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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明明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怎么大皇子的状态怎么慵懒,万一他打了个转身就走……
杨文广想起自家小妹一脸小女人的期待样,顿时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咳嗽一声说道:“大……咳,赵兄,所谓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可见……”
赵禔懒懒地摆摆手,她在闭目养神不希望旁边有人说话,回道:“嗯,我小憩会,到了喊我。”说完,整个人都倒在小榻上,身体一转,背对着两人躺好,与此同时,苏伴伴不知何时抱着一床毯子半跪着进来,温柔地盖在赵禔身上,然后坐在马车门口,一脸肃穆,眼神时不时往里面瞟一眼。
杨文广和吕公著顿时眼观口鼻,闭嘴不语。
大概两个时辰,今日相约的黄莺圆便到了,赵禔迷糊地睁开眼,洗漱,下车,这才发现吕公著还扭曲地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
“你怎么了?”赵禔扯住杨文广急欲前进的步伐,盯着吕公著问道。
“没,没事,我就来。”吕公著的表情有些扭曲,干巴巴地回道。他能说原本半个时辰就能到的黄莺圆,被苏伴伴以‘充分休息和平稳安全’的理由,愣是慢悠悠地给拖成两个时辰,以至于他一动不动地坐太久,导致身体僵直动不了么。他又不是练武奇才杨文广,哪能恢复得那么快!
“那赵兄,我们就先进去吧,”不等赵禔说话,杨文广一把抓住赵禔的手臂就往里面扯,杨文广的心在泪流满面,完了,迟到了,迟到好久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几男几女的争论声。
“那砚海墨香的心思好巧妙,明明是个迷惑人心的白蛇精,偏偏用什么个报恩的这名头,小生正奇怪这妖精到底要如何害人,果然,哈哈,居然是吓死的……,现今小生敢下一锭银子,那白蛇精定会化成许仙的模样,然后成为朝廷的一方大员,掩人目的,为祸四方。”一个重低音男子调侃说道。
赵禔囧囧有神,给自己摸了一把虚汗。
“诶诶诶……余兄,愚兄诶,在小生看来,齐人之福、娇妻美眷才是这砚海墨香的真意,小生敢下两锭银子,雄黄酒这事之后,那秀美端庄的白娘子定会和俏皮可爱的青姑娘联手救许官人,历经磨难之后,白娘子定会发觉青姑娘对许官人芳心暗许,然后成人之美,娥皇女英岂不妙哉!”一个越说越猥琐的男声响起。
“是啊,有理啊……”
“不,小生认为余兄有理。”
“这,或许皆有理?”
赵禔看了眼旁边若有所思的杨文广,庐山瀑布汗。
就在这时,一个清丽的女声夹杂些许鄙夷开口:“齐人之福?娥皇女英?!砚海墨香定然不会这样写。”
终于听到一个理解我的人了,还是软妹子好!赵禔就差泪流满面了。
“砚海墨香若敢这样写,我杨娘子就第一个不答应!”清丽的女声夹杂着蓬勃的怒气和杀气。
赵禔顿时如石化雕像。她没发现站在她身边的杨文广,一瞬间也囧了。
那女声先把大家都镇住后,开始说道:“那白娘子秀美端庄,心智坚韧,即将得道成仙,这样的清丽妙人,秉着前世恩情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穷酸秀才,那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许仙能得此妻乃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那许仙又是何等的容易被挑拨、心神怯弱?且看第一回的最后,端午节喝雄黄,那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许仙心智不坚定,轻信了法海那厮的挑拨,在端午节那天逼迫白娘子喝酒,当时白娘子已经身怀六甲了!无奈之下喝酒,变成白蛇,许仙居然就这么吓死!”
说到这,那女生发出一声嗤笑:“按我说,这许仙被吓死就是活该,要不是他耳根子软,轻信别人又怎么会有娘子变白蛇的事。再者,不就是娘子变成了一条白蛇么?在很多教派里面,白蛇还是祥瑞的象征啊,还有,既然他们已经结为夫妻,那么夫妻本就该福祸相依,无论对方变成何等模样都应相互扶助,偏偏那许仙却因惊吓过度而亡,他的胆子怎的如此胆小,算不得真郎君。”
“这样毫无男子气概的许仙,根本不值得白娘子托付终身,按我说,那许仙最好不要救了,让他就这么死掉吧。白娘子反正已经以身相许过了,算是报过恩了。希望白娘子能改嫁到一户好人家,抚养幼子,幸福地走完这一生,最后得道成仙。”
一时间讨论的声音都停了,似乎都在惊讶此女子的选择,这时,一个轻浮的男声响起:“嘿,那法海怎么办?他可不会放过为祸人间的妖精!”
