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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犹如腾在云端一般,我只知道我此刻被一双手抱着抚摸着,那指尖抚到何处,何处便如有一股清流淌过,令灼热的肌肤一阵无法言语的舒坦。而我手下贴着的那清凉滑腻的肌肤,正在我掌下不断升温。
“瑶华……”有一个声音唤我:“别不要我,除了我娘,就只有你对我那么好过,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你别不要我……”说罢便是一阵狂乱的亲吻。
我气喘吁吁觉得肩头一凉,那声音吻着我的脖颈道:“只疼一下……别怕……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杭州会魔都的时候,车被撞了,人受了点小伤,所以没能来更,小光的支持者们,起码瑶华的初吻是小光的,多少算点安慰吧。
零五五
我正迷迷糊糊想别怕什么,车却在这个时候猛得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人在同车夫争执。车门被人“嘭”的一声撞开,我一惊,被窜入的冷风一吹,恢复了两分神智。尚未看清眼前情景,有个人便如疯了一般蹿进来一下将覆在我身上的人扯到地下,将外袍脱下盖在我身上,对着地下那人一阵拳打脚踢:“畜生,你竟然给她下药!”
我摇了摇头,努力看清来人后,低声唤他:“子山,快带我走。”
他上来一把将我抱起,跳下车,上了自己的车辇,吩咐道:“回质子府!”
“不要!”我揪住他的衣襟,努力维持一丝清明,“去城东,城东……”我今夜这般情形,质子府是万万回不得的。
那夜,季子山将我抱进城东双马巷小院的时候,我已经被那药烧得一身是汗,连发出的声音都变了调。
待他将我放到床上的时候,我一把揪住他,抖着手去扯他的腰带,如果,今夜我注定要失身于人,我希望是他,只是他:“子山,别走……子山,我好热……子山……”
季子山慌乱的拨我的手,羞得满面通红,更衬得面如芙蓉:“小华……不,不可以,我去给你打凉水,忍忍便好……唔……”
我搂住他的脖颈不待他说完便吻住了他,用刚才薄亦光吻我那种方法研磨他,将他摁在床上。身上披着的外衫滑下,我贴住他:“子山……相公……你是我相公……”
感觉到他一点点急促起来的呼吸,一点点软下来的身体,一点点抬头抵住我腿根的欲望,我解开他的腰带贴进他怀里,同他厮磨:“子山……我只喜欢你……只要你……要你……”
他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动听犹如天籁,翻身吻住我:“小华……我的小华……”
那一夜,他很可爱,羞红了脸低喃着我的名字却不得其门而入,我浑身发烫引着他,当他进入的那一瞬间,那种刺痛如此猛烈却又如此幸福。
“子山……”我低低唤他,在他细碎的吻里在他隐忍的呻吟中,感受着他带于我的痛并快乐……
第二日醒来,我浑身酸痛。季子山红着脸将床铺收拾干净,温柔的吻着我的发鬓:“等回了国,我便让人来提亲。记住,只要是卫国来人求娶瑶华公主,你一定要答应,无论他们是替谁来求。”
我把玩着他腰间的玉坠,觉得下面那个穗子真不好看,想着我除了编小猪穗也不会编其他的,改天编个给他,听见他那句话只觉得说得奇怪,到时候来提亲自然是替他季辞提亲,当时也没有多想,便点头应了。
他抱紧我些,又慎重嘱咐了一遍:“记得,无论是替谁来求亲,你都要嫁,明白么?”
我在他怀里又点了一回头,当时却只是觉得,他担心的有些多余,却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有多么重要!
收拾妥当,同季子山离开小院回质子府的时候,我似乎看见转角处有人偷偷往后躲了一下。
“薄亦光?!”那是我第一个反应。
我转过去,果然看见是他。
他面色苍白仍旧是昨夜那身朝服,背贴着墙站在那里,见我转过来,嘟哝着唤我:“瑶华……”
我伸手便是一巴掌,他脸上渐渐浮起五个指印,却仍旧死死看着我,直至看见随我而来的季子山,眼神顿如死了一般。
“薄亦光,”我盯着他道,“很早我就同你说过,喜欢什么并不是要用尽一切手段将其占为己有,那些都是生命都是应该被尊重的。对畜生野物尚且应该如此,何况我是人!你怎么可以用那种卑劣的手段!”
