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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足上去冲她怒吼的冲动,他的理智告诉他,薇薇安死了!她死了两年了!!
小口的喘息,他看不清她的脸,可是他仍然感受到她的目光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他眯起眼仔细得去看上面的人。
是幻觉?不,他肯定自己的视力正常,身体健康。
是思念?他无法否认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是她的姿态仿佛就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手机铃声猛然的炸响。吓了他一大跳。他接起电话,却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楼上的目标。他的心里满满的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薇薇安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砚。”手机的另外一边传出的是威严而老沉的声音。
“怎么了,爸?”他听到自己父亲疲惫的声音,本能的去关心自己的家人。
“没什么,宾夕法比亚的一所大学,死了两个来头不小的中国学生,所以大使馆闹得不成样子。”父亲故作轻松的将沉重的话题一笔带过,希望死亡的阴影不会影响到他的儿子。却不晓得路砚此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且荒唐的念头:
仿佛那三个人的离开和这所大学有关!
转念间,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好笑,怎么可能啊,听雨讨厌麻烦;惜泪忙着开会;美美心情糟糕的时候只会躲起来自己疗伤。由此可以推出,他们三个人谁都不会去那里!
目光怔怔,他突然发现原本温顺的站在那里的薇薇安的身体换了一个地方,头呈有目的的注视着某个方向——他的血液突然被冻僵。快速的在脑中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地图。他暗自心惊:那是宾西法尼亚的方向啊!
不,不会的。那边有很多地区和国家,不只是宾西法尼亚而已。是他自己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不会是这样的。他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就连自己父亲的呼唤都没有听到,好几声后,他才缓过神来,“啊,不好意思,刚才跑了神。”他故作轻松的和父亲聊天,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他,“爸,你还记得拉尔夫神府的电话吗?”他可以忽略宾西法尼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无法忽略薇薇安带给他的一点点动作。
好吧,就当作是宾西法尼亚,他就当作是薇薇安要他去的!
“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教他一些关于神学的东西。”面不改色的随手扯个谎言出来。他始终抱着对薇薇安还活着的幻想而努力的生活,所以就算是一点点的线索,微乎其微的可能他都要去试一试。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找到薇薇安!
“噢。”他父亲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接着留给了他一个电话。
默记下,与父亲说完再见,他只是做了一个习惯的动作,而就是这个动作,他就发现,他的视线里面少了一样东西!
一个眨眼。
楼顶空无一人!
一个眨眼连一秒都用不上,可是他锁定的目标却就在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者说,那里仿佛似乎从来就没有站过人一样。倒吸一口冷气,他慌张得不知所措。想要跨步上楼顶去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假的!下一步,他又退了回来,紧紧地盯着大门,生怕自己和她就这样错过了!
握着手机,他六神无主的拨通了谭惜泪的电话。
“喂——”
他在电话那头的混乱声中找到了谭惜泪的声音,他所有的混乱全部都堵在嗓子眼里,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半天,他才极缓慢的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事情,只是突然很想你。”惜泪的评价一向比较客观,而且很理智,本来他是想将刚才这样神奇的事件说出来。可是却想到了那边学校存在着很多不知名的危险,他第二个想到的就是不能把自己的朋友拉如危险的境地。他就立刻换了话题。
“是吗?还真荣幸。”谭惜泪调侃的声音给了他此刻空荡荡的心里注入了一丝活力。
“你那边怎么了?”找他们三个人一起调查这所学校的想法一瞬间被打灭,他关切地问她身后吵闹的原因。
“没什么,死了个人,初步推测是被他秘书杀死的,动机不明!是有够让人头疼得了。”烦恼的口气让他听到,心中稍有安定,至少她是烦恼而不是恐惧,“你没事就好。”他压抑住那抹奇异感觉,轻声地说。
“我会有什么事呢?”谭惜泪淡淡的一笑,“行了,我要忙了,改天再说吧。”
“好的。”挂了电话。他摇了摇头,将宾西法尼亚和谭惜泪口中的死人甩开联系,怎么会有关系呢?他觉得自己都很可笑。再次拨通电话,在两声之后,他听到了神父慈祥的声音,轻轻的吐口气,和他热烈的交谈。大约十分钟后,他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那边沉思几秒后,沉重地告诉他,“最近这边出现了很多问题,路,你真地确定要过来吗?”
