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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周慧让杜榆自己去体会,她也不是喜欢说人是非的人。
杜榆接触了几次,算是有些了解了,这位齐大小姐,虽然是庶出的,可是因为自家亲爹是县太爷,是这青阳县的一把手,所以很是看不起别人。
而齐太太又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齐大小姐就觉得自己是青阳县的第一小姐了。
那个眼神是可以藐视一切的!
周慧不是那种巴结人的性子,和她爹一样,有些读书人的清高,所以不喜欢讨好齐大小姐,齐大小姐就也很不喜欢周慧。
惹不起,我躲得起,所以去法华寺的路上,周太太,胡氏,周慧和杜榆四个人做了一辆马车,周太太和胡氏的丈夫同属于县学的学官,坐一辆马车也说的过去。
周太太没有生过儿子,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丈夫,不过周教谕却坚决不纳妾,这一点儿比有些人强多了。
周教谕把前面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就剩下周慧,有些要招女婿的意思。
不过呢,听周慧说,他们周家那边,都想着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她爹呢,想的倒是没事儿,说啥没有儿子,以后这香火供奉就成了问题了。
还说啥这招女婿,那招来的人能好?还不是看着周教谕手头上的钱来的?
这话把周慧气得够呛,她已经这么大了,对招女婿的事儿也明白,说什么冲着钱来的,那他们这要求过继的,不也是冲着钱来的?而且这过继来的,都有亲爹亲娘,到时候拿着自家的钱,来孝敬人家的亲爹亲娘,到时候她爹娘还不得被糟践死?
她招女婿,好歹自己是在屋里的,她难道对自己的爹娘不好?
怕这招来的女婿到时候反过来欺负人?哼,她周慧也不是吃素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周慧的性子里有很强势的一面。别人不惹她也就罢了,要是惹着了她,她绝对不让别人好过的。
而周太太呢,其实自己心里还想过一个想法,那就是看这一段时间,杜家的人都不错,且胡氏有两个儿子,都是聪明伶俐的,且那小儿子跟自己家的小女儿年龄差不多,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就有了那种结亲的意思。
人好,不一定非要上门女婿,只要把生的第二个儿子改成周姓就可以了。
周太太还把这个想法说给了周教谕听,结果周教谕直摆手,说道:“我跟那杜有忠接触了一段时间,他是个有本事的,这次县试,他才是初上手,但是我看比那王学海要强多了!这样的人,哪里会允许自己的孙儿以后姓别的姓?又不是没有选择了,咱们和杜家也没有大的交情,犯不着这样委屈他们自己个。”
周教谕看人还是很准的,对他来说,这身后事儿看得也不重,只要女儿以后能过的好,人那,死了,就像他们说的,早就投胎转世了,谁还记得谁?
所以不怎么赞成小女儿招女婿,有好的人家,嫁出去也是好的。
反而招赘的人不会太好。
“娘,马车停了,肯定是到了!”周慧叫了一声,周太太正在想着心思呢,马车停下来了,原来是到了法华寺的山脚下了。
因为法华寺是在半山腰,上山的路坐马车有些不方便,不过山下面有人专门是弄得滑竿,专门抬人上山的,一次一人五个铜板。赚的是辛苦钱。
胡氏问杜榆,“要不要坐上去?”
杜榆摇头,说道:“走上去还能看俺风景呢。”自己这么年轻活泼的,干啥跟暮气沉沉的妇人一样?这半山腰不在话下呢。
“周慧姐,我想走上去,你呢?”
周慧也忙说道:“正好,我也想走,还能活动活动胳膊腿呢,天天在家里,都僵了。”
杜榆和周慧手拉手去爬台阶了,“娘,你们坐滑竿吧。”杜榆对胡氏说道。
胡氏笑道:“这才多大点的山路,我就走不到了?不用!周太太,你呢?”
周太太也笑道:“我也走走看,这老胳膊老腿算是不行了!”
杜榆和周慧走在前面,旁边两个人抬着滑竿很快从他们身边路过,杜榆看到齐大小姐高昂着头被人抬走了。
周慧笑道:“你看见没?她眼白都要翻出来了!”
杜榆听了一下子就笑了,这眼白都要出来了,那可真是目中无人了!
