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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儿只觉得缚住自己双手的绳子突然便松开了,然后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守卫也突然倒下。
心中虽是惊诧至极,沉默片刻之后棋儿仍是记着方才风卿言说的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只要捡起地上的辞夜离开就好。
瞥了一眼仍旧倚靠着望月楼大门的风卿言,棋儿倏然俯□捡起地上的辞夜匕首,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凌似月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将身旁的少年推至一旁,自己已然欺身上前便要拦住棋儿的去路。却在那同时,一抹浅紫色的身影一晃之间挡在了棋儿的身前。
那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张看起来十分稚嫩的脸,笑窝挂在唇边极是显眼。这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五夜宫现任的惜夜阁阁主,越之霜。
“原来如此……”凌似月语带怒意,倏然回头又看向了风卿言,“你和越之霜早已见过面了,你早知道他会帮你,所以才出手的?”
风卿言低咳着,不置可否。
而越之霜却是耸了耸肩,颇有些好笑的道:“所以说真的没有人猜到我们的关系吧,我的好师兄。”
“师兄?”说话的是一旁的少年,他抬眸看着越之霜,随即又看向风卿言,“你们竟然出自同一个师门?”
“怎么不是呢?”越之霜状似不经意的向前走了一步,将身后棋儿离开的方向护得更死,“我是接到五夜宫宫主的命令来救棋儿姑娘的,却没想到在打探的时候竟然与我的好师兄意外重逢了。
说到这里,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呢?”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将视线移向一旁沉默的凌似月。而凌似月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便又恢复了笑容:“很好……这样似乎才终于变得好玩了。不过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牧月崖的守卫森严,别说来的是越之霜,就算是传闻之中武功天下第一的夕照来了,恐怕也无法同时救走风卿言和五夜宫的小丫头两个人。”
他挑着眉,玩味的看着越之霜和风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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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一面 。。。
面对着凌似月的笑容,风卿言与越之霜却像是丝毫不在意,这让凌似月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了。收起手中折扇,凌似月沉声道:“你们没有一点犹豫,想来是越之霜来到这里之前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是吧?”
“你以为呢?”越之霜环抱着双臂,语气虽是轻松,神情之中却有着一丝的愤怒。
那愤怒从何而来,凌似月心中再清楚不过。他本是来救人的,现在却是无法将两个人一起救出去,任他再愤怒也是毫无办法。
凌似月看着他的表情,笑得十分得意。
不待凌似月开口,一旁的风卿言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之霜,你去助棋儿姑娘离开。”
听到风卿言的话,越之霜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便不与你废话了,师兄,你自己小心。”
看到风卿言轻轻点头,越之霜转身往着棋儿离开的方向而去。
凌似月不过静静的看着越之霜离开,并未想要拦住他。
风卿言这时候才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微微偏过头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凌似月?”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你的,风卿言。”凌似月冷哼一声,右手微微扬起,手中的折扇合拢着挥了挥,牧月崖的守卫随即会意,将风卿言团团围住。
而风卿言仍是站在原处,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目。
牧月崖这一日的守卫要薄弱得多,棋儿一路上便看出来了。那一日她被擒住带到牧月崖之中来时,每条道路上都有着许多人守着,虽不能说是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今日她一路逃了过来,除了半路遇上了三名乌合之众之外,再无其他人把守,这让棋儿心中的疑惑更甚。
然而当她凭着记忆来到牧月崖的入口之处时,她总算是明白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牧月崖唯一的出口之处,站了一个人,一个显得有些矮小的男人。那个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洗得泛白的蓝色短衫上还有着几个不大不小的补丁。他此刻正看着棋儿,刀削般的面容上带着棋儿无法理解的情感,似是悲痛,似是感慨。
