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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苏伴伴又有些感慨,是不是因为平时的赵禔极重规矩,处事稍显严苛,而偶尔出现的温柔只给亲近的人,或给重视的人,或给有功的人,所以大家猛然间接受到小恩惠时,心里往往有一种“赚大了”的感慨与“被大皇子承认”的激动呢……
别人的心里不得而知,反正苏伴伴这么一个宫中“老油条”,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可耻地打动了。
已经离开的赵禔不知道,身后的苏伴伴对她的忠诚度又升级一个档次。
赵禔更加不知道的是,在她心中功能只有“上界门钥匙”的‘功德簿’,实际上对她这个宿主是有一些有益加成的。
比如,自带的‘身体调理’,否则的话,当初那个即将挂掉的五岁小儿身体,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就康复得宛若新生,而且现在的皮肤还白嫩的和婴儿一样,优化后的外貌越发精致,搭上天生的书卷气与后天培养的气场,这份身礀雅韵,宫里宫外绝对都是拔尖了去。
又比如在知名度一百的时候,她获得了一个‘名人效应气场’,要知道是人都会有劣根性,容易嫉妒有才华的人,同行的话更甚,而‘名人效应气场’就是让宿主在与人接触的时候,弱化对方的敌意,以及更加容易获得他人好感(效果威力随着知名度的增加,而逐步增高)。
初期的威力较弱,弱化敌意做不到,只能在言谈交往间,更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但若是点数升上来,威力达到最高的时候呢?
也许,古代韩子高的故事能得到重现。
韩子高十大美男之一,处于乱军之中,敌人挥舞长枪白刃疯狂砍杀,可一旦遇到韩子高,竟然会抛掉手中的兵刃,竟然没有一个人舍得伤害他的一根毛发,史说:“乱卒挥白刃,纵挥间,噤不忍下,更引而出之数矣”。
至于‘功德簿’还能带出什么惊喜,这都要看赵禔能奋斗到什么地步了。
……
……
策马而来的不是一位皇子,而是三位皇子,不对,是四位皇子,年龄最小的一个正被赵佑抱在胸前,他看到赵禔过来后还开心地冲她打招呼。
赵禔看得心惊胆颤,不,应该说任何一个人看到十二岁的少年抱着六岁孩童骑马,都会心惊胆颤。
“佑儿,佑儿快下来,”赵禔几步迎上去,黑着脸望向自己的同母胞弟,“把祯儿给我。”
赵佑眯了眯眼,他咧嘴对赵禔一笑,突然两手一抛,六岁的赵祯就被丢向了赵禔,赵禔神经一紧,手忙脚乱地接好赵祯,入手就将赵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发现没磕着碰着,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赵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与戾气,顿了顿,翻身下马,露出一张很可怜的卖萌表情,扯着赵禔的衣服撒娇:“大哥不疼我了,眼里只有六哥了!”言语间,也不忘偷偷瞪视赵禔怀中的赵祯,赵祯也狠狠地回瞪过去。
赵禔看着比自己略高半个头的赵佑,嘴角一抽,居然还和六岁的娃娃玩瞪眼,唉……佑儿怎么在皇宫里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呢,赵祯可是唯一的嫡子,万一伤着了,郭皇后就算不追究心里也会不喜,而这宫中想要讨好郭皇后的小人多了去了,他们自会想法子暗整没母族帮村的赵佑,那佑儿可怎么熬得过去,毕竟还有几年才成年出宫。
赵禔也不忍说重话,摸了摸赵佑的脑袋,温和地说:“佑儿,还记得大哥去年说过什么吗,你现在在宫中是最大的哥哥,要照顾好下面的弟弟妹妹,对么。”
“年长的不是还有五姐,六姐么,她们还没嫁……”赵佑刚想继续嘀咕,赵禔瞪了他一眼,赵佑偃旗息鼓。
站在旁边的赵祗有些郁闷赵禔对自己的无视,开口说道:“大哥,你怎么不理我,回来了,怎么不找我们。”
赵禔回头,看见佑儿后完全忘记还有别的弟弟了,干笑几声,手指点了下赵祗的额头:“不是不找你们,而是我很快又要出远门,所以……”
“大哥,你又要出去!这次居然还瞒着我”赵佑的音量拔高。
赵禔一僵,赶紧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忽悠人,毕竟一年前为了出宫的事,赵佑就和自己冷战过了,她可不想再来第二回。
赵佑的脸色好转,突兀开口:“那行,这次带我一起去。”
玩手指的赵祯也跟着起哄:“我也要,也要去。”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未成年皇子不得离宫,这个理由刚想出口就被赵禔咽下,她看着赵佑期盼的眼神,斩钉截铁:“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大哥,你……”赵佑的脸色有些白,嘴巴动了几下,忽地回身,翻身上马,向着一开始来时的方向跑了。
赵祗与赵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神情突然变得萧索的大哥。
“大哥,不用担心,今天二哥得知你回宫的消息后,可是打伤好几个拦着的奴才,强行抢马追来的呢,”一旁一直沉默的赵昱看着神色黯然的赵禔安慰道,“二哥很快就会消气的。”
“对呀,二哥也知道的,大哥最疼他了。”赵祗一想到赵禔给赵佑的糕点,比给自己的多,后半句不自觉地变得咬牙切齿,然后补充,“大哥要早点回哦,唔,最好像上次一样带些外地的特色吃食。”
赵昱脸皮抽了一下,这个时刻不忘美食的吃货!
