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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咯噔——”书柜处的墙壁,发出低沉的摩擦音。
黑衣男子目光一凌,回头直直地盯着书柜,他的身边早没有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便不忙不忙地磕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五指夹着三块瓷片,谨慎地对着书柜。
书柜终究被推开,一盏小橘灯晃晃悠悠地出现。
有亮?黑衣人心下疑惑,便没有瞬间丢出手中的瓷片,反而轻喝:“谁?”
“啊,黑大个,是我,是我。”伴着略显烦躁的低音。
赵禔扯着长袍,慢慢地走了进来,只见她微蹙着眉,脸蛋通红,发型明显比较乱且夹杂着草屑,几缕黑丝还黏在她的脸颊,再走近几步,身后地板上落下一串湿湿的小脚印,泥泞的裤腿更显狼狈。
黑衣人一直以为黑大个说的是‘黑大哥’,误会之下对赵禔倒是多了几分喜欢,在发现是赵禔后,他先是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瓷片,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更意外她的登场方式,道:“你怎么从这里过来?”他其实挺想问这个密道的,但一想到这估计是**问题,又改了口。
“啊,黑大个,我这不是没办法么,”赵禔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裤腿,湿答答的还没处换,低声嘀咕碎碎念,“钱一那家伙太唠叨了,我若说要下来,他非得派一百护卫上苏氏学堂护送不可,明明身边已经跟了暗卫了……”
“咳,那你还是不该躲着护卫,要知道师门可是……”
“啊,我当然不会躲开护卫,我只是不想在山上被大队人马送下来,没得打草惊蛇,”赵禔摆摆手,她可不是那种不知轻重、想玩刺激的人,她惜命的很,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走这条崎岖的暗道过来了,“等打理下,我就去找钱一……”
蒙面黑衣人的耳朵骨微动,眼神一利,起身看窗的同时,冲正准备出门的赵禔低声,“别动,有人过来。”
与此同时,姑苏赵家府邸处,悄无声息地被数条黑色身影围住。
领头的一人抬手,打了个手势,原本一起行动的几人小队瞬时分开,几人跃向前门,几人奔向后院,还有几人就地舀出工具,朝赵家府邸潜去。估计是打前锋探地形的人物。
、54
“啉啉啉……”
几人分开行动;除一人后跳飞身上树冠;负责指挥;其余几人安置好手头的工具;便加速朝赵府的不同区域赶去。
之后,弥漫的夜色中又涌出不少骑马的黑衣人,他们的身法明显不如那几个能飞檐走壁的;老老实实地拽着临时绳索;脚尖的金钩扒进墙壁,如同攀岩一般返身爬墙,待得他们爬上去后,又均分为几支小队追随一开始的人而去。
赵家府邸本就有家丁护卫守夜;今儿更是外松内紧;不过有一处地方被钱一私下划分为诱饵区,那里的护卫外紧内松,外紧是为了提醒来找茬的人:这里绝对有重要人物,内松则是希望达成狗咬狗的心愿。
不用说,这个地方正是厢房内里——黑衣蒙面人所在处。
钱一和杨文广稳稳地坐在内堂,静待十五日之约的敌人。
听着外面动静不小,杨文广有些纳闷地说道:“这太乙门是怎么回事,明明放那人回去通风报信,居然还是等到十五日才来行刺,竟然不是三更夜过来,还骑马?简直是明目张胆、目无王法。”
“许是他们已明了,这次行刺暗来是没有意义,”钱一抄起手中的长刀,脸色很难看,“看来太乙门对自己相当的有信心,否则也不会将行刺弄成像相约武斗一般。”
杨文广的右手指点了点扶手,说道:“反正我们和柳知府已经打了招呼,今夜不管怎样,衙役们可不会出现。既然它要战,便应战。”
钱一起身,右手一招,将近一半埋伏的人手现出身影,他说:“走,与我先去会会。”
“是!”众人齐声。
很快,护卫们与江湖黑衣人的拼斗在一起,也亏得赵府处于较为偏远的地方,掩盖了一切,没有引起百姓们过来围观。
钱一本就武功高绝,手中的陌刀成了敌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刀起刀落,一道道银光带来的一飙飙血影,不断有黑衣人身上的零件飞出,他所行走之地,两侧不是污血肉沫,便是拽着武器的残肢断臂,银月之下,他的眼睛渐变成棕金色,瞳孔兴奋得几乎成竖瞳,身旁是飞溅的血肉,犹如修罗再世,好不狰狞。
钱一似闲庭散步,领着身后整齐的方块护卫队,犹如一把尖刀撕裂了对方的阵形,无人能阻挡他一刻,夸张点说,简直是在数倍敌军之中千里走单骑。
然而,这些江湖黑衣人也不是一击就溃的乌合之众,在他们意识到对面的敌人擅长阵地战,个人能力并没有多强后,立刻改变了攻击方式,原本聚在一起的统统散开,以三人为一个单位,慢慢渗透钱一所率领的护卫队。护卫们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逐渐被抵挡,攻势自然也弱了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钱一也不得不将速度降下来,因为一旦脱节,他身后的护卫很容易被武功高手给蚕食。
赵府一方的攻势受阻,形式似乎正在向不利的方向发展。
钱一嘴角翘起一个狡猾的弧度,只见他高举左臂,左手猛地紧握成拳,身后的护卫阵形突然分散开——不对,并不是分散,而是依旧保持着阵形,只不过人与人之间隔了将近两个臂长。
“阵!”
