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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凌月婵怒问,难道凌霄疯了,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那她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她带着的人不比凌霄带的少。
“此人对本宫无礼,给本宫掌嘴。”这还是凌霄第一次端出一宫主位的架子。她虽然现在还住在小小的栖鸾堂里,可地位早就今非昔比了。
“是,贵嫔娘娘。”朱儿欠一欠身,将“贵嫔娘娘”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凌月婵还没回过神来,脸上便已挨了几下,等她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朱儿已经退了回去。
“你们都是死人啊!?”凌月婵捂着脸对身边的人大叫,全然没了半点风仪。
身边的人也委屈,对面的可是贵嫔娘娘啊,他们怎么敢还手,可这会儿也不敢还嘴,只能自称“死罪”,纷纷对自己掌起嘴来。
凌霄不屑再看这群人咋呼,更不愿再看凌月婵那张嘴脸,带着人便离开了。
自然,这件事被太后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训斥。不过这还是在几天之后,凌霄才无意中得知的。听说太后当时很恼怒,当即就要处罚凌霄,不过被风煜祺给压下去了,也没有告诉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求联盟凌霄婉拒
今年的年似乎离开得特别早,去年这个时候宫中还是处处张灯结彩,欢天喜地,而如今才出了正月没多久,年节气喜就已经淡了下来。
这天,阳光不错,凌霄正坐在院子里绣一块帕子,突然有人来禀报说谢贵妃来了。凌霄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东西,来不及整理一下发髻服饰什么的,便直接到外面去迎接了。
“贵妃娘娘吉祥,恭迎娘娘的到来,请恕嫔妾仪容不整,怠慢了娘娘。”凌霄恭敬地弯下身去,原本苍白的面颊在风中吹了会儿,倒显得红润了些。
谢贵妃看了看她单薄瘦削的身子,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虚扶了一把,“贵嫔快请起吧,今儿个是本宫唐突了,怎会怪罪贵嫔呢?”
凌霄直起身来,笑了笑,请谢贵妃进去,一边在心里猜测,这位大佛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到这儿来。年前自从知道自己有孕之后,她出去得就少了,后来小产后就更是连门都几乎不怎么出了,难道出去一回还碰到凌月婵,就更没了兴致。至今,她都还没恢复给皇后的请安呢,跟谢贵妃更是在除夕之后再没见过面。
这么想着,两人坐定之后,凌霄便主动开了口,“不知贵妃娘娘今日怎么有雅兴到嫔妾的宫中来坐坐?”她如今没什么心情去想那些弯弯绕,颇有些看破了又似乎是心灰意冷的感觉。
“你真的就这样认命了?”谢贵妃审视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水葱般的指甲上戴着蓝宝石碎晶护甲,晃动间闪着幽幽的光泽。
凌霄愣了愣,随即笑开,反问道:“不知娘娘是在说什么?”
谢贵妃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本宫在说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就那么没了,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报仇?他就这样白白死了?你这个当娘的就……”
“贵妃娘娘!”凌霄猛地站了起来,言语有些颤抖,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顿了顿只得俯身请罪,“嫔妾万死。”
谢贵妃上前亲自将她扶起来,“唉,不怪你,都是本宫不好,触到你的痛处了。”见凌霄不说话,她又道:“本宫也不瞒你,本宫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私心,本宫就是看不惯凌月婵那副目中无人的嚣张狂妄,既然她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那当然就应该趁此机会除掉她,而你也正好报了仇,不是吗?凌贵嫔,我们应该是可以成为盟友的。”
“我听不懂贵妃娘娘在说什么。”凌霄心里苦笑一下,看不惯凌月婵的嚣张狂妄?若是我不小产,你也不会看得惯我吧?
