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冲动地想好好对他说一些心中的话,虽然那些纷乱的思绪还没理出一个条理,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但她现在就是想踉他说说!
当然,也需要他的配合……
「那不是重点吧。」她叹气。
「我倒觉得是。」他坚持。
好吧,不说清楚他想知道的,那他就不会好好配合她想谈的。童瑶老实交代道:「在你之后,我没再喜欢上别人了,毕竟结婚了,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去想这个?而,在你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是真的忘了。」满意了吗?
「忘了?不可能。我瞧你记性好得很,连当年踉我告白的内容都还能记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忘记其他?」男人很小气地穷追猛打,就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
童瑶被他无赖的样子惊得微张着嘴,这人,还是那个潘雅湛吗?
在她疑惑的当儿,那个潘雅湛觉得她张着嘴的样子傻得很稀奇,也很逗人,于是探过去,吻了下。
吻归吻,问归问,该宣誓的就得宣誓。童瑶在他等待取悦的脸色下,很配合地用诚恳至极的表情道:「那怎么会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跟你比!」满意了吗,大爷?
潘雅湛看着她的眼,下巴微扬,以颇为嘉许的高傲表情道:「很好,你成功取悦了我。」所有,话题允许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平复扁人的冲动,还是在转回刚才缠绵而忧伤的情绪,好一会,心情转回来了,看着他道:「我一直很喜欢你。但是,自从意外怀孕后,我太害怕了,而后的种种混乱,然后结婚……太多的事,让我逐斩忘记了,我曾经有多么地喜欢你,甚至以为,我对你的喜欢,早就尘封在毕业舞会的那一个晚上,或,消失在发现怀孕的那逗人……」
「所以?」
「今晚,我想起来了。然后,我问自己,那个喜欢,还在不在?」他没说话,只看她。
「我想,是在的。只是为什么我居然忽视着它,一直不理会呢?」
「没关系的,在就好。」他的宽容回答,引来她一记含蓄的瞪视。
「当年,吻完你之后,我本来想问你一句话的。你知道,毕业舞会结束后,大家是真的各分东西了,而且我知道你会去美国,也许今生我们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不管我多么喜欢你,一切都到此为止了,所以我一定要说……可是后来那样……就没机会问出来了……然后,一直忘到现在……」
「是什么话?」他其实隐隐猜到。毕竟全天下女孩子告白套路差不多都一个样,在「我喜欢你」之后,若不是「请你跟我交往」,就是「请不要忘了我」之类的……
「那其实也不算问话,是个请求。」
「哦?」
她深吸口气,道:「我那时想说:潘雅湛,你可不可以记住今晚吻你的人,叫童瑶?」
他看着她。发现她沉浸在遥想追忆中,心情似乎与十年前那个暗恋而忐忑的女孩合而为一,用一种可以称之为梦幻的神情看着他……
此刻她忘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己经得到了他,像个十八岁女孩对白马王子告白后等待判决那样期待而紧张……潘雅湛觉得满无语的。
他,真的,不是一个能自发性浪漫的人。相反的,他很务实。
当年若是没闹出人命,他与她,九成九就真的今生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他会记住有个女孩在毕业舞会上强吻了他,然后一时擦枪走火,终结了他的处男身,但不一定会记住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而更不会记得那女孩长怎样、说了什么话……但,肯定多少会记得──个身材很不错的女孩,那胸真挺、那腰真细、那肌肤超滑腻……
「你是我妻子了,瑶瑶。」回到现实吧,老婆。十八岁离他们很远了。
童瑶突然觉得堆了满身的梦幻泡泡一下子被戳得干干净净,而自己也清醒不少,但那种不知来由的严重失落感!让她心口堵堵的。像青春年少最美的那段岁月,从来没好好书一下最后那枚句点,有一种残缺的遗憾感觉……
