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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才微微侧头看了看墨秋身旁的如珠,顺带阻止了身后的李公公出声呵斥的举动,笑着说“王妃的小丫头好伶俐啊?”
墨秋总算恢复了镇定,匆忙行礼达到“皇上恕罪,臣妾一时疏忽,冲撞了皇上。”
皇上似乎精神很好,继续笑着说“是朕先犯了非礼勿听之错,后又犯了故意惊扰之错,该请王妃见谅才是。”说完竟当真正正式式的鞠了一礼。
墨秋大惊,慌忙错身避开,俯身说道“臣妾不敢。”
“朕真的很想知道王妃想与谁共此一帘幽梦,可当真是青王?”皇上说完,并不等墨秋回答,转身带着李公公离开了,留下错愕的墨秋和如珠。
“如珠,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墨秋看着皇上走远,悠悠的问了如珠一句。
如珠看着远方,安静的回答“皇上的功夫在青王之上。”
墨秋看了看如珠,突然释然的说“是吗?算了,无所谓,被他听到的也没什么不是吗?如珠,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是不早了,小姐明天不是还要去听讲经的吗?”
“嗯,如珠,你说明天他会回来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小姐明天看看讲经的是谁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渐行渐远,声音也渐行渐弱,直到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到,才有一人从院落的外墙下的阴影中走出。一身灰色的僧袍,一卷经书,不合年纪的深沉。
讲经的钟声想起第二遍的时候,墨秋跨过了经堂的大门,一抬头看到讲经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墨秋会心的笑了,他还是回来了。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墨秋觉得心情异常的平静,仿佛喧闹的城市里突然响起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悠扬而轻慢的旋律缓缓的抚平躁动的心情,那些经文佛意都已成为次要,只要这个声音就足够了安慰。
“施主并不曾认真听佛经。”
无疑的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墨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了一圈,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施主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若是心中无佛即使听了也是枉然,倒不如什么也不听。”
墨秋半仰着头望着无疑,无疑的口气并不和善,至少他从来没拿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过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疑也突然觉得自己的口气重了些,看着自己一直默默守护的人,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施主心中并不信佛,这本经书施主就带回去吧,若得空便翻看一下。”
墨秋拿着那本经书,感觉沉甸甸的。
“如珠,我的琴呢?这次不是带来了吗?放哪了?”墨秋随手将早晨无疑给的经书丢在了一边,望着一旁忙碌的如珠问到。
“小姐这会儿想弹琴吗?”如珠拿着手中整了一半的衣物,奇怪的问。墨秋已经很久不曾弹琴了,若没有什么事也从来不曾主动要弹琴。
“就是想弹了。”墨秋真的想弹琴了,很想很想。
如珠听了也不再多问,转身到外间去了。
墨秋抚着冰凉的琴弦,问到:“如珠,你说在这里弹琴会不会惊扰了神佛?”
“无疑师父……”如珠本不想问,可看着失常的墨秋,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可惜,话刚开了头就被墨秋打断了,墨秋笑到“就是扰到神佛又如何?反正我也不信他们。我就是想弹琴,很想。”
墨秋一直觉得自己的弦是冷的,不像母亲的弦是温热的。也许是自己始终没找到那个听自己弹琴的人的缘故吧。冰冷的弦划出乐声,即使隔着甲套依然有微微的寒意。
我只是想找一个能陪我看花,听我弹琴的人,可为何始终是我一个人看花落花开,听弦音清冷?原来即使重生,我依然是这般孤独。
我想唱一首歌,唱一首思念的歌,愿风能带去我的依恋,愿风能将你送入我梦。原来光明是可以变成思念的。可我却无法承认。
当散步时会想到你,当游荡时会想到你,当你的脸孔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当你的声音会出现在我的耳际,我才知道,你已经住在心底
当散步时又想到你,当游荡时又想到你,当你的脸孔又出现在我的梦里;
当你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耳际,我才惊觉;我已经被你占据
如珠可以感觉到墨秋此时的思念,绵长而悲哀。原来,这已不是值得不值得的事情,而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
墨秋无意识的拨弄琴弦,歌声是心底最好的声音。脑海里的思绪则早已随风奔向遥远的地方。无疑的书中夹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目前边境的军情。战事未起,鲁国已经乱了套,前任国主被大将军葛亿杀了,葛亿坐上了王位,一边镇压国内的反对派,一面派大军开赴边关,准备与天朝对抗。而天朝的军队士气高昂,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大战在即。
“启禀王妃,我家主子有请。”
孰轻孰重孰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俺喝的头昏昏的回来了,更新。俺多敬业啊!!