另外几个姑娘也都坐上了滑竿,齐太太笑着对大家说道:“请恕我身子骨不成了,让我偷个懒。”
看看,人家齐太太才会做人呢,就算是坐滑竿,人家也说话说的漂亮,不像齐大小姐,那眼神就是说,你们这群土包子,连个滑竿也舍不得坐,活该你们遭罪!
除了杜榆他们几个,也有好几个人,也想走着上山去,所以大家边说边走,看看这沿途的风景,绿树成荫,山下那边绿油油的是麦子,都已经在拔高了,不知道家里的麦子咋样了!现在有长工了,施肥什么的,也该轻松了吧。
年前,他们家还买了一头牛,主要是牛干活儿用力大,家里地多了,有牛就更方便一些。
齐氏已经不让杜有忠把每个月的奉银带回去了,因为家里她粮食收成也够多的了。另外还有几个铺面的租金。她读攒着呢。
杜有忠现在每个月的奉银是十两银子,不多也不少,杜榆想着杨柳村的麦子,这就到了法华寺的山门外面。
、102 出事了
法华寺并没有因为县令太太的到来,而关了山门;而是照样允许平头百姓来拜佛;只不过在县令太太这一行人来的时候;门口不允许有外人在罢了。
等杜榆和周慧他们到了门口,齐太太那边留了人,带着她们进去。
不管是不是来赏桃花的;来到寺院;首先得去拜拜菩萨。
杜榆和周慧拜完了菩萨,还去抽了签;小姑娘家家的;自然是要保佑自己的家里人平安健康了。
结果两人抽的都是中上签。
而那边叽叽喳喳的一群小姑娘,是齐大小姐和县丞县尉家的姑娘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抽了上上签,所以才那么高兴。
“得了,咱们还是避开吧,跟那大小姐在一起,不知道又是要做哪般。”
周慧是不待见齐大小姐,不过他爹毕竟在齐县令手里做事儿,她也不能让她爹为难,所以这惹不起我躲不起还不成吗?
于是就和杜榆一起去看桃花去了,顺便让丫鬟小心把他们两个的风筝给拿过来,她们两个人放。
齐大小姐远远的也看到周慧和杜榆两个人了,本以为这两个人会过来找自己的,结果竟然直接跑掉了,她这脸色就很不好了。
齐大小姐的爹是县太爷,这青阳县的一把手,齐太太又没有生了嫡女,所以在这县衙里,那就是头一份。
别人巴结都巴结不来呢,就是这个周慧特别讨厌,假清高!她不喜欢,现在还把那杜家的小丫头也给拉过去了,跟着那周慧是一伙儿的。
县丞的女儿周莲,在家里是小姐,可是在齐大小姐面前就矮了一头。
她爹周大人是同进士出身,后来走关系,谋得了这青阳县县丞一职,是青阳县的二把手。
周莲这姑娘平时和齐大小姐在一起,就让着这齐大小姐。要周莲说,齐大小姐养成这样了性子,未尝不是齐太太故意的。
而且她还挺她爹和她娘私底下嘀咕,正月十五的时候,县太爷后宅有些闹腾呢。
估计是有啥事儿发生了。只是他爹也不好细细的打听,不然还成了偷窥人家后院了。
“真好看,可惜不能画下来!”周慧可惜的说道:“你学过画没有?”
杜榆说道:“没有,要我画下来,还是算了吧。”他们家学的东西都是实用的,像这丹青之类
的,她真没有接触过。如今就是一笔字越写越好了。
小心把他们两个的风筝拿过来,一个蝴蝶的,一个燕子的,风也正合适,试了几次,就把风筝给放上了天,两个姑娘看着上了天的风筝,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特别是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又不远处是粉红色的桃花,还有微风带来的青草的淡淡的香味,这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出来郊游一趟果然是心情都变得好的多了。
想当年,杜榆哪里有这个心思这个天去郊游放风筝啊,都是提着个篮子去打猪草和挖野菜的,要不就是上山采野菇子。
自家爹为家里的人贡献大了去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过上现在这种富足的生活。
周慧接过小心递过来的剪刀,一下子把自己的风筝线给剪断了,那风筝摇摇晃晃的朝远处飘了过去,渐渐的不见了踪影。
“你也剪掉啊,这样可以把病根都带走的。”周慧笑着催促杜榆。
杜榆心道,还真有这个风俗啊,他们村里都没有这个说法,都是自己用竹子做了像模像样的风筝,玩一回,还收起来,下次再玩的,哪里像这样,剪掉了就为了去病根?
