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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续笙叹了口气:“几日不见,环儿功力渐长啊,不仅会叫爹,连娘都学会了。”
小魔头又眨眨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娘亲你在说什么?”
段续笙连连叹气,把他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好了,你肚子肯定饿了,吃东西吧。”说完添了副碗筷给他,替他夹了些菜,见他老实吃东西才凑到湛亦耳边小声解释道:“这是秋娘的养子,最喜欢随便乱喊人。”
湛亦点点头没说什么,一副表示理解的样子。
多了个小家伙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小魔头一会儿喊爹爹我吃这个,一会儿喊娘亲我吃那个,硬是把段续笙和温顾庭凑成了一对,段续笙又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没应声却也听他的话给他夹着菜,而温顾庭呢,他虽冷着脸,但明显比平日多了些温柔,不仅给小魔头夹菜,还会拿帕子给他擦嘴,体贴的像个亲爹。
段续笙全当温顾庭喜欢孩子,可看在湛亦眼中却不一样了。
若是他们两人的孩子活着,大概就是这般年纪吧,温顾庭看到环儿是不是看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个孩子?
他刻意不去想他们之间的过去,可这些终究是不能避免的,依温顾庭今日的所作所为,他是不是试图唤醒段续笙的记忆?若是段续笙知道了自己和他的过去,还会如现在这般站在他的位置吗?
湛亦真的不敢想,他可以选择不在乎,但段续笙会这么选吗?
作者有话要说:王妃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洒脱~
我都被日更的短小君感动了!你们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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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土豪君小白白的四个地雷!╭(╯3)╮
、第93章 短小君又来了呵
第九十三章
湛北湛南定下的客栈离无欢面馆不远;温顾庭真的把小魔头给抱回来了;那小魔头吃饱了就困;俯在温顾庭肩上睡的安安稳稳。
段续笙回头看了眼,同湛亦嘟囔道:“秋娘这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教的,一抱就走,也不怕将来被人贩子抱走。”
这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小魔头在这;秋娘明日又有理由过来了;瞧着秋娘今日殷勤的样子就知道对湛亦起了心思,如此无视她这个正妻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湛亦不愿她多看后面那两人一眼,扳过她的肩进了屋;随后旁边也响起了关门声,温顾庭和小魔头住到了隔壁。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的讲究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段续笙坐到梳妆台前拆解头发,从镜中偷摸看着正在洗脸的湛亦,湛亦方才回来的一路上都默默无语,眉心一直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段续笙猜他大抵是为方才小魔头乱配对的事情生气了吧?
她和湛亦年纪都不小了,按理说正是孕育下一代的时候,只是此时的情况不允许,他们都只能等着。
洗完脸的湛亦抬起头来和镜中的段续笙打了个照面,段续笙心头一跳,垂头道:“许久没梳妇人髻了,都不知道怎么拆了。”
湛亦将手擦干净,走到了段续笙身后:“我帮你。”说罢摸上了段续笙的一头黑发。
他显然也对拆女子的发髻不甚了解,但贵在耐心,一点一点替段续笙拆解开了,随后又拿了一柄木梳替她梳头发,段续笙的头发很柔顺,一梳到底。
段续笙从镜中看着身后专注的湛亦,不禁抿了抿唇,面颊有些发热道:“我听老人说,丈夫给妻子梳头,一梳到底意味着白头偕老。”
湛亦梳头发的动作一顿,看向镜中的段续笙,本来绷着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道:“是吗,那我以后每日都给你梳。”
段续笙闻言没说话,但发红的面颊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和衣躺下,多日来的同床共枕段续笙早就熟悉了,自动窝进了湛亦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湛亦揽着她心里不再只是拥有的甜蜜,他控制不住的在想,她和温顾庭是不是也这样过,甚至比这样更亲密,他还记得段续笙曾抱着他,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叫温顾庭的名字,他原以为是巧合却不想是习惯使然,虽然她忘却了那一段记忆,可在她无意识的时候仍残存着那段记忆所留下的习惯。
他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淡定自持,也没有那样足以容下一切的宽阔胸怀,他在乎,在乎的心疼,他不想段续笙离开,他不想温顾庭在她身旁,他不想他们之间被她的过去战败!
