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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舍不得你的,若不然她也不会那般想不开!”
“舍不得?”沈绍元眯起眼睛,“你也以为她是来退休书的?可惜,她是让我重新写一封休书,写一封让她满意的休书。”
“什么?”苏锦秀同样是很吃惊,重新写休书?如此荒诞的事情,凌苍雪是疯了吗?她不相信的盯着跪在地上巧玲,半信半疑的问道:“姐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是,二夫人,我家小姐是这样说的!”面对苏锦秀,巧玲多了几分硬气,不卑不亢的回答。
“绍元,姐姐她这样做……”苏锦秀为难的看着沈绍元,心里也犯着迷糊。
“侯爷,不介意本相干涉一下你的家事吧?”慕容傲开口了,这个男人此刻是最让沈绍元头疼的,偏偏他又是这样一个不知分寸的人,既然知道别人的家事,却没有一点要避嫌的意思。
“慕容大人请讲!”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凌家小姐不满意这份休书,那不放大家面对面、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休书的内容,本相也很好奇这位凌家小姐是怎样一个奇女子!”慕容傲摆明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本侯从来不知道,慕容大人你何时对女人也开始有兴趣了!”沈绍元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慕容傲却不以为然,笑得风情万种,“本相只是对胭脂俗粉没有兴趣,对美女还是很有兴趣的,侯爷你……不会是突然舍不得了吧?”
明知道慕容傲这一招是激将法,但沈绍元还是很负气的回答:“既然慕容大人你这么有闲情雅致,那么今夜就一同用膳吧!”
“恭敬不如从命!”慕容傲的笑容更加诡秘了。
巧玲一路小跑回到北苑,此时凌苍雪正在庭院里做有氧运动,这个身子太娇弱,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凌苍雪觉得第一件事就是多做运动,恢复体力、灵活筋骨。
“小姐……”巧玲气喘吁吁的跑到凌苍雪的面前,小脸红扑扑的。
凌苍雪轻笑,“你跑这么急做什么?让别人瞧见了又要笑话你失了体统!”
“是,小姐……”巧玲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姐,侯爷说,今夜宴请宰相大人,请你也去,商谈休书事宜!”
“哦?没想到他这样爽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周折的!”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说起来这都是宰相大人的功劳,若不是宰相大人的坚持,只怕侯爷是不会理会小姐的,原本都撂下狠话,说给小姐三天的时间,让小姐收拾东西离开侯府!”巧玲说着又开始抱怨了,“小姐你如今可是看透了吧?您啊,当初是一颗真心错付了,侯爷当真是绝情到了极点。”
“对不爱的人绝情,并不是他的错,若是换做我,本小姐会比他还要绝情!”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道,“走吧,替本小姐梳妆打扮一下,今夜可是鸿门宴!”
凌苍雪坐在镜子前,对镜点妆,巧玲则是认真的为她梳理着长发,正要盘头的时候,凌苍雪开口了:“过去,我为人妻,必须要盘头,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谁的妻子了,这发饰也一并换了吧!”
“啊?”巧玲一愣,凌苍雪这次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说不出的诡异,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那种软弱和胆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势的精明,“是,小姐!”
夜色下的海棠花好像女人的肌肤一般皎洁,一阵风吹过,花瓣好似被谁折断一般落下,散了一地,仿佛是那死去的白鸟,没有了气息。
本该是让人惬意享受娱乐的宴席,此刻也冲满了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沉默,他们都在等,等凌苍雪,沈绍元的脸色阴鸷到了极点,恨不得将凌苍雪活剥生吞了。
当凌苍雪一身红装素娆出现在大厅时,众人的眼中都闪过错愕,这……还是那个深居简出、不得宠的弃妇凌苍雪吗?记忆中,他们都从未见过这样明媚耀眼的凌苍雪,几缕细长的麻花辫缠成一个简单的小发髻,点缀了珠帘一样的步摇,乌黑的长发垂落,黑夜中妩媚动人,眼神中透出张扬不羁,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出弃妇的悲戚。
沈绍元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抹惊诧,他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凌苍雪,记忆中,她总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和自己说话,而他也从未真正仔细的看过她,然而此刻,她犹如午夜绽放的曼陀罗,充满诱惑的毒。
苏锦秀也同样是被吓了一跳,她更担心的是身边这个男人,因为从凌苍雪进屋的那一刻起,沈绍元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一刻不曾离开过,她甚至能感觉到沈绍元动摇的心。
比起众人的诧异,慕容傲要淡定多了,他的眼中没有太多的惊艳,只是兴味的打量着凌苍雪,大约是因为他自己就很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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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羞辱苏锦秀
凌苍雪仰起她精美绝伦的脸庞,傲慢的目光扫过全场所有人,观察着他们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心中一阵冷笑,信阳侯,只是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如他那紧闭的薄唇一样,薄情寡义,全身都充满了大男子主义的坏脾气,只是可惜……
凌苍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只是拈花一笑、顿生百媚,“民女凌苍雪参见侯爷、参见相爷,也参见……侯夫人!”
