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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风!我告诉你!我洛月不是谁想要就要的起的!你不要我我也不是非跟着你不可!别说你一只木簪,就是你整个华清峰上的桃树!我愿意烧的时候,它一个也别想跑!”
洛月怒气冲冲的一番话,季云风眯了眯眼睛,不怒反笑。嘴角那一抹弧度,泛着嘲讽。
“洛月,我想我应该教会你一个道理。”季云风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啪的一声响。洛月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季云风,眼眶里是越来越浓的水雾。“你打我!”
季云风轻哼一声,漆黑的眸子盯着洛月的眼睛。“洛月,这世界不是你家的,它不姓洛。”
洛月却完全不在意季云风说的话,她在意的只有,季云风打了她……
“季云风!你居然打我!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
“我不是你爹。”季云风蹲下去,再一次去捡那些四分五裂的木簪碎块。
“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不过弄坏了你一只木簪你就打我,我要是烧了你的院子你当如何!季云风你不要忘了,要不是我爹,你三岁那场大病早就去见阎王了!你现在这条命都是我洛家的!你凭什么打我!”温热的眼泪从洛月的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一只蜿蜒到下巴。
季云风蹲着的身体却微微一僵,随即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你给我出去。”
“我不走!你说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季云风手扶着门框,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洛月看着被泪水模糊了的季云风,心里突然很痛。她不明白,究竟为什么?
“季云风!你混蛋!”
混蛋?季云风轻笑,他什么时候不混蛋了?他一直都很混蛋。
“洛月,你有没有试过,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你面前被毁的七零八落。”季云风低头望着地上的木簪碎块,忽然不想在这样把故事放在心里。
一个人纪念已经失去的,只有一个人知道。可是他喜欢贺秋梨这件事情,全世界的人知道了,又如何?
季云风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洛月突然有一种感觉,季云风下一秒是不是会哭?
“洛月,告诉我,你有没有试过?”
有没有试过?洛月想了想,最重要的东西……她最重要的只有爹娘……她的爹娘仍然健在……所以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小疯子……那个木簪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季云风忽然呵呵的笑出声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碎块。“对我来说,一只木簪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它代表的意义,我看到它,才能够证明我真的遇见过梨子……”
“梨子?水果?还是人名?”
季云风抿了抿唇,轻轻开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吗。因为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叫秋梨,我叫她梨子。”
……洛月缓了一会儿,才一字不漏的接收了季云风话里的意思。
“你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在哪儿?我想见一见。”洛月想明白了以后,却可悲的发现她的重点根本不在婚约上面,她只想见一见那个让季云风喜欢上的女孩啊……
“她死了。”
洛月一愣,脸上的疼都几乎忘了。“死了?怎么会死了?”想了想原因,又接着说“怎么死的?得病死的嘛?要是得了病,你可以去找我爹啊,怎么会让她病死了呢!”
季云风摇了摇头,手心里握着的木簪碎块几乎把他的掌心硌出血来。
“她不是病死的,是被我害死的……”
“啊?!”洛月惊呼一声。
***
几日后,洛月联系了等在山下的黑衣人侍卫,回了洛阳。
临走的时候,她把季云风拉到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月走后,季云风松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天空,却忽然又觉得,以后的路,还长。
