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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去向。
二人当即决定从街上摸过去,以免真被人当做可疑人士。索性那姑娘还算是厚道,路过之地多半是没人的小道,二人在后尾随也避过不少麻烦,不过这会儿心澄仍是心有怨气,一来是萧迟又参合了自己的事,二来昨夜那一遭也着实叫她放不下。
回想起来,近几日他对自己算是上心过了头,再加上昨日那举动,换做谁都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只怕再被他得寸进尺下去,难免会出什么岔子。
其实心澄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可直觉告诉她,不可再纵容他继续这般对待自己,不管他是不是出于有意戏弄。
因为她会当真。
“郡主,好似是这里。”萧迟指着一条静谧的小巷说。
“啊?”心澄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们在寻人,东看看西瞧瞧,瞎扯道:“我,我也知道……”
萧迟不由轻笑了声,心下也有几分明了,眼前的这个人应是在想他的事,不然绝不会像这样失静。
他顺手拉过心澄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郡主,专心一点。”
温热的气息荡漾在耳畔,让心澄一阵战栗,随即耳根发红,面颊微烫,神情甚是娇羞。她愣了愣推开萧迟,羞恼道:“你才要专心一些!”
闻言,萧迟神色微妙,似笑非笑道:“哦?可郡主不是不让我插手么?我专不专心似乎无关紧要啊。”
这……又着了他的道!心澄气地瞪他,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别提有多难受。
萧迟见了她那副憋屈样,便不再逗她,转而探入小巷之内。
天水城是皇都,地方大自然不用说,撇去皇城周围的繁华地,剩下的地方也有不少僻静之所,这种地方多半是大户人家的院落,普通百姓不怎么靠近,虽说算不上人烟稀少,但平日也是鲜见平民。
但这巷子又有所不同,从外头看小径向东,入和出都只有一个道,显然是一条死路,但小巷边上却有一排窗子,从前到后每隔几尺就按了一个,可这么多扇窗整齐排开,却连一道门都没见着。最不对劲的是,巷子最深处竟然还按了一个酒肆的幌子。
二人都知道此地有太多疑点,况且楼莺莺在这里不知所踪,更是证明这里定有些不同寻常的门道。
“上去瞧瞧。”心澄看着那幌子说,说完轻盈地上了房顶。
总算是有点做偷的样子了,萧迟心道。他复又勾起一抹笑,陪着她往那幌子的方向奔。
撇开那些郁结的情绪,心澄奔到了那幌子一旁,俯瞰周围,左边是普通的巷子,虽然依旧没有人迹,不过布设好歹看不出异常,至于幌子的这边就不用说了,一路来处处透着古怪,就不知那关键的“门”藏在何处。
“这里是城东,难怪。”萧迟勘察了一会儿,低着头开口,“所以即便是这样奇怪的地方也无人会起疑。”
心澄把话听了进去却没反应,片刻后扯来那幌子揉了揉,蹙眉嘟囔道:“幌子也不像是特别打造的……”
“嗯。”萧迟也凑了过来,拿起幌子细细摩挲,“的确和一般酒肆的差不多,不知郡主可有什么头绪?”
心澄依旧不答话,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正巧对上那张讨人厌的脸,吓得几乎惊慌失措。
“啊!”
“心澄!”
