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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疯了吧你!我看你如今是疾病乱投医,凌苍雪那样的人你也能相信?她若是有有本事,她能让自己落得今时今这个地步?”
“母亲有所不知,这样的想法我也曾有过,可我在京城见识过九妹的手段后,才知道她已经不是我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凌苍雪了,两年的磨练,彻底让她改变了,侯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九妹能在里面活下来,虽说是被休妻了,可如今她却是风生水起,比在那侯府要畅快的多,何况九妹亦不是被休妻,而是和离,自古以来,多少女子能有这份气魄和胆量与夫君和离?何况九妹不过是一个平民商贾的庶女,侯爷可是皇亲国戚,能让侯爷点头和离,母亲当真以为九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你此话当真?”吴氏有些不相信凌秋蓉的话。
“母亲,你的边,可是没有个可信的人了,你也说了,那些姐妹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是九妹既然愿意帮我们,你和需要拒之门外?”
“她既是有你说的这么精明,那便是个不会吃亏的,她愿意帮我们,可是有条件?”
凌秋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便是说了与凌苍雪的交易,谁知刚说完,便是挨了吴氏一个耳光,“愚蠢,你怎么这么傻?那些可都是傍的,你这般送给她,你以后怎么办?我今后怎么办?还有你五弟……她分明就是个吸血鬼,想要榨干咱们的血!”
“母亲可有想过,这些东西放在我们上又能如何?最后不都成了公中的,这些年来,何时真正入了我们手的,既是嫁妆,那公中便是没有理由支配,可是父亲如今是个什么心思,母亲你还看不明白么?我是愚蠢,所以我手里的两间铺子如今也被我夫家吞了,九妹这么一说,我才是明白了,母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算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五弟啊!”
吴氏看着凌秋蓉,何时起她的女儿也有了这样一份气魄,忽然就哭了起来,“我们娘儿俩怎么就这般命苦啊……你五弟他不争气啊……”
凌苍雪跪在佛堂里,双手合拢,虔诚的闭目祈福,她是在回忆一些事,一些关于这个体的记忆,丧门星!吴氏对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恨啊?还是如今凌府的人都是这样评价她的呢?
凌苍雪的娘亲是二老爷在外面做买卖时认识的一个女人,两人私定终,二老爷直接就把她带回了凌府做了姨娘,完全没有事先知会过吴氏,这对吴氏来说是耻辱是愤怒,也因此她对凌苍雪的娘亲怀了恨,视凌苍雪为野种。
凌苍雪的娘亲在生下凌苍雪后不过一年就死了,凌苍雪便是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不过在这样的家族中,亲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庶女都只有一个母亲,都是嫡母;
凌苍雪不知道这个体之前的主人是个什么心思,对吴氏是不是怀恨,至少她是没有那份恨意,她亦是可以理解吴氏的那种愤怒,因为换做她,她曾经可是亲手结束了这些不该出生的孩子的生命;
吴氏或许过去是狠戾了一些,对这些庶女是苛刻了一些,可是从凌苍雪能活下来这个事实看来,吴氏还是心慈手软的,一个失去了亲娘的庶女,只要吴氏动一动手指,那么凌苍雪就不可能活到这么大,嫁入侯府,只怪自己无能,被苏锦秀害死,却是让她重生在这体里了。
至于凌宗桦,她深夜听到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觉得他就好像另一个自己,心里是充满怨恨的,她也曾怨恨自己的母亲,因为那个女人这一生都是围着那个不她的男人在旋转,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却从来没有一关心过自己这个女儿,她总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一直连女儿的一切都交给了金钱来打理,冰冷,那个家从来都是冰冷的。
所以当母亲躺在病上,抓着自己的手说后悔的时候,她也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没有留下一滴泪水,因为她的世界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亲了,除了温亦琛!一想起温亦琛,凌苍雪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小姐……”巧玲小心翼翼的走到凌苍雪的后,凌苍雪睁开眼睛,看着佛像,“三小姐说,夫人请你过去!”
“知道了!”凌苍雪站起,眼神变得凛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后院厢房。
凌秋蓉看到凌苍雪过来了,连忙上去握住凌苍雪的手,“对不起,你不要怪母亲,她也不是故意的,我代母亲向你赔罪了!昨夜也多谢你照顾五弟了,你说的没错,五弟若是那样回去,只会丢了二房的体面,父亲会更加的对他不满!”