季云风解除了与洛月的婚约,洛月说她要回家主动跟她爹说婚约的事,当作是她主动不要季云风的。而如今,季云风唯一的念想,就是长大、去北凉。
作者有话要说:
、五年光阴转眼过
时光匆匆,五年光阴转眼间便如江河之水一去不返……
洛阳无名坡
贺离一身普通的男装站在山坡上,青丝束于脑后,微风轻抚起发梢,纷纷扬扬。身后是一匹精壮的马,不远处是一座茅草屋,屋旁种着一棵梨树,白色的梨花在枝头如雪盛开。
这里,是贺离住了五年的地方。门口那颗梨花树是她亲自种的,旁边不远处用篱笆围起来一片地方,里面养了五只鸡。贺离从来没有忘记过,爷爷说只要活着便养五只鸡。
以前贺离小,不怎么明白。现在的她一个人住了五年,才渐渐的明了。
那是一种等下去的方式,告诉自己,会有希望的。
贺离闭上眼睛朝着茅草屋微微弯了弯腰算作告别,耳边忽然响起昨晚洛明和她说的话。
“贺离,你此去北凉。切记我交代给你的注意事项,三年之后,不管你成功与否。你都要回来这里,给我个交代。”
洛明是洛月的爹,贺离……便是五年前的贺秋梨。那一日她喝下瓷瓶里的药,本想着或许就此命丧黄泉不必在为尘世奔波劳碌,醒来之时却仍身在阳间,与天地日月为伴。
“贺离。”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甜甜的女声,贺离抿了抿唇无奈的笑着转过身去。山坡下跑来一袭红衣,蹦蹦跳跳的鲜艳如火。等到她跑到了身前,贺离从怀里掏出一方叠成四方的的手帕,面上一朵梨花盛开。
“阿月,你怎么来了。”贺离伸手把手帕递给洛月,洛月伸手抄过手帕擦了擦汗,然后拎在手里当扇子一样晃悠。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你不是把我扔下就走了。”
贺离深呼吸了一下,有些头疼。洛月跟她年纪一般大,她只比洛月大了两个月而已。贺离有些不明白,为何她跟洛月的性格天差地别,洛月到现在还是这样小孩子脾气。
“阿月,我此去前路未知,不是去玩的。”
洛月轻哼:“骗谁!我跟着你就是去玩的了?”
贺离好想伸手扶额,这丫头死缠烂打的功夫是一日比一日精进。想起洛明因为洛月不读书就无奈皱眉的模样,贺离简直是感同身受。谁家有这么一个任性爱撒娇还蛮不讲理的孩子,都会一天到晚的不安生好吗……
“阿月……”
“停!”贺离还没说完,洛月便伸手打住了她的话。“我告诉你贺离,你今天要是不带我一起去,我就自己跟着你!反正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看你怎么办!”
贺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本来说好的早上天不亮就走,偏偏等到了现在,等来了这个烦人精。洛月已经把话撂这儿了,她要是说不,洛月肯定自己跟去。她要是说好,洛明那里该怎么交代?
贺离头疼,她现在头疼的程度比五年前面对季云风的时候头疼多了!不能让她跟去,还不能明说……对着洛月干什么事情都得绕着弯儿来,这是贺离这几年跟洛月相处的心得。
“哎!想什么呢?带还是不带,你说句话啊。”
贺离还在想怎么跟洛月说,肩膀上突然挨了一拳,说是不疼倒也不轻。贺离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看洛月。
“洛月,这样吧。你回去问问先生,若是他同意你跟我一起去,我便带着你一起。”
洛月对着贺离挑眉,模样就像是看大街上的人贩子。
“真的?”
贺离点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时候表情一定要真诚,要比真金还真!
贺离面瘫一样看的脸都抽筋了,洛月盯着她愣是想从她脸上找出点儿什么可疑的迹象。身后的马儿突然喷了一口气,贺离跟洛月都吓了一跳。
贺离不说话,洛月已经别开了眼。绞着手里的手帕将信将疑的说:“你要是趁我回家的时候先走了怎么办?”
贺离望天,“不会的,我等你回来。”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不敢看我的眼睛,你要是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等我回来!我就……”
有希望了……贺离心一松,面上低头去看洛月。洛月两眼正看着她瞪得圆圆的,黑葡萄一样的瞳孔,贺离几乎能看见她的影子在里面。
“阿月,我等你回来。”
贺离十分诚恳的说着昧良心的话,老天啊,请你千万别惩罚我!
贺离说完,洛月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手帕还给了贺离。贺离看着自己那张被洛月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手帕,默默的揣进怀里。
一张手帕……而已……只要洛月能回去,能不挡着她的路,不求着跟她一起走。一张手帕而已……没关系!
