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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啥,你干啥呢,这么长时间。”
蒋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蒋老爹的手上:“你自己去找吧,明天一早就回去,别再这里晃荡了,也不要再去赌了。”
“是呢是呢。”蒋老爹眉开眼笑,揣了银子便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叮嘱几句,“那个偏方记得吃啊。”
却说孙柳儿的院子里,相思吵闹着非得去找沈言昔,说要叫爹爹教自己下棋。孙柳儿记挂着沈言昔的叮嘱,叫她送了相思回去就到他的院子去。孙柳儿知道可能有什么事情,一时着急,想要快些哄好相思。谁知相思就是不听,吵闹个不停,把孙柳儿气的,对着她的屁股就是几巴掌。这下相思也不闹了,张着嘴巴就哭。孙柳儿满心懊悔,抱在怀里哄了半天,哭累了的相思终于睡了过去。孙柳儿这才把相思放到小床上,掖好了被子,往沈言昔的院子行去。
沈言昔的院子里没有种花,只种了几排竹子,竹子长的正好,初夏几场雨浇过,绿茵茵地往上蹿了几节。
孙柳儿怔怔出了会神,这才绕过竹园。沈言昔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捏着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见面
“相公。”孙柳儿轻轻唤了一声。
沈言昔似乎并没有听见,仍旧直直地坐在那里。微微夏风吹过,绯色的衣摆轻轻扬起,在沈言昔的脚边翻翻卷卷。孙柳儿有一瞬间的恍惚,良久,回过神来,又往前走了几步:“相公。”
沈言昔这才听见她的唤声,转过身来,对她点了点头。
孙柳儿走到他的身边,坐到了一侧的石凳上。
“这是义兄的书信。”沈言昔将信递到她的手边,“秋闱近在眼前,义兄十年寒窗,这次若能得中,我也得唤他一声举人老爷了。”
孙柳儿接过信件,只轻轻笑了笑,并未接话。
两个人相对而坐,竟是连一句交谈也没有。莎莎的竹叶声中,只闻得一声轻微的叹息。
良久,沈言昔开口道:“回去把,相思只怕要寻你了。”
孙柳儿站起身对他福了福,转身往回走去。行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沈言昔道:“相公,谢谢你。”
沈言昔在府里待了七八日,除了每日给老夫人请安,其余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哪儿都未去。日子似乎过得清闲又安逸。然而关上了院门,看着面前沈贵偷偷拿回的账本,沈言昔却是满心的苦楚。
好些日子没见到江雨烟了,元兴的生意也让人担忧。思虑良久,还是决定要出府一趟。早早地叫沈贵先出去替他传了口信,等到晌午刚过时,便悄悄出了府。
茶叶铺和米铺各去转了一圈,再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沈言昔理了理衣袍,转了方向,往元兴行去。
掌柜的正伏在案头打着算盘。一抬头,便看见沈言昔走了进来。掌柜的赶紧出迎,一句东家还未叫出口,便被沈言昔一个摆手给制止了。
掌柜的懂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问他需要看什么样的首饰。沈言昔自顾自转了一圈,便抬脚往楼上走去。
推开账房的房门,一眼便看见江雨烟正坐在桌前。淡淡的烛光随着房门被推开,轻轻晃动一下。心里满是愉悦,这些日子的压抑终于在见她的这一刻释然了。
“雨烟。”沈言昔轻唤出声。
江雨烟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一跳。缓缓抬头,面前站着的果然是他。
起身给他掸了掸衣摆处的灰尘,又转身给他斟了杯茶。忙忙碌碌的转了几圈,虽未听见只言片语,却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挂着的笑意。
沈言昔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她的侍候,良久,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近些日子可还好?”