一个不小心,人便从上跌了下去,萧迟赶忙伸去拉,谁知刚一拽住,身旁却传来一阵“吱啦吱啦”的响声。
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拉着心澄没有放,目光环视一圈,发现那幌子的旁边竟出现了一道划痕。
“萧迟,你先放开我,我没事。”心澄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原来她不慎掉下之时手里一直抓着那幌子的布,所以整个人悬挂在那里,而承受她重量的东西虽然在下坠,却没有任何断裂的迹象。
“好,你小心些。”萧迟顿了一下松开她,因着心澄还吊着,那幌子便随着他放手的动作一点点下沉,直至房顶上生出半截坑来。
然后“啪嗒”一声,一排窗中的其中一扇打了开来。
“原来如此!”心澄欣喜道。误打误撞让她找到了进入之法,不待萧迟下来,她便靠着灵活的身躯将方向一转,松手跳了进去。
里面阴森森的,虽是有亮光,却异常微弱。
站稳后,心澄又探了探四周,这里说是地道又似普通的长廊,共有三个分叉路口,每一条路的周围都布满了书架,上面堆着密密麻麻的书籍,书籍之上还有标明内容的名牌,它们矗立在静悄悄的内室中,上面的字迹又看不太清,遥遥望去,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心澄舒了口气本欲前进,却听轻微的脚步声在后响起,回身一瞧,果然是萧迟跟了上来,心中既是无奈又有些放心,于是独自朝前走去。
萧迟走到她跟前,却并无开口之意,只是拉住她的纤手,好叫自己能保护她。为怕她排斥惹出太大动静,他又顺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太在意自己。
心澄步子一停,终究还是甩手躲开。她的手心其实在出汗,不同于往日的自信,此刻的她意外有些畏惧,因为那种围绕身侧阴郁的气息。可现在已没有回头路了,而且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绮罗帮的所在地,既然来了,怎么都得要一探到底。
暗暗给自己打了气,心澄先去查探了一边堆放着书籍,发现那些都是些医药典籍,连萧迟都摇头,大抵是告诉她,这书并无蹊跷之处。
看来,只有靠运气……
“丢了就是丢了,再给我一块不成吗?”里头突然冒出了说话声。
听到声响,二人皆是一震,还好萧迟反应快,瞧见书架间有个凹槽,便立马带着心澄躲了进去,站定后紧紧环住她。
心澄又一次僵住,明知现在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可他的怀抱却让她的心跳加速,连昨晚那些情景也浮现眼前。
“巧儿,我真是太惯着你了。”一个声音说,从那嗓音听来,该是一个男子。
“巧儿知错了,帮主大人再给我一块吧。”另一个声音软软的还带些孩子气,多半是个女子了。
“你已不是三岁的孩童了,怎还是这般大大咧咧?让你查的事,可都查了?”
“查了,可重山门已销声匿迹多年,来我这的客人多半是年轻的纨绔,能有几个知道这事啊。”
“无妨,继续查下去便可,我要去给我爹服药了,巧儿,从后道走吧。”
“嗯,我知道你最好了。”
听闻那人说要走,心澄的神经都绷了起来,靠着墙壁一动不敢动,直到脚步声一点点远离,这才放下了心,一看萧迟还环着自己,便朝旁动了动,想要挣脱这怀抱。
萧迟见心澄乱动,便也顺手放开她,思索间示意她看身后的墙壁。
心澄有些不解,却还是顺着他的目光转身。
竖着的名牌整齐划一地摆放着,乍一看并无特别,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一堆名牌中间有一个没有刻上字迹。
这么隐蔽的位置,若不是二人这样躲进来,恐怕根本察觉不到差别。
二人互换了眼神,一同往旁边挪了挪,然而临到边上,心澄却似乎有些犹豫,呆在一旁迟迟没有行动。萧迟以为她有所警惕,便伸手帮他试探,谁知手一碰,脚下的地面猛地一转,将二人带向了未知的深处。
郡主不明白
一个小机关还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尤其对这二人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心澄还是很纳闷,刚才明明离了些距离,怎么一晃过来这人又抱住了她,而且似乎比以往更为顺手。
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恼火,心澄的拳头又往他心口招呼了上去,压低嗓音道:“松开!”
“唔。”被她一锤,萧迟忍不住闷哼一声,呼吸也变得粗重,“轻些。”
“嗯?”萧迟的古怪口气叫心澄起了疑,她侧身脱离他的钳制,见他未做反应,便有些担忧地说:“真……打疼了?”
萧迟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这才拖着心澄往前,走时又凑到她的耳边,细声道:“若是郡主,每次都知道能心疼我,就好了。”
他的靠近又让心澄一阵紧张,她红了红脸本想反驳,可扑面而来的气息又让她冷静下来。
原来之前不过是个开头,这里才是真正诡异的地方,长长的通道延伸向前,周围尽是阴嗖嗖的寒气,还伴着一股刺鼻的腐烂气味,好像是……死人的味道。
掩鼻低下头,心澄心中不禁一凛,她作为偷也算半个江湖人,江湖厮杀不鲜见,多少会对死尸的味道留些印象,难道这地道之内还有尸体不成?莫非是前面设着足以致命的机关?