见她如此消沉的表情,潘雅湛宽慰她道:「十八岁那年,如果你问了,我可能无法回答你说『可以』。可是,我们结婚了,我们会过一辈子,这问题,还需要问吗?」
「……你看灵异、武侠小说之类的闲书时,是不是只翻目录大纲、章回标题,然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结局?」她将于从他的手掌里收回来,欢手环抱在胸前,问。
「你怎么知道我看的闲书类型?」他挑肩。
「你以为我暗恋你两年的那期间,就只是每天每节下课经过你的窗前吗?」
「原来那些每天每节下课经过我窗前的人里,也有你一个吗?」
「这不是重点!」她有些恼羞成怒。
「我这不是在笑你。毕竟,比起有人国小、国中、高中十二年都风雨无阻路过来说,你只有两年,我一点也不印象深刻,更不会觉得困扰。」他「好心」安慰她。
人家说当律师的嘴巴都很恶毒,童瑶今天领教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她有气无力地横他一眼。
「不客气,请接着说,怎么知道我看哪些闲书的?」
「……你在学校图书馆借过的书,我都有借过。那时我因为暗恋你,所以喜欢每一部可以让人流泪的爱情悲剧电影。被有些情节触动了想法……」
她觉得电影里「男藤井树」在借书卡上等待「女藤井树」发现他心情的情节,很傻很不错,可以借鉴,但更应该改良。
于是也开始在借书卡上追逐他的脚步。在每一个写有「潘雅湛」三个字的借书卡上,也填进「童瑶」的名字。刚开始很困难,没法做到他名字下面就是她,但自从她跑去当图书馆工读生之后,就不再是问题了。白纸黑字的将她对他的暗恋铭记在校园借书卡上,两人的名字永永远远依偎在一起,而那正是她高中两年暗恋的见证。
「你说的是『情书』里的情节吧?你喜欢那部电影?」潘雅湛努力在脑海里挖掘对那部电影的记忆。当年那电影蛮红的,是难得能在台湾卖出不错票房的日本电影。
「我喜欢。」每一部结局为分手的电影,都在那时被她深深喜欢着。既然她踉白马王子注定无缘,别人当然也不该太好过……
「既然喜欢,那你是否因为没被高中时的我盖纸袋过,而感到很遗憾?」那部片子演什么已不太记得了,但有几个画面倒还算有印象。
「一点也不!」如果有人敢盖她纸袋,她就一定会盖布袋回去以报其盛情。
「身为律师,本人也不鼓励这样侵犯人身自由的行为。」他严肃点头。
「总之,我那两年,除了读书,就忙着暗恋你,当然也就知道你平常在图书馆借什么书。我刚才这么说的意思是,你总是拿结果来评定一切,对过程一点也不当回事。那些情节起伏、那些爱恨情仇前因后果什么的,如果你没仔细去品味,只看结局,是不会有乐趣的。」
「你说得对。」他点点头。「下回我们找时间回高中拜访一下,学校图书馆在全面电脑化之后,如果还留存着那些借书卡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找来看一看。错过的,就该弥补回来。」
「……你愿意关注的重点,踉我实在很不相同。」她很认命地叹气。
「瑶瑶。」他轻笑,伸于揽住她肩膀,将她往怀中带。
「什么?」她有些无力地应着。
「你说你仍然喜欢我。」
「是的。」
「你整晚都在思考这个,而这个,也是我唯一在意的重点,所以,我们关注的其实是一样的。」
她没有拒绝他哄儿子似的在她背后轻轻拍抚的动作,但心情仍然闷闷地。「有一样吗?我觉得你对我的暗恋没当一回事。我觉得我被否定了。」
「瑶瑶,你是我的妻子,我很珍惜我们的婚姻,但我也必须老实告诉你,你当年暗恋我,对我付出了读书以外的所有时间,我并没有太大感觉。如果不是后来的事,你对我来说,就踉其他人一样不会让我有丝亳印象。我不记得你,你就不会是我青春时期美好的回忆。暗恋是你个人的成长记忆,你觉得它很美,那就好了,但不能要求我现在回应你虚假的共鸣。虚伪的作态,亳无意义。」
「所以,我的回忆是我自己的?跟你无关?」
「我们共同创造的回忆,是从结婚开始,到今生结束。」
「我觉得好不公平。」她心中那股不平之气,突然消失无踪了,但还是有点小抱怨。
「是啊,是不公平。白白给你紧迫盯人了两年,而没跟你收门票,实在亏大了。」
「哪有亏大!我喜欢你啊!」她抗议。
「但你得到我了。」
童瑶将脸埋在他怀中,抵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一指在上头轻轻着。低声问:「我得到了吗?」
他没回答,只抱着她。
有没有得到他的心,需要问他吗?
