去端菜。」她站到他背后,扶住他肩膀,将他轻轻推坐在电脑椅上。对电脑另一头的两个孩子一笑道别:「妈妈要去准备晚餐给爸爸吃了,拜拜。」
她转身欲走,不意被拉住了一只手臂,她诧异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有。」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神情,没有搜寻到一丝丝异状,于是放开,没有解释。
她也没有多问,很快走出书房。
那步调太快了,快得像逃离。
潘雅湛撇了撇唇,将脸上的不悦甩掉,调整好温柔的表情转头面向电脑萤幕,听着两个儿子的童言童语,在母亲前来赶人前尽一下为人父的责任。
***
吃完晚餐,洗完澡,他去书房办公,而她会看一下时尚杂志与电视,然后睡觉,一切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潘雅湛在十一点半回到主卧房,却发现妻子没在床上安睡。原本以为她在浴室里,没有多想,就先躺在床上了。但在半小时之后,他突然睁开眼,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一下子清醒,翻身下床,走到更衣室门口朝里望去,浴室的门是开的,灯是暗的!
她不在房里,那么,她在哪里?
他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大灯,看向每一扇房间的门一书房,不可能;两个儿子的房间,也不可能;厨房当然略过,那么,就是客房了?
他目光定在那扇紧闭的门板上。走过去,握住门把,一扭……是锁着的。
叩叩!他屈起食指轻敲两声。等待。然后什么也没等到,就再敲一次,并出声叫道:「瑶瑶?」
声音加上敲门的力道更大了些,她一定会听到,即使已经熟睡。
但,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记得主卧房的更衣室抽屉里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潘雅湛站在客房门外,考虑着需不需要做到那样。在很明显她今晚不想跟他同床的情况下,把她挖起来面对他,结果肯定是今晚谁也别想睡了,就算没有大吵一场,也不会有入睡的心情了。
这就是,她的反应吗?
潘雅湛心中泛着股气,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转身决定回房好好睡一觉。既然她不想跟他同床,他也不稀罕!
今天一整天都过得不甚愉快的人,不想去哄任何人,或解释任何事,当然,更不想在三更半夜跟人吵架!
回到主卧房,关上门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肯定全屋子都响遍了!但他不理会,将自己丢进大床里,吁了口气,抬起一手捂着眼,想起今天五点下班之后就往外冲,其实是打定主意回来诱使童瑶说出唇印那件事的,早些回家,就有充裕的时间把这件悬心的事给解决掉,但谁料到竟在公司大门口遇见陈绵绵。
不止是陈绵绵,还有她的前任男朋友——一个因为携带别的美女跑大溪地度假不幸被陈绵绵得知,而单方面被她宣告分手的金钻公子哥。要说是痛改前非是太夸张了,不过那名金钻公子暂时是将身边的美女都打发了以示诚意跑来台湾索求她的回心转意。
这些世家名门的公子,纵使一辈子花心风流,也大都很传统地认为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嫡妻在家中坐镇,负责生儿育女,甚至参与家族财富经营等。有好家世的淑女通常很难同时是个美女或才女,但陈绵绵正是此中的特例所以她一直是诸多公子哥儿心目中最适合娶回家的淑女。
但是陈绵绵在经历过几段感情之后,现下正是对这些家世优、品德差的男人充满唾弃,一点也不想理会,满心只想着世上就仅剩潘雅湛这个男人是值得她倾心的了,其他都不堪到令人难以忍受。
对潘雅湛来说,也真是不幸的凑巧,就当她在公司门口想尽办法要甩脱金钻公子的纠缠时,潘雅湛就出现了,于是她眼明手快地勾住潘雅湛的手臂,不由分说地让他带她走。
潘雅湛几乎要对这个陈公主皱眉了,但还是忍下。而,既然她都不请自来地上了他的车,他只好将她给安全送回家,别无选择地客串了一次司机。
谁想到陈公主竟住在北投郊区的温泉会馆里,离公司很有一段距离,离他住的大安区更是远,加上塞车,结果回到家也差不多快八点了……
在不知道陈绵绵喜欢他时,他对她没有感觉,也没特意记住,只知道是李正棋母家的嫡系千金,尊贵得不得了,但那对他本来就毫无意义。
去年听到她喜欢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反正她在美国,除了暗恋,还能如何?老实说,这辈子对他说过喜欢他的女人并不少,暗恋的人更多,早习惯了。
而如今,她请调一年回台,明显就是想探测与他的可能性……
潘雅湛是个很有优越感的人,所以他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用更加优越感的架势来压迫他,把爱慕用施恩的方式表达出来,那样的纡尊降贵,要是有男人因而感到荣幸,那么他肯定就是个没骨头的。
他一点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陈公主,不管他有没有结婚。
但,相较于那样高傲的公主都千方百计想靠近他,而他夜夜同床共枕的妻子,却拒他于门外,像是弃他若敝屣……这样的落差,无法不让潘雅湛感到气忿难平,对妻子冒起一阵又一阵的火气……
他不会因为被高贵的淑女爱慕就感到窃喜,陈公主爱的只是她心中幻想出来的形象罢了,而不是他;但他会疑惑结婚十年的妻子对他究竟是何观感?明明,当年她也是暗恋过他的,而今,在相处这么多年之后,又是怎么看他的昵?
