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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不愿对我负责,那我对小千负责也好。”楚三见凰千寻面色晦暗,不由眼眸一深,扶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低头调笑道:“小千不能将我始乱终弃,人家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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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西楼!你玩够了没?”凰千寻被人戳了痛处,本就心情不佳,偏又碰上楚三胡搅蛮缠。她脸容涨得通红,猛然坐起身来,光滑的蚕丝被沿着胸前滑落,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楚三不由气息一滞,她却浑然不觉,怒目而视道:“昨日是我酒后失态,要杀要戮随便你。你用不着对我负责,我也对你没什么兴趣,你我不过一夜情缘、露水夫妻,犯不着要死要活地凑在一起!”
“一夜情缘?露水夫妻?”楚三漂亮的桃花眼凛然一眯,危险地看着凰千寻,上身缓缓前倾。“凰千寻,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四周温度陡然下降,冷得凰千寻打了个寒战。平日里楚三一副与人无害的模样,虽然明知他是刻意隐藏、不动声色,却也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在上一秒还妩媚得活色生香,下一秒便骇人得似要把谁拆骨入腹……
第30章 碧云归去认无踪1
“一夜情缘?露水夫妻?”楚三漂亮的桃花眼凛然一眯,危险地看着凰千寻,上身缓缓前倾。“凰千寻,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四周温度陡然下降,冷得凰千寻打了个寒战。平日里楚三一副与人无害的模样,虽然明知他是刻意隐藏、不动声色,却也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在上一秒还妩媚得活色生香,下一秒便骇人得似要把谁拆骨入腹……
“小千,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当真这么想?嗯?”微微调高的尾音消失在凰千寻唇边,凰千寻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觉得眼前一晃,已被楚三扑倒在床榻上。冰凉的嘴唇沿着她赤裸的背脊一路游走,引得她条件反射般地一阵战栗。
“楚、楚西楼……你放开……”凰千寻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而染满了情潮,像是情深意切的邀请。她全身酥软无力,在楚三的挑逗下本能地产生了反应,继而眼睁睁看着自己沦陷。
楚三自然不会放手,不紧不慢地抱她跪坐在自己身前,然后挺身而入。欲望之潮扑面而来,凰千寻神志全失,随着楚三的动作晃动身体。
眼前仿佛有无数烟花炸裂,五彩缤纷得汇聚成一片白光。万念朦胧中,她感到他亲吻她的耳垂,用近乎邪恶的声音喃喃低语:“既然是一夜夫妻,总要做得够本才好。小千,夜还很长,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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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楚三已经不在身边。昏暗的阳光透过祥云窗棂洒在地上,印出一片片斑驳的阴影,竟分不清清晨还是日暮。凰千寻撑起身子,随意扫了眼大床上几点暗红的血渍,恍惚觉得十年来的一切都是徒劳。
那时她初初懵懂,听人说中原与西域恰好相反,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要贞洁守礼……她一门心思地念着百里濯缨,连及笄时的成人礼都被她想方设法混骗了过去,却不曾想最终还是栽在了楚三手里。
然而也并无太大失落,喜欢的男子要与别人拜堂成亲,所以才会借酒消愁继而酒后乱性……归根结底仍是为了他,这一个跟头倒是栽得不算太冤。
凰千寻咬牙起身,一手扶着酸疼虚软的腰,一手摸向两腿之间的大片粘腻,想起自己昨夜被楚三缠着翻来覆去地不知做了多少遍,暗自咒他三月不举。
她正要挑起床帏,却听房门咿呀一声旋开,有女子在门口轻轻唤了声:“姑娘醒了,先沐浴更衣吧?”
话虽是问句,那女子却不待凰千寻回应便自顾自地使人抬了浴盆进屋,随后又打发人出去,笑吟吟地一撩床帏,搭在左右金钩上系好,道:“老奴唐晚,是三爷身边的使唤婆子。刚在门口听见姑娘醒了,想着姑娘还不知道门口有人伺候,便自己壮着胆子进来了,姑娘千万莫怪。”
一连串的话不带停顿地吐出来,且字字清晰、声声圆润、中气十足,绝不是普通中年女子能做得到的。楚荆山庄里哪怕是个扫洒的老头儿都可能身患绝技,又何况是楚三近身的使唤妇人?
