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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了笔,将画纸拿起,揉做一团,扔到了一边。
“小姐,这画得好好的,为何要扔。”
“画得好又如何,没人看,还不是废纸一张。”
春草渐渐明了,她是为何事心烦,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顿顿地住了口。
日子看似平静地缓缓滑过,转眼之间,便到了除夕。
庄院里,丫头们早把院子打扫地干干净净。谷仓门,禽畜栏都贴上红纸条。上上下下换了新衣,一派喜气洋洋。
江雨烟神思懒怠,越发没了精神。看着众人满脸欢喜,却又不得不得强撑着笑容。
吃罢团圆饭,春草跟着几个丫头跑到院子里玩爆竿。
江雨烟歪在床上,等着守岁。不一会,困意袭来,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蒙蒙中,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江雨烟翻了个身,继续睡,那声音却似扎进了心里,挥也挥不去。
直至次日清晨,爆竿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庄子。江雨烟这才堪堪地醒了过来。
大年初一,白雪再一次降临,更为新年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江雨烟坐在窗前,脑中尽是昨晚的叹息声。
见她有心事,春草上前给她添了杯茶,不经意地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哦。”江雨烟回过神来,“没什么。”又思索了半晌,试探地问道:“昨晚可有人来?”
“没有啊。”春草侧头想了想,“我与秋夜去外面玩爆竿,玩的挺晚的。可是有下人来禀报什么事情?”
江雨烟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来访
外面,突然响起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一会,秋夜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江雨烟道:“夫人,有位姑娘求见。”
江雨烟微微皱了皱眉,询问似地看向春草。春草也是一副满脸疑惑的样子。
“带她去客厅吧。”江雨烟只得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厅中,一个长发披肩,身着嫩黄色百褶裙的女子定定地站在那里,欣赏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
从背影看,那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打扮却极为素淡,只在发丝上束了一根红色的发带,便再无其他首饰。
“姑娘。”江雨烟轻轻唤了一声。
女子转过身来,对她微微一笑。
江雨烟愣了一瞬,真是个极美的女子。肌肤胜雪、笑靥如花,一双杏眼晕着春情,娇美中更增风韵。
“这位姑娘,妾身是否在哪里见过你?”江雨烟不知面前的女子因何事找来这里,只得试探地问了一句。
“夫人贵人多忘事,数月之前,你我还在春红院有过一面之缘。”
江雨烟微微一愣,春红院……她……她竟是锦绣了。如此佳人,莫怪相公总是流连于那里了。
“夫人……”见她竟兀自出了神,锦绣轻轻唤了一声。
“哦。”江雨烟连忙收敛了心神,赶紧唤春草上茶。
锦绣淡淡一笑,对她道声谢,便坐到了厅中下首的位置。
举止得当,行为得体,丝毫不似青楼中人。江雨烟心内微微叹息,竟对她起了恻隐之心。转念之间,又想到自己只是因为她的一个荷包,被相公送来了这里,心下又生出点点酸意。一时间,千思万绪,理也理不清。
春草也听到了她与江雨烟的对话,气呼呼地上了茶,便退了出去。走到廊下,心下越想越气愤,叉着腰仿若不经意似地对路过的秋夜道:“大年初一的,什么人都往人家家里跑,也不问问主家到底欢不欢迎。”
江雨烟心内一惊,尴尬地对锦绣笑了笑:“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还望姑娘不要计较才好。”
锦绣微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良久,锦绣终于开口:“不瞒夫人,今日前来,实是为了言昔。”
心内咯噔一声,手中的帕子不自觉被捏得紧紧的。
锦绣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簪递到了江雨烟的手中。
“这……”江雨烟看了看玉簪,疑惑地抬起了头。
“这是言昔那次去扬州,亲自为夫人定做的。”
“不会的。”江雨烟自嘲地笑了笑,“定是姑娘弄错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言昔对夫人一片深情,夫人竟没体会到半分么?”