只是一个问候,却已经踩了地雷、触怒了沈绍元,他拳头紧握,眼睛里恨不能冒出火来,将凌苍雪烧个灰飞烟灭,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自称民女,她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自己休了她吗?
这次轮到慕容傲惊讶了,他刚才分明的看到,凌苍雪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眼中的惊艳,可是那惊艳却只限于一种对他美貌的欣赏,别无其他,不带一丝的眷念,他骄傲的心还真是受打击了。
苏锦秀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微笑着走到凌苍雪的面前,“姐姐你这样可是折煞了妹妹,来,我们姐妹俩坐在一起!”苏锦秀说着已经深受去拉凌苍雪,而看着凌苍雪的眼睛却是阴鸷的,她与她,在那一晚早已撕破了脸,她如今的做戏只是为了给沈绍元看。
只是手指还没有碰到凌苍雪,凌苍雪却已经躲开了,这个女人爱作戏,她凌苍雪可没空陪她做戏,因为她今夜就是来和沈绍元摊牌的。如此明显的拒绝,让苏锦秀一时有些下不了台,她红了眼,委屈的看着沈绍元,“姐姐……”
“可不要叫我姐姐,本小姐可承受不起你这一声姐姐,平白的被一个年长自己两岁的女人叫姐姐,我……还没有那么老!”凌苍雪笑得很无良,却是羞辱了苏锦秀,让苏锦秀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子上却又不能动怒,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装可怜。
“凌苍雪,你这是什么态度?锦绣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羞辱她?”沈绍元怒了,将手里的酒杯砸向凌苍雪,巧玲吓得惊呼一声,却见凌苍雪巧妙的侧身躲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侯爷,对一个女人动粗,非君子所为啊!”凌苍雪笑得更加邪魅了,一旁的慕容傲眯起眼睛,这个女人果然很有趣。
“算了,侯爷,我想姐姐她一定是无心的……”苏锦秀扮演起老好人,开始劝架。
凌苍雪走到桌子旁,慵懒而优雅的坐下,“侯爷若是需要我为刚才的无礼做个解释,我倒是很乐意呢,只是不晓得侯爷你愿不愿意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绍元是不想再和凌苍雪浪费唇舌的,正欲开口拒绝,一旁的慕容傲却开口了:“既然凌姑娘你有心要解释,本相也很想听听这个中缘由!”
凌苍雪只是浅笑,“可惜啊……侯爷似乎不愿意听呢,倒是相爷你对别人的家事很有兴趣呢!”凌苍雪的揶揄让慕容傲的处境反倒尴尬起来,见慕容傲这样的男子吃了鳖,沈绍元的心情却好了一些。
苏锦秀吩咐丫鬟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给沈绍元重新准备一副碗筷和酒杯,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谁也没有提及休书的事情,仿佛休妻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凌苍雪依旧是正室夫人。
凌苍雪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对巧玲微微颔首,巧玲点头,端着托盘走到沈绍元的身边,“侯爷,请过目!”
沈绍元一愣,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本蓝皮书,又看了看苏锦秀,苏锦秀的眼中同样是疑惑,沈绍元拿起这本蓝皮书翻阅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一个账册,“这是什么意思?”
