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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洞房
从亭中回到西院之后,江雨烟神思恍惚地坐到了桌前。
沈言昔那温和清澈的目光,不知不觉间便让人乱了心神。
下意识的,江雨烟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铜镜,镜中的人略施胭脂,妆容清淡。江雨烟犹豫了一瞬,打开面前的首饰盒,挑选了一根碧玉簪,插在了自己的鬓间。
午后,萍儿果然如期而至,带着江雨烟上了马车往城郊驶去。按着沈言昔的吩咐,江雨烟没有带春草,只一个人随着萍儿,坐在了疾驰的马车里。
马车一路向东,最后在苏河堤旁停了下来。萍儿搀着江雨烟下了马车。
抬头望去,河边游船歇满,喧嚣繁闹。
江雨烟微微一愣,不曾想,远离城中的此处竟另有一番景致。
“公子在游船上等着五夫人呢,五夫人随我来吧。”萍儿笑了笑,领着江雨烟往岸边走去。
远远的,果然看见沈言昔正站在游船舱口,微笑着等着她们。
微微凉风吹过,水面荡起细微的波纹,沈言昔白色的衣摆也随之轻轻飘动,犹如江雨烟的一颗心,被吹的上下翻飞。
沈言昔淡淡一笑,伸出手想要搀扶江雨烟上船。江雨烟踟蹰了片刻,将自己的手放入了沈言昔的掌心。沈言昔牵着她走入船舱,一路都未曾放开。
手心里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滴,江雨烟不觉红了脸。
见沈言昔走进船舱,早有歌女抱着琵琶走上前来,想要唱曲。沈言昔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去,又吩咐跟在身后的萍儿,别忘了打赏一众歌姬。
萍儿领命退了出去。江雨烟随着沈言昔坐到了舱边的软榻上。
沈言昔撩开窗帘,微微湖风吹了进来,悠悠然拂在身上,带着让人熏然的沉醉。
江雨烟抬起头,只看见了沈言昔的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瞬间,竟让她生出一丝恍惚的幸福感。
沈言昔转过身来,指了指面前的棋盘,询问似得看着江雨烟。江雨烟点了点头,坐到了沈言昔的对面。两人手执棋子,在小小的棋盘间你来我往,度过了午后悠闲的时光。
“公子。”一盘棋尚未下完,萍儿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沈言昔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萍儿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沈言昔点了点头,站起身,对江雨烟道:“先下到这里,萍儿会送你回去。”
“恩。”江雨烟看出了他应该有要紧的事情要办,顺从地站起了身。
走到船舱头处,身后的沈言昔轻轻唤了一声:“雨烟。”
江雨烟疑惑地转身。沈言昔对她轻轻一笑:“今晚,我会去你那里,这次不会失约了。”
蓦地红了脸,江雨烟匆匆应了一句,赶紧随着萍儿下了船。
西跨院内,春草也知道了沈言昔今晚会来,依如上次一般,里里外外地准备了一番。
忙忙碌碌地整理了几个时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
院中,江雨烟闲来无事洒下的花种,已经露出青青的小芽。江雨烟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一片嫩绿,浅浅的酒窝露了出来。
“别人种牡丹,雨烟你为何只种芍药。”身后,沈言昔的声音传了过来。
“相公。”江雨烟站起身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情。
“不知相公来的这么早,雨烟没有远迎,还望相公不要见怪。”
白皙如脂的肌肤,因为紧张,晕上一层淡淡的粉红。沈言昔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江雨烟,眼神渐渐柔和。
沈言昔轻轻拉起她的手,温软柔腻的触感一瞬间自指尖传来。
江雨烟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便不再挣扎。
沈言昔牵着她,走入屋内。
春草正在上菜,见沈言昔牵着自家小姐走了进来,心内一喜,连忙将饭菜摆好,退了出去。
“陪我喝一杯吗?”沈言昔端起酒杯,笑着问道。
“我……”江雨烟犹豫了一瞬,拿起桌边的酒壶。
沈言昔按住了她的双手:“一句玩笑而已,雨烟不喜饮酒,不要勉强自己。”
说着,沈言昔端着酒杯,送至唇边。
想到午时,沈言昔那似乎玩笑一样的话语,心思渐渐乱了起来,一顿饭便在江雨烟心神不定的胡思乱想里结束了。
外间,管家送来了今日的账本,沈言昔坐到桌前,打开账本看了起来。
江雨烟见他看的认真,便不再打扰她。重又点了个烛台,坐到一边绣花。
沈言昔抬起头来,对江雨烟温柔地说道:“若是觉得无趣,同我说。”
