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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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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免礼,起身后便垂手站在了那儿。 

“张姑姑也是的,既然举荐了你这样的人来,也不格外知会一声。”章晗笑着对张茹说了一句,随即才饶有兴致地看着齐晓问道,“看你那一手字,想来临的是晋卫夫人的帖子,是长辈的意思,还是你自己选的?” 

不想章晗不问自己姓氏出身郡望,却先问自己临的帖子,齐晓想起当今皇后和前头孝慈皇后彭氏、仁孝皇后傅氏并称,都说是难得的贤后。唯一的不同是,太祖和太宗后宫都并非只一人,而当今皇帝却是非但三子一女都是皇后所出,后宫更再无其他妃嫔。皇帝当年在东宫时,也不是没有别人提过多建内宠以求子息,可都被当今皇帝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如今天子即位业已三年,尽管过了孝期,可文武百官无一人敢提纳妃事,皇后威权人望之重,古往今来都是少见的。 

遐思片刻,她便立时收摄心神,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幼年,家父曾经出他年少时所临百家法帖,让臣女自己选择愿意习练的帖子,臣女那时候并不知道卫夫人是何人,却慕其字品格风骨,因而因缘巧合选了卫夫人的帖子。从六岁习字临帖到现在,已经九年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陈皎见章晗沉吟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莫非你六岁就认识那许多字了?” 

“回禀公主,臣女自然不能。但其时先以笔蘸清水于漆盘练字运笔,不知其意,久而久之字形都在心里,渐渐就都认得了。” 

章晗这才含笑点头赞道:“怪不得我见你这一手字显然是花了多年功夫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昔日怀素和尚便是如此练就了那一手草书,未想到本朝有齐氏才女亦是如此。” 

“臣女惶恐,不敢当才女之称。只是认得的字比别人多,看过的书比别人多,仅此而已。” 

齐晓被张尚宫引进宫时,为的是张尚宫和家里有亲,更何况父亲性格耿直不会做官。北监绳愆厅更得罪人。父亲原本不肯,母亲一时两难,她悄悄让丫头出去打听绳愆厅监丞都是干什么的,待明白之后便求了母亲去见张尚宫,讨下了进宫学的事。 

这几年,看多了宫人们当中尔虞我诈只求上进的那一套。她一直有意藏拙,只想着安安稳稳混几年出宫就行了。可谁曾想冯尚服分明有意和张尚宫争权,而那些宫人们学会了读书写字,大多数人的器量却还远远不够!再加上弟弟今天闯祸,她不得不在下午的宫试中有意小小发挥了一把。为的就是正经博一个有品级的女官,到时候名正言顺跟着张尚宫,来日出宫还能照应家人,可谁曾想卷子还没交上去,竟然把当今宫中最尊贵的几个人都给惹出来了。 

“好!那我问你,度支二字,其要在于何处?” 

“在于支。但更在于度!把控支出固然可以节流,但有道是,节流不如开源,因而度量收入更要紧。” 

“宫中诸物,以何度支最为不易?” 

“衣裳饮食薪炭,死物也,最难忖度的,却是人事,因人事高低,钱粮不同。职责更不同。此外,营造虽外朝事,器具虽御用监事,然起因却从宫中,若不从根子上杜绝,则难免日后后宫内朝却占外朝用度。” 

章晗随口问了四五个问题,不少都是此前齐晓的卷子上不曾提过的。见其仍旧对答如流,她就知道这看似年轻的少女确实是胸中很有一番沟壑。正因为如此,她心中的好奇顿时更深了。又是两三个问题过后,她突然饶有兴味地问道:“尔父何人,在朝中居何官职?” 

就连秋韵以及看似对齐晓颇有所知的何女史。也并不知道她家中情况如何,此刻听章晗这一问都极其惊讶。而作为本人而言,齐晓在一愣神过后,随即便坦然答道:“臣女齐晓,家父是京城国子监绳愆厅监丞齐九章。” 

居然只是正八品的监丞? 