“三姐都与母亲说了么?所有的事?”凌苍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自然都说了,母亲不会再为难你了,你不用担心!”
凌苍雪没有说话,而是走进了厢房,随手将门合上,将众人都关在了门外,屋子里只剩下凌苍雪与吴氏两人,吴氏看着凌苍雪,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凌苍雪,而凌苍雪只是浅笑着走到吴氏的对面坐下。
“母亲不需要用这种目光看我?亦是不需要试探我什么!三姐也与你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我亦是有想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也是要看母亲你给不给的!何况,我不过是拿来用一用,赚了钱母亲也是有好处的!”
“我问你,红她……怎么样了?”
凌苍雪挑眉,笑得很妖娆,“母亲当真想知道?”
吴氏点头,凌苍雪笑了,轻描淡写的回答:“死了!被一尺白绫活活勒死的!说起来,红可是母亲许给我的丫鬟,却是想不到那样手脚不干净,做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就这样死了,倒也是便宜了她!”
吴氏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凌苍雪的口中吐出来,有些不敢相信,“凌苍雪,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能帮我们?要知道,我当年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样便是给你了,我实在是不信!”
“母亲,你别无选择,你必须信我,因为你的女儿在夫家寸步难行,因为青姨娘对你咄咄人,甚至想要利用自己的女儿动摇你女儿的地位,他们母女是打算永远的压着你们母女啊!因为你的儿子生不如死,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子,所以你要摆脱现况,就必须相信我,不是么?”
“你……”吴氏的眼中有了一丝气馁和颓然。
凌苍雪傲慢的伸出手捏住吴氏的下颚,让她照镜子,“母亲,你瞧瞧,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难怪父亲不待见你?你难道不想要改变你自己么?或者……和我一样,干脆与他和离算了!”
“不可以、我绝对不能这么做!”吴氏推开镜子吼道。
“母亲舍不得父亲,可父亲对你又可有夫妻分?母亲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便是真的要等到父亲休了你,难道你还感觉不到么?青姨娘已经踩在你头上了,她随时都会把你踹进万丈深渊,到那时候,你的女儿怎么办?你的儿子怎么办?母亲,你可要想明白了!”凌苍雪在吴氏的耳边蛊惑道,镜子里,她笑得很诡秘,犹如盛开在地狱门外的曼陀罗。
听着凌苍雪的话,吴氏的眼中呈现出惊恐,随后尽是尖叫着推开凌苍雪,“不要说了、你给我闭嘴……闭嘴……”
凌苍雪的眼角勾起一抹尖锐,她上前一步抓住吴氏的手,“母亲为何要这样激动?难道我说错了么?如果母亲你还不认清楚现状,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我说的更惨,母亲不如好好回忆一下,为何母亲会走到今时今这般困境?芳姨娘的死,母亲说自己是冤枉的,那便是冤枉的,是谁冤枉了你,这个人母亲难道要她逍遥法外吗?”
“我……”吴氏第一次对凌苍雪露出无助的眼神,“芳姨娘真的不是我杀得……我当时不过是打了她几下,还不至于让她死了,还有她腹中的胎儿……我真的不知道……”
“五哥呢?我可是听说,五哥在外面闯了祸,回来便是受了罚,后来做什么都不顺,从此便是消沉了,五哥可是你与三姐唯一的依靠,如果他这样倒下去,母亲便是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三姐今后也失去了支柱,恐怕六姐嫁入罗家不用多久,便是可以取代了三姐,你可要想好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那个人得逞!”吴氏终于反应过来了,“凌苍雪,你真的可以帮我们么?”
“当然,你要相信我,我绝对可以帮你,只要母亲你相信我,我便是会护你周全,别忘记,你才是二房的嫡母,那青姨娘,左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妾就是妾,母亲要明白这一点!”
吴氏咬了咬牙,“我便是信了你,秋蓉说的没错,那些东西压在手里,最后也会被他们贪了去,索就交给你,放手一搏,凌苍雪,我过去当真是低估了你,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儿子亦是没有你这份气魄,想不到李欢儿能生出你这样得意的女儿,她若是还活着,只怕要比谁都得意!”