“没有。”江雨烟摇了摇头,“可以与相公坐在一起,这是雨烟的幸福。”
沈言昔笑了笑,复又低下头去看账本。
两人默默无语,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深。
沈言昔放下账本,对江雨烟道:“休息吧。”
江雨烟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身后的床上,粉色的锦被铺的整整齐齐。江雨烟只觉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外间,春草听到屋内的谈话,适时地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待他洗漱完毕,春草又将床铺简单地整理一番,便退了出去。
陡然安静的室内,是两个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莫名的紧张随即涌上心头。江雨烟走至沈言昔身边,服侍他更衣,手指触碰到他柔软华贵的衣衫时,微微抖了一抖。
察觉到了她微微散乱的呼吸声,沈言昔淡淡一笑。
他握了握她的双手,自己将衣衫换好。然后坐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江雨烟低着头,默默坐了过去。
沈言昔看着她渐渐涨红的双颊,只觉可爱异常。
他轻轻一吹,桌上闪耀着的红色烛光便只剩下一缕烟丝。
沈言昔搂着江雨烟躺倒在床。江雨烟闭着眼睛,只觉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腔。谁知沈言昔竟没有再进一步,只是静静的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江雨烟缩在他的怀里,半晌不敢动弹。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沈言昔均匀平静的呼吸声。江雨烟这才放松了身体,眼皮渐渐沉重……
天色微微亮时,鸟鸣声渐渐多了起来,透过窗子,仿若天籁一般。
沈言昔习惯早起,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手臂有些酸麻。侧头看去,一张淡淡浅笑的睡容映入眼帘。看起来似乎还在做着好梦。
沈言昔只觉心中柔情涌动,重又躺好,轻轻搂着身边的人儿。
江雨烟似乎被身边微小的动作打扰,微微皱了皱眉,长长的睫毛闪了两下,微红的脸颊嫩若凝脂,似是清晨沾着露珠的海棠花。
沈言昔淡淡一笑,手臂不由紧了紧,将她往怀里又搂了搂。
江雨烟眨了眨眼睛,侧头一看,才发现沈言昔早已醒来,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浓浓的睡意一瞬间消散无踪。
江雨烟蓦地坐起身来,往床边移了移。沈言昔见她窘得双颊通红,越发觉得可爱难耐。
沈言昔坐起身来,不再为难她,对着门外轻轻咳了一声。
房门轻轻被推开,便见萍儿与春草一同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恭喜公子,恭喜五夫人。”萍儿放下水盆对床边的两人行了个礼。
春草有样学样,对着两人也行了个礼:“恭喜姑爷,恭喜小姐。”
沈言昔也不答话,安静的享受着江雨烟帮他整理衣袍。
那边萍儿斜睨了春草一眼,正色道:“春草姑娘,往后可不能再小姐姑爷的叫了,在沈家,要跟着我叫公子、夫人。”
“可是,可是我都叫习惯了……”
“习惯也不行。”
“罢了罢了。”沈言昔挥了挥手,“随她吧。”
萍儿不再说话,上前一步,服侍沈言昔洗脸净手。
春草走出寝室,赶紧张罗着准备了一桌可口的早膳。
萍儿看了看沈言昔:“公子,今日在五夫人这边用早膳么。”
沈言昔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就在这边用吧。”
江雨烟见他点头,退到外间将膳桌布置了一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静静吃饭,也没有交谈。
一顿饭吃完,刚刚好的时间,院外,老夫人的丫鬟槿儿带着另一个小丫鬟便走了进来。
小丫鬟的手中端着一盅药汤,两人笑意盈盈地看向江雨烟。
“恭喜公子,恭喜五夫人。”槿儿对沈言昔与和江雨烟福了一福。
“这是?”江雨烟看了看面前的汤盅,疑惑地问道。
“老夫人特意找郎中开的药方,可以缓解疼痛。”
江雨烟一下子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婆婆一番好意,怎知昨晚什么都未发生。
她转身看了看沈言昔,沈言昔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江雨烟对槿儿道了声谢,示意春草接过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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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疑团
