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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魈最大的错误在于,发现这棵树后没有立刻远远的逃掉。猛兽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你不侵犯它的势力范围,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你,如果你进入了它的势力范围,它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既然这棵树是大蛇的治病之所,那么可想而知,这树的周围就是大蛇的势力范围。
、第十七章 好大一条蛇
夜魈的双臂被蛇身紧紧的箍在身体两侧,冰冷粗壮的蛇身在他身上越收越紧。他奋力想撑开双臂,但这蛇的力量之大超乎想像,他几次发力,蛇都在稍稍一松后立刻加力,再次紧紧缠住他。
他感觉身上剧痛,蛇压的他肋骨都要断了,他只能全力支撑。他不敢出声,只怕一出声这一口气松了,大蛇会立刻把它绞成麻花状。
但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长时间不呼吸。他终于撑不住了,吐了一口气。大蛇立刻加力,缠得他眼冒金星,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压缩的象纸一样薄了,难道这就样死去了吗?
大蛇突然放松了缠在他上身的力量。他借机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的双腿被紧紧绞住,痛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这就是大蛇把树身扭成麻花的办法:先完整的缠住,然后不均匀加力。现在这蛇对夜魈的上身稍有放松,把力量加在他的腿上。
如果任由大蛇这样玩儿下去,夜魈的身体也同样会被扭成麻花状。
夜魈大叫一声,上身用力向前一扑,就地打了个滚,大蛇绞在他腿上的力道一下子松下来。
大蛇本来是想把他从腰部开始扭断,他这一滚,正是顺着大蛇加力的方向,大蛇的力道一下使空,反而缠不住了。
夜魈双腿一缩,从蛇身里脱出来,不等他再有动作,他的上身再一次被大蛇缠紧。他急忙用力向外支撑双臂,大蛇又已经再次缠住他的双腿。
这一次大蛇不再往夜魈的腿上加力,而是向他的上身加力。夜魈只好再向相反方向一滚,大蛇的力道再次使空。
他刚刚吸了一口气,大蛇又缠了上来。
这大蛇虽然够大,但身体大不等于智商大,它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是上身力道松了换下身,下身力道松了再换上身。夜魈只好来来回回的滚动,越滚身体就越向中间收缩,到最后他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团成一团,大蛇也差不多把他的身体包裹起来了。
只要再滚几滚,夜魈的身体就会硬生生被大蛇压成一个肉团,夜魈实在没有办法,猛的一张口,一口咬在大蛇的身体上。大蛇身上的血立刻溅出。夜魈恶狠狠的咬着大蛇,咬的蛇血喷了他一脸。大蛇吃痛,反而更加用力的缠着夜魈。
眼看着夜魈就要极为悲惨的死去,正在这时,他看到了张心心。
夜魈躺在那里。他的脸色青紫,脖子青紫,手臂也青紫。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是青紫色。
张心心的手仍在发抖,她的胃一阵阵恶心。
虽然她一剑把大蛇砍成了两截,但大蛇断成两截的身体仍然扭动了很久才僵住不动了。
夜魈看着张心心,他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张心心先用剑把大蛇挑到一边,然后低下头,想听清夜魈在说什么。
夜魈一口血喷到张心心脸上。
张心心手腕一翻,一把袖剑已经亮出。她抓住夜魈的手臂,迅速在他手臂上划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用力挤着。
这是治疗蛇毒的办法。
太阳的最后一点余辉也消失了,天色黑了下来。
张心心坐倒在地上,活动着双手。
夜魈斜靠在树干上,他脸上和身上的青紫色终于退掉了。
他向张心心笑笑,那个有趣的小酒窝又出现在腮边:“谢谢。”
“别说废话。”张心心把他噎了回去。他们彼此都救过对方的命,为了让张心心上山顶,夜魈宁愿玩命,这些她都没有说谢谢,现在她需要夜魈对她说谢谢吗?
夜魈慢慢站起身。
张心心哼了一声:“你真的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路吗?”
夜魈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路。但他总不能让张心心背着他下山吧?