“续笙。”
累了一天已经有些迷糊的段续笙闻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嗯?”
他的目光如炬,像是烈火要将她熊熊燃烧,但先燃烧的是他的理智,湛亦猛然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看着段续笙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湛湛……”
他的浅金的眸子里是痛苦、是挣扎,他的耐性似乎被消磨光了,脑子里都是另一个男人是不是也这样压在她的身上过……
“续笙。”他又唤了一遍她的名字,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从和风细雨到暴风凛冽,拉扯她身上薄薄的衣衫。
这一切来得有点突然,段续笙被吓呆了,赶忙扯住自己单薄的肚|兜:“湛亦!”
湛亦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我会小心的……”
我……我会小心的?他的意思是他要小心的……吃了她?!
不会吧,今天的事情刺激的这么严重?居然让他想跨出最后一步了?
段续笙连滚带爬坐起身来:“湛湛,你理智些!现在还不可以啊,万一有了,我们都没无法承担这个万一,难不成你忍心我有了孩子以后,我们因为形势所逼要把这个孩子做掉吗?”
是,他是无法承担这个万一,可段续笙要是在这期间回忆起了曾经的一切怎么办?
湛亦扶住她的后背,再一次将她压住:“不会有万一的。”说罢手摸上了她的脖子,试图将她肚|兜的结解开。
段续笙赶忙握住他的手腕,猛地摇头:“不行啊,明日还要赶路,你难不成想让他们看出来不是?湛亦,你为何不信我呢?我和顾庭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若是真的容不下他,我让他走还不行吗?”说罢赶紧敛起一旁的衣服遮在身上,试图从湛亦的掌控下逃出去,要知道湛亦用强她可是真的拦不住。
湛亦望着她害怕的模样,心中钝痛了一下,渐渐将那些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安奈了下去,他翻身下床,扯过外衣披上,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续笙肚|兜都被解了一半,自然没有时间立刻追上去,等她穿好衣服再出去的时候湛亦早就不见踪影了,倒是湛北湛南走了过来。
“夫人,老爷出去一趟儿,让我们保护你。”
段续笙站在原地茫然无措,这时旁边的门也开了,温顾庭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向段续笙,段续笙瞪了他一眼,退回了屋里。
段续笙回到屋里,颓然坐下,梳妆台上还摆着那柄梳子,方才湛亦还在说以后每日都会给她梳,可现在却走了,头也没回。
他去哪了?该不会去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女人泻火去了吧?
“呜哇哇!我要娘亲!我要找娘亲!”隔壁屋突然传来小魔头的哭声,段续笙本来就烦的要命,听见小魔头的哭声更是烦了,捂住耳朵趴在了桌子上。
哭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屋门口。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催命一样的响着,段续笙最终烦不胜烦,跑到门口开了门,开口便吼道:“他找娘亲你带他去找秋娘啊!我又不是他娘!温顾庭你晕了头了不是!他叫你爹,你就是他爹了?!可我不是他娘!”
门口一大一小,闻言都愣了,小魔头眨眨雾蒙蒙的眸子,缩进温顾庭怀里,带着哭腔懦懦道:“爹爹,环儿不找娘亲了……”
温顾庭深深看了眼段续笙,最终抱着小魔头又回去了,他们一走人,段续笙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脑中怒火中烧,她到底是欠了谁的?!
段续笙在屋里等了许久,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湛亦还没回来,今日的事情闹到现在,归根结底都是温顾庭的反常,她是该和温顾庭正面谈谈了,否则这一路上都要这么下去吗?
她踌躇片刻走到了温顾庭的屋门前敲了敲。
不一会儿,温顾庭将门打开了,那双灰眸望向她,眼中平静无波。
段续笙躲闪开他的目光,道:“环儿睡了吗?你能出来和我说几句话吗?”