凌苍雪笑了,“侯爷莫非是忘记了,我与你之间今夜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暧昧的语气、妩媚迷离的眼神,还有嘴角那一抹傲慢轻蔑的笑,让沈绍元的心不由得为之一动,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沈绍元侧过脸,“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锦秀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握住,此刻她对凌苍雪是恨得咬牙切齿,她这模样分明就是在勾引沈绍元,哼,一个弃妇……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全身渐渐散发出锋芒,“侯爷手中的账册是我和巧玲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是我当日嫁入侯府时,带来的嫁妆!”
慕容傲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今夜不会善罢甘休,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她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狂傲不羁和锋芒,恐怕就算此刻沈绍元放弃休妻,这个女人也不会答应了。
“嫁妆?什么意思?”
凌苍雪漫不经心的回答:“既然是要休妻,那么当初随我一起出嫁的嫁妆,似乎也要一并退还,你说对吧,侯爷?”
凌苍雪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凌苍雪,好像她是毒蛇猛兽一般,沈绍元阴沉着脸,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凌苍雪,她真的是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或许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你说……你要我退还嫁妆?”沈绍元合上账册,一字一顿的问道。
“怎么?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侯爷你家大业大,应该不会看上我那点嫁妆吧?我说到底也是个弱智女流,如今被夫家休弃,往后的日子大约也只能依靠这点嫁妆糊口了!”
第八章 两个选择
苏锦秀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她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丫鬟双喜,双喜立刻明白了苏锦秀的意思,尖声道:“真是可笑极了,明明是你自个儿不知检点,做出那样的事,如今还有脸来问侯爷要回嫁妆?既是嫁妆,当年已经随着你进了侯府大门,岂有要回去的道理?”
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让双喜的背脊一阵发凉,苏锦秀斥责道:“双喜,不得无礼,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姐姐说话?还不跪下向姐姐认错!”
“夫人啊……”双喜摆出很委屈的样子,不甘心的跪下。
凌苍雪看着这一对主仆唱的双簧戏,轻蔑的笑了:“侯爷,你觉得这丫头说得对吗?”火球被踢到了沈绍元的身上,让沈绍元一时间很难回答。
“相爷觉得呢?”火球又一次滚到了慕容傲的这一边,凌苍雪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摆明是来看好戏的。
“我吗?”慕容傲眯起眼睛,慵懒的笑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本相只是一个外人!”巧妙了避开了凌苍雪的刁难。
凌苍雪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侯爷,当初这些嫁妆的确是随我入了府,但是如今,我都被退回去了,这嫁妆岂有不退的道理?实话说,本小姐没有那个耐心陪你在这里耗,本小姐也很希望早点结束这种扭曲的婚姻关系,所以……”
傅翎雪挑眉,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狂傲中透出几分妩媚,“侯爷,如果你以为单凭这样一封休书,就想随随便便的休了本小姐,那就太天真了!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请归还本小姐的所有嫁妆以及这两年来,本小姐在侯府所浪费的青春耗损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医药费!”
“医药费?”苏锦秀皱眉,她不明白凌苍雪到现在都没有揭发那一晚是她动手杀了她,到底凌苍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啊!”凌苍雪笑了,修长的手指勾起苏锦秀的下颚,逼迫她直视自己,如此大胆的动作纵使是男人,也不是谁都敢做出来的,“侯夫人难道忘记了,你的命可是本小姐施舍的,如果没有我的血,你怎么会活到现在呢?”
苏锦秀的脸色瞬间惨败,她最恨的就是这个,尤其是凌苍雪居然用了施舍这个字眼,简直就是对她的莫大羞辱。
“够了,凌苍雪,你不要欺人太甚!”沈绍元恼怒的摄住凌苍雪的手腕,不让她再触碰苏锦秀,两个人的僵持也让气氛更加森冷了。
“侯爷,你弄疼我了,这只手腕上还留着刚刚为你自杀的伤痕,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呢!”凌苍雪冷笑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她有半点疼痛的意思。
沈绍元一愣,看着凌苍雪倔强的眼眸,竟升起了几分心疼,到底是他先负了她,不是吗?想到这里,沈绍元慢慢的松开手,苏锦秀看着两人,她原以为今夜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却想不到凌苍雪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她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