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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健有点傻眼,他本来还想集思广益,戴罪立功,结果这群人急哄哄地跑过来,里面居然还有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的人。韩健突然觉得任务艰巨好多,他冲身后小厮嘀咕几句,小厮很快便舀过来几十份报纸。
“事情是这样,四天前《武报》招标,柳家中标后,便将旗下的门面都增设了一卖《武报》的地方,而《武报》也投桃报李,将最吸引人的《大唐》从七日一刊变为了每日一刊。”
韩健说完,刚那憨憨的汉子突然起身,开口:“可是说书先生说的《大唐》?好家伙,那玩意好听啊!听得我燥热啊,我喜……”
“咳咳……”在座几个商人低咳几声,汉子身旁的人还不忘将他扯坐下来。
韩健的表情有些尴尬,待得小厮将报纸都分给下面的人后,才继续道:“简单点说,便是这《武报》或者说是《大唐》的存在,引起了姑苏乃至周边地域的关注,而柳家的产业经此带动,据估计,至少提高有两成。”
这数据爆出来,皆哗然。
至少提高两成!再联想一下柳家庞大的产业链,这两成也意味那利润堪称可怖。
更何况买家都是有惯性的,在柳家消费多了合胃口了,以后哪怕没有《武报》,他们也会习惯性地在柳家旗下的门面消费。当然,除非又能出现一本大手之作或者别的噱头吸引走他们的目光,不过这种概率极低。
原本只耳闻,并没看过《大唐》的商户们,识字的赶紧打开报纸,不识字的则将报纸收入怀中,应是打算回去后再研究。
“那么韩先生,需要我们怎么做。”片刻后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抿了口茶,询问。
瞌睡就有人送枕啊!
见有话可接,韩健精神立刻来了,说道:“其实很简单,说到底柳家的收益能有提高,全赖于《武报》或者说几乎靠的是《大唐》,我们找不到柳家的茬,还不能动《武报》的么,《武报》虽然与柳家合作,但它在姑苏毕竟没什么根基……”
“不成吧……”老者晃了晃脑袋,“这么出色的合作者,柳家难道不会出力保他?别忘了,柳知府可是柳家的人。”
民不与官斗,商更不与官斗!
柳知府就是柳家对外最好的防线,任何想动柳家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与官府斗的觉悟。
韩健得意洋洋地摇晃了下脑袋,开口说道:“为了这事,我特意去查了一下大宋刑法,曾有一个案例:一个小报上刊载了军民抗击辽军的消息和主战派官员反对议和的奏疏,结果此小报被告触犯了新闻泄漏的禁令,获“撰造浮言”“乱有传播”等罪名,受到严厉查禁。”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一动。
“虽说官不与民争利,但《武报》的存在,严重危害到姑苏官报的存亡,到时候,联合上头的部分官员施压,用个“通敌”的罪名查封个把小报应该不是难事。而那柳知府,孰轻孰重明白得很,”韩健笑了笑,脸上就差没写“我上头有人”了,“自不会因为一家报纸,污名誉,丢乌纱。”
说到这,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啊!
这计划的中心便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武报》,只要没了《大唐》这超级吸金小说,柳家如今的风头自然也就消退了。
“你们觉得呢?”韩健自觉太过失言,看向商户的眼中带有一份威胁与戾气。
“我们自是跟紧韩家,绝不泄漏一句。”老者放下茶杯,平缓开口。
其他人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刻集体表忠心,强调绝不多嘴说出去。
韩健虽不太信任这些话,但暂时他也没法子,总不能大范围灭口吧,于是在威胁后赶紧利诱:“姑苏这片还是小了点,明年韩氏钱庄将着重在杭州开设几家,这儿的都是老人了,到时自不会亏了大家……”
众人明白了,韩家这是要去杭州开拓新市场,正在这里冲大家画饼呢。
心动的有,不为所动的也不少,但明面上,商户们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屋里一派主客皆欢的气象。
、41直接的应对
在赵禔下笔如飞的节奏中;很快,《大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情挑贵女,正是寇仲调戏宋玉致那场。
随着两小人物从无比狼狈向着自强不息蜕变,俊男美女纷纷亮相,紧凑情节慢慢铺展开;又是给力的日更;《大唐》挂起的风是越来越大;姑苏包括周围地区;不知道这本书的人屈指可数。随处都能听见讨论书本情节的声音。
苏氏学堂午休;自从赵禔说了一句;“过多的言论有碍构思”之后,顾济世一改曾经唐僧似的催稿形象,他现在闭嘴不言了;但一有空就逗留在赵禔附近,用囧囧有神的大眼盯着她,赵禔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劝顾济世回归“唠叨”模式。
“赵郎君,家书!”