温顾庭闻言走出屋子,将门关好后,对段续笙道:“走吧。”
两人一同下楼,后面湛北湛南跟了上来,段续笙转身制止他们:“你们留在这里,有他在就可以了。”
湛北湛南闻言举步不定:“王……夫人,若是老爷回来……”
“他回来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回来便是,你们不用跟着了。”说完段续笙同温顾庭一起下了楼。
即便是热闹的无欢城,这个时辰也没有多少人在街上行走了,段续笙同温顾庭并肩走在无人的街上,四周黑漆漆一片,偶然有几盏灯笼亮着,摇曳着微弱的烛光。
不知走了多时,段续笙停住了脚步,也拉住了温顾庭,抬头问道:“顾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容颜被灯烛照的昏黄,眼中认认真真。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又来了 痛不欲生之中…… 烦躁的码不下去了……
、第94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第九十四章
头顶的灯笼随风摇曳;两人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四目相对,温顾庭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冷风吹过,段续笙打了个哆嗦,温顾庭立刻脱□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看看衣服又抬眸去看他,他脸上没有写满关心,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她;仿佛这一切再自然不过。
段续笙终是深吸了口气,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塞回了他的怀里,对上的他的灰眸道:“顾庭,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也很感谢你照顾我那么多年;但……当我选择离开洛延的那天我就已经决定不再像从前那般依仗你和阮阮过活了,我回到京城是想重新开始,我很感谢你们还记挂我,你们是我永远的朋友,可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那些令人误会的事情了?即便是朋友,我们之间毕竟男女有别。”
温顾庭望着她,灰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似是无奈的情绪,他紧抿的唇动了动,道:“我以前总那么做,只是你不知道……”他拿着衣服不知道是该收还是该给她,像是有些无措。
段续笙闻言一愣,有片刻的迷茫,但马上又道:“那从今日开始就不要这样了,不要关心我,不要在意我,我如今已经和湛亦结为夫妻,即便你我只是朋友,也不能太过亲密,我很怕他误会。”
温顾庭看着她认真的双眸,收紧了怀中的衣服,道:“你为何那么信任他?你们相识不过几个月,你不怕他骗你吗?”
骗她?
她是怕过,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喜欢上了湛亦,她现在最怕的是她和湛亦就此分开,她不想她来之不易的两情相悦就这么结束。
段续笙摇了摇头:“可我已经喜欢上他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么喜欢我、在意我、包容我,所以我也要对得起他,我承认我曾经……是喜欢你的,可是顾庭,你不喜欢我,那晚,我在雨里等了你一夜以后,我就决定要放弃你了,你的忽近忽远让我受尽折磨,我对你感情早已经消磨光了,现在我们只是朋友。”说罢她别开脸不愿在看他。
是的,忽近忽远,有时候温顾庭流露出的关心让她受宠若惊,可当她想迈步的时候他却又突然退得很远,她摸不透他的心,后来,她生辰之日终于鼓起勇气约他出游,决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可她在雨里等了一夜也没等到他,转天早上回去,她看到他和付阮清正有说有笑的吃早饭,虽然那个说笑的人是付阮清,可那一刻段续笙的心也凉了,她决定趁新帝即位回京,夺回她应有的东西,然后遇到了湛亦……
温顾庭渐渐地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在雨里等了我一夜?”
段续笙闻言愣了愣,道:“我二十一岁生辰的时候。”
温顾庭想了片刻,道:“你那天不是去找你曾在戏班里的朋友去了吗?”温顾庭说着突然醒了神,原来那天是付阮清骗他的……
付阮清说段续笙是因为被戏班里的情人骗光了钱财流落街头因而被人囚禁,那天她那情人到了洛延,她去见那人了,而且一夜未归,转日回来也没说什么,后来没过几天,她就收拾包袱偷偷走了,温顾庭原以为她是和那人走了,是付阮清打听到她独自一人回了京城,被皇帝强迫娶了个凶狠的女人,他才决定到京城来找她的。
付、阮、清……
段续笙疑惑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我那日约了你在河边见面吗?”
温顾庭刚要解释,头顶的灯笼晃了晃,突地灭了,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赶忙抱住段续笙一跃而起,抽出腰间的长剑挡开飞来的镖,所来共有四人,武功一般,若是他一个人必然应付得来,可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段续笙在怀中他便应付的有些困难了,当务之急是带段续笙回客栈!
“抱紧我!”
段续笙不敢迟疑,赶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