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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离两手还拿着衣裳抬眼瞥着风北,待他说完她才开口说:“才没有。”她笑着转了头,脸色有些微微的泛红。风北瞧着贺离的模样更加肯定自己的揣测,他长臂一伸按着石桌跳到了对面,一把抱起贺离在原地转圈。
风北笑着看着贺离的眼,贺离手里还拿着那件白色的衣裳,风北这一抱,把衣服连同她的胳膊都抱在了怀里。他瞧着她的眼光,像是一面初春的湖泊,才解了冰寒,温暖的流淌着河水。偶尔在湖边映出才开放的花儿的影子,有几只彩蝶飞过它也照的清楚。
风北哈哈的笑出声,畅快无比。长这么大以来,他头一次觉得人生可以美妙到这种地步。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有一种心情真的可以好到让人快乐的飞起来。
他抱着她转圈,贺离也呵呵的笑出声来。如果人生自来便是如此快乐,多好。
贺离很庆幸她十一岁那年遇见了一个叫季云风的少年,她也庆幸她十六岁这一年再次遇见了他。如果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开心的事情,那就是他也同样为遇到她而开心快乐。
贺离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说过,一对儿有情人,就像是一分为二的玉佩,遇在一起就是圆满是缘分。不遇,便各自缺憾一生。
如今,她已经没什么缺憾了。
“阿风,先生他还好吗。”
两人分别坐在石桌的两边,各自交叠的双臂垫着下巴。他盯着她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视线游移不定,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风北嗯了一声说:“师父他身体很好,我出来的急,他刚告诉我你还活着让我顺着路线去追你,我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山。这也没多少时日,他身体好的很,明日你跟我回了园子,我们就成亲。成了亲你天天都能见到他。”
贺离没说话,视线僵了一下。
“梨子你不要担心,师父他定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五年后又告诉我你还活着,他大可以让我以为你死了,就这样过一辈子。所以啊,他铁定是喜欢你的。”风北以为贺离是害羞,所以视线才躲闪了一下。
贺离嗯了一声,突然觉得亭子里有些闷。
她想不通风七临的做法是为了什么,她也不太想去揣测。猜来猜去的,累得慌。
太阳快要下山了,天边的晚霞红火的很漂亮,火烧一样的颜色飘在天上。夕阳的光把云照出了层次,一层一层的就像好吃的云片糕一样。贺离笑了笑,伸手指给风北看。
“阿风阿风,你瞧那块云像不像你。哈哈。”
风北闻言看过去,天空的云彩被风吹着一直变幻着形状。他顺着贺离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哪里像他,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形状。大大的耳朵像芭蕉叶,圆的像饼一样的脸,那分明就是一个猪头嘛!
风北瞥贺离,没好气的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烂酸梨!你皮痒了是不是?”
贺离咯咯的笑,也不说话,枕着双臂侧脸看着亭子外面的云。
她想,如果她可以变成一朵云,无忧无虑的随着风,去哪里都可以。或者,她天晴的时候为他遮阳,他热了为他下雨。
以前,爷爷讲过爹和娘的故事。她那时候不明白,娘为什么不肯改嫁宁愿苦苦的守着家里的破园子。现在她知道了,为自己喜欢的人等待,其实并不觉得难熬。只要知道他心里也在同样想念着自己,等多久都没关系。因为明白,只要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回来她身边。
相爱的人之间有一种可怕的默契,一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夜晚的时候,风北捉了山鸡打了一只野鸽子,两人坐在火堆旁边,一人一个棍儿在烤肉吃。墨宝和另一匹马就在不远处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草,两个人两匹马野外烤肉,多好的场景。
火烧的很旺,烤的贺离脸有点儿烫。火堆对面是风北,跳跃的火焰一下一下遮住他的脸,偶尔,她能看到他浓淡适中的眉毛,漆黑的眸子,还有他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的唇。
贺离想,她的阿风,真好看。
记住一个人的样子其实不用很长时间,五年前的贺离没能亲眼看见季云风长什么样子,五年后的贺离,只消一眼,便能铭记一生。
风北好像烤好了山鸡,朝着贺离看过来。他举了举手中穿着山鸡的木棍儿说:“我烤好了,你好了没啊。你那个还我这个大,还没好吗?”