章晗不禁更加讶异了起来,这时候,一直都只是默立在旁边的陈曦方才开口说道:“母后,齐九章是江西人,多年前考中举人便不再应试,只在家乡开了一间小书院教书。此人为人严厉不苟言笑,授课精良,但对学生极其严厉,贫家子弟往往不受束就学,富家子弟稍有倦怠则立时逐出,因而一直清贫得很。北监高祭酒与其同乡,因其声名而延请到北监为绳愆厅监丞,一时北监风气肃然。说来,正八品的职衔对他是委屈了。” 

张茹也好,陈皎也好,都知道陈曦这个皇太子素来对朝政用心,如此熟悉朝中一个正八品的小官并不奇怪,可章晗却有些莫名地扫了长子一眼,随即便笑道:“怪不得北监这一科成绩斐然,原来是皇上所托得人。就是宫学,也是因此侥幸得了一位名师。齐姑娘不用谦逊,你年纪轻轻,但对这些连识文断字都难的宫人而言,确实是名师。既是先生,今年的宫考你不列名。宫官不同于外官,今日我便授你宫正司正六品司正,有这个名义,你这个先生便再没有人敢小觑了!” 

正六品司正! 

听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委任,就连起初便打算建言皇后破格提拔齐晓的秋韵也吃了一惊。毕竟,人还年轻,并未有名动天下的名声,骤然置之于高位,只怕会害了她,宫中其他女官只怕面服心不服。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齐晓在最初的震惊之后,随即便深深拜伏了下去。 

“臣女才学浅薄,承蒙皇后娘娘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等到秋韵伸手把人搀扶了起来,章晗见这年纪轻轻的少女眸子灿若晨星,她不禁微微一笑。身为书香门第的女儿,却在十岁出头便入了宫来,一呆就是三年,不说别的,孝心耐心便是难得。只是此时此刻,小丫头这般爽利地答应,只怕以为她是在千金买马骨了! 

“好,从明日起,你每日在宫学讲课半日,下午就到坤宁宫来,陪长宁公主读《资治通鉴》。” 


番外六 晨曦(六)

三月十五的殿试金榜最终张挂了出去,继而又是金殿传胪状元游街,一时自是满城闹腾,几家欢喜几家愁。尽管会试题名便意味着殿试必定能中一个进士,可同进士和一甲二甲怎么一样,一甲前三名更是可以直接点翰林,不用等着漫长的选官和试职。更何况,这是当今皇帝陈善昭即位之后的第一次殿试,没有什么比天子点中的第一个状元更荣耀的了。 

于是,当陈善昭在读卷官们选中的荐卷中,大笔一挥,把此前会试的会元点为了今科第一的状元,这一嘉话自然而然在街头巷尾流传了开来。一时间,人们口耳相传那位好命的状元公在北监中历经六堂,每堂都是第一,从国子监高祭酒以下的每个学官都对其赞不绝口,虽天资聪颖却仍是读书刻苦的事。而若算上此前这位状元虽是御准可以直接应试的监生,却在顺天府乡试中亦中了解元,加在一块竟连中三元,简直是古今少有的吉事! 

吉事归吉事,好事的非议的自然也不会没有,然而,当陈善昭在朝堂上当众嘉赏了北监上下所有学官,更亲至北监之中召见学子,御笔亲题了好几处的匾额之后,这种质疑的声音就都无影无踪了。天子分明是在给北监造势撑腰,谁还会真的脑袋糊涂了硬要顶风而上?就连会试放榜日那小小风波,也在五城兵马司的选择性无视之下,并没有泛出多少水花。 

然而,南监的几个监生在杏榜放榜之日大放厥词,结果却被人揭出了数桩风流罪过,一时使得南京国子监在朝中文官和士子们中间的人望大跌。 

而为了此前会试张榜日那天看榜的事情,陈曦已经预备好了万一父母问及此事该如何回答,甚至还考虑到了倘若父母知道齐晓那一日亦曾出现过,他该如何解说清楚,可偏偏帝后谁都没过问一句,倒是让他心中大为不安,生恐别人会错了意。他还不曾想清楚自己这毫无来由的心虚是何道理,每次去坤宁宫中给母亲去请安的时候,他却都能碰上齐晓侍立在侧。 

父亲齐九章既受嘉奖,齐晓心头大石落地,早就把茶摊偶遇的路人竟是当今太子的那点尴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皇后破例授予六品宫官,她自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都说皇后精通经史,昔日当今天子还是赵王世子的时候,就对其很是倚重,更不要说还极得太祖皇帝的心。相比之下,她那点微薄见识算得了什么?可是,齐家本就人丁单薄,父亲又是那样不管不顾得罪人的性子,她想藏拙却还是被人逼上梁山,如今若不能在皇后面前尽心竭力,怎么对得起这个司正的名头? 