“恩。”江雨烟点头,“今晨贪了个懒觉,刚起身不久,就看见沈贵进了院子,说是今日你可能会来元兴。”
沈言昔摩挲着她双手:“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江雨烟摇了摇头:“也是刚到。”
沈言昔伸手拿过她面前的画册,笑着说道:“一本画册看了快一半了,还说刚到。”
“我……我闲着无事,正巧我来时,季相公正准备去工坊转转,我便拿了他的画册来看。我……是不是逾越了。”
“没关系。”沈言昔摇头:“对我而言,没有什么需要瞒着你的。”
江雨烟垂着头,脸色微微红了起来。沈言昔轻轻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耳边听到了沈言昔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身前的衣带被轻轻扯了几下。温暖的手掌探入了她的衣襟,江雨烟一阵战栗,努力清醒着自己的意志,挣扎着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
“相公。”江雨烟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又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
沈言昔半晌没有出声。江雨烟偷偷抬头看了看,沈言昔的眸中还有着没有散去的炙热。就这一眼,吓得江雨烟赶紧又低下头,“相公,这里……这里不太好。”
沈言昔轻笑出声:“好吧,听你的,下次换个地方。”
“相公你……”
“公子。”门外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屋内难得的温馨。
江雨烟吓得赶紧跳开了他的身边。沈言昔无奈叹了一声,站起身走去开门。沈贵正垂着手等在门外。
“怎么了?”沈言昔满心不悦,一句问话提高了几个音量。
沈贵一个激灵,垂着头也不敢看他,只低低说了一句:“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
“晚,晚什么晚,在这里等着,本公子还有事要忙。”
“公子,公子……”沈贵可怜兮兮地挡在他的身前,“公子今晨不是说与掌柜的有话说?现下,徐掌柜也已等了很久了。”
“相公别再难为沈贵了,他也是为了你好。”江雨烟走了过来,红着脸轻轻劝道。
沈言昔无声地了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对沈贵道:“把徐掌柜叫上来吧”
“是的。”沈贵噔噔地下了楼,不一会徐掌柜拿着账本走了上来。江雨烟细心地避到了一旁的厢房中。沈贵伸手一带,将房门关上了。
沈言昔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还算平稳,徐掌柜费心了。”
“东家谬赞了,徐某真是无地自容……徐某对东家有愧,东家将这铺子交予我打理,我却没将这生意做好。”
沈言昔摇了摇头:“这已经很是难得了,元兴刚开业不久,名声还未打响,纵然所有首饰头面都是细心制作,却也难敌苏州城的那些百年老店。”
徐掌柜满心感激,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中拿出几只金簪递到沈言昔的手边:“这是工坊今日刚刚做得的四只簪子,准备过几日便推出来。东家看看。”
沈言昔接过金簪,四只簪子大小相同,只是尾间雕着花朵形态各异。
“一只是兰花,一只是荷花,一只是桂花,还有一只是梅花。”掌柜的一只一只指过,“大师傅说,各代表四个季节。我瞧着这样式甚是简单大方,想来若是推出去,应该很受欢迎。”
“准备定在多少价钱?”
“二十两一只。”
沈言昔抿着唇思索了片刻,又拿起账本翻看了一下,抬头对掌柜的说道:“再加一倍。”
“四……四十两?”徐掌柜有些吃惊,“可……可是……”
沈言昔摇了摇头,将手边的账本推到他的面前:“你看,从开业至今卖得好的都是哪些。呵……”沈言昔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苏州城民生富庶,这些个太太小姐三天一大聚,两天一小聚。就是没什么事,也能想出些名头聚在一块玩乐玩乐。你想想,她们见了面会谈些什么话题。”
“这……无非是时兴的衣裙、首饰之类。”
“对。”沈言昔点头,“只怕……样式到是其次,若是价钱低了,她们才是说不出口了。”
徐掌柜的眸子瞬间亮了亮,“我明白东家的意思了。”
沈言昔无奈叹了一声:“奢靡至此,我元兴样样谨慎,制作的出来的首饰居然还比不上那些粗制滥造之徒。”
“东家过滤了,那些大家的太太小姐都是识货之人,只要元兴打出了名头,咱们还怕那些滥竽充数的铺子不成?”
