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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张心心。
张心心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她本来是在后窗观察究竟哪一间屋子是田立文的所在,毕竟一个女人从正门进入妓院是很希奇的事,如果很希奇,就会有人注意,如果有人注意,就容易暴露。
所以她在后窗这里慢慢的看,看她花了十两银子买到的依依住所位置的信息是不是准确。
然后,她就看到,她正盯着的窗户突然碎了,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向外钻。上半身刚钻出来,就向前一扑,整个身体都掉了下来,窗口,一个人手里抓着这男人的裤子,正是李战。
那么,掉下来的是不是田立文?她本来不敢肯定,但田立文的这一句呼救让她肯定了,这人正是她要杀的人。
这是她杀人最容易的一次了。不用埋伏,不用细致的侦察和计划,甚至不用去追,要杀的对象正全力向自己跑过来。
“田立文?”张心心仍要最后确定一次。
田立文疯狂点头,他以为自己碰到救星了。
张心心手中剑直向田立文刺出。
这不仅仅是她的三百两银子,也是她的名誉。偶尔的一次失手是难免的,所以夜魈在和她的谈话中根本就没有再提及“不要再失手”之类的话题。谁都知道她不想失手,象这种屁话是没有意义的。但如果这一次再失手,她的声誉就会严重受损了。
所以这一击她全力以赴,绝不再让田立文逃脱!
李战刚刚从窗口跃下就看到了张心心。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铁尺立刻掷出,铁尺旋转着向前飞去。
一个杀手,手里拿着剑,迎着田立文不动,问:她想做什么?连白痴都猜得出来。
只不过,比较搞笑的是,李战要从这杀手剑下救出的对象,正是出钱雇她的真凶。
、第七章 好快的剑!(今日两更之二)
李战要从这杀手剑下救出的对象,正是出钱雇她的真凶。
但李战是捕快,虽然明知他救的人是该死的人也必须去救。因为谁该死必须由法律说了算,在法律说他该死之前,任何人都无权杀他,如果有人要杀他,李战就得去救。
铁尺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张心心的剑已刺向田立文。
田立文被这个意外惊的呆立在那里。他根本没想到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突然出剑要杀他。
李战的铁尺和张心心的剑几乎同时击在田立文身上。
田立文被从背后飞来的铁尺打的一个踉跄,张心心没有想到这个意外,一剑刺在田立文右肩上。
李战没有用铁尺攻击张心心。因为他知道张心心一定避得过去,而且在避过去的同时还会杀了田立文。所以他用铁尺去打田立文。他算定张心心不会想到这一点,田立文无论怎样闪避都不会是张心心的对手,但来自铁尺的攻击会让田立文以自己都想不到的方式闪避,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田立文。
他算对了。
铁尺在田立文的背上一击,又飞速的向反方向飞去,李战已经冲上来,他手一伸,铁尺重新抄在手里。
这本是街头卖艺人的把戏,但到了李战手里,却成了救命的招式。
张心心不能让田立文这样把命捡回去。她一剑失手,立刻向前跨步,手中剑向李战刺出。
李战铁尺横击,挡开这一剑。
张心心根本不容片刻的空隙,连连向李战又刺出两剑。
李战已经挡了三招。他的身体已经调整到位,如果张心心再刺一剑,他就可以反击了。
张心心突然后退。她没有必要再和李战纠缠了。田立文已经被她踩在脚下有一会儿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转身,向黑暗中飞跑。
李战看着倒在地上的田立文。田立文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肋骨硬生生的被张心心踩碎了,胸口塌进去一块,嘴里的鲜血如小溪一般流向脖子和地面。
李战没有能够救得了田立文,但他并不感到遗憾。象田立文这样的人如果死了,他是不会有遗憾的。他所遗憾的是,这个杀手又一次从他手里逃走了。
远处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张心心一路倒退着退向李战,她又回来了!
