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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红尘事。当然,这也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莫说墨秋放不下许多事情,就是秦芳也不过是为了重回人前的蛰伏罢了。
秦芳那边先暂且不谈,左右都在墨秋的控制之中。或者说即使出离了掌控,只要不影响她现在做的事,她就不会去分神顾及,毕竟此时她最关心的是如何将秦蓂救出。若不是为此,她又何必在人前做姿态?可惜,为了这事,她再一次错过了与无疑深谈的机会。而这一次的错过,造成了墨秋一生的悔。
不过,没有深谈不代表没有问候。墨秋在闭门斋戒之前留了一封信交予如珠,让她待见到无疑的时候转交。没有什么要求,通篇的感激。在写那封信的时候,墨秋的心是难过的,好几次都被欲夺目而出的眼泪打断。
那长长的信中,记述了他们一次次的相遇和分离,从幼时的第一眼,到双桂寺重逢时的怨恨,再到看到他落寞时的心痛,然后是宫中的怀疑,再来是了解真相的悲伤,最后的千言万语只是一声“谢谢”。
其实,还有一句是墨秋写不出的,那就是“抱歉”。
不是不明白他做那么多的原因,只是无法回应,无法在他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说一句“我不需要,请你收回”。所以,连抱歉都不敢说。
而无疑看过信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带着落寞和忧伤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无论惜儿做什么,始终有他这个大哥站在身后。
当如珠将这句话转告给墨秋的时候,墨秋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抹站在半枝莲前孤单的身影。那一瞬间,墨秋几乎有冲动要将他追回来,只是他早已又一次远走。所以,墨秋也永远不会知道,他这次的回来只是为了见她,只是想告诉她一句话,只是想等她的一句回答。可惜这一切再也没有机会。
无疑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们的缘分也许真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就像初见时的那一眼,只是一眼便是分离,没有机会进一步接触的机会。所以日后的每一次都是匆匆错过。只是一眼便是分离。
因为年关将至,因为胜仗,皇上的犒赏一路加急送到了边城。巧的是奉旨官也曾是青王的部署,跟韩戟还带了表亲,自然除了宣旨之外,少不得一番亲近热闹。
入夜,为感谢皇上的关怀,为招待奉旨官,三军同庆。
大帐之内,酒过三巡,热闹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本来还拘着的将士,这会儿也都甩开了身份等级,三五成群的闹哄在一起。
只见其中一个黑壮的年青将领,顶的是半大不小的军衔,却晃晃悠悠的挪到奉旨官的面前,嚷嚷道“大人,俺们这些人都在这呆了快一年了,京里有什么新鲜事也传不到这儿。天天就是打仗、练兵,练兵、打仗,真他妈的闷。大人是从京里来的,也给俺们说说京里的热闹是吧?”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有很多人附议。奉旨官先是看了看青王那里,见他一副默许的样子,这才装模作样的站起来,又是整衣衫,又是清嗓子,摆足了说书的架势。
“既然各位想听,那下官也就做一次说书人。要说这段时间京城里的新鲜事啊,那还真不少。可我想来想去就一件最值得一说,也肯定对大家的胃口。”
话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众人兴趣勃勃的样子,又故意问一句“大家可想听?”
立刻下面敲桌子声一片,连韩戟都忍不住骂到“你个狗东西,要说就快,卖什么关子?从你狗嘴里吐出来的也估计离不了坊间。”
奉旨官向着韩戟一个拘礼,笑道“百万可算是聪明一次。我说的啊还就是坊间最近新发生的妙事,可要说有点得罪百万了。”
这人真是说书的料子,故事还未讲已经吊足了人的胃口。他这话一出韩戟还没明白过来,一旁的肖诺却是已然明了,小声的在韩戟耳边提了一声“雅悠姑娘”。韩戟恍然,只恨不得拿了桌上的杯子砸过去。可看着众人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忍阻止。加之心中明白他也不可能故意给自己难堪,一个愤恨的眼神抛过去,没打断却也竖起了耳朵,比刚才还用心。
奉旨官又是向着韩戟一个拘礼,这才正式开讲。
“要说这坊间啊,大家想必都知道,最上规格、姑娘最美、花样最多的定然是忘情阁,今天我要说的自然也离不了那里。约莫一个多月之前,忘情阁发出了白色曼陀罗花帖。诸位可能不清楚这花帖代表了什么。白色曼陀罗花俗称情花,白色而柔软,有预言此花为天上开的,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忘情阁拿这花比喻姑娘,也就是说哪位姑娘的名字写在白色曼陀罗花帖上,那这姑娘便是世间无双的了。想当年非怜入主忘情阁的时候发过一次这样的帖子,如今可是相隔十年后的再一次重现江湖。诸位说怎么不引得众人争相一睹这姑娘的尊荣。”
下面的听众也很配合,适时的问了一句“这人到底有多漂亮啊?”