槿儿也不急着走,就站在桌边看着江雨烟。江雨烟没办法,只得命春草盛了一小碗,当着槿儿的面端了起来。
苦涩的药味一瞬间充斥在嘴中。江雨烟强忍着恶心,将整碗药汁一饮而尽。
槿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收起了汤盅,给江雨烟和沈言昔行了个告退礼,带着小丫鬟离开了。
萍儿看了看沈言昔的脸色,心领神会地跟出房门,见槿儿走远,才急急忙忙地走了回来。
沈言昔沉着脸,对萍儿道:“快些。”
“是。”萍儿应了一声,连忙倒了一大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江雨烟的手中,对她催促道:“五夫人快些喝完。”
江雨烟满心疑惑,但见沈言昔一直沉着脸,也不敢多问,只得接过茶杯喝了起来。刚喝完一杯,萍儿便又斟满,对江雨烟道:“再喝。”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间,已连喝了三四杯。
见萍儿还要倒水,江雨烟为难地说道:“萍儿姑娘,我实在,实在……”
沈言昔腾得一声站起身来,接过萍儿手中的白瓷茶壶,将茶杯斟满塞到江雨烟的手中,不容置疑地说道:“喝。”
江雨烟见他脸色铁青,一颗心被他吓得一震,连忙接过茶杯喝了起来。
“唔……”忍不住胃中的翻腾,江雨烟捂住嘴唇跑出了房门。春草吓得赶紧跟了出去。
萍儿顺着窗边看去,见江雨烟似是要将今日的早膳都吐了出来。这才对沈言昔点了点头。
春草差点哭出来,见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萍儿从屋内走了出来,端了一杯茶水递到江雨烟的手中道:“五夫人清清嘴。”
江雨烟站起身来,对萍儿道了声谢。
萍儿叹了口气,对江雨烟道:“五夫人别怪公子,公子做的一切是为了五夫人好。”说完又转身对春草道:“春草姑娘将今日的事忘了吧,千万别往外处说。不然,对五夫人百害无一利。”
话未说话,那边,沈言昔已经走了出来,也没再多看江雨烟一眼,径直往院外走去。萍儿看了看怔在原地的江雨烟,没有再说什么,赶紧跟了上去。
自这日后,又是大半个月没见过沈言昔。
是夜,江雨烟靠坐在床上静静思索着。窗外月华如水,那日之事再次涌上心头。她抵着下巴,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春草,春草歇了吗。”江雨烟对外间轻轻唤了一声。
“小姐,你叫我吗。”春草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
“怎么没披件衣服。”江雨烟赶紧拉开被子,示意她上床。
“小姐,你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睡。”春草挤进了被子里,搓了搓冰凉的胳膊。
江雨烟心里想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春草,从小你就机灵,难道就没察觉出什么?”
“什么?”春草抓了抓额头,闹不明白自家小家说得什么意思。
江雨烟摇了摇头:“整日的往别的院子跑,沈家的丫头仆人都和你打成一片了吧,就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小姐。”春草以为江雨烟要责怪她,嘟着嘴辩解道:“我也是……我也是为了小姐四处打探打探情况,也好多交些朋友,总是对小姐没坏处。”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咱们各院的夫人们,包括……老夫人,都是什么个情况,说给我听听。”
春草听她这样问,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春草一向对这些家长里短甚是感兴趣。只是往日里江雨烟从来不许她搅进这些事情里。如今,却亲自开口向她打听。春草一时来了兴趣:“小姐,你不是不喜欢打听这些家长里短,怎得今日又问起这些。”
“按你所说,知道一些总没坏处,快些说吧。”
“好。”春草点了点头,“其实咱们老夫人到是没什么说的,听丫头们讲,说老夫人当年嫁到沈家后,和过世的沈老爷感情和顺,举案齐眉。老夫人多年未育,老爷也没有另娶妾室。不知是不是天可怜见,在老爷年近四十时,老夫人有了身孕,产下了咱们姑爷。姑爷幼时便聪慧过人,所以老爷对他宠爱有加。可惜,老爷去世的早,偌大的家业就担在咱们姑爷身上。姑爷也不负众望,将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本来,老夫人也可以安享晚年,却因为姑爷娶亲的事,闹得很不愉快。”
“怎么说?”江雨烟皱了皱眉。
“咱们院子里的二夫人,小姐你觉得是个怎样的人。”
江雨烟的脑中闪过孙柳儿的身影,她略略想了想道:“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