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玛、玛尔缇娜!你是……魔女么!?」
「嗯。我说过『我的安全我自己来保护』吧」
玛尔缇娜若无其事的作出回答,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袋,递给慧太郎。
「喏」
「?这、这是什么?」
「是香囊。让上面的骑士们去闻,它有强力的催眠作用」
慧太郎更加傻眼了。不知玛尔缇娜对慧太郎的反应作何理解,她莫名其妙地有些害羞的垂下头,脸颊泛起桃色的红晕,不久补充道
「……我不擅长爬树」
〇
「啥!?玛尔缇娜也来了!?开玩笑的吧,为什么那孩子也——哇!?」
离开了被幽禁的房间,随克洛伊一起在城寨内飞奔的亨利,脑袋险些撞到墙壁上出挑的部分。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刚才克洛伊现身时所走的是连接到礼拜堂祭坛下面的地道,这条地道似乎是用于被敌人攻入时所使用的隐藏通道,通道非常狭窄,漆黑无光。幸好克洛伊将据说从慧太郎手里拿到的全套装备带了过来,于是亨利让仿照萤火虫的人工精灵在逃生通道前面做向导,但这也只能起到安慰作用。真亏她能靠着一盏提灯就走过这条路啊——亨利前不久看到身披铠甲的班长时如此心想。
然后,这是她说过的话。对刚才提问的回答,不知为何完全一副要吵架的架势。
「当然因为玛尔缇娜也很担心你!还有别的理由么!?」
「那孩子担心我?啊~微妙的难以想象来着……」
「不只是她!慧也是,M。维多克也是,还有我也是!大家都为了救你赶到这里来了,亨雷特·法布尔!」
「……我知道啦。我很感激。可你为什么生气?」
刚才再会的时候明明泫然欲泣的抱了上来。
「经过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之后,不知不觉越来越生气了!大家都为你了这么拼命,可你却处处瞒着身边的人!」
「什么?隐瞒?」
「你本来的性格,还有你和慧的关系!你是魔女的事情!还有『亨利』这个爱称也是!我可从来不知道,慧会用与我祖父相同的名字来称呼你哦!?」
「……那家伙,全露馅了么?」
想必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然后经不起责问就和盘托出了吧。关于这些方面,慧太郎的本名也可能已经被她知道了。总不会连性别也被知道了吧?
「而且……!」
「?」
「最难以饶恕的,是你一年前就开始讨厌我了,却至今都将这个理由瞒着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啊!?」
「咦?哎呀,这是因为……」
亨利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理屈词穷。克洛伊搬出这件对任何人都应该毫无益处的事情旧话重提,这也让亨利很吃惊。
短暂的沉默将彼此间的缝隙填平。这个时候,亨利和克洛伊穿出了狭窄的路,总算来到了正常的通道。或许由于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离开城寨的地点,克洛伊一边盯着平面图,一边毫不犹豫的在前面前进。亨利跟在她的背后,没过多久呢喃起来
「……因为,我说出来也没用吧。我跟你势同水火,所以不管怎么做最后都会吵起来。既然结果已经注定,告诉你也没有意义啊」
亨利本打算永远瞒下去的。自己讨厌克洛伊这件事从态度上就显而易见了,而且也不想将自己对虫与虫的热爱告诉她。可是到了最近,因为慧太郎出现了,自己『孤高的面具』被克洛伊识破了,而且在今天的骚动中看到她对阿鲁诺的态度,更是明确的再度认识到了彼此之间的鸿沟之深。明知会出问题却要缩近距离,等待彼此的只能是悲剧。——亨利如此心想。
所以亨利说了出来,将一切说了出来,就算被她期待也无法回应她的事实。
然而——然而克洛伊即便如此还是挑起眼梢,加大声音明确地叫喊起来
「结果已经注定,究竟是谁决定的啊!不要自说自话!」
「什……!?」
「我不知道你有多聪明,但你感觉自己明白一切,在付诸实践之前就对事情死心,这一点我不敢恭维!这等同于你在漠然地轻蔑对方!什么叫做『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就凭你稍微调查了一下罗什雅克兰家,就凭你一年间偶尔吵吵架,你就了解我了么!?太令人吃惊了,亨雷特!这叫做『自作聪明』!你是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
趁着亨利哑然钳口,克洛伊一下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亨利也实在忍不住火往上涌。
「什、什么啊,怎么突然口无遮拦起来了!因为……这全都是事实吧!我喜欢虫还有虫,你却对他们讨厌得不得了,无法容忍他们!对由衷爱虫的女孩完全不法理解,觉得恶心——」
「所以,我拜托你『希望你能让我理解』!」
亨利的反驳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她没办法不停下来。这是她第二次失语。
克洛伊向眼睛瞪得滚圆的亨利转头看去。充满强烈意志的碧眼中,却带着微微的笑意。然后,她的气势微微降了下去,接着说道
「亨雷特,你在白天对我说过,我们都有无法退让的部分,是吧。……这不对。我没有能够挺起胸,理直气壮地说出『绝不退让』的信念。因为,这就好像从一开始就将生存方式完全限定一样」
亨利·德·拉·罗什雅克兰虽然不惜令罗什雅克兰家败落也要扛起反叛大旗,却没能将自身的信念贯彻到最后。因为他,从小听着「要做真正的贵族,要做纯粹的骑士」被灌输长大的克洛伊,必定对这样的自己不乏怀疑。——这果真是真正的『自己选择的路』么?