拉尔夫神父的话令他打了个寒颤,可是他依旧勇敢地说,“是的,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那里。”
“这样啊……”那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最后作了决定,“那好吧,我会帮你打扫个房间,等你过来。”
“噢,谢谢神父。你是最可爱的神父……不过,”他顿了一下,“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到了你那里。”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担心。
“好的,我什么也不会说。”神父爽朗的笑声感染了他,他们一起大笑。最后神父真诚而又热情地对他说:
“欢迎来到开尔斯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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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终结:第一章 鬼——展听雨(上)]
住在高耸的塔尖之上让她想到了长发公主的故事,用她的长发来求得王子的救助……只是女巫太强大,就连她这个孤独的孩子也不曾窥到她的能力到底有多无法无天。双手捧着马克杯,手肘撑在窗台上眺望远方,喝一口香甜的热可可,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美美他们。夜幕下的校园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安静的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突如其来的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眯起眼看前面的塔尖,竟然也亮起了灯光,她开始对关闭的玻璃窗后面那个黑影有了兴趣,她搬进来的时候,那边的塔尖可还是无人居住啊!
正在思索,对角线的那个塔尖也亮起了灯。好奇的伸出头张望,前天是直对的塔尖住上了人;昨天是斜角的这个塔尖又住上了人,她苦恼自己怎么也看不到那边到底住的是什么人。挫败的缩回脖子,其实……谁住在那里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关上窗户,她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明天,明天她该要去哪里查呢?和欧文教授在校园里找了好多地方,也和当地的帮派见了几次面,最后的结果是,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有嫌疑得人!要不就是没有动机,要不就是没有作案时间。
坐在柔软的床边怎么也想不通。放下空杯子,她穿着长长的黑色睡衣打开古老的木门一步步的顺着回旋的石阶向地面走去。裙摆如同流水一般顺着冰冷的石阶无声息的一层层的滑下,她像是一个被囚禁的公主孤独而高贵却无声息的活着一般。
在抵达教堂一侧的时候,她拦住了一个年轻的神父,用蹩脚的英文问他拉尔夫神父的去向。年轻的神父从她几乎及地的长发中好久才缓过神来,轻声的告知她,神父的一个朋友来了,所以没办法接待她。
了悟的点了点头。她略微点头感谢后,又转身上了楼梯。看起来,想从神父那里得到什么信息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她推开了那闪门,怔怔的站在门口,心中有了决定,“那么,明天就去医院看看那三具尸体吧。”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着这个清冷而又狭小的空间,她突然的就发现没有朋友在身边原来晚上是这么的冷啊!
打个哈欠关上灯,她扑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那么先睡个好觉吧,明天还有的忙呢!彩绘的玻璃窗外忽然的透入了亮光。她微微的抬头看另一端的窗户,看来又有一个人住在了塔尖。咕哝着,她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拜访一下自己的临时邻居们?再打个哈欠,她发现自己开始头脑混沌了,然后就很快的打消了刚才自己的那个想法:
算了吧!先睡觉,明天有时间再去拜访吧……有时间……
她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好思念美美,惜泪还有砚啊!
第二天,她站在医院的门口,深吸几口气后,在身后面色苍白的男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入了这个校区内最大的医院,幽远的长廊让她看不到路的尽头,缓缓的前进,两旁不停掠过的房间让她感到,稍一个不留神就有东西会把她拉入房间后面。
加速呼吸,这里的氛围和她去过的所有医院都不一样。这里太阴冷了,而且还……她的大拇指和食指在空气中搓揉一下,也太潮湿了,有一种湿腻腻的感觉贴在自己身体上。眨眼闭眼,她被汗浸湿的手里握着刚才顺手从一个推车上摸的手术刀,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到她的大脑里才慢慢得让她镇定下来。
真是该死,她那种对危险敏感性的皮肤可早就炸满了小豆子。艰难的吞咽口口水,不自觉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谭惜泪的电话——
“听?”