李欢儿便是凌苍雪早死的亲娘,她是没有太多感的,凌苍雪微微一笑,“母亲忘记了,纵然是我的亲娘,那也是妾,妾永远不能逾过妻,何况……我是母亲你养大的,过去母亲待我如何,我都不想计较,诚如我对三姐所言,我会帮你们,除了交易,还有一点,倒不是因为什么分,而是因为你们是嫡母、嫡姐!”
吴氏震惊的看着凌苍雪,她没想到凌苍雪的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直都认为为庶女,虽然为自己的出感到卑微的无奈,更多的是对她这个嫡母的不满和恨意,却是想不到凌苍雪有这样一番认知,即便是自己的亲娘都不可以逾越那道线,到底凌苍雪在侯府经历了什么,会有这样刻骨铭心的认知。
吴氏自嘲的笑了,“凌苍雪,即便你是在我边养大的,我却都不知道你的心思是这般缜密,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女儿,更不曾生为男儿,若是宗桦有你这般气魄,我却也是不用愁苦了!”
凌苍雪笑了,笑得很妩媚,手指轻轻抚上吴氏那枯黄的脸,“母亲这话便是妄自菲薄了,女人又如何?男人又如何?每个人生存的方式不一样,不是天下的女人都要仰仗男人的鼻息才能活下去,过分的依赖于男人,只会让男人更加自以为是,看轻了咱们;如今我也回到了母亲的边,我便是母亲的女儿,不是么?”
“至于五哥……”凌苍雪的眼中掠过一抹精明,“母亲要明白,我帮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我只是帮你们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你们终究依靠的是五哥,他是你的儿子,如果他继续这般自甘堕落下去,那么母亲在凌府中的争斗没失去了意义,只有五哥得了势、有了好前程,才能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母亲也因此可以在凌府稳固自己的地位,而三姐在夫家的位分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你说的这些我哪里能不懂?可偏偏你五哥不是个知道上进的,他若是能有你想得这般透彻,能落得今时今吗?”吴氏说起了自己的儿女,便是开始心酸抹泪了。
“五哥不是不知道上进,只是你们都不肯相信他,他受了一次挫败,加上青姨娘从中作梗打压,父亲越发的不待见他了,在此时此刻,他需要的是你这个母亲的信任、鼓励和关心,可是母亲你的眼中只有父亲的宠和几位姨娘的争斗,何曾去真正为你的这一对儿女考虑过?”
想起昨夜凌宗桦那种充满怨恨的控诉,凌苍雪便是忍不住的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她觉得,凌宗桦和过去的自己很像,只是他们最终选择生存的方式不同。
凌宗桦选择了颓废、自甘堕落来麻痹自己,他就是在等死,大约是因为他大少爷一直以来都过得太顺,天之骄子,突然被父亲和家人给否定了,看到歇斯底里的母亲和无的妻子,更是觉得生无可恋了。
“我哪里不曾为他考虑过?我何时不关心他了!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了……”吴氏辩解道。
“你那只是纵容、是宠溺,却是从来不曾去理解过五哥他需要什么,自古慈母多败儿,这个到底世上的人都懂,可偏生的,一些做母亲的不懂,总以为给他们吃好穿好便是对他们最好了!五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需要的是你们对他的肯定,是他为一个男人能有一刻让你们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成为母亲你满足虚荣心炫耀的工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吴氏错愕的看着凌苍雪,对啊,她何曾真正考虑过凌宗桦需要什么?只是一味的给予,一味的对他说:你要争气,母亲就指望你在你父亲和祖母面前为我长脸了!却从不曾想过,这些话是不是让他厌烦、让他有压力。
想到这里,吴氏竟是呜呜哭起来,“事到如今,宗桦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如今说什么他都是不听的,我还能怎么办?你是不晓得,他现在变成个什么样子,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他……他……罢了,那些丑事不说也罢……”吴氏哭得十分伤心,也不知道是怪自己无能还是怪儿子不争气,或许两者都有。
“说起来,我如今孤一人,做起生意来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对外面的事也不太熟悉,边是需要个帮手的,五哥过去接触过买卖交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