耳边的低语吓了赵禔一跳,猛地回头,站在她身侧的不是守门人,而是甲班的代课老师苏洵。
“是,谢先生。”赵禔回神,赶紧双手接过苏洵手中的信,并礼貌道谢。
苏洵眼神奇怪地看了赵禔一眼,踌躇半响,开口道:“明日家宴……山长有请。”
赵禔一怔,笑了笑拱手道:“敢不从命。”
苏洵“嗯”了一声,不过在离开前又上下打量了赵禔几眼,似乎有些奇怪苏山长也就是他爷爷,对待赵禔的态度。
赵禔完全没在意苏洵的疑惑,她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在苏氏学堂里,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人也只有苏山长了。要知道在尊崇孝悌,长子位尊的年代,这个大皇子的身份能让无数官员对她产生“下注”的**。
苏山长或许不会明摆着政治投资,但趁着赵禔年幼,互相拉拉关系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人情脉络是组成中国官网的一大特色。
这点心思,从他将苏洵从考场召回,当甲班的人民教师就能窥伺一二。
赵禔看了一眼家书,上面稀有的标了一个‘急’字,这代表有钱一无法处理的紧急事件了,撕开一看,竟是《武报》所处之地被官府之人给围了。
《武报》可是关系《大唐》的命运,也就是关系着‘功德簿’。
赵禔心里一紧,委托身旁的顾济世请假,便一人急匆匆地下山去了。
一入大门,不远处就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正是匆匆跑来的苏伴伴:“殿……,大公子,你怎么一人就回了,山高路远多不安全啊,好歹也让小的去迎接你啊。”
赵禔脚步不停,直接道:“钱一呢,让他来见我。”
“是,大公子。”苏伴伴领命,嘱咐一丫鬟仔细伺候赵禔后,便火速前往门外找钱一。
不一会,钱一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待见到赵禔后,很是羞愧地说道:“惊扰殿下了,属下有罪,属下……”
“得了得了……”赵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赶紧将情况与我细说一下。”
钱一点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今儿一早官府的人便带着罪状而来,说是《武报》“撰造浮言”“乱有传播”等一系列的罪状,就差没有通敌卖国了。”
“噗——”赵禔差点喷了一口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有证据?”
钱一露出愤怒的表情:“那汉子,呃……不是,”他为自己在赵禔面前飙出脏话而脸红,顿了顿改口,“那人将《武报》里的一些新闻东拼西凑,说是罪证。我们不服去争辩,指出那些所谓证据的漏洞之处,其为首的官员竟说:“其事体莫须有”,定有罪!……”
“噗——”赵禔差点抢到了,居然是民间版本的“莫须有”罪行,若自己背景不深,岂不是提前体验一把岳飞的憋屈么,这么一想,赵禔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呢喃道,“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殿下?”钱一察觉到赵禔的低气压,半响才试探性开口,“此乃小事,不值殿下忧心。”
“哼,对于我而言,当然不值得忧心,”赵禔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既然那些官员借势压人,妄图以“莫须有”的罪名欺压我,我也不必克制自己。”
说到这,赵禔回身走到书桌旁,舀出信纸,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通,然后将它折叠好,一边递给钱一,一边说道:“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予爹爹手上,让他去处理。”
“殿下这……”
钱一有些迟疑,他觉得这事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跟着赵禔来姑苏的人里,也不乏有世家子或者衙内,就算不暴露赵禔的身份,也一样能解决这件事,顶多耗时久一点。更何况,这么件小事求助于真宗,不是侧面显得他等护卫很无能么。
“怎么,他能“莫须有”,我就不能“唤真宗”么。”赵禔不爽地拍了下桌案,“这种仗势欺人的官员,就应该将乌纱一捋到底,发配到穷山恶水之地去。”
赵禔的愤怒不单单是因为想起那苦逼的岳飞,更是联想到因为得罪“神二代”而被踢出上界,被迫在大宋打拼的自己。虽然在大宋过得顺风顺水,但也不能消磨因“莫须有”之罪而遭殃的愤恨。
“……是,”面对赵禔少有的激烈情绪,钱一不敢再争辩,委婉提醒道,“陛下那里,往返至少也需8日,在那之前,《武报》这里该如何处理。”
赵禔瞥了钱一一眼:“使点关系,只要《武报》不停刊,其余随他们怎么蹦达,”顿了顿补充,“他们越嚣张,越好!”