他眼神空洞默默不语,我忽然很失望,觉得这人或许真是无可救药了,直至今时今日竟然仍旧是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不由长叹一声:“也罢,今日之后,我们恩断义绝!”
转身拉了季子山便走,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从那之后,薄亦光看见我同季子山,常会自觉避开。
而城东小院,则成了我同季子山真正的家。每隔几天便要去呆上一天半天,日子仿若蜜里调油。
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葵水没来。
我后知后觉的替自己搭了脉,确诊之后,欣喜的去找季子山,半路却碰到急急来寻我的童管家,要我赶快进宫去救子山。童管家说,胤帝好男风久矣。只这一句话便将我惊得快马加鞭直冲禁宫。
当我举着齐王后给我的那块玉牌在暖香阁看见季子山的时候,胤帝只着中衣正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子山同薄亦光。
“你只能带走一个,”他看着我手中的玉牌,“你选哪一个?”
我知道薄亦光在看着我,但我没这个勇气看他。即便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可以,我还是会救他,无奈我不可以……
当我拉起季子山的时候,薄亦光似轻轻说了句什么,季子山深深看了他一眼,但我没听清,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低了头。
暖香阁的门在我身后关上的一瞬间,我的心突然抖了一下,那种感觉仿似是我亲手将薄亦光推进深渊一般,挠心挠肺的难受。我一刻也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拽着季子山匆匆逃离了胤宫!
从此以后,我同薄亦光每次照面,都有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即便见面都尽量不同他单独相处或是有目光接触,然而每当我别开眼光的那瞬间,我总能感到他默默看过来的目光。
胤帝妄求长生,长年服食道士仙丹,终于没过多久便薨了,谥号昭帝。
其时我的身孕约莫有了4个月,并不十分显身子。
胤昭帝下葬并没多久,各诸侯纷纷上书请求接回质子,太子姚夏性格阴暗却外强中干无甚本事,抵不住各诸侯的施压,终于于胤昭帝三七后同意众质子遣返归国。
子山不放心我,便与我同行想送我回齐国,哪知刚出胤都第二天,经过落日谷的时候,突然鼓声大作,从山上滚落无数滚木巨石,将我们的车队一切为二。瞬时一大批蒙面人从天而降,目标直指我同季子山的车辇。他们行动迅速目标明确,手起刀落毫不犹豫,根本不像是劫财的草寇,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我不得不怀疑这波人同屡次三番刺杀季子山的那伙人是同一波人。
同我们被困在一起的齐卫士兵拼命的护着我同季子山且战且退,被滚木巨石隔开的那头传来的冲杀声震天,却迟迟冲不进来。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飞溅起的鲜血溅了我们满头满脸。转眼之间,同我们在一处的齐卫士兵便死伤了大半。见情势不妙,季子山拉着我跌跌撞撞往山谷深处退,情急之下我一不留神脚下一个打滑,便跌进了山路旁的草丛,哪知那山路下却竟然凹进去一大块,好似个洞一般,那草长得高将那凹坑都挡住了,我跌下去直摔得闷哼一声。
季子山闻声忙跳下来扶我起来,着急的查看我的伤势:“如何,可摔伤了?”
我摇着头站起来,却听见后面传来的惨叫声同呼喝声,忙一把拉住他,紧紧缩在那凹进去地方,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臂环在我腰间,我转过头去,看见他满面的血迹同一双惊吓担忧的眼。
我捏了捏他的手,子山,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坚定的冲他眨了眨眼,他见状,亦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头顶上那群人往前追了几步,许是失去了我们踪迹,又返身回来开始寻找:“怎么追到这里就不见了!”
“快找找,后面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冲上来了!”
接着头顶上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似有人将杂草灌木砍倒,突然一个声音说:“下面似有个洞,你,下去看看。”
我瞬间浑身绷紧。身后季子山闻言亦是一僵,却凑上来同我耳语了一句:“别动。”
话音刚落便将我往身后一拉冲了出去。
“这里!”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从我头顶飞了出去,****季子山脚边,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稍稍一顿便发足狂奔起来,无奈前方黑土乱石灌木遍布,他跑得太慢。
远处传来震天的冲杀声,有人在喊着保护公主(公子)……我知道那是齐卫的士兵,可惜,他们太远,我已听见头顶弓弦声响!