些许高昂的命令在回荡,早有准备的护卫们从腰间抽出数寸长的铁棍,喀嚓喀嚓——,黑黑的铁棍瞬间被拼成一把长枪。
“哈!”护卫齐齐握枪前挥。
唰——银色的枪锋整齐地亮了出来。
不要忘记了,赵禔的护卫可都是活过战场的精兵,当即出了最拿手的战术——方形长枪阵,人与人、枪与枪之间,前后呼应,左右支援。阵地战在一方面显得很臃肿迟缓,但是在另一方面,它也能幻化成让敌人无处可避的妙形。
黑衣江湖人士苦逼了,已经陷入阵地的人,在变阵的那一刹几乎每人都被戳了几个血窟窿,全身而退的数量为零,还在阵地战外面的也无法高兴,因为眼前的护卫团,直接用凌厉的长枪组成了一个方型刺猬,让他们无处可下口。
黑衣江湖人的情况颇为不妙,赵府外,树冠上的人也站不住了。
他右手指放于嘴边,啉……,吹了一个犀利的口哨。
刷——,他身后出现了十人左右的小队,看他们轻飘飘地立于细枝上,神情傲然,有一个甚至都打起了哈欠,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领头那人是王博,是太乙门掌门座下的徒孙,在太乙门的地位颇高,但他上头能人太多,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而言嫡系徒孙的身份远远不够,这一次夜袭,正是他增加筹码立功的机会。
“情况不妙,该你们出手了。”王博略显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是!”领命后的十人瞬间精神起来,分散开来向前方的府邸冲去,太乙门的武道强者一开始横冲直撞,几乎是眨眼间,就将方形长枪阵的东南撕开了一道口子,原本泾渭分明的敌对两方,被冲击搅成了一锅粥。
双方在东南方向那一小片区域内纠缠,黑衣江湖人加大了攻击力度,护卫们也是长枪短刀两手抓,两手都很硬,两方为了击败敌人,招式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些冷门兵器甚至是道具纷纷派上用场,水果刀扎人眼睛,铁爪钩人,冷箭射胸,套索锁脖颈,长绳绊脚绞杀。
赵府大院上的情形一下变得混乱无比,敌我双方胶着在一起,前一刻身边的战友很可能倒下,取代他的将是敌人的刺刀,生命显得如此脆弱,血液层层铺洒在地上,脚底板的感觉渐渐变得黏稠,每个人都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提防周围闪着寒光的利刃。
前院的战况激烈的骇人,后院厢房的情况更似一匹孤狼挣扎在豺狗之中。
厢房里的蒙面人在感知到敌人后,让赵禔藏于内室,这才欣欣然地走出来,也许是蒙面的原因,他并没让入侵者发现这人与他们是一伙的。
钱一的计谋奏效了,袭击厢房的敌人是前院的两至三倍。
厢房的护卫很多,一个个厮杀得毫不留情,但他们的站位却充满了破绽,与其说是保护身后之人,不如说是控制穿透他们阵形的敌人数量。
蒙面人捡起地上一把华贵的长剑,面对冲击过来的三人,没顾忌半分同门之谊,长剑在蒙面人手中舞得飞快,普通人只能捕捉到白雾蒙蒙的虚影,绝对不看清那剑招的手法,在他与三个江湖同门错身一刹那,三道隐约的半圆光晕转瞬即逝,锋芒隐藏其中,乍现而出。
瞬息间,三人过身脖颈洒血,轰然倒地,蒙面人反手收剑,浑身上下滴血不沾,优美的剑锋上滑下数滴血液,剑身在月光下的映射下闪着森寒的气息,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看也没看倒地的尸体,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穿过来的敌人,眼中还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起手挥落,斩杀得毫不留情,
蒙面人的眼睛带着兴奋,仿佛置身于一处巨大的狩猎场,能过来的都被被挑选过的精良猎物,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文人当得太久了,就是容易心情压抑……
他叹一口气,不再等待猎物的靠近,反而突围到第一线,挥剑、击杀、挥剑、击杀,哪里人多他就往哪个方向去,宛如一个嗜血的疯子一样尽情地收割着生命,看他的动作能察觉,蒙面人,只怕身心都在愉悦地享受。
沉浸在狩猎中的蒙面人,一时忘记后方还藏有一个赵禔。