「……想来就觉得羞愧。不论开端怎样,如果确定为此努力过,向前迈进过,就算多拿出点自信,明明也应该不错的……可是我,总是在内心的某处感到怀疑。因为我怀疑,所以我也会不当地去憎恨虫和裸虫」
「可既然如此,那就更加——」
不能退让了才对。没有信念,且不论她的这个评价正确与否,但都有不能退让的『理由』。可是,克洛伊摇摇头。
「错误在于,我认为它应该是正确的。这也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我自己」
「………………」
「我就算没有慧那么纯洁,也还是想成为比现在的自己更为出色的骑士」
「……如此深刻的自我改变,会那么轻松么?」
轻松,这种表述方式或许非常无礼。亨利说出口后察觉到了。可能这样的心情写在了她的脸上,克洛伊「是啊,很困难吧」苦笑起来
「首先,那个,我……不是因为家族或祖父的关系,我本人就很不擅长应付虫子。怎么说呢,那个造型多样的足,实在是……」
「然而,你是说你愿意奉陪我么?因为想要和我走得更近?」
「没错。不过可能会花些时日……你不愿意相信我么?」
真傻啊,当然相信哦。那还用说么?因为,你在白天为了讨厌的裸虫战斗过,逃跑的时候还把肩膀借给了他,搀扶他。而且你还为了解救无法理解的爱虫女孩,拼上性命来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这种浑身都是别扭的正直之人,叫人怎么不相信。
可是,亨利没有将这些心情实际的说出来。
因为,她觉得有种被超越的心情。
同样被慧太郎的正直所吸引,可是自己不上不下,成不了那个样子,所以爱憎格外强烈,然而克洛伊却先行一步,想要改变自己。
这、总觉得好不甘心。有种败下阵来的感觉。
于是对抗心也在后面推了一把,用截然不同的话取代心声,说了出来
「……好吧。那我也勉为其难让你一丁‘点好了」
「 、等一下,亨雷特!这可不行!我已经听慧说过了!你对昆虫与虫的研究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关于这件事,我是坚决不会退让的哦!?」
「那、那你说的退让是指……?」
「讨厌贵族还有讨厌有钱人这方面!虽然你是两者并居……但、但这也没办法,所以我就稍稍迁就一下好了!所以现在给我忍耐忍耐吧!」
总感觉一下子害羞起来了,话说到后面一半已经开始支支吾吾了。如今又要对以前见面就吵的人说「我们做朋友吧」,感觉就像不善交际的小孩子一样。不,这一点确实没错就是了。
克洛伊意识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隔了一会儿,忍俊不禁地轻轻笑了起来。
「——好的好的。还请手下留情,亨雷特」
「~~~、别、别摆出这样的表情!弄得我浑身痒痒啊!」
「哼哼,害羞了?这种地方还是挺可爱的呢」
「啰、啰嗦!不说这些了,出口还没到么!?」
「快了。穿过这条通道,马上就——」
可是不等回答完,路已经走到了头。亨利专注着交谈,将带路的任务交给了走在前面的克洛伊,不过走到这里,视线豁然开朗,星光闪烁的夜空迎面而来。
到外面了。话虽如此,也仍未脱离城寨,估计是用于从城墙上放箭夹击诱入的敌兵而设置的中庭之类的地方。终于从石壁带来的令人烦躁的压迫感中解放出来,亨利奔跑起来,缓过气来。
「 、亨雷特!」
刹那间,跑在前面的克洛伊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亨利。
原因很明确。视线的前方,在中庭的中央附近的位置,伫立着三个人影。
「——哎呦,又是你么。总感觉今天走到哪里都能撞见不安分的女孩子呢」
今天是灾难日么?——中间的男子首先开口。他虽然语气轻浮,手中却提着出鞘的长剑。在他两侧的身着白衣的骑士们,也已经拔出了十字短剑。
