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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又是回纥蠢蠢欲动,这次居然联合了突厥人,扰我边境。”他的大掌轻轻抚过我的肩膀,难得的亲近让身体产生阵阵的战栗:“不要担心,以前所遇到的情况,比这个艰难的多,胜利终将站在我们这边。”
“赵副帅呢,这一次不同你一起去吗?”我仰头看着他,赵睿一向是他的得力助手,少了他,就相当失去左右臂膀。
李碏的手一顿,叹了口气:“不要为难他了。”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不想为难他抱病上战场,还是不想为难他目前的尴尬地位?
赵相和李碏,一定让他左右为难了吧。
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走,带多少大军,对方有多少人?”
“军报过来已有几天,这一次他们来势汹汹,边防军那里估计撑不了多久。三天之后我就出发,这几天正通知各个营部集合;放心吧,突厥和回纥虽出一脉,但并不相合,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利益聚在一起,但毕竟不是一族,没有凝心力,遇到危险就不堪一击。”
他故意说的轻松,但是我知道事实没有这么简单,不然他眉间万千愁绪从何而来?
可是,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披挂上阵也是他目前来说唯一的选择。谁都无力阻挡。
“我等你,愿你,早一日凯旋!”我也勉强微笑,不想先失了自己的士气。
李碏将我拥入怀中,紧紧的。“放心,这一次,不管上天做什么样的安排,我都会努力争取。”
“为我,也为你。”
眼泪肆意。
今天的分了两章发啊,看这张的别忘记上一章。
第2卷 第22章 临别
半年时间不到,已经是第二次出征。真如他当初所说,他的时间,有一半要属于疆场之上。有这样的夫君,只能说是百姓之福吧。
微露晨光,我就已经醒了,或者说,这分别前的一晚,我根本就没有熟睡。李碏的爱抚有点眷恋疯狂,和着这分别的气氛,美好的让人心碎。激情后,他搂着我,沉沉睡去了,我却因为一个个梦魇而无法沉睡。
李碏伤,李碏败,李碏出征迟迟不归,每一样都折磨着我的心。
暗暗的日光里,细细凝神注视着他,想把他深深的刻在心里。他的眉,浓如漆刷;原本亮如星辰的眸子紧紧闭着,成一道弯弯又优美的弧线;鼻梁高挺。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触他的唇,柔软的感觉,温暖从指间流淌到心里。少了白日的严肃与威严,这一刻的他,宁静安详;却又俊如神祇。
我的夫君啊。
手忽然被他握在掌心,他晶亮的眸子缓缓睁开,看着我。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吧。绝望和不舍在心里纠缠不休,忍不住紧紧抱着他。
我不想让你走!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挽留的话也不能说。
他的手指穿过云鬓,搂着我,却只能叹息。
有一种东西叫责任,还有一种感情叫理解。
这都是违背心愿的东西,可是我们却不能自私,无可奈何。
“我要走了。”他低声说,手抱着我,愈发紧。
“我知道。”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泪水依然不坚强的出卖了我的真心,只能埋首,不让他看到。
“你放心。”他顿了一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悲伤的气息覆盖,感觉话语几乎要哽咽不成声,只好简短的回答。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留待之后他凯旋才能坦诚。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这期间,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前路茫茫不可知啊。为什么这一次,我对他的担忧是这样的厉害?是因为他在我心里更加重要了,还是因为局势实在太险恶?我自己也分不清。
“你再睡一会儿。我的情况,兵部会定时有军报回来的,我已经嘱咐他们,到时候告知你一声。”
我点头,依然不愿意放手。告诉我又如何,定然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安慰。
“不要独自出宫,有事情的话,让丰盛陪你。”他的关心和絮叨现在只让我更加觉得难过。责任啊,责任,什么时候,我们能狠下心肠,不管不顾?