见她说的恳切,江雨烟的思绪渐渐混乱。
“夫人,小女子此次冒昧前来,实是不忍眼见言昔对夫人日夜思念,却又不能表明的痛苦。原以为夫人冰雪聪明,却不想对于感情之事,竟如此混沌不清。”
锦绣说的直白,丝毫不考虑江雨烟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
“姑娘。”江雨烟心乱如麻,语气混乱地说道:“我不过是沈府一个无宠的妾室,既无贤德又无美貌。当初我嫁到沈家,也不过是哥哥为了生意和沈家做的一个交换……数日之前,只因姑娘的一枚荷包……”说到此处,江雨烟突觉不妥,连忙住了口,“实不相瞒,姑娘所说,句句动人,料想是个女子都会幻想能够得到夫君这样深切的爱怜吧……只是……我在相公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我心知肚明。姑娘又何苦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语哄我开心。”
锦绣无奈地的叹了口气,对江雨烟说道:“夫人此时听不进小女子的话语,小女子也无可奈何,只是,小女子还是要告诉夫人,言昔此时身犯险境,步履维艰。从前做的一些伤害夫人的事情实则是为了保护夫人……小女子此次前来,言昔实不知情。若夫人哪日可以相信小女子的话语,愿与言昔共度难关,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对江雨烟行了个告退礼,走出了厅堂。
江雨烟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簪,一时身心俱疲,瘫坐在座椅上……
却说几十里外的沈宅。自江雨烟被送去庄子上后。唐秀晚越发地骄纵起来。
孙柳儿还是一味的不管事,整日间带着相思缩在自己的小院,除了向老夫人请安,其余时间安分守己,沉默寡言。
四夫人蒋容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每日早早地出了府,去铺子里打理生意,经常是夜幕低垂才归家。对沈言昔的日常生活别说照顾,便是见个面的时间也是不多。
老夫人对府里现下的情形甚是满意,唯独春红院的锦绣像一根刺般扎在她的心里,拔不掉也化不了。
这日,如往常一般,唐秀晚待在老夫人的院子,陪她说着话。
老夫人今日看着似乎异常疲累,说是昨夜没睡好,梦到了过世的老爷。
见她没了往日的精神头,唐秀晚也慌了神,连忙上前安慰。
老夫人怔怔地看着窗外,语气颇为凄凉:“近日总是梦到老爷,许是怪我没有把言昔管教好,到今日也没能让他给沈家生下一个孙子。”
“婆婆。”唐秀晚不知如何接话,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她总是底气不足。
“你啊。”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也要争气些。”
“我……”唐秀晚不知如何答话,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若再是不能给言昔生个儿子,我便不依了你。”
“可,可是相公他又很少来我房里,再说了,这沈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夫人。”
“你啊。”老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这府里还有谁能大得过你?你看,老二是个知趣的,整日不言不语。她若一直这样带着相思本本分分地生活,我将来也不会亏待了她,等相思到了岁数,给寻个好人家,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老四嘛……虽说心大了些,整日往铺子里跑,可若换个角度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她管的那个铺子赚不得什么钱,倒花费了她不少心思,这便怠慢了言昔。这样一来,对你却是千好万好的事儿。再说老五,更不值一提,亏你从前还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如今不也是被送到了庄子上。”话题一转,老夫人的语气突然又低了下去,“小晚……你姑母我,为了能让你在沈家站住脚,费尽了心思将言昔的这些女人都打发了,你若再不争气些,我……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老爷。”
唐秀晚听及此处,也是万分伤心。无奈,自己一肚子苦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相公他,他虽偶尔宿在自己的院子,却……却从未与她行周公之礼。
见她低着头,神色忧伤,老夫人以为她在自责尚未有孕的事情,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不过这些事,也急不得,放宽了心,往后总会有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老管家沈忠捧着账本走了进来。
“老夫人……”话未说完,一眼瞥见唐秀晚还在老夫人的身侧,沈忠赶紧住了口。
“小晚,你先回去吧。”老夫人理了理衣衫,坐正了身子。
“是的婆婆,小晚告退。”唐秀晚起了身,行了个告退礼走了出去。
门内,响起了细细的说话声。唐秀晚行了两步,心思一动,复又走了回来,侧头在窗口处听了听。
“公子的账上被支了五千两银子。”
“做了什么?”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
“在城南又买了两处铺子。”
老夫人轻轻笑了笑:“言昔做生意还是挺让我放心的。”
“可……可是……”
“怎么了?”
