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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圣僧,孤问你,怎样是天堂,怎样又成地狱?”太子邵胤仿佛知道了明澈的意思,看了看那角落里的少女,又望了望旁边的堂兄,笑问道。
明澈眸光一闪,道:“武者问僧于道,僧问,汝何人?,武者曰:武士,僧笑曰,汝等如此粗鲁,如何配道,武者大怒,拔刀相向,僧曰,此为地狱,武者顿悟,弃刀跪恕,僧曰,此为天堂。”
“好,好,好。”宋玉先行拍手称赞,正要张口,忽听一少女高声道:“圣僧……”
大家皆吓了一跳,谈禅会乃是深明禅理的有道高僧组成,如果有要点化的有缘者,亦可以参与,邵胤与邵颐皆此次有备而来,这倒也罢了,少女们却都是听禅者的角色,若不是高僧点名,哪有这样主动出口的,大家不由抬起头看那少女,见其容颜绝丽,盈盈站起,在这明媚光灿的迦叶殿里,越发显得天姿国色,让人惊叹。
明澈似乎也吃了一惊,只是面色很快就不动,听明远忽然道:“这位小檀越,谈禅会上……”
“佛说众生平等,难不成谈佛的时候,还分个高低上下不成?”李嫣嘴角噙着笑,眸光在圣僧脸上转了又转,却见其并不看自己,只是低头敛首,想起他方才点了叶姻的名,心头一沉,侧目却见太子邵胤正炯炯望着自己,眼目里全是欣赏,心中又一暖,笑道:“圣僧,你说是不是?”
“是。”邵胤忽然点了点头,笑道:“众生平等,诸位小姐们亦可畅所欲言才是。”
“这个……”明远禅师为难地望着明澈,见明澈并不答话,倒是明理禅师“阿弥陀佛”念佛号,道:“师弟,也罢了。”
明远只得点头道:“檀越,请讲。”
“圣僧,你既然为国师,自然佛法精妙,请问你对女色怎么看?”李嫣巧笑嫣然,道:“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是何解?”
明澈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向那少女看去,却见那少女说出口型道:“不知道。”说着,恶狠狠地望着自己,忙收了眼目,却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李嫣道:“和尚与徒弟过河,有女子求过,和尚抱着那女子过河而去,女子谢辞,徒弟却十分不解,问:师父,和尚戒色,你如何抱得那女子?和尚答曰:吾已放下,汝如何还抱着?”
“听到了吗?”明澈的话音刚落,嘉云郡主忽然开口道:“圣僧的意思,女色浮云而过,那在心里的自然不干净,不在心里的自然干净,李嫣,你心里不干净,就以为人家不干净吗?”
大家听了这话,都面露异色,陈嬷嬷更是皱起了眉头。
薛月见嘉云说得实在太过不堪,忙从旁边拽了拽嘉云的袖子,却见嘉云也不理会,柳眉倒竖,恨恨地望着李嫣,原来她对那位表哥太子情深根种,这次来竞选本来以为手到擒来,谁知太子自从进殿,眼目就没在她身上停驻过,反而一直对李嫣注目观瞧,心中的嫉恨再也忍不住,此时便借机发泄出来。
李嫣见嘉云居然面斥她“不干净”,也脸上色变,皱了皱眉道:“郡主大人,这是哪里话来,我听说各位高僧精深禅理,不过询问一二,何故出言相辱?哦……对了……”她把手一拍,道:“这到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呢。”
“什么故事?”邵胤对李嫣笑道。
李嫣见太子如此向着自己,笑得越发恣肆飞扬,道:“大诗人东坡居士与佛印禅师聊天,东坡居士便问禅师道,你看我现在像什么?” 佛印禅师道:‘我看你像一尊佛。’。东坡居士却说,‘我看你倒是象一堆牛粪。’佛印禅师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说着,李嫣抬头望了望太子,又看了看明澈,道:“圣僧,请问佛印禅师如何如此反应?”
明澈不知这少女为甚跟他没完了,他之所以强撑着又来谈禅,一则表示自己并未受伤,燕王不要在寺庙公然兴风作浪,二则是怕燕王伤她,想帮她……忽然间横插出来一位少女,夹七夹八地说了一堆,不由皱眉,道:“不知。”
太子邵胤却十分有兴趣,笑着侧头对邵颐道:“你们知道吗?”
邵颐笑眯眯道:“圣僧不知,我等自然也不知。”
“玉公子如何?”太子望向宋玉,却见宋玉正盯着不远处的角落,不由奇怪,抬头望去,却是那叶家女儿,心道这也奇怪了,这叶家女儿并无任何出色之处,恁地不仅圣僧让他讨近,宋玉放着这绝色美人不看,偏生去看她?
