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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样也未尝不可。”完全出乎周晓云的意料,夏以彤竟没有反对。只是,夏以彤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庞,总给人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住定远侯府?周晓云哪会那么好心,目的无外乎是让她离开陆止俞。就周晓云那点小伎俩,夏以彤看得一清二楚。她不反对原因有二,一是借此机会直接进入虎穴,再给予周婉晴沉痛的一击,二是看陆止俞会怎么做。
周晓云有自己的算盘,夏以彤又岂会没谋划。
接下去要做的,便是等陆止俞的回答。
“周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衙门里有沛儿,也没什么不便之处。而且,彤儿性子躁,要是在王府里惹出个乱子,不好向定远侯交代。”陆止俞虽然是婉拒,但很明显,不想和定远侯府扯上干系。
婉拒和明拒,前者仅比后者多给对方留个面子,除此外,没多大区别。又一次碰钉子,也就对象是陆止俞,周晓云才没当场发飙,但脸色亦是不好看。
至于夏以彤那边,周晓云越是不舒坦,她就越痛快。
“既然陆大人怕给侯府添麻烦,我便不叨扰周小姐了。”气氛已经有些尴尬,夏以彤也不在意周晓云难看的面容,更是火上加油。“不过,我初到南滨城,人生地不熟,整日呆在衙门里有些个无趣,要是周小姐空着,可以多来坐坐。”
“衙门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陆止俞告辞。
“陆大人……”周晓云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完,陆止俞已经带着夏以彤走出了丝绸店。
陆止俞和夏以彤越走越远,埋进攒动的人群里,最终看不见。周晓云还留在店里面,一双眼都被气得鼓瞪了起来,一旁的店掌柜生怕惹怒了周晓云,连口大气都不敢乱喘。
已过正午,太阳也慢慢的偏向西边,但热度仍一丝不减,热得人心情烦躁。
一前一后,陆止俞和夏以彤走在街市里。她知道他跟在后面,但她没有停下,他看着她穿行在人群里的背影,却没有上前。也就那么两步的距离,谁都没有逾越。
“这位姑娘,天气这么热,要不要和本公子去喝个茶。”迎面走过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纨绔子弟,挡在了夏以彤的面前。
“我是没问题,不过,你要问问跟在我后面的人给不给。”夏以彤停了下来,男人长相也不差,但轻浮的行为举止,令她厌恶。
“只要姑娘愿意,其他的人,简单。”男人不以为意的说道,等见着夏以彤后面跟上来的是陆止俞,气势立马一落千丈。“小民见过陆大人。小民还有点事,就不耽误打扰大人了。”
匆匆丢下一句话,男人灰溜溜的走了。
“刚才,我没到丝绸店之前,你贴在周晓云耳背还说了什么?”陆止俞到丝绸店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夏以彤和周晓云的最后一段对话。十万两黄金,还真是看得起他了。至于夏以彤贴到周晓云耳背说的话,太小声,陆止俞只看到夏以彤的唇动了,没听到说什么。
夏以彤抬起的脚,再次停住。当时,她是有意挑衅周晓云,但还很清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给你三天时间,一两也不能少,不然……那个男人,我要了。”陆止俞?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瓜葛。尽管如此,夏以彤也不会把那句话说出来。
“怎么,怕我伤害周小姐。”夏以彤轻佻的看向陆止俞,转移话题。“那也是,周小姐人长得貌美,家世又显赫,有几个男人见着会不动心。”
“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回去吧。”陆止俞没有再继续追问。
什么叫做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他凭什么用那种口气和她说话,好像很关心她,很在意她。哼!真是好笑,他算她什么人?她的事,她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太可笑了。