凰千寻这才注意到来人年逾四十、中等身材,穿一袭绛紫色绣缎长裙,面孔自是她不认识的……她虽女扮男装在楚氏别院里住了数月,但始终住在外院。
中原不同西域,内院里都是女眷,自然不能让男子随意出入。她又坐着发了会呆,终于翻身下床,转向鎏金八扇屏风后的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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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大约是得了楚三的提点,知道凰千寻性子偏冷,也不伸手扶她,只是嘴角挂了笑,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欢喜,又有些莫名的热切,絮絮叨叨道:“姑娘不认得老奴,老奴却隔得远远的见过姑娘。姑娘生得标致,也难怪三爷整日牵肠挂肚、心不在焉的。”
凰千寻不置可否,浸在热水里长舒口气,闭了眼睛养神,却听唐晚继续道:“那些送进府来的女子,三爷几乎没有碰过的,即便是如夫人,也只是冷冷清清地办完事便走,从不在她院子里过夜。老奴以往还道三爷练的寒功邪门,如今才算晓得了,他哪是冷清,是省了力气等着姑娘呢……”
唐晚一面唠叨,一面暧昧地斜扫着凰千寻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迹。这番话原不是使唤婆子能说的,早已逾了矩。然而凰千寻却无暇细想,饶是她再淡定,听了那样露骨的话也不免脸色微红,有些失了气势……
浴盆内的洗澡水渐渐凉透,凰千寻起身拭干了身子,换上唐晚送来的白色丝缎里衣和湖蓝色斜襟外衫,典雅素净的长裙上绣了一圈红色扶桑花,大气瑰丽而不过分艳俗。
一整套衣裳竟与凰千寻的尺寸毫厘不差,仿佛为她量身而制一般。凰千寻扯扯衣角,漫不经心中又带些诧异,问道:“这是三爷府中哪位夫人的衣裳?竟同我身量这般一致。”
“谁舍得给姑娘穿旧衫子,岂不污了姑娘的倾城容姿?再说三爷本次入京只携了如夫人。”唐晚倒了杯温茶,递到凰千寻手边,笑道:“这都是三爷特意为姑娘置办的,一年四季的衣裳、首饰,足足备了几大箱。三爷那时还说早些备下以防不时之需,这才没几天,不就用上了?”
凰千寻心中一动,轻轻抬了抬眉,却没有言语。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眸中暗藏了太多情绪,满满的,似乎就要溢了出来。
唐晚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眼神精明而不失温和,片刻后,柔声道一句:“三爷从未对谁如此用心,姑娘必是三爷心尖上的人”,便施施然推门而出。
屋外,斜阳已沉到地平线下,亭台楼阁都笼着一层淡淡的橙红,唯有远山青翠如画,连绵成一道墨痕。
唐晚正想着是先去放宽楚三的心,还是先去厨房弄些吃的,忽听凰千寻低低唤了她一声。她回头,见凰千寻靠在红木雕花椅上,脸容因为背光而模糊一片,语速有些迟缓地问道:“三爷……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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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山庄书房内灯火通明,燃了淡淡的醒脑薄荷香,桌台上一张偌大的沙盘,于方寸之间排兵布阵。
“西夜北二十里、姑墨东北三十里各有一要塞,驻兵五千。三爷,咱们若要避实就虚,不如直取温宿,再横过丝绸之路北至乌孙。”年轻的青衣男子取了只战车模型放入沙盘,一抬眼,却见楚三如老僧入定般地捧了茶盏闲闲发呆,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敲击桌面。
听者神游太虚,立于青衣男子身边的赵思徒顿时垮了脸,哀叹了声:“三爷!”
楚三一怔,如梦方醒,懒懒抬起眼睫,指着沙盘问道:“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给爷听听,乖……”
那个“乖”字温柔至极,语调舒缓得宛如流云,赵思徒却打了个寒战,扯着衣角悲愤道:“三爷,今日已是八月十六,二皇子那边儿还等着咱们的第四份布防图呢!”
“唔……这样……”楚三点点头,食指支着额角冥思苦想。片刻后,抬头看向满脸期冀之色的赵思徒以及眼中满是玩味之色的青衣男子,不紧不慢道:“赵思徒、方玲珑,你们倒是说说……凰姑娘是更喜欢花花草草,还是更喜欢金银珠宝?”