想到这里,心澄又有些犹豫起来。
萧迟知她察觉到了什么,停步站到她跟前,执起她那双玉手写了几划,力道轻柔却清晰:“小心。”
心澄微微一怔,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她抬头去看身边人,见他神情温柔非常,心中总觉不对。于是又转过身去查探了一下将他们带过来的机关,可惜,一无所获。
萧迟站在那全然没有动弹,待她悻悻而返之时,这才朝她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那个动作就像是在说:“我知道。”
心澄诧异万分,她无法想象萧迟这样安静,安静地甚至让她开始担心,为何现在的他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怎么了?”她虚声道。
萧迟笑着摇了摇头,复又摊开她的手写道:“别惊动。”
心澄微微启唇,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感受到的东西是相同的,这里有危险,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而他们现在,只有往前走一条路。
“有我在。”萧迟的指尖未收,复又刻画了几道,似是想安抚她的情绪。
不过很简单的几个字,却有着不一般的分量,心澄的心突地一跳,想抽回手,却被他拽着不放,她懊恼却也只能慌张地转头,姑且相信他是小心谨慎才这么安分。
因着二人“同仇敌忾”,心澄只好随了他的意,伴随着四周越来越浓重的尸腐气,二人警惕地往前走着,一路相安无事之下,最终到达了一个屋舍。
屋子内部算是十分宽敞,四面是密不透风的厚墙,许多个柜子叠放其间,看上去似是药铺一般的布局,想来该是储备草药之用,而角落里放着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没有血迹,也没有杀戮的痕迹,只有那浓重的气味暗示着发生过什么,这样的地方反而更叫人胆寒。
心澄颦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她不敢去想象那些罐子里装的是何种东西,只能放缓气息尽量维持着镇定。然而意外的是,萧迟却似乎被这阴森刺骨的氛围感染,牵着她的手竟然逐渐冰冷起来。
心澄心生惊讶,心知贸然发声不妥,便在惊讶之余摊开他的掌心,写道:“怕?”
萧迟没有马上回应,举着手沉默了片刻,这才对她翘翘嘴角,似乎是想告诉她她多虑了。
“你不对劲。”心澄毅然写道。笑容倦怠的萧迟终是叫她放不下心,此刻她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不毛之地里的宝器,全然都在了他一连串反常的举动上。
她想离开,和这个人一起。
心澄抿了下唇,若她没记错,方才的交谈声中有人提及“从后道离开”,即是说,这里还有个叫“后道”的地方,只要这些地方是连通的,那他们也可从那逃离此地。
“巧儿,还未走?”
一个声音穿透了排列着的柜子,从前方传了过来。心澄睁大眼一惊,顾不得萧迟的反应,赶忙拉起人闪身,躲到了那些瓶瓶罐罐后方。
二人藏好后,便有一个声音应道:“嗯,巧儿想跟帮主再讨样东西。”
“什么?”
“是……是识字用的书,巧儿会唱歌,可是书念得少,最近开始被人笑话了,所以想借来看看。”
“呵,巧儿到底还是长大了,拿去吧。”
“多谢帮主大人,巧儿走了。”
“嗯。”
话音刚落,墙壁之上出现了一个缺口,一个女子从里走了出来,随手抽开头顶上的抽屉。心澄认出那人就是楼莺莺,却不明她此举何意。注视间,来时的通道旁传来一记轻响,随即那缺口的对面又出现了一个与之相对应的门。
难道这就是“后道”?心澄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丝毫不敢怠慢。
“这腌肉也不知何时能做好,这么久了也怪难闻的。”楼莺莺看着瓶瓶罐罐有些不满,路过也不愿多看,兀自揣着书掩着鼻,飞快地往那门内奔去。
心澄舒了口气,暗自庆幸他们没有被发现,待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站起身来与萧迟对视一眼,旋即趁着那门尚未关闭,自作主张拉着人跟上前。
此举其实很冒险,万一被楼莺莺杀个回马枪,定然会叫他们暴露行踪,还好这莺莺姑娘是个急性子,待二人进入“后道”时,人已经彻底销声匿迹。
心澄和萧迟顺利出了那地,彼时外头阳光灿烂,空气也新鲜,着实令人舒服不少。
出口之处还是无人之巷,心澄也觉普通,暗暗记下周遭布局,然后拽着萧迟赶回碧霄斋。期间萧迟对她的行动未加质疑,只是保持着沉默,手也冷得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弄得心澄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怎么了?”
是的,她很在意,在意到连拿如意环都成了次要,急急忙忙把他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