“凌贵嫔,你是聪明人,你应该还没忘记那回凌月婵莫名生病的事儿吧?”谢贵妃意有所指。
“贵妃娘娘的好意,嫔妾自然铭记在心。”凌霄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却是淡笑着发问道:“可娘娘,你应该知道,我们都姓‘凌’。”
说得隐晦,谢贵妃却已明白,她张了张嘴好像还试图说什么,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眸光闪烁了一下,无声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贵嫔休息了。”
等谢贵妃走后,青雾弯腰收拾茶盅,看着还在发呆的凌霄,抿着唇,想了想问道:“小姐,谢贵妃是要和您联手。”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凌霄唇边浮起一个虚弱的微笑,轻声道了句:“与虎谋皮,岂能长久?”何况,她那句回谢贵妃的话也并不是借口,她们终归都是姓“凌”的,她不想跟旁人一起去谋算凌月婵。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
“娘娘,本来以为凌贵嫔失了孩子,这事儿又十有八九是潇容华做的,凌贵嫔应该急着报仇才是,没想到,她竟这般不识抬举。”映月宫中,代荷扶着谢贵妃坐下,有些愤愤地道。
谢芷晴轻哼了一声,端起茶盏,含了一口,不语。
有时候,拐弯抹角反而会引起人的疑心和警觉,倒不如直截了当一些,尤其是像她和凌霄之间。从前她们并不是盟友,甚至一度是敌对的,所以这时候与其假惺惺地说一些虚伪的话,倒不如来得明了些,将厉害关系摊开了讲。
可是,没想到,凌霄竟一副心如死灰,完全不想报仇的样子。这让谢芷晴感到非常意外,她一直以为,凌霄只是表面上柔软,骨子里其实是个很有气性的女人,没想到……
其实,她还去薬妃那儿打探过,可那个过去一向与她明争暗斗、争锋相对的薬妃,竟然在抄佛经!谢芷晴可没有忘记,之前在她沉寂的时候,薬妃在暗地里做的动作可是比她多多了,尤其是在凌月婵进宫后,薬妃的架势在她看来,就是想要让凌氏姐妹自相残杀,从而自己渔翁得利。
可是现在这个绝佳时机,无论是给凌月婵的肚子动点手脚,还是找出她谋害皇子的罪证,都是扳倒凌月婵的好机会,而薬妃竟然没有任何打算,反而抄起了佛经,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不过,细细一想,谢芷晴似乎又有些能够理解了。这事儿,连皇上都明摆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她们就算查到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呢?或许,薬妃就是看到了这一点,经此一事,她感到了自己那些所谓手段是多么可笑,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一般。人一旦灰了心,那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可是谢芷晴却偏不是那等容易心灰意懒的人,她偏不信命,偏不认输。就算再沉寂十回又怎么样?就算再出十个凌霄、凌月婵又怎么样?只要她一天不死,一天不废,只要她谢家一天不倒,她就永远都还是高高在上,一身傲气的谢贵妃!
没关系,一个个扶不上墙的东西,本宫一个人,照样能够成事。谢芷晴这般想着,正当这时,却有人急急进来禀报,称丞相府发生要事!谢丞相家的大公子,也就是谢贵妃的兄长谢绍元被打入了天牢,皇上亲自下旨处决,明日就推出午门斩首!
谢贵妃一下子瘫在了榻上,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代荷在一旁焦急地唤她:“娘娘,您可得赶快想想法子啊,不然大公子可就没命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会这么突然?无缘无故地怎么会下了天牢呢,而且还明天就处决?就算是平民百姓都没有这么草率的吧?堂堂丞相之子、贵妃之兄长,竟然这般轻贱?!”谢贵妃面色苍白,满脸惊怒地站起来,喝问来人。
小宫女急得满脸通红,她也不过就是个传话的,看到贵妃这个样子,一害怕哪里还说得清楚,只支支吾吾地说丞相夫人已派了人进宫,就在外面等着呢。
“那还不快把人叫进来!”谢贵妃已是方寸大乱。
“娘娘!夫人派身边的人给您送些亲手做的吃食,可真是一片慈母心肠啊,应当好好招待才是。”代荷到底是在谢贵妃身边多年的人,虽然从前仗着主子的威风有不少跋扈的时候,但那份警觉之心还是有的。
谢贵妃很快就明白过来,稍稍稳了稳心神,方才吩咐下去,强自镇定道:“将人带到宴息处,不可怠慢了,本宫稍后就到。”
等到来了宴息处,就见谢夫人杨氏身边的贴身婢女露尘正一脸惶急惴惴不安地坐在那儿,看到谢贵妃就立刻站了起来,勉强行了个礼。将殿内之人除了代荷之外全部清出去后,谢贵妃这才好好问了起来。
原来,贵妃长兄谢绍元日前竟在元宵节那天于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并致使该女子因羞愤而自尽身亡,此时一日之内便已在京中传沸沸扬扬,后来被皇后的兄长带头参劾,皇上大怒,命大理寺严查谢绍元,最后不但坐实了此事,竟还查出了他许多其他的罪行,贪赃枉法、贪权纳贿、调戏民女致其自尽等种种罪行,当大理寺将折子递交到皇上桌案的时候,龙颜震怒,当即就下令将谢绍元处死,明日就行刑。
“这么说来,这事儿已经不是这一两天发生的了,那为什么近日才来告诉本宫?”谢贵妃喃喃自语,“难道是皇上故意将消息封锁了?还是,怎么回事?”