他试探着迈了一步。好象没什么事情。
他又迈了一步,然后是两步,三步。一切正常。
夜魈有些得意。他刚才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他原地跳起,想向张心心展示一下他惊人的恢复能力。
这一下他跳起了两丈多高。
如果他不是轻轻一跳而是全力一跳,完全可以直接跳到峭壁顶上去把接骨花采下来。这一下真是太惊人了,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在空中他大叫一声,这一口气松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看着对方同时发问。
夜魈想了想,看着那大蛇:“我猜,一定是这蛇血的问题。”他刚才被逼无奈大口咬蛇,吞了不少蛇血进去,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他居然力气如此奇迹般大增,只可能是蛇血的作用。
夜魈站起身,有点兴奋的看着张心心:“如果这蛇血有这样神奇的功效,我还想再喝点。”他边说边往大蛇的尸体处走,并且十分殷勤的问张心心:“你要来点吗?”
张心心呸了一声。只想一想都让人恶心死了,还能喝吗?
夜魈可不在乎,他来到大蛇尸体边,就要低头去喝。
“等等!”张心心喝道。
夜魈停住,看着张心心。,
张心心没有看夜魈,她的目光正望向树林深处,脸上满是警惕的神色,手中剑已出鞘。
树林里传来哗哗的声音。
“有人!”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夜魈立刻后退,剑已经握在手里。
树林中的哗哗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听声音已经只在十步之内,但根本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两个人的手心都出了汗。是什么人如此神秘?
“是蛇!”夜魈大叫一声,一跃数丈,一下跳到张心心身后。
树枝上,草丛里,密密麻麻探出无数蛇头来。圆的、长的、三角形的,绿的、黑的、花的,大大小小,足有数百条。
“跑!”张心心大叫一声,扭身就跑。
两个人一路狂奔,一口气冲到山下。
张心心站住,她大口的喘着气,刚要向夜魈说话,头一低,哇哇的吐了出来。
夜魈急忙走过来想帮她拍拍背。张心心一把推开夜魈:“离我远点!我可不想招惹蛇王!”
夜魈的一张脸变成苦瓜样。
月光照在山谷里,蝉在快乐的鸣叫着,微风轻拂,远处,几间草房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相互之间距离一直保持在四步左右,如果走在前面的人走的稍慢,后面的人就会立刻停下,直到前面的人与自己的距离超过四步,才继续向前。如果走在前面的人稍快,走在后面的又会加快脚步。
前面的是夜魈,后面的是张心心。
本来,张心心已经放弃了她的“近前三步必杀”原则,至少对夜魈放弃了。但现在,这个原则经过小小调整再次出现,只不过不是必杀,而是:“近前三步,必远离。”
张心心前后吐了两次。一想起那密密麻麻的蛇她的胃就收缩。她不敢再让夜魈和她挨的太近,生怕夜魈身上弹出几十条蛇来,但又不敢离他太远,她听着草丛里总好象有沙沙的声音,看着每一棵树上好象都趴着蛇,夜魈一旦离她太远,她的心里好象就失去了依托。于是就象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牵着一样,两个人一直相距四步左右,向易先生家走去。
夜魈走的愁眉苦脸。他不敢回头和张心心说话,他只要一回头,张心心就象见了鬼一样向后一跳,好象他的眼睛里也能飞出蛇来,但他又不能走得太快,走的太快张心心就一路急追,生怕身后有蛇在埋伏。
易先生的家已经不远了。前面的小路上,一些用来烧柴的木头和树枝乱七八糟的扔着。
夜魈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他脚步加快,大步走过这些木头和树枝。
张心心加快脚步在后面紧紧跟随。
夜魈猛的停住,他原地后转,向张心心迈了一步。
张心心急忙向后一跳,踩在一根小树枝上,她的头发都炸起来了,只感觉好象有一条蛇已经爬到自己的腿上。她大叫一声,向前直冲过去。
于是,她结结实实的扑进夜魈的怀里。
夜魈一脸的悲天悯人状:“唉,心心,你早就应当这样做了。”
张心心一拳捶在夜魈胸口。
易先生静静的坐在油灯前。
山里无人传更报时,但从油灯里灯油所剩无几推断,现在应当已经过了二更天了。如果是以前,易先生早就上床休息了。但今天,他老婆催促了他三次,每次他都只说三个字:“等一等。”
等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的心里象一团被顽皮的孩子弄乱了的毛线一样,怎么理都理不清。那两个城里来的人中的一个是杀手,把他老婆的腰一脚踩断了,另一个虽然不知身份,但既然和这杀手看起来十分亲密,一定也不是善良之辈。
