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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做什么看见我就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我的样子。”而且还当街冲了过来,一点都不符合他理智的性格。后面这句话保留在心里,她突然感到了他比起以前冷静理智到北极的性格中突然多了冲动的成分。
“那你为什么突然失踪?”用自己的名片打发走了前来询问的警察,他的手自然的搭在了她轮椅的扶手上,低眼看到了她膝盖上的食物,淡淡的说,“这些食物对你身体不好。”
“你并没有欠我什么。”她叹气,“而且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是吗?”他和煦的笑,推着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然后有礼的询问她,“你要去哪里?”
回家!她心里这样说,可实际上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那样落魄的落脚点,让那样骄傲的她怎么面对?
“该不是你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吧?”他顿了下脚步,声音中带着不太高兴的调子。
韦以安叹气,不知道跟他怎么说,这种难堪的心情是他无法了解的。
身后的噪闹声离他们越来越远。她被推过了来时的小巷,有些沉不住气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无家可归,我只好带你回家。”他的口气中带着无奈的情绪,将一切责任都推在了她身上。
“你……”她怒,却反驳不了,这个人推诿的功力又增强了不少,舔了舔上嘴唇,她不甘心的问他:“要是我有居住的地方呢?”
他低下头看她,想了半晌后,淡淡的说,“那我也有送你回家的责任。”
这就是说同意不打扰她了?她这样想,然后下定了决心,侧了侧头,对他说,“你走过了。”
看了看她的动作,路砚停下来,回头,神色古怪的看着那个大白天都显得阴森的小巷,心中连一瞬间都没有用的就窜起了万丈高的怒火,深吸口气,吐气,他声音温和的问她:“是后面那个巷道吗?”
“嗯。”懒得看他的神情,她一心想着的就是不要让他再和自己纠缠下去,可是……就是这样想着,她忽略了他的表情已经狰狞的足以吓退旁边无数行人。
她还敢嗯?路砚吸气吐气,脸色紧绷的回过头进了那条小巷,破旧不堪说这里简直就是褒义词,腐败,阴晦,四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他刚才还在动摇要不要把一个陌生女人接回家的想法,现在已经敲定下来,他一定会带她离开。
“到了。”她凉薄的声音响起。
路砚深吸口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停下脚步顺着她指的门看去,然后,他从鼻腔里喷出了硝烟气息。
——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突然想起了听当年住的那栋危楼,比起这个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这里根本就是垃圾场好不好?铁皮门,几乎脱框的窗户。他连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就把她直直的推往巷口的另一端。
“喂,我到了!路砚……我到家了!”她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却这才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家?”他不屑的斜睨她一眼,纠正她:“抱歉,在我看来那连垃圾场都是说的好听了。”
他,非要惹她生气吗?努力的扬起头,可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呃……还有他生气了!——他生什么气啊?
“我一直都住在那里,而且很好。”他为什么不管是多少年后都还是会气得她想跳脚。是谁说他就是这个污浊社会的最后一位绅士?他根本就是加勒比海上最凶残的海盗吧!
“以前很好不代表以后也很好。”要辩论他奉陪到底。
“你……”他怎么还是这样的牛脾气?
“在你腿好以前我都会照顾你。”他长臂一伸将她腿上的饭盒提在了手中,看都不看得就扔进了垃圾桶。
她恼怒,可这样的自己对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握着主动权欺压她,“你会害死你自己的!”她低吼不得不抛出这最后的底牌,她不想连累他啊!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然后她看到他绕到了自己的面前,双眸凝望她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那天的医生事件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个普通人。”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管我了。”她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因为她不会容许让自己心爱的人暴露在人前一点,哪怕是一点点都会带给他杀身之祸。
“就是知道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凶险?”他厉声质问她。
那样理直气壮的声调哽住了她的话语,他那霸道的气势让她吐不出多余的字出来,蠕动嘴唇,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他冷哼,“会不会后悔,是我说了算。”
被强迫的推向不知名的地方,韦以安没好气地对他说,“我的家当都在你说的那个垃圾场里,我要拿回来。”
他不以为然,“衣服可以再买,家居用不着带着,至于你的身份证明之类的……”他微蹙了下眉头,一针见血的说,“就算是有的也不是真的。”
戳到心口上了!她仰起头瞪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他变得牙尖嘴利!讨厌的,讨厌的跟……展听雨一样讨厌!
“你默认了?!很好,那就没什么要带的了。”他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她瞠目结舌,这家伙是强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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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砚之爱:NO。4 你想干什么?]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不断的叹息。
他耸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径自往前走着。
“砚,你的车呢?”这个声音……
他回头,韦以安也好奇的扭头看后面的人,何心美还有……这个男人她好像从哪里见过?微蹙眉头,她不懂声色的低下了头。
“刚才报废了。”事务所的助理会帮他处理那些事务。
“我就说刚才那辆宝马貌似很眼熟,果然是你的。”何心美翻了翻白眼,申讨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车,这三条路上都已经开始堵车了?”
“哦。”他点头,“那我要走好一段路才能打车了。”
“砚。”她恼他,这个人装糊涂的功力又见长了!既然套不出话来,那他也该介绍旁边的女人吧?可没见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表情扶着一个女人呢。
多年的老友又不是白当的,他怎么看不出她挤眉弄眼为的是什么,认命的叹气,他让开两步让他们两个人看清楚轮椅上坐的人,“这位是韦以安小姐,”然后指了指何心美和王挚,“这位是我的……好友何心美,旁边这位是她现在的……朋友,王挚!”