却听宋玉躬身道:“太子,吾等愚昧,亦不知。”语气十分淡泊,似乎对这小女儿间的斗口,毫无兴趣。
“那叶家小姐是否知道?”太子忽然高声道,笑着望着那低头合十的女子,心里也来了兴趣,决心试试这个少女。
却见那少女抬起头来,把头从左摇到右边,木然又道了声:“不知道。”
“我晓得的。”圆脸少女林姝忽然站了起来,对太子合十答道:“ 那东坡居然回到家里,与自己每每谈起此事,苏小妹道,这是兄长输了呢,佛印禅师的心宛如佛一般,所以看你如佛,你说佛印禅师如牛粪,就是证明的你的心宛如牛粪。”说着,抿嘴笑望着太子道:“这是此心彼心的意思呢。”
“好,好。”邵胤打量着那圆脸女子,见她虽然说得好,容貌却远不及李嫣貌美,不由失望,只说了几个好字,就不再说什么。 林姝见太子虽然把眼目望向了自己,却很快又去望李嫣,脸色一变,低下了头。听太子笑问道:“李家小姐,这位林小姐说的可对?”
李嫣见有人答了上来,未免有些失望,听太子这么一问,也不好说不,只得点头道:“说的是。”说着,用眼目瞟了一眼明澈,却见明澈仿佛睡着了般,一动不动,低头合十。
他……竟这样的自己的不动心?
李嫣咬着嘴唇低头坐下,一种从来未有的挫败感席卷而来,让她不知所措,却也有些兴奋……
没关系,慢慢来,她手里握着一把好牌,又是穿越女,不会输的……这么想着,忽然想起昨日那个“一百零八将”来,又想起这次法会,圣僧以及几个男子屡次向那女子问询,不心中砰砰乱跳,若是这个世间还有一个同样被眷顾的……
转头向那女子望去,却见那其隐藏角落深处,不管是装束还是神情,甚至表现,都一点也不像……忽然放下心来,不会的,怎么会?如果真的是穿越的话,怎么耐得住这份底气,何况嫁给太子是多么荣耀的事情,那么多次机会,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轻易舍弃?
应该不会的! 李嫣在袖子里握拳,被穿越大神与金手指眷顾的,只能是自己,自己! ……
正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随从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悄悄绕到宋玉身后,悄声说了几句,宋玉皱了皱眉,又对邵颐耳语几句,邵颐脸色一变,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听了这么多禅机,我们这些俗众颇有所悟,只是急事召唤,怕是要失礼了。”
说着,对着太子道:“殿下,请赎罪,赎罪。”
太子邵胤似乎有些吃惊,怔了怔,道:“什么事?”
“嗯,也没什么,家里一个侍卫跑了,怕他伤人,要去看上一看。”邵颐皱着眉道。
叶姻听到“侍卫跑了”,心中砰砰乱跳,心道不会是那二货吧,正忖度间,见邵颐已经带着人匆匆辞去。
高僧们见邵颐走了,继续开口谈禅,明澈却在邵颐走后便沉默了下来,一直低首合十,不言不语。太子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看李嫣几眼,李嫣自然心领神会,与太子眉目传情之余,不时站起来驳论几句,虽然不见得多高深,却也别出蹊径,让几位高僧颇费了一番脑筋,于是,太子望着李嫣的眼目便越来越惊艳……
诸女见太子如此抬举李嫣,面上皆露出愤愤之色,陈嬷嬷在一旁默默观瞧,抿嘴不言。
到午时谈禅会结束,陈嬷嬷领着众女去斋堂进斋,此时的饭食倒比早上多了一些,叶姻又困又饿,还要看他们演戏,那蛇精病圣僧还要拉着自己下场,心里正苦逼,如今见那丰盛的斋菜饭粥,觉得十分偎贴,拿起馒头正要啃,忽见不远处的李嫣惊叫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第69章 神之扑朔
“啊!”李嫣捂住脸;只觉左颊火辣辣的疼痛;那白色仙裙更是溅满了热粥,稀稀拉拉拖延了一地的水渍,不由瞪大了望着嘉云,道:“你竟然……”她知道自己风头是过了些,可是大家都是贵家小姐;又有太子的面撑着;哪里有这么没教养的……
嘉云铁青着脸,阴森森道:“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说着;恶狠狠地把那粥碗一扣,咬着嘴唇,恨恨地望着李嫣;若是别的事情,她还能忍,唯独太子表哥……
表哥只能是她的,她的!
