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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药量。”孙柳儿肿起的双眼里满是恐惧,“相思她……她不就是受了风寒么?”
张大夫叹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会的,相思她,她只是白日里一时贪玩,出了太多的汗,所以才得了风寒。张大夫,你,你……”
“夫人莫急,从小姐的脉象来看,并无生命危险。”说着,张大夫抬起头看了看沈言昔:“小姐之前喝进了不少姜水,姜水可解马钱子之毒,沈公子这一次做的很是及时。”
“果然……”沈言昔深呼了口气。
“张大夫。”孙柳儿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脚边:“你一定要救救相思,你一定要救救她……”
张大夫将孙柳儿扶了起来:“小姐与我也算有缘,几年前夫人难产,小姐也是我亲手接生,我岂会不尽力救治……夫人放心,小姐定会无恙的。”
孙柳儿又给张大夫磕了个头,呜呜咽咽地站起身,脑中一阵眩晕,踉跄了几步,身体斜斜地倒了下去。
“柳儿。”沈言昔赶紧扶住了她,转身对外面喊道:“来人那。”
院子里的混乱终于惊动了老夫人。
老夫人由槿儿搀扶着,从东院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见沈言昔迎了出来,老夫人急切地开口问道。
沈言昔给老夫人行了个礼:“并无大碍,大夫也开了方子了,说只是……只是受了些风寒。”
“我去看看她。”
“母亲,大夫正在给相思把脉呢,母亲莫要着急,还是在厅中等一等吧。”沈言昔赶紧拦在了她的面前,硬着头皮阻止道。
“哼。”老夫人瞪了沈言昔一眼,不去理会他,抬脚走进了寝室。
张大夫正在出针,一根一根的银针从相思的身体上拔出,银针的根部带着浅浅的一层灰色。
老夫人踉跄了几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莫急。”沈言昔赶紧扶着老夫人走了出来,坐到外间的软榻上。
“你。”老夫人指着沈言昔,声音微微发抖:“你就瞒着我吧。”
“母亲。”沈言昔微微低着头,不再言语。
“柳儿呢,孙柳儿去哪了?孩子都成这样了,她这个做娘的竟然不守在跟前。”
“回老夫人的话。”小丫头走上前来,紧张地对老夫人答道:“二夫人她……她一时着急,晕了过去,此时正在西厢房的寝室里。”
手指微微一抖,老夫人看向沈言昔:“你这个孽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些说呀。”
看着老夫人已经急得变了脸色,沈言昔抿了抿唇,转身挥了挥手手示意下人全都退出去。
老夫人迟疑了一瞬,对身边的槿儿道:“你也出去。”
“是。”槿儿应了一声,抬脚走出了屋子,将房门带上。
“快些说。”
“大夫说,是中了马钱子之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八卦台长”的地雷……
我收到的第一个地雷啊,很开心。
☆、第三十章 嫌疑
脑中轰得一声,老夫人的身子晃了晃。
“母亲。”沈言昔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老夫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孩儿虽说在张大夫把脉时将下人们遣散了出去。但来来回回几番送汤水,底下的人肯定也察觉出了几分……孩儿只怕,现在就是彻查,也查不多什么来。”
“你是说,有人下毒要害相思?”老夫人抬头望向他,深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隐痛。
“孩儿……只是猜测……这马钱子之毒,也可透过皮肤慎入体内。若是相思在外玩耍时不小心沾染上了,也未可知。”
老夫人呆呆地直视着前方,良久,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道:“我,我先回去了。若是相思……有什么不妥,立刻唤人来告诉我。”
“是的。”沈言昔应了一声,转身对门外唤道:“槿儿。”
槿儿推门走了进来。
“扶母亲回房。”
“是。”槿儿对沈言昔行了个告退礼,上前几步,扶着老夫人离开了厅堂。
老夫人一路默默无语,转瞬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老夫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槿儿担忧地唤了一声。以为她是为相思忧心,轻轻开口劝道:“小小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听丫头们说,小小姐白日里玩的太累了,晚间便发起烧来。想来定是出了汗又吹了风,这才染上了风寒。槿儿听说,这济人医馆的张大夫医术高明,定能让小小姐平安无事的。老夫人还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不要多虑才好。”
