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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但如果有,只要能够提高效率,我都会物尽其用。这是我的处世之道。我讨厌浪费功夫』
玛尔缇娜态度很不友善,就好像自愿被人讨厌一样。
——如果真的要利用我,是用不着说出来的哦。
慧太郎本来很想指出来,最后还是作罢。因为慧太郎觉得,这时如果这么说了,玛尔缇娜定会又找一堆歪理,阻止慧太郎的多愁善感。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随你差遣吧。相对的,你也要让我好好利用哦。姑且要遵守最初的约定,「不会亏待我」』
『……呼。看你这表情完全没搞懂呢。你理解事物的方式,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么?』
或许说的没错。毕竟很难看穿她的性格。她讨厌与人接触,喜欢神神秘秘,慧太郎还无法很好的掌握与她之间的距离感。慧太郎之所以明知肯定将是徒劳无功却执意与她随行,到头来还是因为自己对她抱有某种期待吧。
没错,秋津慧太郎单纯的想要相信她。比起在大尤河的桥上露出妖娆笑容的她,慧太郎更想去相信对让露出温暖笑容的玛尔缇娜·罗塞里尼。
『……糟透了。凭着那股傻劲对人不加区分的亲近,你可真是个利己主义者。竟然自作聪明,妄自给他人强行分类』
『随你怎么说。不信任的话,一切都无从开始』
「而且,你会对飞机场发情。满手是汗恶心死了」
『所以……「这说得也太难听了吧!另外,你连自己也跟着损么!?」』
面对突然变回法语的玛尔缇娜,慧太郎勉强跟上步调,进行反驳。她实在难以相处。慧太郎闭嘴后,她接着立刻又「嗯」了一声,伸出手来。
「……刚才把我说成那样,还要牵我手么?你不是说很恶心么?」
「不然就迷路了」
「才不会。你能替我担心,我很开心,可刚才那样的失态,我不会再重蹈——」
「会迷路的是不熟悉街道的我」
原来是这样。看来她的行为从最开始就不是在关心慧太郎。慧太郎对此心领神会。
因为慧太郎接受了玛尔缇娜的说法,无奈之下只好握住玛尔缇娜的手。
「——然后呢?都到这里来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这种无人问津的教堂里,究竟有什么?」
「元凶。今天骚动的元凶。保证会让你失望哦」
说罢,玛尔缇娜拉起慧太郎的手,走了起来。说到慧太郎,他被看上去完全比自己小的同级生不由分说的牵着走,已经完全无所适从。
「……元凶?失望?」
〇
现实往往会超出公式。这种事情本该十分清楚才对。
可是演变成如此超脱常理的事态,实在无法判断什么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亨利胡乱挠了挠头发,下意识的抱怨起来。
「真受不了……这究竟是怎么搞的啊?」
长时间停留在同一的地方会有危险,于是亨利尽量选择不会有人的路线,好不容易来到了东区。可是面对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亨利很是苦恼。亨利现在人在一个不太干净的酒馆背后,从这个相隔几个街区,能看到前面的大马路。亨利向身后的两名随行者看去。
「「…………」」
他们两人双双一语不发,而且一看他们的眼睛,他们表情便会黯淡下来。
裸虫化的男子——姑且只介绍自己叫做亚尼克·阿鲁诺之后便缄默不语,一动未动。如今他为了掩饰特异的容貌,从垃圾堆里捡了一件发黄的衬衫披在身上,正抱着双膝蹲坐在石板地面上。
克洛伊的精神状态也不遑多让。一边是要体贴阿鲁诺的骑士道精神,一边又是难以抑制的对裸虫的厌恶感,她夹在信念与感情之间,露出苦闷的表情,呆呆的杵在了原地。在她的双眸中,露骨的胆怯与憎恶若隐若现。
这也无可厚非。这位根本无法靠近阿鲁诺的不近人情的贵族身上背负着隐情,对裸虫,乃至对所有的虫都心怀复杂感情。
实际上,亨利也十分动摇。方才目睹的那一幕,她现在都无法现象。
「……没想到,竟然会撞见人变成裸虫的场面」
裸虫本身便很少有机会能看到,而目击到那变态的瞬间,实例更是少之又少。因为「在感觉到身体的异变进行挣扎的时候,过程已经结束了」的情况非常多,所以重要的部分——西梅拉的寄生途径仍旧是不解之谜。
「归根究底,他真的是因为西梅拉而变成裸虫的么?」