张心心几个起落甩掉李战,刚刚松了一口气,黑暗中突然一道亮光迎面飞来。她下意识的用剑一挡,叮的一声,亮光凝固住,原来是有人刺了她一剑。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敌人是谁,亮光又起!她急忙用剑招架,对方的剑象疾风骤雨一样没有片刻的停顿,她只能连连后退,两剑相击,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声。
张心心的的汗水流下额头。她面对的这个对手出剑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不断的向后退,退,退。
李战的心中也暗暗吃惊。他看到一个双眉斜飞入鬓、身材高大的男人,手中剑一刻不停的刺向张心心,这男人没有任何花巧的招式,剑在他手里只有一招:刺!直刺,斜刺,向上,向下,左偏,右偏,不停的刺出。而张心心则不停的后退,只要退慢了一步,这剑至少要刺中她身体三次。
李战可以肯定,如果他面对这个男人,他只怕退的比张心心还要快。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甚至逃跑都不行。因为他的剑快的你根本没办法转身。只要你一转身,你的身上就已经多了好几个伤口。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张心心?李战不知道,张心心也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她又退回来了,身前是这个凶狠的剑客,身后是李战。现在只要李战一伸手,她就必死无疑,就算李战只是轻轻的干扰她一下,她也挡不住迎面的快剑。即使李战不出手,当她退到梦怡院的墙壁处时,也就是她的死期。
她必须险中求生。
她双脚向地面用力一顿,身体向后一下跃出,刚刚落地,一脚踢出,正踢在田立文的尸体上。田立文的尸体直向这人飞去。
这一下十二分的凶险。她背对田立文的尸体向后跃,只要落点稍有偏差,她就踢不到田立文的尸体,即使没有偏差,只要李战趁机下手,她也必死无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敢赌李战不会趁机出手。但她有这样一种直觉。如果一定要说原因,也许是李战那种正直的目光给她的直觉吧。她以为,一个正直的人是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从背后向她下手的,虽然这世界上真正正直的人不多了,但她只能赌李战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赌对,她还有求生的机会。赌错,和不赌一样,都必死。
所以,她只能去赌。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死里逃生了。李战没有出手,她准确的踢出了田立文的尸体。她把能够做的都做到了。
田立文的尸体一飞向那个剑客,她立刻做好了向旁边跳开的准备。她只要那么一瞬间的空隙就可以,只要这一瞬间,她就可以逃跑。至少,可以试着逃跑。
剑光一闪!田立文的尸体被凌空砍成两截,那剑客就从两截尸体中间冒着血雨冲了过来!
张心心再次被封在剑光中。
剑客根本就没有给她一点机会,哪怕是那么极短的一瞬间都没有!
她只有再次后退。
她的右肩出现了一道剑伤,血涌了出来。
是哪一剑刺中的?什么时候?她都不知道。甚至李战在旁边也没看清。李战只看到张心心的右肩突然就出现了剑伤。
又一道剑伤,这一回在胸口。
李战行动了。
他手执铁尺,大声喝道:“住手!这人是衙门要的犯人,你是何人,敢随便杀人?”一边说一边直冲向那个剑客!
不但张心心感到意外,那剑客也感到意外。他的剑微微慢了片刻。
张心心需要的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
她的剑在身前横封,身体已经向旁边窜出。
剑客的喉咙里低低的发出了一个声音,不知是愤怒还是叹息,他身形一展,就要去追张心心。
李战到了!他的铁尺向这剑客腰上疾扫。
剑客只好回头应战。张心心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放下兵刃,跟我一起回衙门!”李战大叫。
那剑客冷笑一声,剑光疾闪,李战连连后退。
一点鲜血飞溅,李战的身上出现一道剑伤。
李战已经退到梦怡院的墙壁处,他已经退无可退。
他的身上出现了第二道剑伤。
他大吼一声,向前冲来!
既然无法再退,那就向前!李战,拼命李战,现在只有拼命了。
剑客突然收剑,一脚踢在李战的手上,李战的铁尺远远飞出。
李战立刻握拳,再次向前!
剑客向后疾退,开口骂道:“你这个蠢才!”