老夫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只呆呆地往前走着,临近东院时,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对槿儿道:“去,去将小晚唤来。”
槿儿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说道:“老夫人,这么晚了,三夫人怕是早就歇了……”
“叫你去便去……咳咳。”话未说完,老夫人突然急剧地咳嗽了起来。
“老夫人息怒。”槿儿赶紧给她拍了拍后背,“槿儿这就去唤三夫人前来。”
张大夫开的药很快便被拿了过来,小徒弟拎着几包药,另外又用砂罐煎好了一副一起抱了过来。
“徒儿知道这药要的急,便一边包药,一边让师弟煎了一副,故而来的慢了一些。”
张大夫点了点头:“做的好。”
小徒弟将砂罐放在桌上,沈言昔赶紧唤沈贵去拿了汤盅。
黑色的药汁散着淡淡的苦味。
孙柳儿躺了近乎一个时辰,此时终于醒过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相思。”见躺在床上的相思还是双眼紧闭,孙柳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沈言昔也顾不得劝她,坐到床边抱起相思,舀了一勺汤药送至她的唇边。一勺药汁有大半没有喝进嘴里,顺着相思的下巴一点一滴滴在了锦被上。
孙柳儿心一横,走过来,捏着相思的下巴,掰开她的嘴,从沈言昔的手中拿过汤勺,一勺一勺地全部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相思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孙柳儿摸着相思小小的脸颊,哭着说道:“乖孩子,你将药全都喝下去吧。娘亲求你了……”
昏睡中的相思似乎竟然听见了她的哀求,剩下的半碗汤汁几乎全都喝了下去。
张大夫看了看相思的脸色,沉吟片刻,又走至桌前,抬手又开了一剂药方。
捋了捋胡须,张大夫看着手中的药方,想了一瞬,又修改了几味药,再次递到小徒弟的手里道:“再去抓药来。”
“是的。”小徒弟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张大夫指了指桌上的药包对沈言昔和孙柳儿道:“这些药一日煎服四次,连服三日。另外我刚才新开的那副药用来煮水给小姐沐浴之用,水开了再煮一盏茶的功夫,待水温入手微烫时,给小姐沐浴,定要泡上一个时辰。期间水温下降,要记得添加热水。”
“是是。”孙柳儿不住地点着头。
张大夫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沐浴也要每日进行,连着三日,三日后,我会再来诊脉。”
说着,张大夫起身,收拾好药箱,对沈言昔道:“那么老朽先行告退了。”
沈言昔道了声谢,起身将张大夫送出了府门。
马车渐渐走远,沈言昔转身走进门内。
沈贵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你去打听一下,母亲适才回去之后……有没有见谁?”
“公子你是怀疑?”
沈言昔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半晌,沈贵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却说东院里,唐秀晚正跪在老夫人的身前,脊背挺得直直的。精致的脸上似乎还有着泪痕,却依旧紧紧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面前的人如此倔强,老夫人深叹一声:“早知如此,我为何要让言昔娶了你,这些年,你过得不舒心,我也跟着揪着心。可现如今,你竟然……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唐秀晚使劲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姑母为什么不信我,我没有这么做……是,我讨厌相思。就因为她,我无法成为沈家的大夫人。就因为她,孙柳儿一直压在我的头上……”泪水浸湿了身前的衣襟,唐秀晚闭了闭眼继续说道:“这么些年,相公何曾正眼相待与我。可是就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孙柳儿却处处得了相公的心,就是姑母你给孙柳儿用了药,让她不能再孕,她却还是拿着相思将相公牢牢栓在了自己身边。”
老夫人脸色巨变,颤抖着指着唐秀晚道:“住口,你给我住口。”
唐秀晚仰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神情倔强地说道:“当年姑母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瞒着我的,可就因为如此,今日便要我背上着天大的冤枉吗?如今,姑母为什么怕我提起从前的事情,姑母敢做却不敢让人提,如今却为何还要冤枉与我。”