西梅拉是谜团重重的虫。在政府的实验设施中,通过非人道的实验,将裸虫的身体活生生的切开,发现了化石化的蜗状寄生虫,西梅拉的存在这才终于昭示于天下。换而言之,尚处于生存状态的西梅拉,目前没人见过。
另外,疑似死神的裸虫男子以及圣乔治之剑对阿鲁诺的性命虎视眈眈这一点。然后,是两者都想得到的另一件物品——神秘的黑皮书。
不论哪一点都留下了疑窦,阿鲁诺可能不能归属于『一般状态形成的裸虫』。亨利对他裸虫化的关键诱因,好奇得不得了。
说心里话,亨利恨不得立马就对阿鲁诺进行逼问,然而一想到降临到他身上的灾难,又对此心存忌惮。所以亨利无可奈何,走向看不过去的另一个人身旁。
「振作一点,班长。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先害怕起来?」
「我、知道……用不着你说。我的话,不要紧……」
「看起来完全不是不要紧的样子哦。就连故作勇敢的从容都没了哦」
亨利试着用挑逗的语气说道,可克洛伊还是没什么反应。克洛伊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只顾盯着阿鲁诺。只是,她即便如此,跟她说话她姑且还是会去回应。
「亨雷特,还是应该把他交给警方——」
「这可不行。刚才已经说过了,警察完全不能信任。而且把M。阿鲁诺交出去,最后肯定会被送进实验设施。被政府的人逮到的裸虫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
「不好意思,我的性格让我不能对有隐情的裸虫弃之不顾。我承认你所说的是很正常的做法,但现在我要让你允许我像平常一样我行我素」
话虽如此,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其实亨利也拿不出计划。既然如此,现在索性就把克洛伊和阿鲁诺的安全放在首位,离开街区,这样或许才是上选。想到这些,回眸之前发生的事情,停有谢尔瓦的机场以及飞艇的降落点、驿舍等地方,就算已经遭到监视也不足为奇。毕竟梵蒂冈有政府撑腰,简单的布控已经早已实施。
好了,要怎么办才好呢——正当亨利想到这个问题,克洛伊冷不丁的又向她搭起话来
「亨雷特,你完全不害怕裸虫呢」
「?还好吧。基本上不只是裸虫,虫我也不怕」
亨利对她出其不意的问题感到诧异,可还是轻易的承认了。
「被肉食性的虫袭击的话,危机感我还是会有的哦?不过,随随便便的就害怕无害的对象,这类奇特的兴趣,我可没有哦」
「这是……为什么呢?」
「啥?这、你问我为什么,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毕竟人的好恶千奇百怪,就算天下间有一位不怕虫子还非常喜欢虫子的女孩,又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短短的停顿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克洛伊支支吾吾地接着说道
「M。阿鲁诺身现异常之后,你还是毫不迟疑的冲到他身边为他做护理。逃到这里的这一路上,也是你一直搀扶着他……然而我却连碰一下他都做不到。本该捍卫人民的骑士,竟然连受伤的人都……」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亨利只觉不出所料,同时也感叹克洛伊终于病入膏肓了。
克洛伊是当今很少有的贵族。她真心实意地以如今已然完全作古的『高贵之人的义务』的训诫要求自己,在固执方面毫不逊于亨利,不愿在他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软弱。而亨利偏偏要对她这个平日吵得不可开交的对象坦率地吐露心声,感觉当前的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窘迫。
「——你的内情也很特殊呢。身为『杀虫者罗什雅克兰』,裸虫出现在面前无法保持冷静,这也无可厚非吧?」
亨利毫不客气的一说,克洛伊的身体立刻绷紧。这不是想要过于深入的内容,然而两人的关系已经摆在了眼前。亨利感觉到,这是一条逃避下去就走不下去的路。
「你,知道啊……」
「算是吧。即便罗什雅克兰现在是个就算听到了也几乎不会有人想得起来的老土贵族,现在拥护共产主义的人不还是挺多的么。家族在曾经的叛乱中一度支援过反贼却没有灭亡,在这个时间点上就已经很不寻常了,因此摆看不惯罗什雅克兰家的那些人所赐,得到了『吸血贵族』的称呼。要知道还是会知道的哦」