“跟我回衙门!”李战双眼血红,赤手空拳,继续向剑客逼近。
剑客手一扬,亮出了一块玉牌。
李战站住了。
那是大内特许游击玉牌。
世道混乱,民不聊生,皇帝自然不会反思自己有什么问题,即使反思,反思的结果只怕也是自己太仁慈了以至于乱民群起。所以,皇帝决定解决这个问题,解决的办法是:颁发一批大内特许游击玉牌,持这牌的人可以在任何地方抓捕任何乱民,他们行踪不定,四处游荡,只要看到有乱民,就可以抓捕,如果碰到抵抗,可以当场诛杀。
这人持的是三等游击玉牌,相当于从五品的官职。
知道他比李战大多少级吗?知县是从九品。上面是正九品、从八品、正八品。。。。。。这样一路数上去,到从五品就是他。整整差了八级。不是他比李战高八级,是他比赵县令高八级。至于李战,可以忽略不计。
李战跪下。“卑职李战参见大人!”
这人一脚踢出,把李战踢的直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嘴里骂着,“你是个蠢才!”
李战慢慢扶着墙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断了,但即使再踢他八脚,他也不会承认这个结果是自己的错。
如果一开始他就亮出玉牌,李战一定会帮他抓住张心心。
如果他不是一心要张心心的命,李战也不会冲上来拦他。
如果在李战冲上来时他亮明身份,两个人可以一起追踪张心心。
李战是捕快,无论是谁要杀人,他都必须阻止。一个不知身份的人要杀衙门通缉的要犯,他也一样要阻止。因为他代表着法律,他必须让法律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如果不是这位从五品的游击大人心高气傲不肯向李战表明身份,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但他是下级,确切的说,是这个人的下级的下级的下级。。。的下级,所以,他只能沉默。
“告诉你们县官,大内五品游击刘青云问候,让他立刻精选几名捕头跟我一起去抓刚才逃走的杀手!”这位刘大人根本不打算到县衙去,直接向李战下令。
“卑职这就组织兄弟们搜捕,刘大人请先到县衙休息。”李战毕恭毕敬的回答。他心里对这个刘大人很不爽,他也知道,刘大人对他很不爽。所以他希望带着自己的兄弟去做事,最好让刘大人去县衙休息,就让赵县令头痛去吧。
、第八章 官差猛于虎
“蠢才!”刘青云好象对这两个字情有独衷,“让你去传什么话就去传什么话,别自做聪明!”
于是,李战又和刘大人在一起了。
因为赵县令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精选”的人。虽然刘青云认为李战是蠢才,但其他的人,连当蠢才的资格都不够。
李战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手里拿着另一个。
刘青云根本就没打算找几个帮助他一起抓人的助手,他需要的是有人给他拿着他的衣服、水、酒和食物,但既然他身为五品那个“从”就省了吧高官,那么他的跟班也得是精选的。李战荣幸的被精选出来当跟班。为了让他更象个跟班,刘大人还特别要求李战换一身衣服。
李战决心不说话。他现在的地位是跟班,不是捕头。所以,刘大人爱怎么抓就怎么抓,与他无关。他只负责拿着两个包裹,不要掉在地上弄污了刘大人的衣服和食物就可以了。
刘青云从身上拿出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上有一个光点。
他一脸傲然的看着李战:“知道这是什么吗?”
“卑职不知。”李战不得不回答。不回答是不敬上级。
“这是追踪球”,刘青云轻轻抚摸着水晶球,“我的剑上有追踪粉,只要我的剑碰到了这个杀手的衣服,她的衣服上就会粘上追踪粉,追踪球上就可以显示出她的方向。”他得意的笑了笑,“虽然追踪粉只能持续三个时辰,但三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李战闭着嘴。
刘大人问到他,他必须回答,但刘大人现在没问他话,他可以不出声。
“快点,蠢才!”刘青云身形纵起,吆喝李战跟上。李战只好暂时改名叫蠢才。他希望这位刘大人早点离开这里,至少,他可以早点再听到别人叫他“李捕头”,而不是“蠢才”。
张心心躺在床上。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隔壁,阿福正在哗啦哗啦的为她洗衣服。
阿福从不肯让家里有任何家务被积攒下来。他认为那是对小姐的不敬。
张心心的胸口隐隐作痛。右肩的那一剑并不严重,只是伤了一层皮,但胸口的要严重的多,至少三寸深的伤口。这一剑居然没伤到致命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她回来时,胸口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阿福吓的差点晕倒过去。她挣扎着把一整瓶大理白药都倒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大声尖叫着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