如果她还喜欢着他,怎么会一直以来都淡淡的?以前或许猜测她本性就是这样了,脑袋单纯、性子安分,但看了纪念册上的留言后,对她真实的性格才有了明确的认知。而,再想到他们在床上的互动……有时合作良好,但有时她会走一神……近来甚至还能跟他聊起家常……
这婚姻,怎么会走到如此乏味的地步?竟连性都不再有激情!
他想不清,愈想愈气闷,却没有办法找出清晰的条理来平复这缠满心的乱麻。
此刻,他只想着,她不想跟他同床而眠,他又何尝稀罕呢?
就这样吧!先不理会了。
第六章
星期五的夜晚,夜店通常都是爆满的,许多上班族们应着接下来有连续两天的休假,都会选在这一天的下班后跟同事去放松狂欢以纡解一整周的工作压力。
潘雅湛在日常生活上喜静,但也并不排斥偶尔到喧器热闹的地方喝酒放松一下。他是个年轻人,在事业还没开始进入冲刺期前,任何一种玩乐休闲方式,他都有兴趣去尝试与了解。等三十岁以后,慢慢定性下来,将会从中再去选择适合自己而自己也喜欢的去当成日后的休闲活动。
李正棋向来精于玩乐,这也是他被表哥陈子俨看重的专业之一,在跟客户应酬上,总能精确地找到合适的场合让合作的洽谈顺利进去。今晚这间夜店,才新开不到三个月,就在东区打出知名度,成了一般上班族的最爱。它很热闹,每日主题玩得很疯,但不用担心会在这里出现毒品或斗殴事件,老板们的背景据说很有力,黑白两道都有人罩,没人敢在此惹事。
这里有烟、有酒,有最挑逗视觉神经的贴身舞、钢管舞,和意乱情迷,但不会有明目张胆的金钱交易。看对眼的男男女女在此成就一夜情的事儿乎天天都发生,寻常到己经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李正棋与潘雅湛吃完晚餐才过来,抵达时,朱明理己经到了,而且把他堂妹朱婷琳也带来了。
朱婷琳穿得相当性感而帅气──上身是鲜红色的紧身细肩带弹性背心,胸口呈深V造型,除了现出深深的乳沟外,更几乎将她半个雪白胸部给露出来;而下半身是黑色紧身的低腰七分牛仔裤,让她挺俏臀形与长腿线条都骄傲的展现。在背心与裤子的交界处,不时还因为她抬起手臂而露出一截雪白诱人的腰线,引人频频侧目。
当三个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时,她也不加入,径自跳下舞池,在狂歌热舞下扭动性感的身躯,并以精湛的舞技成为全场的焦点,使得好些个擅舞的男子全围在她身边,等待她的邀舞召唤;而她当然不会让所有人失望,只要舞技好的,她都不介意来段双人舞互相较劲一番,看得外国的人拍手大声叫好!也让DJ了忍不住为她精挑出合适的舞曲播放。
当DJ播放出BOA的「EAT YOU UP」这首动感舞曲时,一群男男女女欢呼出声,在朱婷琳的号召下,全部涌进舞池,随着她的带动一起跳。后来更是男女成对斗舞,玩得酣畅淋漓。
待终于跳得几乎虚脱,从舞池里退下时,每个人都大声叫着要请她喝一杯,而她豪爽地告诉酒保——她请在场的每个人一瓶海尼根!
在众人欢送下,回到座位。
朱婷琳气喘吁吁地趴在潘雅湛身边的吧台上,待缓过气之后,向酒保要了杯调酒,然后看向潘雅湛,笑问:「你没下去跳舞?我哥和正棋都下去松一下筋骨了,你还在这儿端着怎么可以?」
潘雅湛将杯里剩下的酒饮尽,朝酒保要了一瓶矿泉水,才回道:「我只会一点社交舞,不适合这里,你也知道。」
「借口。」她哼。一双兴味的美目直打量着他的脸,脸上笑得别有深意。
潘雅湛也不管她怎么看,径自喝着水,吃着吧台上的各式干果。
「嘿,你知道吗?前几天美国侨界的那个张二少追来台湾了,听说他决定明年成家,当然,在成家之前,得有个新娘。他认为陈绵绵小姐将是明年为他穿上婚纱的不二人选。」
「你总是消息灵通。」潘雅湛知道朱婷琳对任何消息都知道得比别人快,打听得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他向来佩服她的地方。所以对她说出来的任何消息,即使是八卦,他都相信那是真的。
她身子朝他靠近,不敢把手臂搭上他肩膀,倒是能紧挨着他手臂。这是他能忍耐的距离,再多就后果自负了。她虽然非常想越雷池,但总要相准恰当的时机才能免于真的与他撕破脸,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知道我消息灵通,那么,告诉我,对于陈公主的这份真心,你有何感想?」像是漫不经心的聊天口吻,但一双杏眼可眨也没眨地密切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亳的变化。
潘雅湛脸上仍然是淡淡的,没表现出惊话,也没故作不知。没回应、不理会,就是他的回应。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