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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打开一看,五行俱美,不由一叹:“呀。这可是上好的野山参,这么贵重……你,你。”
秋夜甜甜一笑:“这是之前与我一起在这里当值的桂花姐姐留给我的,她命好,年岁到了,哥哥便来给她赎了身,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在家等着她成亲,这山参便是她哥哥平日里进山采了换钱的生计,她临走时留了两颗给我……我一直收着,也没处用,便给你带回去吧。”
“这可不行,这么贵重,我不能要……便是我拿了,我家小姐知道了,也定会让我还回来。”
“不会的,你快拿着吧。”
两人推推拉拉间,沈言昔携着江雨烟从院内走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呢。”沈言昔往这边望了几眼,开口问道。
春草将小匣子往秋夜怀里一推,急忙跑了过去,“秋夜说不放心小姐,硬是要把她珍藏多时的两颗山参给我带回去。”
秋夜也跑了过来,将匣子又放到春草的怀里,对沈言昔与江雨烟委委屈屈地说道:“我不能跟着五夫人进城,这往后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送点东西,也好尽一尽我的心,这也不行么。”
“谁说你不能进城了?”
“额。”秋夜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沈言昔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跳到他的面前问道:“公子爷,您是说,我……我……”
沈言昔点了点头:“赶紧收拾一下吧,也好快些启程。”
“是。”秋夜高兴地对着沈言昔福了一福,连忙跑进院子收拾去了。
马车缓缓前行,江雨烟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笑了笑。
“怎么了?”沈言昔握了握她的手。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江雨烟坐正了身子,看着身侧的沈言昔,眼底,闪烁着看不懂的情绪。半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对沈言昔轻轻开口道:“哥哥当初让我嫁给你,我……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不曾想,我……竟会等到今日。”
沈言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只轻轻地笑,却什么都未说。
不知又走了多久,后面的马车传来春草与秋夜阵阵说笑声。江雨烟侧身掀开车帘,往后看了看,宠溺地摇了摇头,“春草这下可高兴了,秋夜也跟着一起出来,可是她巴不得的事情。”
“这样不好么?”沈言昔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宅子里冷清,没多少伺候的丫头,你身边一直就春草一个,现在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丫头,正好带回去伺候你。”
江雨烟轻轻靠上他的肩头,微笑着也闭上了双眼。
沈言昔的私宅在远离城中的兴荣坊,四周住的皆是普通的小康之家。这一带,虽无豪门大族,到也没有些不务正业的市井之徒。当初沈言昔为了寻个满意的私宅,也费了不少心思。像兴荣坊这里,一派平静的住处,倒是被他一眼相中。
宅子不大,只有两进小院,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沈言昔搀着江雨烟下了马车。
后面,春草和秋夜也走了下来。春草四处看了看,府门前的巷子不慎宽敞,但也干净整洁。
门内并没有看门的仆人出来迎接。沈言昔对江雨烟歉意地笑了笑:“宅子里下人不多,我也不是经常来住,门房的老顾许是又躲在哪里打盹了。”
江雨烟摇了摇头:“没关系,又没多少东西,让春草帮着一起拿进去便可。”
沈贵套好马车,赶紧跑过去叫门。不一会,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门房老顾见到来人竟是沈言昔,赶紧走出来行礼:“竟没有听见公子爷的马车声音,公子爷恕罪。”
沈言昔摆了摆手:“没什么要紧。”
“锦绣姑娘已经吩咐了,让收拾出一间上房,不想公子爷与夫人这么快便到了。”老顾看了一眼沈言昔身边的江雨烟,恭敬地说道。
心内咯噔一声,“锦绣……”江雨烟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侧头看了看沈言昔,一脸平静,并没有丝毫诧异。一肚子的疑问,只能生生压了下去。
门内,几个家丁终于知道沈言昔来了,赶紧跑出来与沈贵他们将行李拿了进去。
沈言昔牵着江雨烟走进内宅,前院的纷纷扰扰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潭小小的清泉,两座假山,几排青竹,不大的院子让人心生亲切、舒适之感。
沈言昔并未带她去正房,而是进了左侧的厢房。
屋内打扫得干净整洁,所需所用一应俱全,甚至梳妆台上连花钿、胭脂都准备好了。
春草秋夜随后而至,看着屋内的摆设,惊喜不已。
沈言昔指了指外间:“你们便住那里吧,这两间房连着的,值夜的时候也方便。”
“恩。”春草、秋夜对新住所非常满意,连连点头。看了一圈之后,两个小丫头欢欢喜喜地跑出将自己的东西抬了进来,忙着布置自己的小屋子。
“你们来了。”娇柔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屋内欢快轻松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锦绣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你。”春草认出了她,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她也在这里,不解地转过身去看沈言昔,不想他竟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心里为自己的小姐委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气愤地转过身。
江雨烟尴尬地笑了笑,刚才在门房处,就已经听老顾提到了锦绣,想来相公是为她赎了身,且将她也安顿在了这里的。可是老顾却只称她为姑娘,显然相公还没有给她一个相应的名分。思虑片刻,江雨烟上前一步给她见了一个平礼。
锦绣回了一礼,轻轻一笑:“言昔一早就吩咐我,一定好好布置夫人的屋子,怎么样,还满意么?”
