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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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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我,我就可以代替大姐陪着他!

她无情的言辞让淳于月心里发冷,言语也跟着冷了起来:原来你爱上了他!

淳于灵一脸不在乎道:爱不爱有什么关系,他是皇帝,淳于都得匍匐在他脚下苟延残喘,与其在淳于做一个窝囊的公主,然后嫁一个窝囊的男人,做他的皇妃切不是比淳于的皇帝更威风?

淳于月一直以为她只是心眼多,喜欢耍些小聪明占些不痛不痒的便宜,可是没想到她的自私竟膨胀至此,她没有精力去挽救一个明知是不归路还要闯的愚蠢女人,她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怕父皇反对,随便你!

她绕过她径直离去,却听她在背后冷笑:父皇在淳于或许还可一言定生死,可是如果圣皇要我,他也无能阻止!

一路的漫无目的,一路的思索,得到的结论依旧是无别的路可走,虽然早已知道和宁少卿的缘分已尽,可是,要她自己去结束,终究太难!

身后的足迹虽轻却一路紧紧相随,她禁不住驻足轻叹:云风,回去吧,至少这一次不要管我,我不想让你看到自己被逼得如此狼狈!

云风一直等着她出宫,看着她和淳于灵起争执,看着她愤而离去,看着她一路迷茫,也看着她无奈叹息,他知道她的傲气,不愿被人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他依旧不放心,只想远远的跟着,远远的保护,到底还是被她发现了,她说不愿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可是他却想说,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高贵优雅、谈笑风生的女子,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朋友。

虽然她不想云风跟着,可是知道他一直在担心自己,心里还是觉得温暖,朋友的作用不在乎他为你做了什么,也不在于他对你有多大用处,只要在你落魄无助的时候,他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这就够了。

夜已经深,她却不想回驿馆,随便找了一个酒馆,给了足够的银两,老板就送上了足量的美酒,她自斟自酌,一杯接着一杯,只希望能这样一直醉下去,哪怕明早不再醒来,可是,满腹心事容易醉,不过喝了几杯就觉昏沉,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清晨,被老板攀醒,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是云风的,没想到他依旧一直陪着,她将披风放在凳上,说了声谢谢,就出了酒馆,回驿馆简单梳洗,就去求见南宫逸,既然只有一条路可走,她还有何可犹豫的,结果如何,走了才知道,又何必为未来的不确定伤神费心。

见到南宫逸,她连起码的客套都欠奉,直接发问:是不是我亲手做了了断,你就会放过他?

南宫逸也不隐晦:要当着朕的面!

“好!”她斩钉截铁一口应承,末了还不忘问出心中疑惑:淳于月的儿女情长与圣皇有何碍,为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南宫逸悠然道:朕就是想看到你痛苦,所有能让你痛苦的事情,朕都有兴趣!

淳于月哭笑不得,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淳于月除了身就淳于仲廷的女儿这件事外,何处得罪了你,为何偏偏是我?为何唯独对我如此残忍?

南宫逸残酷直言:因为你的傲气,骨子里的傲气,让朕很不舒服,朕跟嫣儿发过誓,要让淳于众生都匍匐在朕脚下颤抖,朕做到了,连淳于仲廷面对朕都会吓得骨软,唯独你淳于月,你从未真正向朕臣服过。你可以为任何人来求朕,唯独不会为自己求饶,一个不为自己求饶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认输,所以,总有一天,朕会让你为了自己乞求!

真是欲加之罪,他的借口找的如此枯涩无力,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失去淳于嫣无法发泄的疼,十年来他一直为了报仇而活着,一朝如愿以偿,他的仇恨没了目标,他的疼找不到出口,淳于月在此时送上了门,他犹如抓住了浮草般,他在她身上发泄痛苦,用她的疼来麻木自己,来掩饰自己的无助。然后迷失自己的真心,不知一朝清醒,他后悔可还来得及。

淳于月听着他如此没有道理却残忍至极的话,越发不肯服软,冷冽恨道:你永远也不会等到那一天!

南宫逸不以为然,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一副好戏上场的表情:话倒不用说的那么满,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生死劫难
淳于月一怔,就听身后宁少卿的声音响起:月儿,你好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南宫逸看着淳于月身形僵直,一把揽住她,故意做出暧昧的样子,一脸挑衅的看着宁少卿:有朕的陪伴,她怎么会不好?