俺可怜的稚嫩的柔弱的胃和肝啊!
这次不是皇后啊!因为突然的声音,墨秋的弦音噶然而止,如珠几乎是惊慌的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墨秋微微稳了稳神,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示意如珠去开门。
墨秋看看如珠迎进屋的人,心中暗惊,面上却镇定的说“李公公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李德海,当今圣上身边的大太监,整个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从皇上十岁起便跟在了皇上身边,对皇上极度忠诚,皇上也非常信任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始终紧守着一个太监的本分,绝不结党营私,对任何人都恭敬有礼。所以他的话是相当具有分量的。
“禀王妃,我家主子有请。”李德海双手揣在袖里,半垂着头恭敬的说话。
墨秋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已经戌时了。心中升起丝丝的不安,便又问道“天色不早,却不知你家主子有何事?”
李德海微微抬头看了墨秋一眼,复又低头答道“奴才从不妄议主子的事情。主子让奴才来请王妃,只说王妃一定会前往。”
墨秋觉得越发的奇怪了,周围有片刻的寂静,片刻后才听墨秋笑言:“既然是这样,那劳烦公公在前引路了。”
李德海对墨秋微微拘礼,又道“主子还说王妃的小丫头相当伶俐,还是留在屋里照应比较好。”
如珠想上前反对,却被墨秋制止了,着急的看着自家小姐。墨秋却盯着李德海认真的说道“如珠,你就留在屋里吧,反正在双桂寺,也是咱们平日里熟悉的地方。更何况是李公公亲自相请,又有何妨呢?公公说是吗?”
如珠听完,安静的退到了一旁,目送着墨秋和李德海出门远去,等到他们的身影看不到的时候,自己也出门了,向着寺东面而去,那里是双桂寺众僧人的静修室。
墨秋一言不发的跟在李德海的后面,一直到出了双桂寺的后门,墨秋才明白这怕是要往后山的那片林子去的。心下有些揣测,却并不动声色。
夜晚的树林总是透着几分诡异的色彩,月色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反射在地面的光微弱而清冷,墨秋忍不住轻轻打了个战栗,却总算是看到了光亮的尽头。那光亮处坐着的正是皇上。皇上的面前摆着一张茶几,两张矮凳。小几上放着三碟茶点、一壶酒、两个杯子。
李德海早已安静的退到一边,墨秋则盈盈一拜,请安道“皇上万岁。”
皇上继续自斟自饮,过了许久才突然叹息一声,说道“你真的来了。”
墨秋搞不清楚这句话是问句还是陈述,便什么也没说的等着皇上后面的话。
皇上突然又笑了,指着自己对面的位子轻声说道:“桃妖,就今晚,忘了你是青王妃,忘了我是皇上,陪着我,就像那年我陪着你一样。可好?”
墨秋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自己蜷缩在树下,是这个人安静的陪着自己。他怎么了?墨秋想问,却不敢问出口。墨秋知道这样是万万不合适的,可奇怪的是自己却并不想拒绝。墨秋突然有种感觉,面前的这个人除了皇上的身份以外,和自己其实很像。
孤独而满怀心事。
于是,墨秋斟酒,皇上慢饮,却是谁也没有再开口。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围寂静的似乎只能听到人的心跳声,还有就是酒满溢杯的声音。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壶中的酒也快饮尽,墨秋正寻思着怎么开口,皇上却盯着杯中的酒突然问到:
“你为何不问我叫你来究竟有何事?”
“我问了你会说吗?”皇上没有称呼他自己为“朕”,墨秋便也不尊称他为“皇”。很大胆的举动,可墨秋直觉的这么做了。
“为了一己之利而牺牲许多人的性命,我是不是很残忍?”
墨秋立刻想到了那即将开始的战争,可“一己之利”又是指什么呢?墨秋不敢妄言,试探的问到“皇上的一己之利其实是一国之利吧?”