护卫们不知道身后的庭院还藏着他们的主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让蒙面人受重伤而不死,所以见蒙面人出击后,不再收拢阵形,也不控制穿透过去的敌人数量,而是帮蒙面人不完全陷入危境。
而黑衣敌人呢,早在领头发现两个手下无声无息的被一刀封喉倒在厢房门前时,就认定厢房内定还有一位大人物,说不定就是他们找的那一位呢?于是,他发布了加快进攻入侵的命令。
此消彼涨,冲向厢房的敌人越来越多,跟在赵禔身边的暗卫应付得有些疲于奔命。
昏暗的厢房内,赵禔那一身虽然稍显狼狈,但气度举止不凡,不说别的,就说她一脸淡定地看着冲进来这么多人,半点惊呼害怕都没有。
此人绝对是个人物。
就算不是砚海墨香本人,也可以拿这个大人物当交易的筹码!
钓到大鱼了!
数个黑衣江湖人面面相觑,牺牲了这么多人,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眼中含有难免兴奋的情绪。
他们不是没发现此人身边还又一位高手保护,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俗话说得好,蚁多还能咬死象呢。更何况,那高手与他们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大。
心里想着,两人率先移动,飞快地向着赵禔扑过去,另外四人则阻击突现出来的暗卫。
“郎君!”
暗卫被四人围住,虽然暂不落败,但一看有人向着赵禔扑过去,心里立马就慌张了!乖乖……若殿下真伤到一根毫毛,这里所有人都被遭到陛下的雷霆之怒。
不敢暴露赵禔的身份,他只能高呼一声,以图能提醒到外面的护卫。
听到暗卫慌乱的疾呼,屋内的江湖人心里更是大定,这人绝对是要抓住的好筹码!
扑向赵禔的两人,身形又加快几分,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赵禔面前。
一人单掌一伸,向着赵禔的左肩膀抓去。
另一人□后退三步,看似无所事事,实际是上了双重保险,封锁了赵禔能够出逃的线路。
对于伸过来的手掌,赵禔心里暗道糟糕,凭她的三脚猫功夫根本避无可避。
怎么办?
他的手毫无意外地抓住了赵禔的左手臂,轻易得让在场众人都有点惊讶,可能是没想到,千方百计冲进来后遇见的大人物,居然这么废。
抓人者身体扭转,来到赵禔身后,右手成爪掐住赵禔的下颚,恶声:“郎君得罪,在下有事相求,还请郎君多多配合。”他说得客气,但语意中满含的恶意让人无法忽视。
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赵禔的脖颈,速度委实太快,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赵禔的眼神从焦虑到惊诧再到平静,也不过两秒钟时间,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嘴里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呵,这世上,没人能强迫我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看文的亲们能留言鼓励!
文很冷,希望大家能发言。
、55
抓人者心中冒出一种荒唐的感觉;难道我的手是透明的,我就弱到不值得重视?
霎那间,愤怒的火焰窜出心头,他右手紧绷的爪子用力,左手按压在肩膀上的力量加大;嘴唇凑向赵禔的耳垂;狞笑道:“格老子的;有种你摆脱看看!”
威胁完赵禔;立刻又对那个想要冲来的暗卫吼道:“不许过来;不许动!束手就擒;要不我就捏断她的脖子!”
暗卫瞬间停顿一秒,他可不敢拿赵禔的生命开玩笑,他身侧的两个对手抓住机会;一人将手中的短剑横在暗卫的脖颈处,另一人闪身在暗卫身后,拿尖刺死死地抵在他的后尾椎骨。
“哈哈,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值钱的!”本是随口一说的抓人者,见暗卫这么配合,免不得兴奋地嘀咕一句。
暗卫暗道不好,自己是心急反中计了,既然已经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