钱一看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甚至是诡秘的赵禔,默默扭头,我的主子不会如此不可爱。
……
……
四日后,韩府
“这些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不但不透露砚海墨香的地址,居然还威胁说要告御状,简直冥顽不灵,”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在大厅里用步子画圈圈,“韩兄,不是在下不帮你,可他们那态度你也看见了,我算是发狠了,一定要把他们统统送到大牢里去。”
“李兄,李兄……”负责接待的韩健陪笑道,“你想想,若能得到砚海墨香,不仅我们韩家得益,你所控的官报不是能更上一层楼么,到时候将这惊人的业绩上报过去,升官上迁,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这……”官员迟疑了,这话挠到了他的痒处,顿了顿,“那成,我就再等五天,我衙门里还有事,先告辞。”说完,官员甩了下袖子,大步向门外走去。
这边的韩府在谋划,另一边的柳府却格外沉寂。
“少主,我们不动成么?”柳希文身旁站着的心腹属下,有些忧心地说。
难得下山回府的柳希文,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好心情地回道:“无妨。”
“可……”
“不必多言,”柳希文笃定道。他回想起赵小郎君那些气势不凡的仆从,以及无论柳如何府深度挖掘,也无法获知小郎君背后的身世,这足以证明,其背景非常的不普通。既然明言要求他不出手,柳希文相信,小郎君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顺利摆平。
布谷布谷——窗外突然传来师门简讯的暗号。
“咦?”柳希文瞟了一眼窗户,果然,一枝鲜花绑着一张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窗户狭缝间。
柳希文身旁的属下忙不迭地走过去,取下鲜花,双手给柳希文奉上。
柳希文从兜里取出玉瓶,将似水的秘药涂抹在摊开的纸片上,白纸上渐渐显出黑色的字体。
纸条内容:姑苏弟子听令,全力调查砚海墨香。
虽然白纸上每个字都能看懂,但组成的意思却让柳希文很是困惑。在柳希文十六岁的时候,因缘际会之下,曾拜了一隐世师门,师门里大知天文地理,小知柴米油盐,其深厚的底蕴让他这世家子都为之胆寒,虽然柳希文不过是一个外门子弟,但也从中获益良多。
这样的师门,怎么会对砚海墨香感兴趣呢?
再怎么说,从表面上来看砚海墨香也不过是一书生罢了。
柳希文的表情变幻莫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条密令透着一股不详的讯息,是以师门为重?还是包庇小郎君……
最终,柳希文叹了口气,淡淡地吩咐道:“以后所有师门讯息,都由你偷偷转递给我,明面上,说我在苏氏学堂进修,没下山。”不管怎样,她是他认可的同窗,庇护的理由一条就够了。
“是,少主。”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周五不更新!欢迎周六来看o(∩_∩)o!
、42快捷的结果
许是夏至;姑苏的天气阴凉了几天,便开始转晴,走在道路上,徐徐吹过的暖风卷起尚未败落的花瓣,树边已渐渐有了虫鸣;给古城增添了几分炎热的感觉。
气候总能悄然影响心情;正在商讨对策的几位韩家人;抹着额角的汗迹;心里的耐性正在急剧下降;原本的主题从“如何挖掘砚海墨香的踪迹”渐渐变成了“若是得不到砚海墨香就毁掉他”。
韩健还一脸遗憾;嘴里偶尔不忘劝说长辈“等等”,其实他心里的想法正好相反,巴不得毁了砚海墨香;作为一个不受宠又没干出名堂的分支人士,他对于那些功成名就的人,天然就有一种想要打压的心思。
韩硕一直以来都维持着他那有点小聪明的纨绔形象,在这种场合向来只听不说,只不过,他胖胖的脸上偶尔闪过焦虑,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看似压制了对方,可实际上《武报》除了领到一张罪状,逛了半天监狱,其他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