沈言昔点了点头:“我不能时常来此,有劳徐掌柜多费些心了。”
“哪里。”徐掌柜垂着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已经推出的样式价钱就不要再变了,往后工坊里再出的新品,一律按你原先定的价格再翻一倍。”
“是的东家。”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的东家。”徐掌柜垂首应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沈言昔呆呆坐了一阵,起身走到隔壁的厢房,一抬手推开了房门。
江雨烟迎了出来,给他理了理衣衫道:“相公还是早些回府吧。”
沈言昔将她搂入怀中,半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再等我些日子,再等几日,我们便不用这样,便是连见上一面也这么艰难。”
“恩。”江雨烟点了点头:“我等着相公。”
沈言昔放开了怀中的江雨烟,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公子。”等在楼下的沈贵赶紧跟了上去。
沈言昔行至房门处,又停下了步子,转身对徐掌柜道:“给我准备三只簪子,记在账上。”
“是的。”掌柜的应了一声。
“等等。”
“东……”
“准备两只吧。一只大的,一只小的。”
沈贵揣着簪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言昔的身后。沈言昔行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沈贵一个不小心,直直撞在了沈言昔的身后,“公子,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了。”
沈言昔掏出折扇对着沈贵的头便是一下:“心里不爽快,看着你便心烦。”
“公子是怪小的扰着您和五夫人了吧。”沈贵咧着嘴,对着沈言昔一脸无害的笑着。
“啪。”沈言昔对着他又是一下。
“哎哟。”沈贵摸了摸额头,“公子现下若是被老夫人怀疑了,难道可以与之相抗了不成?”
沈言昔拿着折扇的双手停在半空,良久,叹了一声:“走吧。”
“公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的对,是我太大意了。待会回了府,要萍儿将这两只簪子送到二夫人那里。”
“是的公子。可是,为啥只送给二夫人了。”
“说你聪明,又这么笨,你何时见我亲自选了东西送给唐秀晚了……‘啪’”
“哎哟,公子,您又打我。”昏暗的街道上留下了沈贵轻轻的抱怨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真相
老夫人斜倚在软蹋上,捧着账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窗外“知了知了”的蝉鸣声衬得这本就烦闷的天气更加燥热起来。槿儿站在老夫人的身后,一下一下地扇着风,老夫人的额上却依旧渗出了点点汗珠。
“啪。”账本被重重合上。
“老夫人。”看出了她的不悦,槿儿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也不知李掌柜是怎么教言玉的。这些日子钱庄的生意竟少了这么多。”
槿儿将被丢在一边的账本拾起来放好,嘴里轻声劝道:“老夫人何苦为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忧心,一切交给二公子就好了。”
“哎。”老夫人摇了摇头,“许是我真的太急了些,言玉性子不定,玩乐了这么些年,一时将这么大的家业交托与他,也是太难为他了。”
“那……那不如还是叫大公子……”
“不行。”槿儿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夫人厉声打断了,顿了顿,又对槿儿道:“把沈忠唤来,我有话问他。”
“是。”槿儿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不一会,沈忠小跑着到了厅外。
“进来吧。”老夫人的声音从帘内传出来,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忠弓着身子走了进去,给老夫人行了个礼,便恭敬地站到一侧等着老夫人发话。
“坐吧。”老夫人指了指面前,又对一旁的小丫头道:“给你们大管家上茶。”
小丫头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不一会,端着茶盏走了回来。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眼色,便又退了出去。
“钱庄里的账,你都看了吧。”老夫人摩挲着手里的茶盏,没有抬头。
“是的。”
“觉得如何。”
沈忠直了直身子,开口应道:“二公子才开始管事,已然很好了。”
老夫人放下了茶杯,盯着沈忠看了半晌。沈忠一抬头,便看见老夫人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吓得赶紧又垂下了头。老夫人这才叹了一声:“你也怕我。”
“老夫人。”沈忠疑惑地皱着眉,一时弄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半晌没有接话,厅中安静的有些压抑。
沈忠擦了擦额上滴下的汗珠,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思虑了半晌,终是没有说出来。
“依你看,这当家的是换还是不换。”沉默了良久的老夫人,突然问了一句。
沈忠愣了一瞬,低着头答道:“老奴想着,老夫人自有思量。”
“我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老夫人声音软了几分,刻意想要摆脱平日里威严的样子。
“老夫人的意思,便是老奴的意思。”沈忠依旧垂着头。
老夫人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沈忠的身边。
沈忠一个激灵,也想站起来,被老夫人一手按在肩膀上:“你不必这个样子。”
“老奴惶恐。”
“你自幼跟着老爷,走南闯北了几十年。如今老爷也去了这么些年了,你在下人们心里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