奉旨官想学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却发觉手中什么也没有,只得双手击掌,说到“这位兄弟问的好。话说这位姑娘的长相啊!竟是没一个人真见过。”
众人原本是竖直了耳朵听,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唏嘘声一片。
“各位兄弟听我慢慢说啊!这姑娘不像旁人,表演什么歌舞啊!琵琶古筝之类的,而是唱戏,一种可以柔出水来的戏。大家想想一个娇柔的女子,用如水的嗓音,演绎戏中情节,这本身就多么动人啊!更何况这戏可不是以前听过的任何一出,而是自编自演的。名字取得也极美,叫《相思相望不相亲》,大家说是不是很诗情画意?”
“不会就是什么才子佳人的内容吧?那有什么好听的?”冲着名字,就有人提出了异议。
“哎,这位兄弟说的就不尽然了。虽然同样是才子佳人,却由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去演也有不同的味道。这演佳人的自然就是那出了白色曼陀罗花帖的姑娘,领的是“华”字房首间的华愁姑娘,而这演才子的却是早已名扬内外的雅悠姑娘。诸位想想,能让雅悠姑娘给她配戏,这里头可值得琢磨呢!这些就不多说了,之前在下也说了没人见过华愁姑娘的真容,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呢?那就要说回这戏上面了。”
这次却是肖诺来了兴趣,他相信能起了那样戏名儿的人,编出来的戏也一定值得一看。于是他追问到“这戏都有什么特别之处,你倒是详细说说。”
“哎呀,还是肖大人识货啊!这戏真的好,虽然内容不过是一对男女相爱的故事,可这每一出里的戏词却是各个精妙。这之前的几出我就不说了,演的就是少年和女子相识,好不容易结成了一家,然后甜蜜出外踏青之类的。到我来此之前已经演到了少年得志,被皇上赏识,欲让他尚一名公主,女子知道后跟少年的一场悲情戏《生离》。女子是宁愿被休离也不愿与人共夫,少年是宁愿被贬黜也不愿与妻分离。然而,女子不愿丈夫为难,独自离开,少年回忆起与妻子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独自伤怀。要说这戏词都是直白的,却又直白的让人心痛。”
“大人说了这么多,倒是给我们解释清楚啊?”有性子急的早等不了这么多的铺垫,直扑重点的嚷嚷。
奉旨官一笑,继续说到“那好,我就从女子离家后的那段说起。”
韩戟有心取笑他,多了一句嘴,“说什么啊?你直接唱就是了,你不是一项很能学戏的啊!”
众人一阵哄笑,起劲儿的闹嚷。这奉旨官显然也有一手,也不怕他们,壮士断腕一般,大喊了一声“好,在下就用唱的。”
青王率先鼓起掌来,到这会儿他才仿佛露出几分兴趣的样子。众人自然一致跟随。
奉旨官清了清嗓子,说到“我唱的这段背景是深秋,女子离了家,出了城,瞧见天上的大雁突然感伤的一段。大家听好了!
老城墙西山在望,明月千万里照故乡,当菊花黄瓦上添霜,想叮嘱你多加衣裳。
山雨欲来风满楼,爱恨情仇纠缠永难休,曾灿烂的都化作乌有。
天凉好个秋,遍地哀愁,我在故园风雨后。
都说大雁归,春天也将被带回,雪化云开的明媚,像极了你眼眉。
何时大雁归,我爱的你被带回,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等谁。”
此音一开,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一是惊讶于奉旨官学女声竟然惟妙惟肖,二来自然是被戏文里的忧伤触动。甚至当奉旨官一遍遍吟唱最后两句的时候,有人竟然微微红了眼眶。谁说他们男儿就不想家?谁说他们男儿就没有思念的人?谁说他们男儿就没有伤心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哎,晋江又抽风了,刚才更了一遍了,没更成。
之前已经回复了留言,可还是要再重复一遍。为什么会以为是秦蓂的妹妹呢?想不通啊
俺好像真的又说到人名的啊,方宛如,秦蓂的小妾嘛!老早之前提过的,俺遵循一个原则,所有出现的人物都不会简单,后面肯定都有剧情的。除非真的是路人甲乙。而且俺也说了啊,墨秋让哑书带一个人,就是此女啊!!!
