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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虽是你的妹妹,可清歌也是,你对她怎能这般刻薄?“卫天故作不悦,看向卫邙道。
卫邙沉着声道:“卫清歌仗着您在府上疼爱,已不把青莲放在眼里,她武功比青莲高,心机也比青莲深,您不要信她的三言两语,今日若不把话说明,她日后若对青莲不利可就为时晚矣。”
卫天疑惑道:“你们曾经不是关系很好吗,在山上习武时,她可将你当做除了薛夫人之外唯一的亲人呢。”
卫邙面不改色道:“在山上那几年她总要缠着我,师父又暗中交代过要在武艺上多加照顾她,我只将她当做卫家的棋子。她将我当做亲大哥,才会为卫家更好的做事。“
“你一直这么看待她的?”卫天似是不信卫邙的话,复又问道。
卫邙不假思索的点头确定,却见卫天的视线一直看向自己的身后。他转过头去看,竟然看见卫清歌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想必那番话全叫她听了进去。卫清歌目不转睛的看了卫邙半晌,将门又从里面关上。
卫清歌靠在门上,想着卫邙说过的话,原来那些记忆都是假的,她以为她也有过亲情,却原来从一开始就带着别有目的。她从今日起,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卫邙看着紧闭的门,又看向卫天道:“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方才我的话被她听见了。”
卫天故作叹了一声:“清歌性子冷,能与你走得近实属不易,你今日叫她伤了心,她必是要恨你在心的。”
卫天似是对卫邙的所作所为并不赞同,却不再多言,只摇了摇头朝院子外走去。卫邙站在院子里良久,在衣袖中的手轻轻摸着在香山捡起的那串铃铛手链,忽然起风了,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卫邙闭上眸子,忽然往事都浮了出来。
“清歌美貌是此生我见过最漂亮的。”彼时他正年少,站在河畔边看着采着野花的卫清歌。
“大哥也是清歌见过最好的男子。”卫清歌笑呵呵的将采的五颜六色的花捧到他眼前,一脸讨好的笑:“大哥对清歌这样好,清歌把这些花都给你。”
卫清歌不喜胭脂水粉,偏爱鲜花。他用衣袖擦了擦她因采花而沁出的细汗,心情愉悦道:“清歌既然送了大哥鲜花,大哥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卫清歌眨着水灵的眸子好奇的看着他,见他送袖子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了铃铛穿成的手链,立刻抢了过来戴在手上呵呵的笑着:“真好看,清歌要一辈子戴在身边。”
那笑声伴随着铃铛声,一直萦绕在他耳边。这么些年过去,他都忘不掉她拿着手链笑的知足的模样。其实他了解卫清歌的性子,你对她好一分,她要还你十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自己暂住的屋子走去。
正午十分,卫清歌坐在梳妆镜前小心翼翼的将卫天送来的药涂抹在面颊上,然刚才涂了一点便觉得药粉一碰触到面颊便钻心般的疼,她拔下发间的簪子狠狠咬住,将药粉再往脸上涂了上去。待脸上药粉全部涂好,她浑身已是被汗水湿透。
半个时辰过后,她取湿了水的帕子将多余的药粉擦干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肤色竟是比之前的更是好了。她不禁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不由得想起滑如绸缎这个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天前来【5】
门外有敲门声,她将药瓶藏好后虚弱应了一声。薛夫人端着精致的甜点进了屋子,见她扶着面颊略有沉思,即刻走上前询问缘由。卫清歌只将症状都推到病情上,薛夫人见卫清歌这般无力的模样,以为她随时都要西去,怕自己难过的样子只会让卫清歌心中更痛,遂将甜点放在卫清歌跟前,与她面对面而坐,提起了这些年她过的生活。
卫清歌怎会不知薛夫人心中所想,却没有打断她絮絮叨叨说着她的往事。知道她在此地仍粗茶淡饭,因是腿脚不便不能下田耕作,她将秀好的刺绣让侍女拿去到不远的集市去卖。这十年来,她仍旧过着十年前的生活。卫清歌为薛夫人这些年来未曾有过一丝改变而感到心疼,她在卫家做事,自是希望娘亲能过的好的,她伸手握住薛夫人的手道:“娘,清歌不要您活的这么辛苦,您这样清歌心里不好受。”
薛夫人一门心思都在卫清歌的病上,自是她说什么她便应了什么。卫清歌见状连忙让她以后不准再拼命的刺绣养活自己,不准她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薛夫人纵有万般不乐意,却知她所有的不准都是为了她。她笑道:“我还没垂垂老矣你便对我指手画脚,若我成了老骨头你岂不是还要上了天去。”
卫清歌见薛夫人肯与她说玩笑话,便知她是原谅了这些年来她对她未曾尽过一天孝道的事,虽然这是因为薛夫人以为她即将死去,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开心。她倚在薛夫人身上道:“真想一辈子都不要跟你分开……”