罗什雅克兰侯爵家,曾经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在往国内引发过大规模内乱,被称作『旺代叛乱』的战争中,有过一段为叛军提供援助的历史。
不,岂止如此,当时的罗什雅克兰侯爵——而且令人烦躁的是,那个侯爵叫『亨利』这个名字——最终还担任了叛军的指挥官。
然而克洛伊的家族犯下了上述叛逆罪行却依旧得以延续,在于亨利·德·拉·罗什雅克兰侯爵在叛乱过程中立下的『某项功绩』,得到了不少不怀好意之人的支持。所以听说没有任何人公开批判罗什雅克兰家。
「记得罗什雅克兰家姑且受到了惩罚,领地几乎全被剥夺了是吧?不过爵位似乎没有削」
「……是的。不过,家族非但落魄还完全丧失了发言力,所以在那之后就没有得到过政治家的拥护。罗什雅克兰完全变成了讨厌鬼」
「听你这说法,『杀虫者』这个绰号的由来似乎不假呢。——亨利·德·拉·罗什雅克兰,最后抛弃了叛军对吧?对宗教自由以及募兵不平等的控诉此消彼长的时候,他身为贵族,也身为指挥官,舍弃了应当保护的农民们」
「 、那是不得已为之!若是没有祖父的决断,旺代地区说不定就被虫给蹂躏了!当时别无他法!」
克洛伊就好像被说的就是自己一样气急败坏,向亨利瞪过去。可由于她口中的祖父,也就是罗什雅克兰侯爵在叛乱终结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克洛伊应该没并没有直接见过。
「……被虫蹂躏、呢」
在当今来看,那次事件疑雾重重。据说叛军屡战屡败,转为颓势,不得已退到了卢瓦尔河周边。在懂行的人之间似乎被称为『卢瓦尔河的噩梦』。
公论上相传单纯只是『死灰复燃的叛军突然以少数兵力攻破了共和国军队』的事情,据说实际上与虫关系颇深。
「据说,当时叛军似乎将虫当做兵器来使用」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祖父似乎未及多言便驾鹤西去,父亲告知与我的事情只是一些片段。只是,至少在那个时候,卢瓦尔河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大量的虫,而这些虫被叛军利用了,这件事确实存在」
「可是,那帮叛军在那之后转头便忘记了当初的志向,使用虫不问对象疯狂进行杀戮。——听说数量庞大的『战车芋虫Chenille Char』被发现,有好几个小集落消失于『他们』的蹂躏之下?」
「是。那时叛军似乎已经不受统率,变成了一帮乌合之众」
战车芋虫是草食性的,很老实的虫,但与此同时也因为胆小,会组成数量庞大的集群来行动。然后,『他们』一旦因为某种要因陷入恐慌状态,顷刻间便会完全失控开始横冲直撞。当前已经确立了应对方式,在大都市的郊外设置了会释放出『他们』讨厌气味的防卫设备,然而内乱发生的时候,当时完全指望不上那种东西。
「只要有效地吓唬战车芋虫,之后他们就会自行开始横冲直撞。就算不使用大规模魔法也能给予敌人沉痛打击。……真受不了,开什么玩笑」
连续进行大量刺激的话,战车芋虫可是会因为过度恐慌一直奔跑到死的。所以才说没知识的家伙让人头痛。
「所以,你的祖父认清了事态严重性——」
「……是。祖父忍断肠之痛互通共和国军,协力从内部将叛军与虫消灭了。这姑且就是旺代叛乱的结局」
「哦。那就和我所知道的基本一样呢。单从结果来看,只是自己熄灭了自己点燃的火,可当时的法国因为亚巴顿的玩笑变得对虫的问题非常敏感,不得不承认将战车芋虫的长期失控防患于未然的功绩」
杀虫者,说起这个绰号,真是激烈的讽刺。不只是虫,那个男人还视若虫豸地将共同奋战过的人民以及其他贵族消灭掉,那个绰号似乎也包含了这样的含义在里面。
「那么,那个『侯爵的下场』呢?」
「是真的」
克洛伊回答得毫不犹豫。她的语调前所未有的尖刻,继续注视着阿鲁诺。
「祖父在旺代叛乱平定后,没过多久就被裸虫暗杀了。有一些能证明此事的证据留了下来」
「………………」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毕竟从她对阿鲁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下毒手的人至今尚未绳之以法。这是见风使舵的报应,祖父惹来很多人的憎恨。不论谁下的手,都不足为奇」
「——所以,这个报应现在仍在延续呢。有人会将你们家族视为眼中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