“三爷……”赵思徒吸吸鼻子,欲哭无泪地斜睇着楚三。
楚三含笑伸手,打发小狗似的拍了拍他肩膀,轻咳一声,道:“院子外候着的是唐晚么?进来吧。”
语毕,门外一串细碎脚步声,正是唐晚推门而入,对楚三行了一礼,笑道:“三爷的耳力愈发精准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三爷听不出的?”
楚三轻吹浮沫,低头抿了口茶,脑中不期然忆起皇甫岚曾说过的话,笑盈盈道:“爷倒是知道有个人轻功造诣极高,若刻意隐藏行踪,怕是无人听得出来。”
他盖上杯盖,随手拨了拨沙盘,原本还一头雾水、愁眉苦脸的赵思徒顿时如醍醐灌顶,两只眼睛闪闪放光地与方玲珑对视一眼。楚三又笑了笑,转眸看向唐晚,问道:“醒了?”
“回爷的话,凰姑娘已醒了,按照爷的吩咐沐浴更衣,只是……”唐晚欠了欠身,欲言又止地看着楚三。
楚三心情极佳,道:“说罢。无妨。”
唐晚皱了皱眉,斟酌了半响,轻声道:“三爷,凰姑娘方才向我讨要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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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惊得赵思徒几乎打翻了沙盘,方玲珑略一扬眉,不言不语。
楚三捏爆了手中茶盏,面色铁青,周身仿佛结了层坚冰,盯着唐晚一字一顿道:“她要……你便给她了?”
“属下不敢!”唐晚脸色一紧,单膝跪地,分辩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三爷的意思,便同凰姑娘说三爷在书房,让她自己来与三爷拿主意……属下则赶去医药司,吩咐任何人没有三爷的命令,都不准擅自拿药。”
楚三脸容稍缓,顿了顿,随即却猛然起身出了房间,力道大得带翻了身后的座椅。
日暮西山,沉沉地晾在心上。自书房到主院的一小段路,他走得胆战心惊,每一步都像踏着针尖……他不是那个让她追逐了十年的百里濯缨,所以绝不可能得到她的宽宥。
手掌贴在雕花红木门上停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轻轻一推……屋内还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和沐浴后的清香,青铜神雀熏炉上,特意为她寻来的心字盘香已燃满了六个时辰,碾落下来的灰烬在托盘中拼成了一个小小的“心”字……
第31章 碧云归去认无踪2
空旷的山间窄道上,凰千寻驾马缓缓而行。马蹄敲出“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叩击着她细微的呼吸。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一人一马,漫无目的、永无休止地行走。
几日前愤然离京,凰千寻知道楚三在京城的势力靠东,因此不得不绕道西山山脉再一路向南。她一身男子打扮,不敢走官道,身上虽没有太多银两,却可以白日采些草药,晚上用草药换在沿途农户家借住。如此行了三、五日,已渐渐出了人烟密集的县郡,拐入崇山峻岭。
凰千寻白天里迷了路,眼看着天色已晚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由叹了口气,暗想这夜势必露宿山林。所幸她胆子不小,也自问有些野外求生的本事,便找背风处生了火堆,靠在大宛驹背上烤火、吃干粮。
月上中天,原本温顺至极的大宛驹突然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埋头拱醒了一旁熟睡的凰千寻。凰千寻揉揉眼,无奈地拍了拍它的脑门,叹道:“阿宛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可惜我施展不出通灵术,无法陪你互诉衷肠……”
大宛驹听见“阿宛”二字,狠狠打了个寒战,愈发卖力地拱着凰千寻,直拱得她哭笑不得,苦艾艾道:“好好好,我不睡了。阿宛,你身为汗血良驹却染了猪的习性,着实丢人。”
凰千寻起身拨弄篝火,被大宛驹猛然咬住衣角,猝不及防地险些摔个跟头。她心底一惊,因那大宛驹平日温顺惯了,一旦倔起来竟也拿了十足的架势。
山峰过隙,发出阵阵呜咽以及几乎不可耳闻的树叶间的细小摩擦。凰千寻驻足聆听,随后竟脸色大变,待要翻身上马时已是迟了,三件不同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幽光,自左、中、右三方包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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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凰千寻反手抽出马背上的佩剑,剑柄轻敲马背,低喝一声:“走!”
大宛驹极通人性,登时高高扬起前蹄疾速狂奔,直冲中路袭来的黑衣人撞去。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