薛夫人知卫清歌来这里很快便要离开的,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卫清歌的病得不到救治。她努力掩住心中的那抹不舍,笑骂道:“你这点出息,娘还指着你有朝一日能富贵荣华将娘接回故里呢。”
卫清歌深知薛夫人只是说这话来让她宽心,也不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怕说的越多离别的时候越是伤感。
接连几日薛夫人与卫清歌同吃同住,薛夫人坐在院子里刺绣时,卫清歌便坐在她身旁歪着头看着她做女红、薛夫人若是在花圃里浇花,卫清歌便拎着木桶在一旁帮她。薛夫人好几次赶她回去休息,她说什么都不肯,就是要在她身边陪着她。
也许是卫天特意要让她们多待在一起,这几天她都没有看见卫天与卫邙的身影,只在用膳时才能看见二人的身影。
基于此,薛夫人对卫天的印象愈加的好了起来,在卫清歌面前毫不掩饰的赞赏有加,连连让卫清歌回了卫府后找机会报答卫天。卫清歌笑着点头表示明白,看着薛夫人对卫天先前还满心防备此刻却全盘信任,心中顿时放心不少。这样便好,哪怕她自己活得再累,只要她活的快乐便好。
其实装病这一说,确实是卫天给自己最好的结局了,倘若哪一天她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而死于非命,薛夫人会认为她病死异乡,这是对她来说最美满的事。
在府上住了五日后,卫天在用膳时看了眼卫清歌,却又欲言又止。薛夫人见卫天有些吞吐的样子,急道:“老爷有话直说便是,可是跟清歌有关。”
此话正中卫天下怀,卫天叹了一声道:“那日我来得急,清歌所用的药乃是府上大夫专门配置,大夫只配了五天的量,今日若是再不走,怕清歌……”卫天似是不忍再说下去,看向薛夫人,满眼的愧疚之色。
只见薛夫人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卫清歌弯腰下去正要将它捡起来,薛夫人按住了她的肩,极为不舍的看了她几眼。然后让他们先吃饭,她要回房去准备一番。
薛夫人方一离开,卫天便开口道:“清歌,你莫要怪爹……”
“我知道。”卫清歌不待卫天将话说完便回了他道:“两日后是选秀之日,清歌没忘。”
卫天见状便不再多言,只将桌上的菜夹给卫清歌,她低头看着碗里的菜,那是她喜欢的口味,她微微笑道:“谢谢爹。”
卫邙也动手给卫清歌夹了青菜,卫清歌却将其挑了出来放在桌上,卫邙面色很不好看,冷着声道:“我给的菜莫不是有毒,吃了能要了你命?”
卫清歌淡淡笑道:“我不喜欢吃这个。”
不喜欢?卫邙看着被她一脸的冷漠心中十分不快,他跟她在山上生活了十年,怎么会不知她喜欢吃什么。他啪的一声将筷子扔在桌子上,起身离去。卫天微微皱了皱眉,却未说任何话。
这一餐卫清歌吃的很慢,可即便是再慢,却总有吃完的时候。饭毕后,卫清歌站在院子里看着花圃里的花儿,前两日她跟薛夫人一起浇灌后,大朵大朵的开的十分鲜艳。卫清歌走上前轻轻摘了一朵放在鼻间嗅了嗅,这一离去,怕要很久之后才能再来这里了。
薛夫人红着眼眶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拿来时,便看见卫清歌低着头沉思的模样,她背过卫清歌,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转过头时已是笑容满面,她将包裹递给卫清歌道:“给你做了几件衣裳,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卫清歌接过包裹,已是不知该如何再说,只狠狠的点了点头。卫天站在门口看着这对母女话别,笑着开口道:“等清歌身子好些再回来看薛夫人便是,怎还像再也见不到似的。”
薛夫人自知卫天权高位重,能在此等候卫清歌已是卫清歌天大的造化,卫清歌可以任性留在院子里陪着她细细话别,可卫天定是在朝中有很多事要做,她也笑着道:“可不是,我越活越糊涂了,快走吧,我在这等着你回家。”
卫天话落时,卫清歌便明白她必须要走了,临别前又看了薛夫人好几眼,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卫清歌一离开宅子,卫天便也跟着出了门去,卫邙看着薛夫人目光留恋的样子,终究还是说道:“薛姨放心,我与清歌同在府上,不会让她吃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天前来【6】
卫天话落时,卫清歌便明白她必须要走了,临别前又看了薛夫人好几眼,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卫清歌一离开宅子,卫天便也跟着出了门去,卫邙看着薛夫人目光留恋的样子,终究还是说道:“薛姨放心,我与清歌同在府上,不会让她吃亏的。”
薛夫人丢卫邙的记忆仍是停留在十年之前,那时候卫邙确实对清歌十分的照顾。薛夫人看了看四周,见无一人在场,她偷偷的将一张纸塞给卫邙,小声道:“看在你对清歌照顾有加的份上,我将我听到的说给你听。”
卫邙拿着叠好的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看了一眼薛夫人,似是心中挣扎了几番这才道:“宅子里的仆人侍女对你可好?”