两人并肩走着,却没人再说话,就这样回了衙门。
盐运使衙门,一直等在门口的陈三德,急得是热火上的蚂蚁。什么是大事?凡顶戴花翎比自己高的就是大事,皇后,那无异于是天大的事。把上供给皇后的寿礼摔碎了,还不天塌下来。
远远的见着陆止俞回来,陈三德赶紧走过去。
“大人,我去找了城里最巧的工匠,也没办法复原花瓶。还有几天就是期限了,这可如何是好?”陈三德是心急如焚。
复原?当花瓶是面粉团子,做得不好看了,再重新捏一个。站在陆止俞旁边的夏以彤,只觉得陈三德的话好笑。
然后,夏以彤要看陆止俞怎么处理这件事。
陆止俞继续往前走,等进到了府里才停下来。
“账房还有多少可用的银子?”陆止俞倒是镇定得多,更是看不出有半分的焦急。
“就那只花瓶,还是东拼西凑出的银子买的,现在哪里还有余钱。”陈三德抱怨,还从没见过做官能做得像陆止俞这么穷的。提到银子,他倒是想到了其他的东西。“对了,朝廷拨下来的五千两银子,还没发放给纤夫。”
卷一 第十九章 夏以彤的过去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许打老百姓的主意。”不及陈三德把话说完,陆止俞厉声打断了。
“这不是特殊情况。”陈三德也是迫于无奈。要怪,还得怪夏以彤,要不是她,花瓶也不会碎。陈三德这气也是不顺,他板着个脸转向夏以彤,可是就看了她一眼,冷艳中透着杀气,陈三德所有的怨气又给逼了回来,更不敢说她个不是。
“找李秀才画一幅锦绣河山的图,再让工匠装裱一下,到时候给上呈的官员。”陆止俞说道。
“找那个穷酸秀才?那种粗糙的东西,也就穷人家摆摆好看,怎登得大雅之堂,更何况是皇后娘娘。”陈三德只觉得陆止俞在说胡话。
“就因为是皇后,还会缺了那几个金银珠宝。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情系百姓,能把一方水土治理好,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这才是最大的寿礼。”陆止俞说道,就怕周雪容承受不起这个厚礼。
陈三德还有话想说,但陆止俞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衙门口,有衙役遇到陈三德。
“陈管事,陆大人回来了?皇后寿礼的事怎么办?”衙门说大不大,也就几十号人,花瓶被摔碎的事,上上下下一会的功夫都传遍了。衙役见着陈三德,问道。
“找李秀才画画去。”陈三德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走出了衙门。百姓、百姓,脑子里全都是百姓,这辈子,最多也就一个盐运使了,就这个顶戴花翎,也不知还能戴多久。
李秀才,皇后的寿礼,这哪跟哪的?衙役闹不明白,可陈三德已经走远。
太阳渐渐落去,衙门的院子里,陆止俞去了其他地方,夏以彤还留在原地。几天来,不管她怎么胡作非为,他都忍了。这还是第一次,夏以彤在陆止俞的脸色看到不耐烦的表情,在他坚决的眼眸里,似乎还藏了更多的东西。皇后,盐运使,这两个人间会有什么关系?就刚才陆止俞处理寿礼一事,夏以彤隐约感觉出,陆止俞对皇后存有敌意。可这敌意,又从何而来?
天昏暗了下去,起了一阵风,有些凉意,夏以彤也回房去了。在推开自己的房门前,她往隔壁的房间看了看,里面没有盏灯,看来陆止俞并不在房里。
书房,两天没踪影的李旋风出现在里面。
“大人,凑了有十担盐,明天先给正和盐铺送过去。”这几日,李旋风一直忙着官盐的事。
“辛苦了。”各种公务,再加上一个夏以彤,陆止俞根本脱不出身来,幸好有李旋风在。
“另外的三十担盐,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能补齐。”李旋风再道。解决了一件事,本该喘上一口气,他的神色却越发沉重。
虽然亏空的官盐数额庞大,只要给足李旋风时间,也能全部凑齐。关键的问题是,在此之前,事情会不会有变。从发现官盐少了两百担到现在,南滨城里任何异动也没有,更是查不出一点线索。先前有怀疑过定远侯,李旋风专门去暗查过,六天前定远侯去了皇城还至今没回来,侯府也无异常。窃取官盐这么大的事,定远侯却远在他处,是有意洗脱嫌疑,还是此事另有其人?