“南宫逸,你放开她!”

宁少卿是豁出去了,也不管会引起什么结果,他就是不愿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南宫逸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激怒了他。

押他进来的人听他如此不分尊卑直呼南宫逸的名字,抬起拳脚就是几下,宁少卿忍住疼就是不肯出声。

“够了!”她忽然出声,惊住了众人,南宫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转身走向宁少卿,眼神唬退了按着他的几个人,扶着他站了起来:求你放手吧,不要让我再为你内疚,为你痛苦,好吗?

宁少卿惊异的看着她,难以置信:月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淳于月苦笑:是你装着不知道罢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们的亲事,我们的爱情,以及我们的未来!

宁少卿顿时慌了神,她握着她的双肩,逼迫她看着自己:不会的,月儿,你不能因为他的威吓就放弃,你知道我一直以怎样的心情爱着你,我也知道,你会一直爱着我,我们曾有过誓言,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月儿。。。

无论她如何躲避,他都不肯退让,她终于无可奈何,狠下心肠,扬起一拳,他连退了几步才站住,惊愕的看着她,伤痛,错愕、惊诧汇聚成一道伤,深深的刻进她的眼里,烙在她的心上,她强忍着心碎,冷硬了心肠:别傻了,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什么又是爱?就算我曾经爱过你,现在也不再爱了,因为不爱,我誓言只为你跳的舞,轻而易举的进了别人的眼,因为不爱,我心底所有的痛苦从未跟你倾诉,因为不爱,我转眼就能爱上别人!

“你说谎!”他歇斯底里的吼声震颤的她心神具散,她用明知会伤他的话刺痛他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看着他怎么也不肯接受现实,怎么也不肯放弃,她将心一横:你不信,我就做给你看!

她说完,转身抱住南宫逸吻了过去,她从未主动吻过宁少卿,不是娇羞,不是不愿,只是纯粹的没有,而这隐约也成了宁少卿的心结,可是她却当着他的面吻了这个毁了她家国、让她受尽□□的男人,宁少卿惊愕、难以置信,然后绝望,最后从心底生出轻蔑,连呼‘恶心’转身逃离。

南宫逸没料到她来这一招,惊愣的被她吻着,然后回过神来,她那毫无温度的吻严重伤害了他的尊严,他伸手去推她,却被她抱的死死的,看着她眼里凝聚的伤,他却忽然失去了推开她的勇气,任由她那样吻着。

宁少卿的那句‘恶心’连延不绝的的进入她的心底,她似被抽调了灵魂一样依着他,这样的她让他生气,这样为另一个男人伤心绝望的她让他更加痛恨,他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听着她撞在花石上碰的一声,他凝了凝脚,回头看她依旧一副失魂落魄、泥塑木雕的模样,他终于甩袖离去。

淳于月就那样瘫坐在地上,不悲不喜,不哭不闹,全然顾不得宫人探索打量的视线,她此时满脑子都只有宁少卿痛苦绝望的眼神,耳朵听到的都是那句绕梁不绝的回音,一遍一遍的提醒:他说她恶心。

沐文玉来了很久,应该说从戏码上演开始他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一心想要撮合她和南宫逸,他一厢情愿的觉得这样安排对她有好处,至少,如果真能如愿,不止对南宫逸的霸业有益,更主要的是,自己就不用非除掉她不可,可是,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他走过去想要拉她起来,她先是茫然的望着他伸出的手,盯了好半天,然后才看向他的脸,又想了好半天,茫然的目光忽然凝聚成冰,一掌拍开他的手,身形也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憎恨,语调满是嘲讽:丞相大人一定没有爱过吧?

她的话让他一愣,还未明白,她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没有爱过,所以不知道爱情灭失那锥心刺骨的疼,因为没有爱过,可以将别人视若生命的深情视若无睹,因为没有爱过,才能这般随意的将别人真挚的感情放在谋略的棋盘上任你玩弄,因为。。。没有爱过,才这般惬意的乱扮月老、胡牵红线!

她看着他的笑容渐渐凝固,自己却笑了起来,笑得凄凉,笑得愤怒,也笑得森冷:丞相大人将淳于月视若棋子,以为将这份情丝抽走,淳于月就能按照你谋划的路线去走么?你未免将人心看得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淳于月的心或许也随着抽调的情丝散了,无心无情的淳于月,你们未必承受得起!