“姑娘挂心了,这里很好。”
沈言昔本就一夜未眠,此时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觉得疲惫之感涌了上来。
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沈言昔对锦绣和江雨烟道:“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今日早些歇了吧。我得先回去一趟,老夫人前几日便说身体不适,总要回去看一看才能安心。过几日我再来。”
说着,沈言昔紧了紧身后的披风,走出了屋子,行了几步,又回过身对江雨烟道:“若是缺些什么,和锦绣说。”
“恩。”江雨烟点了点头,看着沈言昔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作者有话要说:贪凉吹多了空调,昨天是上吐下泻的,到了下午还发了烧。吃了好多药,睡了一天,今天才觉得轻松了好多。各位千万注意身体,少吹空调啊。
☆、第二十三章 混乱
最是一年春好处。
院子里,几株桃花开得正盛。
江雨烟坐在梳妆台前,一抬眼便看见院中粉色的一片。微风吹过,小小的五片花瓣轻轻飘动。嘴角不自觉噙满了笑意,心中满是柔柔的喜爱。拢了拢刚梳好的发髻,江雨烟站起身走了出来。
院子里多了十来盆盆景。
江雨烟看了看天色,日头刚刚升起,想来,不是昨夜便是今日清晨这些盆景才被搬了进来的。
沈言昔知道她喜欢花草。近来,他忙着新铺子开张,几日都没曾见上一面,却原来还是对她上了心的。
嘴里轻叹一声,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弯着身子挨个看了看,眼里的柔情更深了。想了片刻,转身进屋拿了个小剪刀,给这些枝枝叉叉修剪了起来。
前院突然传来一片纷扰之声。
疑惑地站起身听了听。“春草,去前院看看怎么回事。”江雨烟转身朝屋里唤了一声。
“哎。”春草应了,咚咚地跑了出去。
开了院中的门,朝外一望,正好看见老顾吩咐着下人说着什么。
“顾伯,可是有什么事情。”
老顾见春草直接开了门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侧身道:“有位相公,自称是公子爷的朋友,请到厅里喝了杯茶,还是不提走,我给说了,说公子爷现下不在府里,谁知,他竟还不走,非要在这等。”
春草皱了皱眉,“哪有这样的朋友,一家子女眷,他不走,谁个儿招呼他呀。”
“就是说呢。都给添了三次茶了……想直接让他走,可,可若真是公子爷的朋友,这样怠慢了,也说不过去。”
“那……”
“我已经着人去寻公子爷了,回来都说没铺子里也没见着,也不在府里。”
“我来招呼他。”两人正愁眉苦脸,身后传来了锦绣的声音。
春草一转身,便看见锦绣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撇了撇嘴,满眼不待见的神情在她身上转了几圈,这才走回内院,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怎么样?”江雨烟见着锦绣出了院子,心知外间有事,“是不是相公派人回来说了什么。”
“没有……没什么大事,就是来了个客人。”
“哦。”江雨烟松了口气,转了个身,继续修剪花枝。
春草又转头往前院看了看,虽隔了一道墙,却依旧忍不住撇了撇嘴:“听见是个男人就得出去瞧瞧,真是改不了那……”话未出口,便察觉出不妥,赶紧又住了口。
秋夜也整理好房间,走了出来,见院子里被搬进了不少盆栽,不由惊叹道:“这都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许是今晨吧。”春草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公子爷就喜欢给小姐这些惊喜。”
江雨烟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接话。