露尘抹了抹泪,道:“夫人都派奴婢来了几趟了,可从前一向对丞相府中人客气有加的守门宫人竟然坚决不让奴婢进来,今天还是遇上了个从前与奴婢有些旧识的侍卫大哥,又给了好多‘茶水钱’好说歹说才放奴婢进来的。”
谢贵妃此刻面色极难看,看来皇上是不想让她知道,就是为了不让她插手,她现在在宫中都有些自身难保了,要是这时候明知故犯去为兄长求情,恐怕是大大的不妙。可也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被处死吧?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大哥,还有两位庶兄,那到底也不是一颗心的,大哥就是母亲在谢家唯一的指望!
该怎么办呢?谢芷晴心里很乱,不过她也知道此刻必须镇定下来,否则就没人救得了谢绍元了。喝了一口浓茶过后,她终于好了些,这会儿终于觉得不对。她大哥谢绍元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长子,当朝贵妃的兄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需要当街调戏民女?若说他有些其他什么罪行那可能还真有,可要说这,着实令人怀疑。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谢绍元真干了这事儿,凭谢家的实力怎么可能压不下来?无论是公了还是私了,赔些银子或者是索性将那女子纳了当姨娘,怎么都不该闹上皇上那里才是啊。可是,那女子竟然自尽了!真有这么烈性的女子吗?谢绍元相貌堂堂,家世显赫,她宁愿死都要将丞相公子拖下水?
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可谢芷晴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出其中的关窍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此事是皇后的兄长把事情搞大的,焉知在大理寺严查谢绍元的时候没有后族的一份功劳!
既然是皇后之兄,那对于谢贵妃来说,就难免将此事迁怒到皇后头上了。想到皇后平日那张伪善的脸,谢贵妃就一阵咬牙切齿。
第一百四十九章 谢贵妃夜跪求恕
谢贵妃将露尘打发回去之后,就在映月宫中思虑对策,若是时间多的话她还能慢慢筹谋,或者找个机会回府中一趟,也好与父亲、母亲等人商量一番,可这会儿根本来不及了,何况,皇上明摆着就是要隔绝她跟外界的消息,又怎么可能再让她出宫去呢?而且,此事就是皇后兄长搞出来的,皇后统领后宫,就更不可能放她出去了。
这时候,谢贵妃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几乎要扼制住她的呼吸。原本,父亲权倾朝野,她是出身显赫的丞相长女千金,在闺中时就是京中各家小姐们巴结的对象,之后更是嫁给了皇上、当时的太子,即便是出身郡主的太子妃都从不敢给她脸色看。
后来,她被封为贵妃,在宫中虽不是一人独大,倒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凌霄得宠后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滋味儿,但也不曾这般无助过。她总觉得,凭皇上对她的感情,凭家族的势力,一切都会有转机的,总会好的,而事实上,皇上即便冷落她也并没有对她造成过实际伤害。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她的大哥,她的至亲,将被处死。谢贵妃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绝望,这样恐惧过,她也不知道在恐惧些什么,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哥即将被处死这件事儿。她总觉得,不久的将来有一场暴风雨正在等待着谢家。
其实谢芷晴对政治是不怎么关心的,她也没有多么灵敏的政治嗅觉,但是皇上对她亲人的下手,令她直觉地感受到了害怕与深深的忧虑。但是,此刻,她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必须去求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然而,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风煜祺根本连见都没有见她。谢芷晴在承恩殿外一直跪着,直到月明星稀都不曾起身,依旧跪得笔挺,双眼死死地盯着里面,口中机械般地喊着“皇上请开恩“。无论别人怎么劝她都不肯起身,更深露重,她一身单衣在寒风中单薄得犹如一片秋后残败的树叶,嗓音也越来越嘶哑,充满了哀戚。
谢芷晴忍不住嘲笑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