“放肆。”老夫人气的浑身乱颤,一把拿过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唐秀晚的身上,溅起的茶水,顺着唐秀晚的衣襟流到了搭在身前那白皙的手上,顿时红了一片。
“小晚。”老夫人心内一惊,从震怒中清醒过来。
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咬着唇,一声未哼。老夫人心内一痛。
“冤家,都是冤家。”
被老夫人遣在屋外的槿儿听见了屋内的声响,连忙推门走了进来,见地上一片狼藉,唐秀晚的双手被烫得通红,顿时一愣。
老夫人无力地抬了抬手:“把小晚扶起来,再去拿烫伤的药膏给她擦一擦。”
“是。”槿儿不敢多问,赶紧将唐秀晚扶了起来,转身去寝室拿药膏。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可相思只是个女孩,她碍不到你的事。只要你快些给言昔生个儿子,言昔的心迟早会转到你的身上。”老夫人放低的声音,轻声劝道。
“姑母你还是不信我?”唐秀晚抬头看向老夫人,泪水决堤一般流了出来:“我若存心想害相思,何须等到今日……她霸着相公的心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知道相公喜欢孩子,我又何尝不想早点为沈家生个儿子。可姑母你哪里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相公他从未与我圆方,姑母你让我如何有孕。”
“你说什么?”老夫人猛地站起了身,头顶一片眩晕,身子晃了两下,跌在了椅子上。
又惊又怒之下,老夫人终于撑不住也病倒了。
一夜之间,沈家连着病了三个主子。府里上上下下人人惶惶不安。
沈言昔劝了好些时候,才让丫头将摇摇欲坠的孙柳儿扶回了房里。自己一人看在相思的床边守了一夜。
天色微微亮时,昏昏沉沉的沈言昔只觉身后被人披了一件外袍。
努力让自己清醒了几分,沈言昔转头看了看,唐秀晚站在身后,脸色苍白,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沈言昔皱了皱眉,复又转过头看向床上的相思,呼吸已经平稳,烧也已经退了。沈言昔微微放了心。
“我已经吩咐丫头给相公准备了一些清淡的早膳。相公守了一夜了,还是用些吧,我来看着相思。”唐秀晚轻轻开口道。
沈言昔疑惑地看着她,眸子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唐秀晚咬了咬唇:“姑母已经说了,相思她……她不是风寒。可是我不能白白受人冤枉。我知道,相公你的心里,我是脱不了这嫌疑了,可是我还是要说,这事不是我做的。”
面前的唐秀晚神情倔强,沈言昔以往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遣散
唤来了萍儿与唐秀晚一起守在了相思的床边,沈言昔这才起身去膳房用了一些早膳。
沈贵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沈言昔的脸色道:“老夫人没有大碍了,槿儿姑娘说,老夫人喝了药又睡下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老夫人昨夜却是见了三夫人,我打听了多时,所有的人都说,三夫人在老夫人的屋里跪了半夜。出来时老夫人便病倒了,三夫人的眼睛也是肿肿的……公子你说,这不是三夫人还是谁,如今公子怎得放心让三夫人看着小小姐。”
沈言昔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不是她……”
“小小姐昨夜有多凶险,公子难道忘了么?”
“不会是她。”沈言昔摆了摆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再说,不是还有萍儿陪在身边么。”
见他这样肯定,沈贵只得不再劝说。
沈言昔想了一瞬,开口道:“昨夜相思与我下了棋后,便去洗漱休息了。为何夜间会突然这样……”
“这个也打听了,说是小小姐洗漱完了之后一时贪嘴,又吃了几片时鲜的瓜果,之后才歇下的。”
沈言昔眉头紧皱,“哪些人碰过那些瓜果。”
沈贵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小小姐突然病倒,院子的丫头们都吓得不轻。一见我问这些事情,各个都推说不是自己。问了一圈,才有些嘴巴不紧的人说了,可是要算起来,碰过那些瓜果的人却又太多了。瓜果是前院大厨房采买的,昨日午后送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小厨房里的婆子们也都碰过这些瓜果,最后是小小姐的奶娘切了几片端给的小小姐的。”
沈言昔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那些瓜果还有哪个院子得了?”
“巧得很,除了三夫人那,其他院子都得了,就是萍儿,昨日也从大厨房里拿了几个回去。”
沈言昔轻轻叹了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
“公子打算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