「……瓦莱里奥·贝卢斯科尼」
「你好。半日不见呢,罗什雅克兰家的小姐」
克洛伊面色紧张地喊出名字,梵蒂冈的圣骑士以飘飘然的态度打了声招呼。亨利只和他说过两三句话,是圣乔治之剑的指挥官。
「原来是这样。人质小姐被平安无事的救出来了么。被捷足先登了呢」
「M。瓦莱里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我们只是作为预备军,为了应付最初派遣的几个潜入班任务失败的情况先行一步而已哦?贝诺瓦先生察觉到了外面的同伴之后,我们会被抢占先机呢。既然如此,于是我觉得,我这位指挥官直接待在安全的城寨中给部队作出指示,这是个好办法呢」
「……那么,能让我们过去么?我们在赶时间啊」
亨利一边从背后抽出燧发枪,一边说道。因为亨利明白,他是不会点头的。「被捷足先登」这句话的意思只要一想就能明白。
「这可不行。我们现在也正在寻找你。不过罗什雅克兰家的小姐也在一起,这让我有些意外」
「哎呀,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有个简单的请求。能麻烦你能让现在在外面胡闹的那位武士小姐,还有那具可怕的军用自动甲胄里面的人立刻投降么?」
不出所料——亨利的嘴弯成了一个へ字。这个男人想把身为贝诺瓦人质被留在城寨内的自己继续当成他的人质来利用。
「一个个都喜欢把人当成物件一样……!我才不是什么被抓走的公主!让我一个人成为大家的包袱,简直蠢死了,这种事我才不干!」
「哎,太遗憾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通过和平交涉解决问题,如意算盘果真打得太响了呢。但不管怎么不情不愿,如果不听我们的,我会很伤脑筋呢——」
或许因为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瓦莱里奥诚然一副遗憾的表情抱怨起来,随后他敛去表情向前走来。不用说,身旁的两名骑士也效仿指挥官走上前去。
「——总之,请做好失去一两只手脚的觉悟吧?」
「你认为我会允许你那如此无礼的行为么?瓦莱里奥·贝卢斯科尼」
对方的战意极为干脆,但克洛伊充满决意地作出回应。她已经取下了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了西洋剑与短剑。
「怎么会呢。吸血贵族罗什雅克兰,怎么会识时务呢。鼠目寸光只盯着眼前的正道而最后吃大亏,这可是你们的家风吧?所以你根本不会考虑妥协,即便走到这一步,还是把朋友放在第一位甘愿拼命。这倒是你们的风格哦」
「!」
克洛伊的肩膀激烈摇晃。亨利急忙准备喊「别听这种三流的挑拨!」
可在此之前,克洛伊开口了。而她的话锋不在瓦莱里奥,而是亨利。
「……亨雷特。刚才你说过会为我让步对吧?那么,我能顺便再提一个厚颜无耻的请求么?」
「?你、你突然间说什么啊。你要敢教我先逃的话,有你好看哦?」
「不会说的。是关于称呼」
「称呼?难道你想用『亨利』叫我?」
「啊、不是的,虽然这个称呼也很难割舍,但毕竟会和祖父弄混的。——我所期望的,是你能用名字来称呼我。希望你将它当做这场战斗的报酬」
克洛伊一边让战意静谧地膨胀起来,一边摆好剑,正对走近的瓦莱里奥。必然的,剩下的两人自然要由亨利来牵制了。亨利明白了克洛伊的要求,握紧燧发枪的枪柄,点点头。
「……没问题。现在你还是我看不顺眼的『班长』。如果你赢了那家伙,到时候我就好好的用名字来喊你。相反——你要是输了,就是『丧家犬』哦!」
身旁的克洛伊笑了。就像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