“陈嬷嬷……”李嫣本来要怒斥,却忽然转了主意,眼泪汪汪地向陈嬷嬷求助。
“啊呀呀,这是怎么了?”陈嬷嬷对自己身边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两宫女忙过来拉住李嫣与嘉云,陈嬷嬷瞧着两人那气色,大概谁也不会相让,叹了口气,干脆不劝了,只道:“这种事情奴婢也做不了主的,还是让老祖宗分辨一二得好。”
“嬷嬷……“薛月见陈嬷嬷要把此事告诉太后,忙阻拦道:“郡主也是不小心,嫣妹妹快看看烫着了没?我瞧着倒也无事。”说着,一霎不霎地望着李嫣的脸,嘉云泼粥自是称她心意,可是捅到太后那里,若为了补偿李嫣来个什么恩典,就弄巧成拙了,也不知伤成什么样,毁了容就好了……
李嫣拿开了手,众人见那脸确实烫红了,却没有伤处,想来粥已经搁了一段时间,不能再灼热伤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这女子若出身高贵,被太子如此看重也就罢了,偏生身份最低,还这样张杨,虽然是嘉云故意找茬,更多人却希望李嫣倒霉。
便在诸人的默默失望里,忽听一声“呼啦啦”地喝粥声音,这声音平时不显,此时却十分突兀,大家纷纷转头望去,见叶姻孤零零坐在那长桌上,一边喝粥,一边啃馒头,正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嗔目结舌,这主子……也太淡定了吧!
其实这倒高估了叶姻,她只是又饿又累,好容易逮到饭吃,又没心思管那些争风吃醋,正吃得欢快,忽见大家瞪大了眼睛看她,不由心虚把那咬了半截的馒头放下,因为嘴里还嚼着一块,卡在嗓子眼里,咳咳了两声,端起碗咕咚喝了几口粥,望着众人惊异的眼目,微觉尴尬,挠了挠头,笑道:“嫣妹妹这不是没事吗?哦,大家不饿吗?”
忽听林姝“噗嗤”笑道:“叶姐姐,你好强的定力,真真是佛家所言,你自如风,我自如松了……”
陈嬷嬷瞧叶姻那憨态,不由也笑了,道:“叶主子这禅定功夫,小姐们还是多学学呢”面上这么说,心中却暗叹,若是这些主子们都象叶姻这般省心,自己就轻省多了,不过……
想起她在禅堂上的一问三不知,似乎对太子妃的这位置……
难不成真的修到了看破红尘的地步,竟把这未来中宫的尊贵也给看淡了?
心中疑惑,面上不显,抬头望了望诸女,见那乌鸡眼似的气氛被叶姻这么搅合,倒是缓和了许多,抿了抿嘴,道:“绿影绿衣,快扶你主子回去歇息,去客堂拿些伤药敷上,下午的诵经会儿,不用去了……”
叶姻听了这话,抬起头望着李嫣的背影,羡慕嫉妒恨啊,要知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吃饱饭睡足觉,如今李嫣可以请假,自己却要去诵什么经,不由默念,佛祖啊,让我跟李嫣换换吧!这么想着,心中忽然一动……
陈嬷嬷见李嫣走了,深深地望了嘉云一眼,见其毫不在意,反而面有得色,不由叹气,这嘉云郡主乃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之女,与太子邵胤乃是嫡表亲,本来是最好的中宫之选,谁知本人不争气,性格骄纵,出言无忌,十分不得太后的欢喜,因此才下旨选妃,却又出了这么一码子事,怕是……
她摇了摇头,领着诸女出了斋堂,穿过夹道,走到客堂的门前,刚进了门,忽听“噗通”一声,回头望去,见叶姻直直摔倒在门槛之处。
“怎么了?”陈嬷嬷忙赶过去,见服侍她的庆元已经把她扶了起来,只是面上呲牙裂嘴,似乎伤到了某处。
陈嬷嬷心中砰砰乱跳,这主子可是入了娘娘单目的……
一时什么也不顾,蹲□亲自去看,见叶姻的足衣上蹭了一块,仿佛有血迹,忙让几个宫女抬着她进了禅房,褪了鞋袜,见脚腕微红,无甚大事,只是叶姻紧紧皱着眉,捂着那脚,似乎十分疼痛。
“要不要……”陈嬷嬷冲口而出就是找个大夫来,可是一想这里是寺庙,便是有医事僧也是男子,十分不妥,正踌躇着,回头见众女也跟了进来,神色各异,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方才那摸样怕是泄了底了——毕竟李嫣烫成那样,她也不过找宫女送了回去,叶姻崴了一下,自己却巴巴地亲自送进屋子里来……
她是积年的老事故,眼珠一转,笑着吩咐道:“我看叶主子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