几人将盆栽好好摆弄了一阵,江雨烟只觉身上微微出了汗,放下手中的小剪刀,往浴房里去沐浴。
春草搬了两个小凳子,与秋夜两人坐在阴凉处绣花。
东厢房里,锦绣的丫头冬雪抱着一盆绿萝走了出来。
绿萝也是昨夜沈言昔带回来的。院中的盆栽皆是江雨烟喜爱的,独这盆不太喜阳的绿萝是锦绣要的。
沈言昔昨夜回来时,江雨烟已经睡下了。看见锦绣房中还有灯,便进去说了会话。
春草看见了她怀中抱着的绿萝,知道也是沈言昔带回来的。心里一气,瞪了她一眼。
这冬雪原叫雪儿,是曾经在春红院里服侍锦绣的小丫头。沈言昔给锦绣赎了身后,她趴在房门处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姑娘走了出去。想要跟着离开,却没敢开口央求。
沈言昔见她性子温软,服侍锦绣也有些年头,一时可怜,便又多费了几两银子也给赎了出来。
想着要接到私宅里去,不免与江雨烟住在一起。为了叫着好听,也为了衬着春草、秋夜的名字,便给雪儿改名冬雪。另外,从牙行又再买了一个丫头,取名夏荷。
冬雪见春草与秋夜也在院中,微微一愣,赶紧又转身往屋里去。
“站住。”春草见她行了几步又退回去了,赶紧吼了她一声。
冬雪吓得一抖,手里的盆栽差点掉到了地上。
“怎得见了人就躲,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春草。我只是想,趁着太阳不甚大,将这盆绿萝抱出来晒晒,一会再给抱进去。”
“春草,春草,春草也是你叫的?”春草对锦绣一直不满,无奈她也算半个主子,再不满也不能明面上摆出来。见冬雪胆小怕事,便拿她撒气。”
“春草,小点声罢。”秋夜怕两人吵起来,赶紧劝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冬雪站在原地,低着头,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夏荷从屋里走了出来,接过冬雪手中的绿萝,往院子里一放,对春草道:“不叫你春草叫你什么?难不成还唤你一声姑娘?小姐?”
“你。”春草被她堵得一阵气闷,又不知如何反驳。
夏荷虽是从外面新买的丫头,却比其余三人略大上两三岁,随着锦绣一起搬进这个院子,算起来,比春草和秋夜来得还早了一段时间。
本来听说自己伺候的主子是个青楼里赎出来的姐儿,也满心的不愿意。谁知锦绣却不是想象中般轻浮下作的人。
锦绣刚从春红院出来时,带着冬雪先住了几日客栈。夏荷从外面被买进来,直接便被送到了客栈里。
刚进屋子时,锦绣正坐在桌边吃甜汤。拿着个小勺子,一勺一勺地舀着。
一抬头便看见夏荷挪了进来,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身上穿的旧衣服打着补丁。一时心酸,便招手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把剩下半碗汤推到她的面前。
夏荷差点哭出来。想着自己原也是良家的闺女,无奈家里被一个生病的娘拖累了多年。娘亲撒手西去后,父女两个给娘亲下了葬。谁知转过身,爹爹便把她卖了,拿着二两银子娶了个后娘子,再也不管她的死活。夏荷被辗转卖了几次,都没遇到个好主子,来来回回几年,自己也长开了。上个主家见她有了几分姿色,动了歪念,要把她拉上床,被她咬了一口,跑出了屋子。当下被主母撞见,扇了一个巴掌,撂到厨下烧火。岂知主子不死心,三天两头来胡搅蛮缠。主母发了狠心,使劲打了一顿,又给卖了出来。一番往事涌上心头,夏荷忍不住掉了泪。
锦绣见她可怜,即刻拿了冬雪的裙子给她换上,又命冬雪按着她的尺寸重新去做了几套新衫。
夏荷当时就暗下决心往后好好伺候锦绣。
几日后,沈言昔将几人接进宅子里。
府里冷清,没什么要紧的事做。每日间三餐精致,衣食无忧。锦绣时不时地还教她和冬雪写几个字。
往日里哪想过这样的好日子。日复一复地,从前的自卑也渐渐淡了,大大咧咧地性子显露出来。不过对锦绣和冬雪却是实实在在地上心的。
江雨烟搬进来之后,锦绣嘴上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