贺离愣了一下,然后垂眼去看,鸽子头已经烧焦了!她急忙收回来拿手摸了一下,烫的她又赶紧缩了手。风北已经走到她跟前,伸手拿走了鸽子把烤好的山鸡递到她眼前说:“喏,快吃啦。”
贺离眨了眨眼嘿嘿一笑。傻里傻气的模样把风北逗乐了。他伸手敲了一下贺离的头,惹的贺离缩了一下脖子,“小小梨~乖,听话,赶紧吃。给我留个鸡腿就行了哈。”
风北说完就势坐下翻着贺离烤坏了的鸽子看了看,然后摆弄了一下继续烤。
贺离抿了抿嘴,看着风北的侧脸有些入神,风北跟风七夙长的很像,贺离就算只见过风七夙的画像,也敢这么说。
“看什么呢?这会儿发现我很好看了吗?”蓦的,风北转过脸朝着贺离倾了倾身子吓了她一跳。风北瞧着贺离的模样蹙了蹙眉说:“梨子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赶紧吃,吃完了赶紧睡,睡醒了咱们好回园子。”
贺离胡乱哦了一声,敷衍了过去。风北还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开始撕着烤肉吃,他才安心的转过脸去继续烤手里的鸽子。
贺离忽然想起微生叶送她的那个酒壶,她早上在莫回镇的时候把它装满了酒。于是她走过去打开包袱把酒壶找出来,然后又回到火堆旁坐下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顺喉而下,火辣辣的一直烧到胃里。风北瞧见了伸手来夺,说:“你不会喝酒别硬撑。”贺离手一划躲开了,她看着风北笑。才喝了一口,两颊就有些粉色。“阿风,这会儿风有点冷,今晚露宿野外,喝点酒好暖暖身子也不错。”
风北将信将疑,贺离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壶然后递给风北。“你也来一口?”
风北挑眉,觉得贺离今晚这是怎么了?还喝酒呢,奇奇怪怪的。想来想去也没个着落,有他在呢,她还能怎么滴?于是风北伸手接过酒壶大大的灌了一口。然后咧嘴蹙眉看贺离说:“你在哪儿打的酒,这么烈。”
贺离笑了笑,倾身伸手夺了酒壶过来说“我就叫老板随便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呵呵。”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还专门儿问了一下,这酒叫离人泪。当时她听完还觉得这名字真风雅,老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一壶酒,酒量都浅的很。贺离喝了没几口就醉了,枕着风北的大腿趴在他身上不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腿怎么弄都不松手,嘴里还流口水!风北哭笑不得,早知道就不让她喝了!
这酒壶不大,装的也不多,偏生他们俩都不是好酒之人。不过风北到底是男子,虽然头有点儿昏了,也还能坚持,不像贺离,说倒下就倒下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隐在云层后面不甚明亮。倒像是一颗明珠蒙了一层薄莎,有种朦胧的美。贺离趴在风北腿上睡的熟,耳边的发丝滑到脸上,他伸手把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拨到她的耳后。
风北伸手抚贺离的脸,他就知道梨子没了那块疤也定是个美人儿,跟他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再没有那么般配了。
天快亮的时候,贺离醒了。她还是原来的姿势,搂着风北的腿枕在上头,肩上搭着一件披风,风北还没醒。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快点儿完结然后开新文,不过这剧情还有很多,真心没办法砍,所以我还是慢慢来。能尽快我就尽快,不能的话就慢慢来吧喂。
、当年仇怨的凶手
贺离小心的起身,动作轻轻的努力不让自己惊醒风北。风北还在睡,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就像把扇子似的,遮住了那一双漆黑的眼睛。贺离伸手抚过他的眉眼,风北的睡相一点儿都不好看,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看。
天空开始泛白,月亮已经不见了,再过不久,太阳也会升起来。贺离站起来走到风北旁边跪下,俯身轻轻的浅吻在他的额头。
阿风,原谅我不能跟你回清河园,对不起。
***
贺离一路奔驰马不停蹄的到达洛阳城外的时候,在十里亭里便看见两个人影。一青一红,红色的在追着青色的打,两人绕着亭子跳来蹿去的。
贺离莞尔,洛月还是那般喜欢欺负人,刘志远还是那般喜欢让洛月欺负。说也奇怪,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会被人欺负还上赶着往跟前儿凑?贺离想,也许是应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的俗语。
一直到贺离走到跟前儿了,洛月还在追着刘志远打闹,倒是刘志远眼神儿好,跳进亭子里一手搂着柱子躲开洛月打过来的手,恰巧瞧见了贺离。他停下来回头看洛月说:“别打了别打了,贺离回来了。”
尽管找着了让洛月住手的理由,他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洛月一拳。立马跳开远远的躲到旁边去揉肩膀了。洛月嘿嘿一笑,眉峰一挑,指着刘志远朝贺离喊:“贺离,你回来的正好,你瞧他老是欺负我!”