因而,每逢太子觐见,皇后常常留她在身边,她便索性大大方方的,该自己说话的时候妙语连珠,不该自己说话的时候三缄其口,直到一次陈曦当着章晗的面,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话。 

“齐司正入宫的时候才十二岁,这三年也都是在宫学授课,怎会对度支有那许多心得?” 

齐晓见章晗亦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她想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索性坦然答道:“回禀太子殿下,家父当年在乡间颇有文名,原本是打算大开书院,让贫寒学子都能有书可读,但终究想的固然是好,可齐家自己也不宽裕,偏生我从小喜欢算学,曾跟着当过帐房的一位表舅舅学过不少算法,所以书院一应收入开支,都是我帮着计算的。也正因为如此,节流不如开源这个道理,我自然体会深刻。” 

知道章晗并不是希望下头人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凛凛然如对大宾的人,此刻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齐晓顿时胆子更大了些:“说到节流,皇上即位之初就放出了宫中不少正当婚龄的宫人,这几年又不曾小选过,据我所知,宫中开支确实缩减了不少,但放出一二百宫人一年所得的钱粮,实则有限得很。万民称颂的好事,但从度支二字上头来说,是看不见多少成效的。而宫中采买的东西,民间一个价钱,到了宫中记账便是另外一个数字,其中出入往往触目惊心。而至于开源,宫中那些皇庄,何尝不是最肥沃的地,最贫瘠的收成?” 

这些内情,本就是出身民间的章晗自然知道,此刻面色只是微微一动,须臾就把话题岔开了过去。而陈曦尽管没有那般了然,可他好歹也是跟着太宗皇帝历练多年,这三年中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奏折,所以,当章晗让齐晓送他出坤宁宫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若依齐司正的意思,如何能革除刚刚那些弊政?” 

“这些事情我一个在宫中不多久的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会不知道?二圣都不曾说革除,我一介微末女子,何德何能谈什么革除?”齐晓摇了摇头,随即便笑吟吟地说道,“皇庄和采买的事情,是张尚宫曾经和我提到过的,还说此等旧弊,先头仁孝皇后曾经设法整饬过,但有些人便如同贪官一样,犹如割野草似的怎么割都割不干净!不是古语有云,水至清则无鱼吗?” 

出了坤宁宫,陈曦一直都在忖度齐晓说的水至清则无鱼那六个字,渐渐竟引申到了父皇登基之后,诸多新政之中唯独并不涉及澄清吏治这一条上。他绝不相信从前在东宫太子的位子上就一直安之若素的父亲会忽略这一条,难道,父皇也是想着水至清而无鱼?还有齐晓,好端端的为什么在母亲面前提这个?那丫头在他面前固然说何德何能革除弊政,可只看她训弟弟那凶悍架势,莫非真的打算新官上任就立威? 

如此心事重重地边走边想,他几乎没注意到不远处迎面而来的那一行人,而直到后头一个心腹内侍低声提醒了好几次,他才猛然抬头,一看到是背着手若有所思打量自己的父亲,他立时慌忙打躬行礼。 

“父皇。” 

长子的性子陈善昭是再清楚不过了,因而道了一声免,他就似笑非笑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问道:“这是从你母后那儿来?” 

“是,儿臣刚去过坤宁宫。” 

“嗯。”陈善昭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长子,一时眉头一挑,却没有追问,只是交待了几件事务,就越过其径直往坤宁宫而去。待到进了坤宁宫正殿,他扶起了章晗,眼睛一扫那些慌忙行礼不迭的内侍宫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携了妻子的手径直进了东暖阁。 

“宫里的事情怎样?” 

章晗知道陈善昭问的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便若无其事地说道:“秋韵做事素来稳妥,这几年宫正司威权日重,而张姑姑闵姑姑又都是仁孝皇后信赖的旧人,位子坐得稳稳当当。只要皇上一声令下,立时便能开始。” 

“那就开始吧。” 

陈善昭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从前的锦衣卫,还有杜中的金吾左卫,文武百官天下臣民都避若蛇蝎,但原本它监察的职能却是好的,只是权力太大,以至于太祖皇帝那样的明君,也会因为一己之私做出悔之不及的事情来。所以,太祖皇帝废了锦衣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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