“法海?法海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秃驴!”女子的声音咬牙切齿,煞气腾腾,“若我是砚海墨香,定要将这棒打鸳鸯的元凶抓住,千刀万剐,倒吊在树上,一刀不足以泄愤。”
赵禔听得脸皮抽搐不已,谁说宋代妇女温柔如水,这位就是如此彪悍!等等,万一有类似这位小娘子的读者对结局不满,杀气腾腾地找上门来怎么办?!思及此,她突然非常庆幸自己隐姓瞒名的方式,安全啊!
“咳……”赵禔身旁的杨文广突然双手都搭在赵禔肩上,脸上露出一分同情的表情,顿了顿,低声开口,“赵兄,是,是杨兄对不住你了!”
“哈?”赵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杨文广一把给扯进了园子。
刷——一排排犀利的视线看了过来,似乎都在好奇谁会这么晚才过来!
其中一位身穿红衣,容貌艳丽的女子身体突然一颤,然后表情一整,面容冰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身边的王竹音和李淑涵同时一愣,这一贯笑容放肆的女子突然变成冰山美人,冲击力实在有够大!莫非对面的人有什么玄机?王竹音和李淑涵将目光投向来人。
其中较高的一位文雅男子她们自是认识,那是杨文雅的三哥,杨文广。
另外一位十四五岁的样子(女子发育较早,显高),双眉修长,目光沉稳,在暖春的映照下,更显皓肤如玉,俊逸清雅。一身月白底的对襟长衫,服带犀玉,袖子大大的,袖口、领口、衫角都镶有黑边,一头乌亮的长发随意被挽成简单的高发髻,浑身透着淡淡的灵性。明明年岁不大,身上却有一种能抓人眼球的特质。
王竹音和李淑涵相望一眼,算是猜到何人让杨文雅变化如此之大。
这时,一个身材臃胖的青年,摇着一把小折扇走了过来,音调有些怪异地开口:“唷,这不是我们文武双全的杨兄么,小的们,还不赶紧前来迎接迎接。”
杨文广“嗤”了一声,看到没看那胖子一眼,赵禔见状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动作恰巧被那胖子看见,要知道在大宋娈童也算是一风流事,只见那胖子眼睛一亮,开口便道:“小兄弟,你是何许人家?”说话间,那龌龊的意思尽显无遗。
周围一群了解胖子的狐朋狗友开始起哄。
赵禔有些恶心地抖了抖鸡皮疙瘩,刚准备喊人将这个“冒犯”她的胖子带下去,就看见那个冷着脸的红衣少女,一鞭子抽到了那胖子身上,冷冽地开口:“来人,将这不知轻重的家伙带下去。”
“是!”一群身材勇猛的家丁跑了过来,像行军令一样整齐大声吼道。
“尔敢,尔等敢,我爹可是中奉大夫!”那胖子有点被吓到,开口叫道。
中奉大夫:文散官名。宋为文散官第七阶,正四品。
大宋虽没后世的宋朝那般贬低武官,但依旧相对重用文官,正五品的文官可以欺压三品的武官,不用负什么责任,而武官却不能欺压文官,因此武官在大宋的官场真的没什么地位,比如,如消弱地方兵权,统兵的将领没有调兵权,将领经常互换防区,导致将领对军队没有掌控力,文代武将,武将只有领兵权而文官决定军队的行动,武将只能管打仗。
也就是说,杨文雅虽然有一个将军爹,但依旧拼不过有一个中奉大夫爹的胖子。
“你……”杨文雅见自己的家丁迟疑了一秒,恨不得一鞭子抽死这个说话的胖子。
这时,沉默不语的赵禔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一个温热的信件,交给领头的家丁,低声几句,只见家丁的表情在迟疑和惊诧之间变转几秒,最终还是拖着那胖子走出院子门。
杨文广也小步跑过来,疑惑地低声询问:“赵兄,你做了什么?”心里嘀咕着,居然能让刚退了兵役成为杨家护卫的大将,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赵禔一脸淡定:“杨兄,我不过是让他带着信件和那厮,一起交给开封府罢了。”随后补充了一句,“那信里,印有我爹爹的印泥。”
“嘶……”杨文广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陛下的印泥?!那胖子完了!