不要!我想都不想便纵身追了出去,那支箭堪堪擦过我的肩膀钉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两声弦响,在我扑上季子山后背的瞬间,我背后猛得一痛,箭头插入肉中的声音异常清晰。
“小华……”季子山返身抱住我,惨叫一声,身后刀剑相撞厮杀声传来,我想,那些士兵终是赶到了。“子山……”我摸上他的脸扯了扯嘴角:“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闭上眼的一瞬间,似乎有一股暖流从我腿根淌下。
零五六
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季子山。
师父站在我面前忧伤的看着我。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摸我的肚子:“师父;救救我的孩子;师父……”我去拽他的衣角。他像幼时那样摸着我的发顶道:“没事的;没事的,孩子还会再有的……”
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为我的孩子;为季子山的孩子。
那天我们被齐卫士兵救下后,孩子便没了。我昏睡了十多天,季子山在守了我七天后晕死过去;被前来接他的卫军接回了卫国。我被送回齐王宫的时候据说出气多过进气;幸亏师父匆匆赶来将我带回不周山;救回了我一条命。
在我卧床休养的整整两个月里,卫国没有传出关于季子山的任何消息。我让师父同齐王后说;如果卫国季辞来信,一定要通知不周山。
但直到四个月都过去了,季辞都没任何消息。我本打算去卫国寻他,但大伤初愈,根本行不得远路,我只能求师父替去我一探。
可师父还未回来,季辞胞弟季幽同齐国瑶华公主的婚事却已经昭告天下。季幽求娶瑶华的措辞很冠冕堂皇,无非不过是对政治联姻的歌功颂德,我更关心的是求婚文书上关于季辞的那一句话。
诸侯王室很少有长兄未娶幼弟先成家的先例,但卫国的求婚文书上写得很清楚,季辞在胤多年,返卫后身体不适,需卧床静养年逾,而卫王身体每况愈下,抱孙心切,故让其弟季幽先成家生子,已尽孝道。
季辞需卧床静养年逾?莫非那日我晕过去后他又遭遇了什么?我无法阻止自己不胡思乱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关于他身体不适的话上,却完全忽略了齐国季幽求娶的是公主瑶华!
若当时我能多想一分,便会明白,季辞也好季幽也罢,没有人知道齐国质子瑶华是我魅生顶替,那季辞季子山又怎么会让别人求娶瑶华!只是,那一刻,我像个傻子一般,心心念念的全是他每日服药的那副赢弱身子!
瑶华出嫁的那天,我贴了面皮扮作送嫁喜婆将她送到卫国。我要去见季辞,我只有借这个机会能见到季辞。
当日宾客众多,我一介小小喜婆难窥天颜,只能远远看着众多达官贵人王亲国戚将季辞季幽迎进喜堂,却始终看不真切。原先还想着乘观礼的时候上前去同季辞说上几句,却又被众多喜婆给拉去给新人被褥撒红枣桂圆。
我听着前面喜堂上传来的嬉笑声同太监高声唱喝的拜天地声,有种莫名的紧张。
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等他们拜过天地,喝酒的时候我总能找到机会同子山讲话。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
就在我们一群喜婆将屋子刚刚收拾妥当的时候,一声送入洞房落地,新郎新娘便被人送了进来。
我赶快垂手伺立在一旁。
有个喜婆将秤杆递给新郎:“新郎官,给新娘子挑喜帕吧。”
我听见新郎将喜帕挑开,激动的喊了一句:“娘子!”
那声音,撞疼了我的耳膜,震痛了我的心;那声音,曾在我耳边唤过我无数回,亦曾在我梦中回响过无数遍。可我万万想不到,今夜,在别人的大喜之日,会听见他情深款款喊着别人娘子!
我呆呆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张我曾吻过摸过的脸颊,无意识的上前一步。有人拉住我,似乎在说:“奴婢告退。”
我挣扎着甩开,继续朝他走,嘟哝着:“不会的,不可能,不会的……”
有人似在不停请罪,想将我拉走,我返身拼尽全力将她推倒在地。
满室的人似乎都受了惊,有喜婆边开门去喊侍卫,而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季子山搂着瑶华的那双手上,他正将她抱在怀内,不停安慰:“小华,没事,别怕,有我在!”
我朝他伸出手,想拉住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说了要娶我的季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