“嗯,”赵禔应了一声,摸了摸赵昱与赵祗的脑袋,又遥遥望了一眼重归空荡的宫殿内道,心里反而更加愧疚了,毕竟按道理来说,不管是一年前还是今天,都能算是自己抛下了佑儿。
也许,自己本性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吧,赵禔苦笑一下。
又和赵昱和赵祗互相寒暄了几句,赵禔刚想离开,忽然“哒哒哒……”马蹄声又从远处响起,赵禔回头,只见一开始跑开了的赵佑又一次骑马奔来。
赵佑满头大汗地下马,看准赵禔的方向一冲而上,两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抱住赵禔,脑袋埋在赵禔的脖颈旁,声音有些喘气不赢:“一定要走?”
“对不起。”
“……”赵佑哽咽一声,突然发狠低语,“我会跟着你的,等我……,以后我一定会紧跟着你的。”
“什么?”赵禔心里忽然毛毛的。
“不分开不好么!”赵佑突然抬头,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
卖萌犯规啊!
赵禔心里□一声,下意识回道:“好,不分开。”
、24抵达姑苏城
告别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赵佑,赵禔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先吩咐苏伴伴去告知玉真自己将离京的消息,然后回到书房将写好的《白蛇传》二三回装在布袋里,最后让丫鬟去喊钱一过来。
很快,钱一几步跑过来,黑发一缕缕粘着额角,几滴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来,一件普通的深蓝镶黑边的侍卫服,紧贴着宽肩窄腰的身躯,愣让钱一穿出三分英俊七分野性,胸膛还有些起伏不定,一看就是从练武院赶来的,赵禔看着十六岁身高一米八的钱一,对比自己一米五多的身高,暗暗羡慕:真高啊!
边想着,右手不自觉地就搭上了钱一的手臂,捏了捏,钱一忽然浑身一颤,肌肉紧绷,沾水的睫毛眨了眨,露出一双深褐色渐变成墨黑的眸子,赵禔后脊一凉,下意识松开手指,咳嗽一声说道:“钱一,我远行后,你留在府邸负责和玉真接洽,安排《白蛇传》后续的出版问题。”
钱一身体一僵,喃喃低语:“可是,奴才是殿下的贴身护卫,应该护在殿下身侧,不能跟着去么。”
赵禔囧了一下,护卫就护卫,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贴身护卫……不过她也没去挑钱一的语病,也懒得和奴才解释,语气稍重地下定论:“就这么定了!”
钱一的手指颤了下,眸子变得有些灰暗,微垂下双眉,一副怏怏委屈的样子,没回话。
赵禔见状也软下语气补充了一句:“我信你,好好做!”