思及此,杨文广幸灾乐祸地嘀咕:“嘿,今儿真是赶巧了……”
赵禔摆摆手,温和无害地笑了笑:“不,我随身携带着。”说完,她露出衣袍袋子的一角。
杨文广看着厚厚的一叠信封,嗔目结舌。
突然,他开始为小小设计了赵禔的自己,忧虑不已。
、17诗花会(二)
“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对不住我。”赵禔的声音平稳低沉,笑得一脸温和。
杨文广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赶紧连连作揖,背对众人望向赵禔,一副可怜兮兮讨饶的模样。赵禔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每次这个斯文败类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时候,她总是狠不下心肠教训他。
殊不知,其余众人虽不见杨文广的表情,但看他的动作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立刻就对一脸淡定的赵禔充满了好奇心。
杨文广啊!那可是在汴京上层圈子赫赫有名的少年英杰。
能被杨文广这样看重讨好的人物,能是个简单角色么。
一时间,这些汴京的或纨绔,或英杰的官二代们,都收敛了那副不可一世的脸色,对不知底细的赵禔,露出一副或平淡、或温和的样子。其余一些官家小娘子,年龄稍大的自是好奇地窃窃私语,年龄小的则不停地偷瞄赵禔,要知道赵禔的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于是她们看着看着脸上就泛起一丝绯红。
“真没规矩,”杨文雅看着一些小娘子的微红的脸色,微微蹙眉,低声咬牙切齿。
她身边的王竹音和李淑涵的脑后都掉了一滴大汗!心里都在吐槽,你平时可比她们没规矩多了。
杨文雅在看见有几个美貌小娘子结伙走向赵禔时,表情更加扭曲了,低声:“没点矜持,不知羞耻……”
王竹音和李淑涵顿时回忆起杨文雅女扮男装调戏外面小娘子的模样,庐山瀑布汗。
赵禔这边,几个小娘子身后跟着奴仆走到她面前,为首的那个长相娇柔,很容易激起男人怜惜的类型,只见她盈盈一拜露出白皙的脖颈,低声细语:“郎君今日来,可是赏花作诗,可否帮一个小忙。”
赵禔闻言眉毛一挑,又看了看不远处几个青年正对着这边遥遥相望,似乎在等待评估什么。
见赵禔不回话,一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目光淡定地望着她,女子眼里诧异的情绪一闪而过,稳了稳继续温柔细语:“郎君可是瞧不上小娘子,不知郎君是否听过一首民间流传的复字诗,春日春风动,春江春水流。春人饮春酒,春官鞭春牛。郎君可也能做出“春”的复字诗来。”那女子一开始的柔弱之态并没消失,只不过眼角露出一丝挑衅,就像一只骄傲又柔弱的猫咪,对男子的杀伤力绝对巨大。
只可惜,赵禔的里子是个女人,于是她的表情依旧无比淡定。
殊不知,她这幅遇见美色岿然不动的礀态,倒是让众人对她的印象再次拔高一筹。
赵禔的心在微笑,行啊,这女子估计是打头阵来激一激自己,试探一下自己的水平怎么样。
不过……既然白给一个机会赚犬功绩簿’上面的点数,不如就应着这个小娘子的激将法来好了。反正自己在跟随万书上神的时候,脑子里可是塞满了后世的名诗名词,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于是说道:“好,纸笔墨纸砚。”
大宋文学的主流是诗与文章,在诗歌的创作中一般都要避免同一个字反复出现,以免词汇不富、单调乏味之弊。但这首民间诗明显打破了传统,今日诗花会自打将这首“复字诗”亮出来,已经出现了不少优秀的“复字诗”作品。
别的复字,例如,水、花、鸟等等,都有了较出彩的复字诗出现。唯独“春”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第一首出现过的原因,小半天过去了,再没出现过一首让人眼前一亮的复字“春”诗。
赵禔舀过小毛笔,杨文广细心地开始磨墨,砚台出墨后,赵禔清蘸笔尖,抬手甩袖,行云流水般写下一首: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
该诗前两句在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的位置、后两句在第一、四个字的位置重复嵌用“春”字,其中有人有景,有动有静,重复中亦有些许变化,晓畅中亦不缺乏意境。
众人见赵禔提笔就写,一派轻松写意的样子,又从她寥寥几笔间,窥伺出字体的几分新意,虽尚称不上独创一种字体,但这种大同小异的又独具个人风格的楷体,也是极其难能可贵。
再结合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