薛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一切都好。你快走吧,你爹跟清歌还在等你呢。”
薛夫人话方落下,只听门外壮马鸣了一声,卫邙知道这是卫天在让自己离去的意思,他将纸迅速塞进自己衣袖中,低声道:“我寻个合适的日子,调派一些我身边的侍女伺候你可好?这几日在你这儿小住,见宅子里的这些个下人手脚不麻利……”
门外马不住长鸣,薛夫人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担心若是此刻再不回去,卫清歌的病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遂未曾细想卫邙这番话出自何意,连连点头让他快些离开。
卫邙见薛夫人答应下来,才转身离开。待卫邙一上了马车,只听车夫驾的一声,壮马扬起马蹄哒哒哒的朝东面驶过去。
薛夫人倚在门栏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就落了下来。清歌,娘等着你一起再回故里。
“邙儿何时与薛夫人关系如此好了,竟是比清歌还舍不得离开?”卫天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卫邙笑了几声,慢条斯理道:“总是要让薛夫人明白,清歌在府上有我这个好大哥,她才能在那里好生的安定下来。”卫邙余光看向卫清歌,见她面色泛白,欲要说出口顿了片刻,却见卫天别有意味的看向自己,又接着道:“只有薛夫人安稳下来,清歌才能安稳下来,清歌你说是不是?”
卫清歌转过头看向卫邙,见他淡淡微笑,似是说出那番叫她伤心的话毫不顾忌,她攥着衣角轻声道:“是。”
卫天低声呵斥了一声:“胡闹,你怎说这些话让清歌伤心,薛夫人是清歌的生母,你难道不该安慰她吗。”
因卫邙是卫家长子的缘故,卫天甚少在卫清歌面前训斥卫邙,故而卫天训斥卫邙时,卫清歌面色有些诧异,明知卫天此番举动不过是为了让她知道他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心里却还是有些感动。其实卫天对她来说确实是她半个爹,他给了自己衣食无忧,让自己学了些本事,可在他为自己做这些事的时候,倘若没有背后的阴谋那该又多好。卫清歌轻轻叹了一声,目光移向马车外的景色。
马车一路前行,在翌日清晨时分到了卫府。卫清歌进了府上欲要向清心苑走去时,卫天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卫清歌回身看向卫天,卫天见她神色疲惫,吩咐道:“回去好好休息,今明两日你不用做任何事。”
在卫天没有给卫清歌下达任务时,他会对她多有照顾。在府上出了卫青莲与卫邙之外,所有对她皆敬畏有加,若不是有卫天在背后撑腰,在卫家她很难出人头地。卫清歌心中十分明白这一点,只道了一声是,便缓缓离开了。
卫天见卫邙亦是往住处景林阁走去时,忽的在他身后开口道:“如今你长大了,心思也让我捉摸不透了。”
卫邙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去看他。
卫天自顾自得说道:“曾经你喜欢清歌,我不允许。因为清歌终究不是卫家的人,也非大户人家,我辛苦培育十年,总是要为卫家做事的。”
卫天说罢此话,卫邙转过身笑道:“爹不是早在我为卫家做第一件事的时候就说的很明白了么,怎么今儿又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