“很抱歉,你今天不能离开这里。”那个男子上前一步拦住了棋儿的去路。
棋儿手中紧握着辞夜匕首,怒目注视着那个人,棋儿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牧月崖的人,从五夜宫给的信中从来没有提及牧月崖有这样一个人物。
但有一旦可以确定,这个人武功十分高。他不过是上前了一步,棋儿便感受到了这个人带给她的压迫。
沉默的将辞夜收好,棋儿倏然运起轻功直直向着那个男子冲了过去,双手化拳为掌,夹着劲风袭向那人。
那人似乎是嗤笑了一声,脚下步子微微一错,右手抬起已然与棋儿两掌相对。
那一瞬间棋儿只觉得对方的内力是她从未见过的深厚,内腑受到强烈的冲击,棋儿鲜血自口中溢出,人已被震开跌坐于地。
“只要你不要想着离开,我是不会伤你的。”那人步子缓慢的向着棋儿走来。
棋儿勉力撑起身体,目光依旧含着倔强和愤怒:“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又是一声轻笑,但是棋儿却无法从那个人眼中看到笑意,那个人沉声说:“我凌误想要留下的人,没有留不下的。”
他说他叫做凌误,这个名字很是陌生,却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棋儿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内腑火辣的疼着,随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很是不巧,我越之霜想要救下的人,也是……非救不可的。”越之霜一袭的紫衣出现在棋儿的身后,傲然站立着,衣袂便张扬的飞舞着。
越之霜此刻的表情并不算好看,因为带了些不甘。他本想说的是他要救下的人没有救不下的,话到了嘴边才想起自己如今便真是无法从牧月崖救走自己的师兄,只得换了一个说法。
棋儿看到越之霜的到来却并未显出高兴的样子,先前她离开的时候隐约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大概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越之霜来救她,便是说明他放弃了去救风卿言。而风卿言如今一个人在那里,却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
每个人此刻的想法都不一样,越之霜与棋儿各自有着担忧和恼怒,凌误却只是冷冷看着前来救人的越之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想从我的手中将人救走,便以武功来说话吧。”凌误倏然嘲讽般的一笑,一手指着越之霜看起来极是稚嫩的容颜。
越之霜弯腰扶起地上的棋儿,口中答道:“我欣赏你的性格。”
说完这句话,他又向着此时显得有些虚弱的棋儿道:“我那好师兄的辞夜匕首,借我用用如何?”
棋儿看了越之霜的笑颜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将怀中的匕首交给了越之霜。
越之霜一手执起辞夜,回过身向着沉默的凌误道:“若你输了,便没有理由再拦着我们了。”
“我答应你。”凌误颔首道,“我同凌似月那个家伙不一样,手段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
他的话是对着越之霜说的,眼光却是看向了棋儿。
沉默无言,越之霜让棋儿靠着身旁的门柱,自己紧握着辞夜匕首迎上了凌误,两个人一人张扬混合着杀伐的气息,一人内敛沉静而肃穆。
棋儿从来没有见过位居五阁阁主之一的越之霜动过手,但她知道五夜宫每一位阁主都不是泛泛之辈,至少她曾经见过的另外几名阁主武功便是强得可怕。
然而到此时棋儿却有些担忧了,并非不信任越之霜,只是自己如今答应了风卿言要将辞夜匕首带给宫主,绝不能被拦在了这里。
就在棋儿思索的同时,越之霜与凌误终于动起手来。越之霜的武功深浅难以看出来,只是他招式奇诡不似中原武学,凌误的每一击他都只是堪堪避过,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当真十分勉强。而凌误的武功路数棋儿竟是十分眼熟,眼光没有离开凌误的身上,棋儿不停的回忆着,确实始终无法回忆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这种功夫。
两个人身影交错,一紫一蓝动作迅捷至极,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打得难分难解。棋儿紧握着双拳站在一旁毫无插手的余地。
突然之间,铮然的声响让棋儿微微心惊,随即便见到那柄辞夜匕首直直的冲破两人的战圈没入了凌误身后的墙面。
先前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个人此刻都停下了动作,越之霜负手站在一侧,除了气息微有些不稳,全然没有受一点伤。而凌误在另一侧站着,连一丝喘息都没有,只是脖颈上有着一丝血痕,点点鲜红的血缓缓渗出。
棋儿这时候才恢复了些力气向着越之霜奔去,而越之霜此时正含笑看着沉默的凌误,微微有些喘息。
“我赢了。”越之霜耸耸肩。
凌误像是怔了片刻,忽而放声大笑,拂袖道:“小子,我算是看走眼了……你们走吧。”
说罢,他最后深深看了棋儿一眼便转身离去,背影竟然透着一丝洒然。
棋儿默默的站在越之霜身侧,一时之间不知究竟该说什么。而越之霜颇有些赞许的道:“没想到牧月崖这种地方也会有这般人物……棋儿姑娘,你说是吧?”