皇上突然回过头来紧紧的盯住墨秋,问到“你为何这么说?”
墨秋笑了,觉得自己赌对了,“从来无野心者,便无治国之才。皇上不是一个昏君,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定然这一己之利是非常重要的了,除了一国之利外还能有什么?”
皇上也笑了,说道“从来无野心者,便无治国之才。桃妖的话,总是见解非凡,我心中舒服多了。怪不得我始终觉得桃妖很亲切,我们该是同一类的人吧?许多次看到你若有所思的模样,还有你眼中的挣扎,我就这么觉得了。只是不知道你为何事挣扎?为了青王?若知道青王娶的是你,当初我便不答应了秦家。”
墨秋苦笑了一下,反问道“若皇上早知,真的会因为我而回绝秦家吗?”
皇上愣住了,看着墨秋许久,终不过一丝苦笑。即使当初知道,又怎会因为她而回绝秦家?为了秦家,已经牺牲的,将要牺牲的都太多太多了。不过,总算要结束了。
“皇上召臣妾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会为了哪个人而坏了自己整盘的计划,可是墨秋还是觉得难过,突然间想快速的离开这里。
皇上的长相有些阴柔,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看着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如冬日里一盆冷水浇下。皇上声音低沉,散发着微许的怒意,“我不是说过了今晚,忘记你的身份,忘记我的身份,陪着我就好吗?”
墨秋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相握,却丝毫不退缩的看着皇上说到“臣妾这样私下里见皇上本就与礼不合,刚才已经逾越了,又怎能继续?”
皇上却突然笑了,凤眼眯的狭长,说到“你是气我说的出却做不到是吗?别生气,很快青王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这么说秦家要亡了?”墨秋听了太多模棱两可的话,也揣测了太多别人的意图,突然间并不想再继续打这种哑谜。
皇上却似乎被墨秋的话惊到了,沉默了一刻才说到“你猜到的?还是青王告诉你了?”
墨秋有些生气,口气也生硬了些“青王所说跟皇上如出一辙,模棱两可。”
皇上认真的说“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次秦家一定要亡。只有秦家亡了天朝才能长治下去。我所做的一切,包括曾经做的,都是为了这个结果。”
墨秋并未想过皇上会真的回答自己,一时间却不好说什么,更是震惊于皇上语气中的狠厉。
皇上看着发愣的墨秋,叹了口气说到“一直以来,为秦家所害的又岂止是桃妖一人呢?”
墨秋突然笑了,清脆的笑声穿透寂静的夜空,墨秋笑得俯倒在茶几上。皇上伸手去扶,才发觉满脸泪水的墨秋笑得好不悲哀。皇上想安慰墨秋,却发现没有合适的言辞。
“我不想知道别人是否为秦家所害,可为什么要让我失去爹娘?我好恨。我好恨。”墨秋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这一刻的怒气能燃烧所有。
皇上绕过茶几,在墨秋的面前蹲下,拿自己的衣袖去为墨秋擦眼泪,忘记了这样的两人是多么的不合礼数,多么的暧昧。皇上只知道眼前这个伤心的人就是多年前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脆弱而哀伤,却又拼命的支撑。这一刻皇上宁愿墨秋是一颗明珠,那样便能久久的揣在怀中,温暖她。
“别哭了,他们并不想你伤心的。还有其他的人值得你去关心,你不是有一帘幽梦吗?不是还有青王吗?”也许皇上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
墨秋眼中的愤怒被哀伤覆盖,听着皇上的话,突然脑海却闪现着另一个人的身影。若是秦家亡了,他将如何?
“皇上已经亥时了。”
墨秋和皇上各负心事的时候,一直被忽略了的李德海突然出言。墨秋惊慌的推开皇上,不知所措。皇上却是一副轻松的模样,笑着说“原来已经亥时了,该回宫去了。朕会记得王妃的那句‘从来无野心者,便无治国之才’的,王妃也请记得朕的承诺。朕在这里对天起誓,定帮王妃报了爹娘之仇。”
墨秋匆匆抬头望了一眼皇上,又匆匆低头,轻声说到“谢皇上厚恩,我只想知道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墨秋直觉皇上肯定知道,若是能从皇上口中得知也好过跟皇后做交易。
皇上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说“你总会知道的。”
墨秋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