果然,这是有钱人家玩的游戏,杜榆接过了剪刀,看着自己的风筝成为了一个小黑点,再也不见了。
“你们这两个丫头,倒是会玩儿。”周太太和胡氏也过来了,胡氏不欣赏这什么桃花的,毕竟对她来说,桃花还没有桃子管用呢,桃子好歹也能吃,桃花那就是个看头,没有啥意思。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合群,她也跟着过来了。
周慧挽着自家娘的胳膊,问道:“娘,你们怎么没有和齐太太他们在一起呢?”
周太太说道:“齐太太在厢房歇着,一会儿再出来,我们几个就自己出来逛了,有小沙弥给我们领路呢。”
不远处是个光头的小沙弥,看着才六七岁的年纪,这么小就当和尚了,周太太和胡氏看着怪心疼的。
就把自家带的糕点给了那小沙弥几块吃了。
齐太太躺在厢房的榻上,旁边她奶娘正给她揉额头,要说齐太太的日子过的也算是顺心了,娘家也有本事,嫁的丈夫也不是草包,除了最开始三年没有动静,不得不给丈夫送通房丫头外,其他的都是一帆风顺。
只是,齐太太冷了脸,有人不想好好的过日子,胆大包天,差点让自己的小儿子被人拐走了,要不是碰到杜家那三个孩子,说不定就?
那些拐子可是没有人性的,不是把人卖到不好的地方,就是把人给打残了,然后做些低下的事儿。
齐太太让奶娘停手了,对自家奶娘说道:“奶娘,我是不是挺狠心的?”
齐太太的奶娘忙说道:“太太,那也是别人先对不起您,别人都打了您的脸,您难道还不能还手?有些人,不让她知道规矩,她是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尊卑的!”
中午的时候,杜榆是在法华寺吃的素斋,别说,还挺好吃,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法华寺的素斋,一桌要价是十两银子,这么贵!
难怪好吃了!这完全是银子堆砌出来的嘛。
她爹一个月的奉银也才十两银子,人家这一桌菜就解决了,让她娘说,那就是,吃的钱渣滓直流!
齐太太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不凡。
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这齐太太娘家有本事,给她陪嫁的东西也多,是不缺这个钱的。
人家能陪着齐大人到这个青阳县,已经是很贤惠了!
杜榆他们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准备出发了,只是好像出了点事儿,齐太太吩咐大家先走,大家都是识眼色的人,不随意打听这些事儿,平平安安的回家。
齐大小姐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被树枝给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县里的大夫好多都给找了去,就是给这位大小姐看脸的。
但是这里的大夫再有名,也比不上京城的太医,所以眼看着这齐大小姐的脸就要留下疤了!
杜榆心道,这也太倒霉了吧,想着看到以前的齐大小姐,虽然那态度不敢让人恭维,可是却是个清秀佳人呢。
这么个佳人脸上留了一道疤,就是破相了。以后找婆家也不好找吧。
周慧却道:“你担心她干啥?就算人家破相了,也有个好爹,不愁找不到人家。”
这倒也是,不过都是看着她爹的势力的,但是,这统统不关杜榆的事儿。只是觉得挺邪门的,怎么刚好去了个法华寺,这姑娘就被划了口子呢?
同样在县衙后院的齐大小姐,也接受不了自己成了个丑八怪,看着脸上那道粉红色的疤痕,她气得把镜子都给扔了!
她的姨娘忙劝她:“大小姐,太太那边说了,一定请京城里的人带那些去疤痕的膏药,咱们不怕啊,不怕啊。”
“等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你没有听那些大夫说,我这脸上划的太深吗?已经不能痊愈了!我就是个丑八怪了!”齐大小姐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样子,脾气变得暴躁,对身边的丫鬟,非打即骂,看见别人一个眼神,就觉得是咋嘲笑她。
恨不得不见任何人,她这个样子,出去就是个笑话!以后所有的前程都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的被划了脸?
会不会是别人故意的?有人要害自己!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自己!肯定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专门在那边放了一个石头,然后自己踩着了,跌了一跤,就被那尖利的树枝给划到了!
“姨娘,肯定是有人故意埋好的陷阱,就是让我变成了这样,我要告诉爹去,让我爹把他们给抓起来!”
她姨娘忙问道:“那到底是谁?大小姐知道不知道?”
“肯定是周慧,还有杜家的那个丫头,就是周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