“你,小心;”叮咛终于只是凝成两句话:“我等你回来。”
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秀发,传递的是无尽的思念和不舍。但最终是以一声叹息停止:“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走了。”
想伸手,又徒劳的放弃;身体维持着他放开我的姿势,脸埋在被中,无声流泪,浸湿被单;耳朵倾听着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的停顿,能想像出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温度,可是我却不敢抬头。
怕一抬头,所有的伪装就全部轰然倒塌;我不舍难过的泪水,只会增加他的忧虑和负担。
门悄然打开,良久,又悄然关上。我反射性的抬起头,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
走了,他走了。我就这样看着他步入危险的境地,却无能为力。
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怎么能够就这样让他走?我为什么连送他都不敢?我为什么是这样懦弱的模样给他看?我应该温柔浅笑,悉心为他打点行装,道一声:夫君平安,等待你的好消息。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我不能就这么让他走啊!
心里的念头一旦产生就遏制不住,急急匆匆的扯开被子,脚触上略凉的地面,冰冷沁心,有一瞬的清醒,可是没待到自己有思考的时间,脚步已经跑向了寝宫门外。
什么都顾不上想,只是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就让他这样走!我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一路跑出寝宫,跑出外殿,宫女太监看见我,都是惊愕的神情:“太子妃!”
“太子殿下呢?”
“已到前殿!”
拉起裙摆,朝着前殿跑去;这样的奔跑,让我想起了在军营那日,我担心李碏和成琼比武,也是这样慌张失措。
结果,是李碏没有事情,而我,触犯了军规。
脚步慢慢的慢下来,纷乱的心中如醍醐灌顶。兰陵,你这是在做什么?做事怎能这样冲动没有章法?这样去追李碏,看到又怎样,会有什么改变吗?不过是再增加一次分别的悲伤和难过而已。
通往前殿的门就在身前,我却忽然失去了前进的勇气。脚步缓下来,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前殿。
大理石地面冰冷着我的脚步,也冷却着我冲动的热情。我应该回去。
我去,只是重复一次离别愁绪,让李碏更多一番儿女情长。
手已经搭上前殿偏门;慢慢的,往前挪了一步,探头望。
李碏还在,还没有出发。他留给我一个高大健硕的背影,远远地,仿佛与福伯在交代着什么事情;我的泪水糊了眼眶。我多想冲出去,冲进他的怀里,再感觉一次那样温暖而安全的气息,可是我不可以。
我帮不上他,所以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他仿佛感应到我的存在,一回头。
我急忙转身,靠墙,他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
无声哭泣,心内如翻江倒海,搅得我心乱如麻,一阵阵抽痛。
蹲下,掩面。
我本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啊,为什么现在,这么容易感伤?
是因为心,动了情?
指缝中,出现一双脚;我止住哭泣,缓缓的放下手,心里涌动着担心,和期待。缓缓抬头,失望掠过心,却只能勉强一笑:“福伯。”
福伯一脸心疼和无奈:“殿下已经走了。”
走了?忍住想回头的冲动,微笑:“我知道。”
扶着墙,站起身,略一踉跄。福伯伸手想扶我,我下意识抗拒的推开。
脸色苍白,转身:“没事的,我回去了。”
回去了。本来就不应该来。
泪水晶莹,凝在眼眶。
第2卷 第23章 真相
李碏走了,日子依然宁静,却空虚了。偌大的东宫里,处处弥漫着孤单的气息。虽然一切与第一次出征仿佛一样,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宫里的局势还不是太明朗,平静中蕴含着蠢蠢欲动。我不知道李碏在宫里的势力究竟发展如何,谁是李碏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谁又是我可以信任的人。李碏的本意可能是不想我卷入操心,可是于我来说,这种无知悬挂的心态,更加让我寝食难安。但这种状况,再插手我也力不从心。只能静观其变。
按照丰盛告诉我的消息,回纥举兵五万左右,突厥约有十万,群聚贺兰山脉以北地区;李碏挥领都城兵将三厢约七万五千人左右出发北上,北都五万兵力同时西进,在关内道安北都护府外集合。虽然人数稍有吃亏,但是天朝都是正规军队,而突厥回纥部分则为乌合之众,论实力,应该能顺利取胜。
可是什么是战争?战争不往往就代表着不确定性。岂有说的那么容易。不过听丰盛分析完,心还是稍微好受了一点。
我要信任李碏。
今日,已是李碏走了第三日。再过三日,他们就应该已经到达了。
“太子妃”福伯突然唤我,脸色有点奇怪。
“福伯,怎么了?”