“是我。”她警惕的张望着四周,装作轻松的和电话里的人打招呼。
“怎么了?你在哪里啊?”
“在医院。”前天她和美美也通过电话,当时她也在医院,不过是这里的一个比较小的医院。
“做手术吗?”
“……似乎是的。”给死人动手术也算吧?她自嘲的站在了停尸间的门口,问出了她来到这里就一直疑惑的问题:“惜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嗬嗬,听到你问问题,还真的不容易啊!”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人,还有别的生物吗?”非人的危险这两天紧紧的缠绕着她的内心,让她不知道如何来解释这里诡异的杀人事件。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别的生物也存在在这个世界,……杀人?!”她其实不想用最后的这两个字,因为,血腥的气息太重了,她很害怕惜泪会担心她。
“动物啊!动物也会袭击人啊!”
我不是说这个意思!她很想大声地喊出自己的不安,可是却没有办法,泄露这里太多的危险。她不想牵扯自己的朋友来到这里,所以很理智的闭上了嘴。细微的叹口气,她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也是哦!我把这个给忘了!嘻嘻。”
“听,你没事吧?”谭惜泪隐约地感到了她气息的异样。
“没事……”坚定地说。她望着阴森森的大门,不可预见自己推开这扇门的背后到底会是什么,是普通的死尸们还是要她命的利刃?她都已经无法预测。太阳穴突突的乱跳,她笑着说,“过两天我就回去,你们记得帮我抄笔记啊!”
“你知道什么是笔记吗?”谭惜泪调侃得说。
“嘿嘿,好了,先不说了,我去……做手术了。”和电话那头的人挂断电话,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术手套和消毒口罩,带好之后,推开了门。
渗骨的阴冷迎面扑来,她打个瑟缩,努力不让那种惊恐不安控制自己的内心,看着那个满脸不耐烦地苍白男子,她示意他找出她要的那几个人的尸体。
他不友好的随手揭开一块白布,冷冷的对她说,“请你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傲慢且无礼的态度让她不快,同时也冲淡了她的恐惧。目光下移,她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尸体。瞳孔陡然紧缩!
她,展听雨,且不说从未成年的时候就见过无数的尸体,碎尸也好,烧焦的尸体也罢,五脏六腑从身体溢出来的也算是家常便饭,吃着汉堡喝着可乐,给别人指导如何解剖尸体的时候也是经常过。
……可是,面前这个……这个可以说是尸体吗?这是医学院学生做的恶作剧吧?!
一米八左右的男人,像是鬼故事里的无面人一样,脸上根本没有任何五官,平平的只是贴着一层刷上去的肉色水泥,只是上面混合的红白浊色让她似乎明白了,就是他的五官被从脸上齐齐的片下来后,和成肉泥再像是一个泥瓦匠糊在了他的脸上。
长长的吁口气,她此刻真的希望这是场恶作剧。躺在这里的是个假人,不过,……不论真假,她都为拥有这样变态想法的人感到惊悚。至于这个人的身体,肌肉的筋脉有一种扭曲的感觉,她可以的掠过被从咽喉到毒气的裂口,那就像是一张失了血的大口,白森森的肋骨像是残存的几颗牙齿,在狡猾的微笑。取出口袋的手术刀,她熟练的割破了他的大腿,死灰色的肌肉纹理立刻绽露在她的眼前。她倒吸口冷气,里面的肌肉是碎裂的,像是一根皮筋在绷过极限后断裂的感觉。
那是真的疲于奔命吧!用尽全身力气为逃离非常的危险。
该是多么的危险,才激发了他的潜力,直至肌肉绷断?
冷汗划过她的脸,真的,真的是无法想象是什么样恐怖的……东西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