贺离早就下了马过来,还没进亭子便被洛月扑过来抱了个结实。冷不丁的被洛月冲过来抱住,贺离身子晃了晃才站住。“阿月,准是你又欺负刘公子了。”
洛月一撇嘴,松开贺离背过身去。“哼,我眼巴巴的接到信儿就跑来这里等你,你倒好,回来了都不替我做主。明明是他先欺负我,我一个姑娘家还能欺负他到哪儿去。”
贺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于洛月,还是的哄着……
“你还知道你是姑娘家,谁见过有哪个姑娘家非要扯人家的衣裳。”贺离还没开口,刘志峰便在那边儿出声了。他脸皮子薄,话还没说完就脸红的扭到一边儿去了。
贺离笑,转过去走到洛月跟前。“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洛月揪着衣袖哼了一声,嘟嘴咕哝道:“这还差不多!”完了抬眼瞥了一下贺离,咧嘴笑了一下。“走吧走吧,我爹在家里做了好吃的,就等你了。”
贺离无语,被洛月拉着走。这小姑娘脾气来的快,去的也还是那么利索。
到了洛府,洛月拉着贺离把她撂在了客厅。“贺离你等会儿,我爹这会儿肯定又跑去药圃了。我明明走的时候,他还说在这儿等着咱们回来呢。你歇会儿,我去找他。”洛月说完就走了,贺离嗯了一声。
刘志远真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若不是贺离扭脸刚好瞧见他还站在门口,她都以为他已经回家去了。
“刘公子也坐吧,洛月一会儿便回来了。”
刘志远有些不好意思,默默的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走到贺离对面坐下了,安静的很,话也不说。
客厅里一时间没了声音,气氛有些尴尬。贺离跟刘志远不熟,此时也实在找不到话说。可是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自己尴尬人家也尴尬。
“刘公子,还没正式介绍过。在下贺离,请问公子大名?”闲话家常的事儿,贺离真是不在行。
“在下姓刘,名志远。家住洛阳西城刘府,是家中的次子。”刘志远倒是答的详尽,让贺离又是一阵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是这个名字,刘志远……听起来有些熟悉。
“志远兄家中可是做生意的么?”
刘志远瞧了一眼贺离,似是诧异她怎么会这么问。“家父在朝为官。”
贺离哦了一声,“原来志远兄是官家子弟,在下平日鲜少出门,让志远兄见笑了”
刘志远倒是不在意,摆手说了两句客套话。这边,洛月已经小跑过来了,洛明跟着也进了客厅。
贺离和刘志远纷纷站起来行了礼,洛明笑了笑,瞧着桌子上也没个茶水,便瞥洛月。“月儿,怎的也不给客人上茶就跑了。”
洛月吐了吐舌头说:“什么客人,他们俩又不是外人。”
洛明抿嘴,拿洛月没辙。洛明看起来也三四十岁的模样,眉眼间有一股说不清的气质。带着些书卷气又不似书生那般酸腐,处在那里总让人有一种从心底里尊崇的感觉。
洛明招呼了下人上了茶,几人都落了座。
“离儿,你长途跋涉辛苦,现下不如先去休息休息,等会吃饭了我让月儿去叫你。”洛明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贺离本来昨日晚上便能到达洛阳,她故意在最后一站休息了一晚才回来。此时也不过快到晌午的样子,想来她这点儿心思是瞒不住洛明的。
“我不累,一路上也没怎么辛苦。倒是累着先生还要牵挂离儿,过意不去。”
洛明淡淡的笑了笑,瞥了一眼贺离。贺离垂着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随即站起身。“月儿在这儿陪陪刘公子,刘公子若是不嫌弃舍下寒酸,这眼看便中午了,便在这儿用了午饭再走吧。离儿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洛明这是赶人的架势,刘志远虽说个性腼腆些,这些话到底还是听得懂的。于是他站起来客套几句也就告辞了,洛月瞧着刘志远走了有些不高兴。“爹,你怎么撵他走啦。”
“月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他来往,你就是不听。以后若是有个什么,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