“……是”
见钱一还是没精打采地回应一声,赵禔有些扶额,真不知道钱一的责任心是怎么培养的,居然那么强。
但她是主子,从来不负责处理属下的心理问题,稍微纠结了一下,就将手中的布袋递给钱一,并且嘱咐道:“《白蛇传》的二、三回都在里面,至于最后两卷,等我写完,要么让驿站的快马加鞭送来,要么会动用军部的信鸽送来,你到时候时刻留意一下。”
赵禔想了下,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钱一,补充道:“如果京里有什么大事,或者佑儿找我,你也可以用这个去借信鸽送信过来。”
钱一默默接下两样东西,在赵禔赶人的前一秒,突然开口:“殿下,若属下处理完书籍之事,能否准许属下赶去殿下所在地,履行贴身护卫的职责。”
赵禔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行,依你。”
钱一身体一松,语气也振奋地回了一句:“是”,然后乖乖地躬身离开。
赵禔摇摇头,重新坐在书案前,捧起一本书,例行的用阅读来修身养性。低头的赵禔没有注意到钱一在关门前的回眸,那眼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以及关门后钱一的喃喃自语:“您不知道,我已知道。”
……
……
时光荏苒,一个月就这么悄然晃过。
四月是多雨的季节,雨丝密密飘下,微风轻拂而过,官道边的杨柳鸀枝随风舒缓地摇曳,新长的嫩叶、冒头的小草、繁多的灌木在雨水的冲洗下一尘不染,天地间充斥着浓浓鸀意。
几名锦衣护卫骑着马,外松内紧地护着一辆轻便马车悠悠向着苏州的城门前行,这队车马身后几百米,还有约莫五百人的行动严谨整齐的队伍,一个个手持武器,铁甲护身,挺拔地坐在马上,沉默地与前面的马车保持适当的距离。
轻便马车里坐着的是大皇子赵禔,身后的百人队,是宋真宗强行命令赵禔带着的名面上的护卫,也就是说,真宗会派来保护赵禔的人不止这一对人马,还有不少隐藏在暗处。
赵禔又看了一眼信鸽带来的信纸,宋真宗:后续粮草自行负责,若返京,可去衙门领取。
赵禔头痛扶额,真宗真是够了!为了逼自己早日回去,既强行命令护卫跟随,又不负责那些随行护卫的粮草,这不是逼着自己赚钱么,头痛啊!
放下真宗的那张明黄色的信纸,赵禔打开另外几只信鸽带来的信条,
一张是玉真先生的,大意是催后续的稿件。
赵禔决定先无视,反正第三回尚未面世出版,等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剩余的稿件等这边人马都安顿好了再说。
一张是赵佑的留言,大意是一些生活琐碎。
赵禔提笔,也写下了最近几天在路途上的所见所景。
还有一张是和赵佑的纸条夹在了一起,写的人是钱一,里面中规中矩的写了一点京里发生的事,最后还委婉地提出:《白蛇传》的分红应该要提高!
赵禔想了一下,毕竟自己也开始需要银子,分红绝对不能放过,果断提笔,尽力去做!
写好了信条,折好,将它们递给苏伴伴,吩咐他进城前,就把信鸽放飞,想了会又问:“苏伴伴,姑苏里的府邸安排好了么。”
“回殿下,一月前已买好现宅,半月前重整装修完毕,伺候的仆人于几天前也全部安排妥当。”
赵禔哦了一声,随意低声感慨:“挺效率。”
苏伴伴眉毛一挑,暗忖,殿下你将七八天的路程,愣是游山玩水逛成了一个月,如此充裕的时间,这边怎么可能安排得不妥当,思及此,苏伴伴又想起离拜访姑苏苏老(真宗的老师之一)的日期,已经整整晚了一周了。
“郎君,关于拜访姑苏老先生的事!我们还是早日……”苏伴伴又开始近些天例行的话语。
赵禔似笑非笑地看了苏伴伴一眼,苏伴伴闭嘴,主子和陛下的博弈,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姑苏苏老曾是宋真宗的老师,辞官后养老于姑苏,开办了一家的苏氏学堂。在赵禔离京时,真宗当面将拜帖递给苏伴伴,说给赵禔在安排了一个老师不能荒废学业,并补充如果赵禔认为老师不合适,就必须重回京受教育。
赵禔明明是来采风写文的,若是多个学堂要上,那每天的时间岂不是都耗在里面了,这不是浪费么。既然真宗令自己不能主动逃学,那么不如反过来突破,要知道大宋的老师都是有风骨与傲气的,不尊重时间、老师或者先贤的学子,老师是能够主动拒绝授业的!
这可不是后世那无论学生如何调皮都必须教学的义务教育。
赵禔当然不可能不尊重老师,或先贤知识,于是再三考虑后选择了在时间上“作案”,决定一开始就给苏老留下一个迟到懒散的坏印象,不期待他见面就开除自己(毕竟有皇帝的手信口谕),但希望他对自己失望后,对自己以后的一些偷懒的行为不采取理会。
马车内重归于静,赵禔闭目养神,脑子里正在回忆几大武侠名家的作品,金庸,古龙,黄易,哪一位都是真正的文学大家,他们的代表作都有其引领潮流的独特魅力,那么到底选哪本呢……
“聿聿——”伴随着车夫紧急拉马的声音,赵禔的马车轻晃了一下。
苏伴伴二话不说地掀帘子,黑着脸责问车夫:“作甚呢,小心点,伤着我们郎君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