也是这两个人,先是给了他老婆两锭银子,足有二十两,又帮助他们修好了大门,然后又给了他一张银票,足足的一千两,这银票现在就在他的怀里揣着,这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压得他心脏不争气的狂跳。最后,这两个人承诺会去把接骨花采来,帮他老婆治病。
原本他们是要问多情结的事情,现在,他们这样做一无所求。
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第十八章 羊皮纸卷
易先生叹了口气。他慢慢起身,从屋角拿起一把大铁锤,走向墙边。他站在墙角呆立半晌,挥锤向墙壁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墙壁上被砸出个大窟窿。
易夫人在隔壁的床上哇哇大叫。她没办法下床,上床下床都是由易先生抬的,听到旁边屋子里这么大的响动又不知道什么事,急的要命。
“疯婆子,别乱叫!我在修理墙壁!”易先生吼道。
易夫人不出声了。但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么晚了修理什么墙壁。如果她看到易先生在做什么就更会吃惊,因为易先生现在根本没有在修理墙壁,倒是在破坏墙壁。
易先生把窟窿里的砖又扒开几块,里面露出一个铜盒子。
这是很少见的东西。一般情况下,盒子都是铁做的,极少是铜的。但现在这一个就是铜盒子。
因为天长日久,铁会被腐蚀烂掉,但铜不会。
所以我们可以猜到,这个铜盒子里装的,一定是打算长久保存的东西,至少长到几十年后,甚至可能上百年、几百年后。
易先生把铜盒子抱出来放在桌子上,他没有急于打开它,而是仰起头想了一会儿。他的嘴里轻轻念叨着:“五,三,五,七,九。”
应当是这样。虽然时间已经隔了这么久,但这个数字是他刻骨铭心的,他不会忘记。
他的手轻轻按在盒盖的一小按钮上。盒盖啪的一声弹起。但只弹起了一层,下面还有一层盖子。这一层盖子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好象一串冰糖葫芦,盖子上三横三纵,排列着九个铜钉。
易先生又默念了一回数字。这个数字绝对不能错,一旦弄错,盒子里的机关就会开启。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机关,但他绝对相信,这机关一旦启动,绝不会让人活着离开,哪怕是已经过了三十年,机关也绝不会失效。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在铜钉上,自左而右一一数下去,到第二排再从右到左,数到第五个,轻轻一按。啪的一声,铜钉被按下去。机关没有被发动。
他轻轻出了一口气。继续按照数字一个个的按下去。终于,所有数字都按完了。他退后一步。
盒子里好象有一些响动,随着几声金属的撞击声,整个盒子一下子散开。盒子里是一个用铜柱纵横交错组成的一个小架子,这架子的构造十分复杂,即使最优秀的工匠来看,也看不明白是如何组合起来的。
在架子的四角各有一个铜制圆筒,每个圆筒上都十分逼真的画着一个骷髅,骷髅空洞的眼窝向天上呆呆的看着。
如果刚才易先生按错了一步,现在他的头就已经是一个大大的骷髅了。
在架子中间,是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易先生轻轻打开盒盖,他的手犹豫着,手指微微颤抖,好象很不愿意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终于,他咬了咬牙,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卷羊皮。用纸写的东西时间长了会碎掉,要想保存的好,最好的办法是刻在碑上,但石碑沉重不易收藏,那么其次,就是写在羊皮上。
易先生慢慢展开羊皮。那上面什么都没有。或者说,除了一些密密麻麻一排排凸起的小点,什么都没有。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这些小点,心跳逐渐加快。
这是一段他早已决定忘记的往事,但今天,他必须再回想起来。
多情结!这三个字让他不寒而栗。他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听到的这件事,那个叫“夜魈”的人也不肯告诉他是怎么打听到他知道多情结的事的,但既然他们已经提起这件事,“魔灵”的人就一定会知道。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在这里安然的当他的农夫了。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一旦陷在里面,想出来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从繁华红尘里躲到了这深山老林,穷乡僻壤,还是有人能找到他,向他打听多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