“这铺子是记在春红院锦绣姑娘的名下。”
“什么?”
窗外,唐秀晚双手一紧,涂着蔻丹的指甲被生生折断。
“当啷”,屋内响起了茶盏被摔碎的声音。
“反了,反了,越发的能耐了……我看他是被那个狐媚子迷昏了头了。”
“老夫人息怒。”
“来人那。”
唐秀晚一口怒气憋在心里,抬脚便走了进去。
“小晚。”老夫人见到是她,明显愣了愣。
“老夫人。”随后又走进了两个丫头。
老夫人满心烦躁,也顾不得唐秀晚在门外偷听的事情,对两个小丫头吩咐道:“去,把你们公子爷唤来。”
两个丫头见老夫人满脸怒容,不敢多问,赶紧转身出了屋子。
不多会,小丫头又战战兢兢地走了回来。
老夫人伸头看了看,并未见到沈言昔的身影。
“人呢。”
“回老夫人的话。”其中一个丫头壮着胆子答道:“公子爷并未在府里,萍儿姑娘说,公子爷一早就出去了,许是生意上的事情比较忙。”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思虑了一瞬,对小丫头又道:“把萍儿那蹄子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矛盾
“是的。”小丫头赶紧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萍儿掀帘走了进来,对着面前的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你主子呢?”老夫人也不客气,盯着萍儿,大声质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公子清晨用了早膳就出门了,听闻,像是铺子里有事情需要忙。”
未等老夫人开口,门外,槿儿走了进来,对着老夫人耳语了几句。
老夫人的脸色愈加阴沉。
“啪。”又是一杯滚烫的茶水,砸在了萍儿的身上。
萍儿赶紧跪了下去,不敢言语。
“全都反了,现在还学会帮着主子遮掩了。”
“萍儿不敢。”
“不敢?”老夫人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从小服侍言昔,他去哪儿你不跟着?除了春红院那个腌臜地方,还有哪里你没跟着去?这个不孝子,昨晚就没回府,你倒好,帮着他一起诓骗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都想气死我……”
老夫人的脸色涨的通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婆婆,婆婆您可得注意身子啊。”唐秀晚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安慰老夫人息怒。
“去。”老夫人颤抖着指着跪在地上的萍儿,对身边的槿儿道:“把这个小蹄子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放出来。”
“是。”槿儿朗声应道,随着另一个小丫头,拉着萍儿走出了厅堂。
沈言昔得到消息时已是第二日了。老夫人的大发雷霆让沈言昔的小丫头们不敢造次,直至第二日午时才将消息送到了陪在沈言昔身边的沈贵那里。
沈言昔正在锦绣的房间整理账本,外面,沈贵慌忙地敲了敲门。
小丫头刚走过去打开房门,便听到沈贵的声音急切地传了进来:“公子,萍儿被老夫人关进柴房了,已经关了一夜了。”
心内咯噔一声,沈言昔合上了账本,站起身。
锦绣也走了过来,看着他隐忍的面容,锦绣温和地说道:“千万沉住气,不要让我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沈言昔点了点头,抬脚走出了锦绣的房间。
老夫人眯着眼躺在软榻上,不去看垂首站在身边的沈言昔。
沈言昔不急不恼,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老夫人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终于睁开眼,坐正了身子。
“咳咳。”老夫人拿着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
早有小丫头心领神会地端着茶盏走了过来。
沈言昔上前一步,接过茶盏,递到她的面前。
老夫人抬眼看了看他,良久,终于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茶盏。
沈言昔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终于知道回来了。”老夫人喝了口茶,轻轻开口道。
“母亲,孩儿知错。”
“哼。”老夫人轻哼一声,“你不是知错,你是因为我关了你的丫头,这才舍得回府。”
“母亲。”沈言昔见她直接挑明,便对着老夫人躬了躬身道:“萍儿只是一个丫头,若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我定当带回去处罚,母亲莫要为了一个丫头气坏了身子。”
“哼,她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