童瑶有些不安,又有些猜想着他不及应的原因,于是又问:「雅湛,你喜欢我对你的喜欢吗?」
「现在,很喜欢。」这次他回答了,虽然很轻,但很肯定。于是,她终于安心了,也不再问了。既然如此,其它都不再是问题。
她不再彷徨犹豫了,也不再害怕了。
第九章
自从参加同学会之后,童瑶安逸的宅女生活一下子成了云烟。
说起来也真是诡异,明明是三年一班的同学会,却成了三年五班一群年久失联的同学们热络通讯起来的契机。
童瑶这个十年未曾与任何同学联络的人,更是所有女同学重点的热线人物。就算那些因为踉她不熟而没直接联络她的,也会三五好友一同谈论童瑶的「丰功伟业」──她居然把当年那株校萆给摘下啦!
透过何惠伦的宣传,当年坐在童瑶前后左右、饱受她暗恋病症荼毒的四个同学,跟童瑶的交情最好,自然不会放过她,全都打电话约她出来,要她好好将这十年的经历给说一说。
于是,近来童瑶很忙,几乎天天都有人找着出去吃饭叙旧。
好不容易在半个月之内,与那些来电约见的老同学们都吃过一次饭了,满足了大家基本的好奇心,日子总算又可以稍稍回复正常起来。
这日,她挪出整个下午的时间,陪老同学何惠伦逛遍台北各大商圈,主要的重点在于研究哪家婚纱公司的礼服合心意、哪种家俱摆设适合即将成立的小家庭、哪款戒指适合当婚戒……
是的,何惠伦突然要结婚了。明明才踉高中时期最讨厌的男人当了半年同事、交往了三个月,也打算三十岁那年再考虑结婚这件事的,毕竟这年头大家都不习惯在三十岁以前解决终身大事,更愿意享受多些自由的时光。但一叨都在同学会那天变了──被潘雅湛与童瑶这对早婚的夫妻给这么一刺激,许多有恋人的人,在那天都不禁动摇了念头,想说这会儿结婚,也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吧?
别人怎么样,童瑶是不知道,但何惠伦却是在那天晚上被强势求婚,然后被拖上床,完成了婚前洞房……何惠伦直到今天拉着童瑶出来选婚纱挑家俱看戒指,做着种种婚前准备时,才忿忿不平咬牙切齿地对童瑶说出羊个月前那晚发生的「恨事」。
「我当年讨厌他果然是对的!那家伙真不是好东西!虽然我没有直接告诉他──我的梦想是结婚那天晚上在床单上留下落红,但从交往开始,我就控制着不让他太过火,很坚定地拒绝他,他就应该知道不是吗……气死我了!我保留到二十八岁,难道就是等着被他毁掉梦想吗?」
「我们少女时期的梦想,既然是一厢情愿,也就指望不了男人了解你的梦幻情怀,他们更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童瑶心有戚戚焉地说着。
「这也是你的经验之谈吗?」何惠伦问。
童瑶想了想,点点头。感性与理性,再过十年也无法互相理解。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那株校草、被很多女生给神化了的男人,落实在生活中,其实也就只是普通的男人?」
再点一次头。她不觉得他平凡,可他自己是那样认为的,所以就以他的意见为主吧。
「还好我不迷他那型的,不然一定心碎。真是太教人幻灭了!」
「他不会介意的。」童瑶道。对潘雅湛来说,女生把他捧为王子或因他是个凡人而幻灭,都不关他的事,他从不觉得需要为了别人的幻想而负责。
何惠伦原本身子摊靠着沙发椅背、拍着额头,一会后,突然坐正,双手端正地放回桌上,打量着童瑶的神色。
「你在看什么?」给自己空了的茶杯再添满花茶,抬眼问道。
她们此刻坐在婚纱街巷子里一处安静的咖啡馆里,因为不是假日,所以客人并不多,提供了她们安静谈私密话的空间。
「这半个月来,几乎全班有点八卦之心的同学,都知道你嫁给校草,此校草前途无量、无不良嗜好、不拈花惹草,爱家爱妻爱子。你当下成了幸福的最高指标,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你这样天大的好运。」何惠伦说这些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