个人觉得这几章是有点跳跃,不过应该算是文章的重点转折吧!!(点头,好像……)
写到现在,俺都觉得自己很难得了,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坚持。哎,自己给自己加油!!!
歌是北平往事的主题曲,今天似乎不好配音乐,改天有空再说吧。
爱随相思入梦顷
一时间,热闹的气氛便被这忧伤的戏词给彻底的改变了。
青王见大家的情绪不对,及时的说到“这词果然不错,直白却不粗陋。这后面又如何了呢?”
肖诺适时的附议到“王爷说的极是,看来这写词之人的底蕴是相当深啊!言若倒真的开始期盼后面的唱词了。”
奉旨官就知会是这般效果,想当初他看这场戏的时候,可也是差一点就垂泪的啊!他虽模仿出了女子唱词的声音,却怎么也表现不出到华愁唱这段时那掩不住的哀伤。那个谜一样的女子,仿佛真的经历过生离死别一样,哀伤的令人揪心。
“这后面便是少年到处找寻妻子,却始终芳踪不察。待到冬日来临,少年望着房内熟悉的一切摆设,独自饮醉,再也藏不住心底的思念。词是这么唱的。
每逢秋去冬来是人去花又别,叹一声缘分不该如此难求。
所谓的爱与不爱相隔在哪般,为何会让你宁愿白头也守候。
时间已覆水难收,弹诉哀愁泪不休,梦碎后已难再回首。
弹琵琶又见当年镜前你梳头,拨一首满花春秀。
今日月下再醉孤酒,雨落枝头年复一年谁白发留。
让爱随相思入梦左右,梦见我们还挽着手。”
奉旨官若不当官,改去唱戏,也许假以时日也能成名成家的吧。此时伤心男子的形象倒是演绎的比刚才入木了许多。
这样的唱词进了大家的耳朵,旁人也许没什么,可有两人却是心中突然感怀万千。一是蹙眉出神的青王,一是大口灌酒的韩戟。他们有着不同的思念,却有着相同的忧伤。他们的忧伤别人不知,肖诺却是明白,主动的提醒:“王爷,此时不早了,明日还要照常练兵,不如就到此即散了如何?”
青王从肖诺的话中回神,极力如常的说“是啊!原来已经不早了。本王提议,大家一起敬奉旨官,谢他不远千里来给咱们说书,哈哈……”
众人是一阵大笑,冲淡了刚才的伤怀。奉旨官明白青王的故意,虽然是假意做怒的样子,却还是痛快的饮尽杯中的酒。
酒过之后,众人便纷纷告辞而去。
韩戟送了青王回去,肖诺却是将奉旨官拦住,请教到“不知娄兄可知那填词谱曲的人是谁?不会真是那华愁一人所为吧?”
奉旨官娄宏,虽不像韩戟一样,跟肖诺是知无不言的朋友,却也是了解肖诺的。听他如此问,便说“宏就知道肖兄有此一问。自从这戏出了台,多的是人打听这戏词的出处。后来才知道,这曲虽然是别人谱的,可词却全是华愁姑娘填的。所以,这也是宏刚才这么推崇的缘故。这位华愁姑娘如此才情,纵使宏未见其面,也已然折服了。肖兄想必跟宏一样的想法吧。”
肖诺虽没说出口,可心底却也是认同了娄宏的说法。心底起了念头,若是日后回了京城,必然第一时间去拜访这位华愁姑娘。
只不过等到肖诺回去的时候,这场轰动一时的戏已经结束,就连那个名噪一时的华愁姑娘也成就了一段神秘的传说。
“非姑姑啊!您的心可不能这么偏啊!您把最好的乐师,最好的谱曲师父,最好的琴师都给了华愁妹妹,这些日子外面那些人全冲着华愁一人而来,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就是啊!她一来就领了首间的名号,非姑姑还将最好的都给她,真是不要我们这些人过日子了呢!”
有了香熏的带头,这难得在白天还醒着,更难得在白天还能聚到一起的各房姑娘,便开始如闹菜市场一般吵嚷不停。
非怜昨晚睡的很迟,一大早就被挖了起来,那严重的起床气让她的神情很不好,可惜在座的其他人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