她最后的一句,令沐文玉也生出了寒意,他看着她转身离去,忽然生出一种一切从来的渴望。

淳于月走出他的视线,方才强撑着的傲气瞬间消散,忽然感觉四面八方的寒意向她袭来,胸口一阵阵的刺痛,泪水从四肢百骸往眼眶里涌,她死命的压制着,她由疾走变成小跑,由小跑变成狂奔,她需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又想找一个没有遮挡的地方逃窜。

记忆乱了,视线乱了,心也乱了,她越是想逃,越是找不到出路,终于将自己逼近了死胡同,困在了角落,三面高墙,无路可逃,她又不敢回头,没有勇气回头,她如无头苍蝇般在三面高强之间来回晃悠,来回跌撞,来回敲打,用手上的伤痛控制泪水,眼眶中却越聚越多,终于,她扒着墙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昏天黑地,终于,风寒削弱了她的身体,南宫逸的残忍掏空了她的身心,淳于的未来暗淡无光,一切一切的苦痛让她承受不住昏倒在地,仰面望着天、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她觉得:就这样死了多好!


君主逐情
生逢乱世
悠悠恍恍中,身如在大海中沉浮,脑中的每一个影像都似气泡般被无限放大,然后破裂,最终心往下沉,在被另一个气泡往上顶,然后再破裂、下沉,无所依存,逐水而流。
过往的人生剪影在她脑中倒带播映,一个个的人影来了又走,她的二十三年竟比别人的一生还要坎坷曲折,疲倦渐渐袭上心头,她想,就这样睡下去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荒乱的人生,这样才能结束所有的痛苦。
忽然,恍惚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若就这样睡过去,淳于就完了,你的父皇,你的弟、妹,你所有在乎的人,一个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被惊出了一身冷寒,意识骤然清醒,眼神却还很朦胧,犹如一切都裹着一层浓雾,光芒透过迷雾一点点明亮起来,一个神态清雅,面容沉静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公主可算醒了,感觉可好些了么?
淳于月意识还很混乱,思忖了半晌才豁然清醒:沐。。。
“云夫人!”沐慈轻言提醒,面容依旧清爽温婉,犹如世外仙姝,无贪无欲,淳于月反倒有些尴尬,但见她丝毫没有计较之色,也跟着笑了笑:是!云夫人,不过。。。
她仔细打量了四周,看沐慈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她自然也就知道是何处,不过心中依旧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
沐慈温柔一笑:想是公主初来椰城水土不服,又感染了风寒未及时将息,才昏倒在皇宫,我哥见你昏迷不醒又发着高烧,怕驿馆的人服侍不好,就带您回来,公主昏睡了几日,可急坏了大家,幸而好了!
沐慈是知道发生了何事吧,可她绝口不提,这份将心比心的慈惠,非一般官宦富贵人家女子可比,淳于月又多了几分对她的好感,只是,才在沐文玉面前装了强,转眼却被他看到那样狼狈的自己,自尊还真是颇受打击的。
沐慈见她笑得苦涩,也视而不见,吩咐下人送来汤药膳食,亲力亲为的服侍淳于月用了,又替她放好靠垫,掖好被脚,吩咐下人离开后,才在她床沿旁坐下,思索了半晌才道:公主,沐慈不想替他们粉饰,将他们的计谋手段合理化,可是,沐慈想,哥哥和二哥。。。就是皇上,他们其实也曾单纯善良,只是。。。
她蓦然停顿,似回忆起往事,心情变得沉重潮湿:或许公主知道,我和我哥哥不是尤国人,而是已经被尤国收复的镜国人,也算出自书香门第,先祖也曾在镜国位居二品,可是镜国皇室昏庸腐败,又血腥残暴,兄弟间自相残杀,皇位更替频繁,到了父亲这一代,就不再想涉入官场,做起了普通的生意人,可是那些年天下太乱,不是各国互相压榨,就是国内藩王争抢残杀,最终引发七国之乱。
那时的淳于还是七国之首,所以公主不会知道外面有多乱,镜国本就弱小,又被皇室掏空,在那场战乱之中不能自保,国土被抢,百姓招到残忍屠杀,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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