“仁王府有人求见。”
仁王府?那不就是四皇府?差点忘记了几个皇兄都已经封王了。“是四姐还是四皇兄?”应该都不是,不然福伯不会这样的神色。
“仁王府的丫鬟,但是带着仁王的手谕,邀您立即去一趟!”
立即去一趟?难道有什么急事?月余来第一次,还动用了四皇兄手谕,定然紧急。“福伯,让丰盛备车,你帮我和宫里说一下。”
“太子妃!太子殿下出门前交代,让您尽量少出门。”福伯有点为难。
“不要紧,我让丰盛多带几个人。仁王府这样找我,一定有事,不去我心不安。”忽然想起:“福伯,让丰盛小心点,不要让别人知道。”虽然东宫内大部分已经换上了原来六皇府的人,但小心使得万年船,上一次就是前车之鉴,我还心有余悸。
“是。”
马车直奔仁王府,从侧门而入,一下车,李宥已经在等候。
“陵儿!”他上前揽着我的肩,自从遇袭之后,我们已经有月余没有见面了。
丰盛盯着他揽我肩的手,眼冒怒火,却出声不得,只好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我与李宥相视一笑,李宥放开手:“快进来,有急事找你!”
“什么事?”我示意亲卫留下,丰盛跟上我。
“你三姐说有急事找你,但是她现在又不方便去太子府,所以只好想办法约你在这里见面。
三姐怎么会来?在这个敏感时候,她和我,虽然是姐妹关系,但是出嫁从夫,从实际上来说,我们现在代表的是不同的利益阶层。或许我们心中不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们不能不小心。
“宥哥哥,”我的处境不担心,但是我不能不为三姐考虑:“三姐来可还有什么人知道?”
“放心,除了我几个亲信,没有别人;就算有人问起,也只当她是来看望婉儿。”
脚步匆匆,自从那一日在祠堂见过三姐,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不,应该是我没和她见过,但是在我受伤昏迷的时候,她来看过我。不知道她这一段日子,过的可好。晴川上次说赵侍郎很疼她,但是赵相并不是太高兴,三姐的日子,不会太轻松。
这一次,有什么事?
绕过府中小湖,是一座典雅别致的小院,半面临水,要是有闲情逸致,在此品酒做诗,倒也诗意。穿过小径,李宥在其中一间停下脚步:“你进去吧,这是我书房。我在门口等你。”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点头。
推开门,是古色古香的书房,比起李碏严肃谨然的风格,李宥的明显多了一些随意和自在。一个淡紫色人影,临窗而立,对着粼粼湖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并没有听见我轻微的开门声。
“三姐?”我迟疑的开口。几月不见,三姐的身型仿佛更见削瘦。
淡紫色人影闻言一回头,烟眉秋目,凝脂红唇,不是三姐是谁。只是脸上浓浓的惆怅仿似化不开一般,还有两道明显的泪痕划过。看见我,急忙又转头用绣帕擦试,再面对我的时候,好像淡然了许多。
我的心蓦然一痛。往往表面愈坚强的女子,内心更加脆弱。三姐这样,莫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委屈?两步上前,心疼得看着她:“三姐。”
三姐微微牵动嘴角:“陵儿。”
默默对视,十八年的姐妹,在这一刻才感觉心是靠得最近的。错过了多少?
“三姐,是不是,不开心?”是当时自己坚持要走的路,好不容易费尽心力走在一起,应该珍惜。
三姐看着我,眼光游离,欲言又止,着急但又为难。
“三姐,若有事,尽管告诉兰陵,我一定尽心尽力,”我的目光坦诚而鼓励:“我们是姐妹。血脉相连,没有人可以剪得断。”
三姐闻言,眼眶再度微湿。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冰冷而微微颤抖。
三姐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在我的掌心握紧了拳头:“陵儿?”
我认真的看着她。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让李碏回来吧!”
我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本能却在心中拉起了警铃。“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能说!总之,你让李碏赶快回来就是!”三姐别过头去,不再看着我,眼泪却滴落。
“是不是李碏这次出征会有什么事情?”我心急如焚,可是又强自告诉自己要冷静,我一定要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