王挚?!韦以安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名字,她想起来了!脸上却带着含蓄的微笑冲他们点头,“你们好。”
“我哪敢做何大小姐的朋友,我可是苦命的保镖兼保姆。”他嘻皮笑脸,轻易的捕捉到了韦以安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
何心美一手肘不客气地捣在他的胃上,装作没看到他的脸变得扭曲,笑容真诚而灿烂的对她说:“哦,你可是我们砚第一次给我们介绍的朋友呢。”
“呵呵,碰巧的。”何心美的笑容犹如晨曦温暖而不刺眼,可是她说的话却好像饱含了什么深意一样,该不会误会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吧?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其实我和路先……”
“好了,我们该走了,你们两个也早些回家吧。”不客气打断她的话,路砚已经推着轮椅继续走。
“唔——砚很不正常哦。”何心美摸着光滑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赶时间一样的匆匆而去的背影。
“韦以安,韦以安……”王挚则是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会不会从哪里听过?不会吧,他的印象中没有这样一张面孔,那她到底是谁?
“会不会很不礼貌?”她抬头看他,埋怨他不让自己把话说完。
“客套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们都是自己人,从来都是随性的按照本性行事,他的好友也不会责怪,只会感到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个,他才觉得刚才的举动太冲动了。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啊。”她感慨。
“嗯,生死与共!”说起他的朋友,他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骄傲。
“真好。”她羡慕的呢喃。
耳尖的他听到了她的话,低下头问她,“那你呢?”
“朋友吗?”她苦涩的笑,目光飘渺起来,“我们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呢?”
他不喜欢她用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说话方式,低斥她,“什么是你这种人?你和别人没有不一样。”
懒懒的抬头看他一眼,她笑着摇头,平凡无奇的脸上乍现阴冷,“相信别人,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你是哪一行?”
“我……”差点就让他套出话来了!她狠狠地白他一眼,这个人放松人警惕的手段太高明了。
“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接收到她的目光,他压抑着嘴角的上扬,大度的说。
“哦,那还真是谢谢啊。”她阴阳怪气的撇撇嘴,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推着她,笑着转移话题,“我还有个朋友叫谭惜泪,那个人是工作狂人,下次有机会带你见见她。”
工作狂人谭惜泪,她怎么不知道呢?就是他赶着去医院接做产检的谭惜泪总经理才会撞伤她的不是吗?打算听他说下去,却发现他的话题就此打住,那展听雨呢?那个老奸巨滑的名字怎么没有提呢?等了半晌后,她漫不经心的问:“没了啊?”
他的呼吸都从她的头顶消失了。韦以安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的乖乖坐在轮椅上。
“还有一个,”他的声音暗哑,“不过她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死?有什么一定要死的理由吗?韦以安懊恼,当初她因为任务失败而被关在黑塔上,所以也仅是知道“夜恒”董事长结婚当天新娘自杀这样的重磅炸弹。而后面的事情就是,应该被处决的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而自己傲人的容貌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平凡。应该生气,应该恼火,可是……她为什么当时却大大的松了口气?好像有种换了新的生命一样的喜悦?
“你怎么了?该不是我低落的情绪感染了你吧?”
她不敢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用平静的声音掩饰她的困惑:“没有,只是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他不为然的笑笑,“你不用内疚,其实那个没良心的总是撇下我们一个人逍遥,我们就当她买了单程的机票,过上些年就会过去陪她了。”
这样也行?韦以安对他刮目相看,他这种自我安慰法太强大了!
“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像是内疚的样子。”他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也奇怪自己怎么对她好像就有一种她做什么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感觉?
废话!她白他一眼。
“到了。”他停下了脚步。
嘎?到什么了?她茫然的抬头看他。
“到了可以住的地方了。”他指了指一旁气派非凡的大酒店。
“你想干什么?”她本能的双手抱住胸。
他翻白眼,对她这种敏感过度的反应感到无奈,“你放心,我不会对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那干嘛来酒店?”她尴尬的狡辩,其实刚做出那个动作她就后悔了,好歹自己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尤其还相当了解他为人,怎么看到酒店就会有奇怪的场景从脑袋里闪过?
他无奈的叹气,然后耐心的解释:“因为美美和王挚大概不久以后就会结婚,到时候他们就会搬离老宅,而我和惜泪也商量过了我们……该搬出来了,而我新买的房子在后面那条街上,现在正在装修,而我无家可归,惟一的落脚点就是酒店,敢问韦以安小姐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那你还要照顾我?”她怒目,“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啊。”
“如果你不从医院逃跑的话,我会这么麻烦吗?”他理直气壮的说。
“我……”嗫嚅,好吧,算他有理。
拉着脸被推着到电梯门口等电梯,就在这样一个让她心情郁卒的时候,居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对她发出了足以震破钢化玻璃的尖叫声:
“路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砚微眯眼,然后缓慢的转过了头,然后好像是一转眼间就看到一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了过来,足以熏死人的香气让韦以安捂住了鼻子。
他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那女人瞪着一双化的黑青的眼睛,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韦以安又看了看路砚,换上了一张怨妇的嘴脸:“路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男一女到酒店,你觉得会干什么啊?”韦以安的声音打破了路砚的尴尬,她敢肯定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记得这个花蝴蝶姓甚名谁了,真是亏得他能做出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出来,唾弃你!
花蝴蝶自然是舍不得对自己的心上人发火,但是对于自己的情敌,一个长相平凡,还……还是残疾,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去?靠近路砚一步她指着韦以安不顾脸面的质问他:“这个女人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