过去了五天,官盐的事却仍无进展。被窃的官盐去了哪里?幕后操作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不查清那些,李旋风心里总是不踏实。再加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燕无影,近来这段时间,他的眼皮老跳,心里很不安,像是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好几次,李旋风都想说服陆止俞,找佟叔商量一下这件事,先不说佟叔的力量,多个人始终多个办法。但是,至三年前齐府的灭门案后,陆止俞和佟叔的关系便僵着,两不相让。李旋风怕佟叔参进来,官盐的事没解决,先挑起其他的岔子来。急躁也没用,还是先尽快补齐正和盐铺的盐,再观察一段时间。
“燕无影的事调查得怎么样?”官盐的事要想对策,相比之,陆止俞更关心夏以彤。
“收集到的资料不多。三年前,一个女杀手凭借超绝的轻功,精湛的武艺,在江湖上崭露头角。是在杀了剑门的掌门后,‘燕无影’名声大噪。做杀手的一年时间里,杀过不少人,手段干净利落,几乎全是一剑致命。被杀的人里面,有门派的宗师,有邪教的护法,算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不过,杀的恶人占多数,也有传闻说,燕无影夜盗郝家庄的银子救济过灾民。”李旋风把查到的事情照实说出。
“那就是说,她虽然是杀手,但人性还没完全泯灭?”陆止俞问道。本性不坏,那一切还可以回头。
“江湖中有关于燕无影的事,知情的人很少,多数是些传闻。”李旋风没做肯定的回答。“两年前,燕无影在衢县遭到剑门的追杀,逼到宏兴茶楼,为江予辰所救。之后,便投身了肃王府。”
“那她做杀手前的事呢?经历过些什么?”陆止俞再问。他记得她有个师姐,她叫另一个稍大点的女孩三师姐,那就不止一个师姐。那时,每次来给他送吃的,没呆多久她就走了,说是怕师父骂。过去的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杀手?
李旋风摇了摇头,除他说的那些,有关燕无影的事,其他人知之甚少。
西苑,三间连着的厢房,只有一间亮了盏微弱的灯,回到房间,又只剩下夏以彤一个人。窗户敞开着,外面的天全黑了,房里死一般的沉寂。
黑夜来袭,夏以彤竟有种惊恐之感,她双肩不由得颤了颤。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三下,然后来人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有人走了进来,沉稳的脚步,是陆止俞。
“药还在熬着,你先吃饭。”陆止俞把端着的小几搁在桌上,逐一拿出放在里面的饭菜,两菜一汤,不丰富,但也可以了。
站在窗前的夏以彤走到桌前坐下,这回,她也不和陆止俞辩,拿起碗筷,安静的吃了起来。
卷一 第二十章 遭袭
“这药不用忌口,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做。”陆止俞挪出椅子,坐在夏以彤的旁边。
“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夏以彤直视着陆止俞,他没理由为她做这些。
“想你好好的活着。”陆止俞同样看着夏以彤。十二年了,那个小女孩长大了,不光是样貌变了,连性情也变了。但陆止俞始终相信,还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仅此而已?”夏以彤不信。
“只有这样。”陆止俞回答。
夏以彤冷笑了下,两人相互沉默了。
饭后,陆止俞收拾好碗筷走了,没过多久,他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跟昨天一样,也准备了漱口用的白开水和冰糖。
对待夏以彤,陆止俞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人心是肉长的,有些东西她能感觉得到,如果她不是燕无影,他不是盐运使,她应该会感激。但现实里,她和他的关系中附加了太多其他因素,她难以信任他,更是不能坦然接受他对她的好。
天若有情天亦老,无情,才不会痛。
陆止俞也不耗在房间里,更不强逼夏以彤去改变什么,或是接受什么,等她喝完药,他叮嘱句好好歇息的话,便离开了。
一个人的房间,静静地。没有睡意,夏以彤走到窗前,向着窗外望去。被夜笼罩下的天地,很黑暗。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尽管窗外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夏以彤还是出神的看着。有些事,就算是江予辰,她也不曾说起过。
为什么会喜欢上江予辰?喜欢他俊朗的容貌?沉稳厚重的身影?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魄?高高在上的地位?不是,都不是,她喜欢他深沉的眼神,冷傲的气质,独自一个人时,掩藏起来的忧郁。在他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内心,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坚强。是同类人的惺惺相惜?她放下了她的戒备,走近他,向他敞开心扉。
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看错了吗?用情太深,以至于伤得鲜血淋漓。
夏以彤的脸还面向着夜空,右手却握向左手的手腕,一截银色的拱形金属从她左腕的衣袖里露出,是个手镯,夜里更是透出宝蓝色的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