棋儿以为他是在自语,却没想到他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向她提问,她思索了片刻之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们现在算是逃离牧月崖了?”
越之霜展颜笑得十分轻快:“是啊。”
“为什么不去救风公子,你不是说他是你师兄吗?”棋儿咬着唇,抬眸与越之霜对视,却看到越之霜此刻显得过于轻松的笑脸。
越之霜听了棋儿的问话也不过是了然的道:“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是没想过将他带出来,只是……”
只是两个字之后便是沉默,棋儿不解的看着越之霜。
越之霜却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摇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你认为呢?那个叫凌误的家伙还好,若是凌似月追来了可就不好玩了。”
棋儿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越之霜却扶着她往外面走去,不再容她再问什么。
棋儿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向牧月崖大门之内的一切,那里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有几株桃花摇曳在风里,正要开放。
现在她已经逃出来了,风卿言却还在牧月崖之中。不过是短短一面的相处,竟让棋儿如此在意与挂怀。
越之霜没有说完的话是……只是他的师兄,那个叫做风卿言的男子,已经无法再走出牧月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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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悔悟 。。。
长安城的热闹繁华人尽皆知,然而这一切在惜夜阁之中都不存在。惜夜阁是五夜宫五阁之一,在宫中的地位可说是五阁之首,然而这个地方虽处于长安城之内最为繁华的一段,平日之中却是极少有喧嚣声传入。
这是一处静默的宅院,在外看来朴素而带着一种浑厚的大气,其中却是小桥流水别有风光,有着一种江南灵秀的感觉。
君夜此时便在惜夜阁之中,一个人静立在莲池之畔,此时正当春天,莲叶层层堆叠,她月白色的裙角映着莲叶的深绿显得煞是融洽。而离辰前来寻她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君夜在池畔用心的擦拭着手中的辞夜匕首的一幕。
离辰微退半步,暗自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东西。
“离辰来了为何却不说话?”君夜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一抹娇俏的笑。
许久不曾见君夜露出笑容了,这一见便才惊觉君夜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也会露出这般的笑容。平日里君夜便总是沉默而严肃的,自从当上了五夜宫的宫主她便对自己要求十分严苛,容不得一丝错误。而当一年前灭了严华教,成了武林之首以后,她便更加没有了笑容,整个人的身上只有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漠然。
今日却不知究竟是为什么,君夜心情似乎十分好。
目光落在君夜手中擦拭得十分干净的辞夜匕首之上,那青色的匕首此刻还未自水中取出,荡漾着的波纹之中看起来更添一丝柔和。这柄辞夜匕首本就不适合君夜所练的武功,然而她却坚持要带着这匕首,七年苦练才有今天的成就。
其中原因离辰虽未问个明白,大概也是能猜到的。
“宫主,越之霜将棋儿救回了。”离辰敛去那些杂念,低声向她道。
君夜颔首道:“我知道了,他们二人都无事吧?”
“棋儿受了内伤,不过路上越之霜已经运功为她疗过伤了。”离辰说完这一句,微微顿了顿,仍是没忍住又道:“他们这一次在牧月崖除了对上了凌似月,还遇上了一个人。”
“哦?”君夜侧过头若有所思,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能让离辰你欲言又止的究竟是什么人?”
离辰被君夜这样一说有些哭笑不得,却仍是低声道:“据棋儿所说,那个人叫做风卿言。”
说完这句话再看君夜的反应,离辰却见到君夜木然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