“那我回去问我爹。”洛月说完转过身,贺离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每次跟洛月在一起,她真心觉得像是在打仗。
“你不准先跑你听见没有!”耳边忽然响起洛月的大吼,贺离惊的捂着耳朵直揉,脑袋里被洛月吼的直嗡嗡。贺离再抬眼,洛月已经跑开很远了,下山坡的时候还一蹦一跳的。
贺离看着洛月无奈的笑了笑,她跟洛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洛月什么都有,身边围着的都是爱她护她的人,贺离心里清楚,贺离现在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她没有洛月那样可以任性骄纵的资本。
有时候,贺离看着洛月会想起来那个五年没见的少年。如今可能已经长成了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真正的能做男人能做的事情。
贺离抬头望天,胳膊忽然被马儿伸过来的头蹭了蹭。贺离笑着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马脖子上挂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
“墨宝,你说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熟悉的人变成陌生的模样了吧。就算是我和他如今相遇在大街上,我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他。”贺离轻轻将头靠在墨宝的脖子上,伸手轻抚墨宝的鬃毛。“更何况,我根本没有看清过他的样子……”
贺离心里十分的明白,她跟季云风不可能在遇见了。季云风或许已经以为她死了,而她,也不可能再回去华清峰找他。既然当初走了,她就不会再走回头路。
五年的时间,贺离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又丑又瞎的丫头了。她的眼睛已经被洛明治好了,脸上的疤也已经没有了。贺离闭上眼睛,眼前还是五年前季云风的模样。仅仅是一团人形的蓝色……还有那些任性的蛮不讲理的话。
季云风总是会说:“烂酸梨!你在不听我的,我就把你拉到山上去喂狼。”他生气的模样,调皮恶作剧的模样。在如今,她的记忆里都只剩下一些声音。
山坡上,微风轻抚。带着梨花淡淡的香气,贺离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墨宝的脖子,另一手拉了缰绳握在手里。利落的翻身上马,灰色的衣衫下摆划出一个弧度最后在马背上铺开。贺离拉好缰绳,深呼吸一口气抬眼正视前方。
“墨宝,我们走吧。”不管什么样的未来,只管前进不要回头,即便,路边的风景里永远再不会有那个人出现。
***
贺离出了洛阳上了官道直奔北面而去,墨宝的脚力很好,跟贺离配合的也很默契。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飞扬在身后的发丝衣摆,都让这时的贺离看起来英姿飒爽。
“贺离!等一等……”
身后好像有人叫她,贺离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一个人一身锦衣华服追着她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她。
贺离勒住缰绳,停在路边并未下马。后面那人很快追了上来,看起来他那匹马也是匹良驹。
走进了,贺离才认出这个人,她认识。
“贺离。”那人也在贺离旁边停下,开口跟贺离说话。脸上有些汗珠,面色带着运动过后的微红。
贺离点了点头,礼貌的说:“刘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刘志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手里拉着缰绳控制着垮下的马。
“贺离,洛月可是跟你在一起?”
贺离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人是来找洛月的。其实,她跟这人并不相熟,连正面都没有打过。也不过是在洛府的那些日子,整日见他跟在洛月身后,两个人好一会儿坏一会儿的,看样子,这人该是看上洛月了。
“洛月这会儿该是在府里,你怎的追到这里来了。”
刘志远伸手抹了一把汗,微微蹙眉。
“我就是从洛府出来的,府里的管家说洛月不在府里。昨晚洛月跟我说,她要跟你一起出去,听起来好像路程好很远。我今天一大早特意带了足够的银子从家里偷溜出来,就是想跟她一起去玩。”
去玩?偷溜?贺离无奈。刘志远看起来是个直率的性子,一张脸不算好看倒也清秀有加。那性子跟洛月在一起倒是惺惺相惜,不过洛月那丫头可比他厉害上太多了。刘志远交了洛月这样的朋友,不得不说是近墨者黑啊。挺老实一个孩子,愣是连偷溜都学会了。
“洛月是来找过我,不过现下已经回府了。你若是现在过去,兴许还能逮着人。再过个一时片刻的,就说不准了。”
贺离说完,刘志远感激的朝贺离拱了拱手。
“贺兄,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在下一定当仁不让。”
贺离还礼:“不敢当,刘公子还是赶快去找洛月吧。”
刘志远嗯了一声,走了。贺离呼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束。
算起来,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平常女子或许已经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