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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离去,柳一愤愤地瞪了钱一一眼,离开。
赵禔看着重新关好的大门,摸了摸两只大狗的脑袋,看它们一副谄媚的样子心里那点不愉快瞬间消散了,当然,她还是打算警醒一下钱一,便板着脸道:“今儿怎的如此无礼?希文兄不像是做事不妥贴的人。”
钱一噎了下,刚想栽赃‘柳希文未派人告知情况’的念头,顿时打消,他能说自己是因为看临近午时殿下还未回家,太过担忧以至于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嘛?当然不能!
钱一沉默了一会,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签般的纸条,说道:“赵郎,官家动用了军部的急鸽,某怕有事,遂急忙赶来!某有罪!”
“哦,”赵禔闻言脸色一边,她接过纸条打开,里面空白一片,拇指在纸张上摩擦一下,粗糙带点毛的感觉,赵禔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她从脱下的旧衣服里拿出一个玉质小瓶子,倒了点粉红色的液体在纸张上,待得纸张浸湿后,原本空白的纸上出现深红色的字体。
内容大意:眩隳锬锾叛|儿中解元后颇为欢喜,爹爹自也是高兴的,你离宫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来省亲了,给你一月时间准备,下个月会在宫中设宴庆祝,对了,一月以后,你虚岁也有十五了,正是议亲家的岁数,宫里不少人看着呢,你是要爹爹帮你解决,还是自己解决。
前面的内容看着还好,最后一条的信息简直让赵禔无语凝咽,议,议亲……个鬼啊!她这身体怎么可以议亲,那不纯粹是害了人家小娘子么。还有解决的问题,作为一个倍懒的人,当然是能不自己动手就不动手咯。
赵禔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支特质炭笔,刷刷刷——,直接就在信纸的背后写上,拒不议亲,爹爹解决。
写完,赵禔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一个比牙签大的小竹筒,然后交给钱一说道:“回去后,将它发走。”
“诺!”钱一躬身应诺,迟疑了会,低声说道,“恭喜郎君,高中解元。”
“嗯,”赵禔无所谓地点点头,翻身起来,走向门外面。
虽然想法有点欠扁,但是在赵禔看来,其实考中解元也算不上什么,看看过去积累的那些各省市的解元,再看看考中省试的解元名单就能发现,这比率也不过五分之一,再看看殿试的比率,那就更少了。就好像,21世纪全国每个市区的中考状元,考上一流学府的比例有多少,考上一流学府后再考上哈佛的又能有多少。
所以,赵禔能理解身边人的激动,但她自己反而有点波澜不惊的味道。
赵禔被柳家的侍女领到了用膳之处,钱一侯在门外,不是他不想进去而是柳一拦住了他。
赵禔走进屋,是一个布制典雅的厢房,厢房里还隔开了一个小房间,虽窗户大开,但许是背光的原因,屋里面稍显暗淡,小房间没有门,但是在那空档处隔着一个米色银花的珍珠笼纱挂帘,有点像皇宫里用来垂帘听政的那式样。
赵禔微微有些好奇,刚准备上前观望时,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见过赵郎。”
这,这熟悉的声音……
“见过柳小娘子,”赵禔有些无奈,刚还装侍女跑来偷见男子,现在又弄这“垂帘望人”的举动,古代的女人,原来这么豪放么,抱歉,未来的女性只怕是误会你们了,“不知令兄……”
“我在这里!”右下手突然传来茶杯轻磕板凳的声音。
赵禔闻声转头,只见柳希文一身青蓝色的儒袍,左手执扇放于膝,右手轻捏茶杯,凤眸微挑,坐姿稍显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她。
“咳……”不知怎么的,赵禔竟觉得视野恍惚了一下,回神后又道,“多谢柳兄,这几月我是不回学院了,要回汴京,所以还望柳兄告予君实他们,唔,大抵年关后才能再见,在下不如先给柳兄拜个早年!”
“为什么,咳……”柳希文察觉到口气有些不对,连忙换句子道,“我是说,可是家有急事?”
“嗯,多少有点,”赵禔也不好说是宫里为她庆祝解元设宴,只得含糊道。
柳希文沉思片刻,抬头笑笑:“那真是赶巧了,我与济世他们下月中旬也要前往汴京,好准备来年的省试。”
“哦,那真是好消息,”赵禔笑了笑,相处这么久还真舍不得与柳希文他们分开,毕竟她的朋友真的不多,思索片刻,她抬头又道,“如果国子监收人,君实他们会一起去吗。”很显然,赵禔又想动用特权了。
柳希文执扇的手指一颤,国子监乃是大宋的最高学府,地位相当于清华北大合体加强版,毕竟,国子监是掌管全国学校的总机构,不但负责太学、国子学、武学、律学、小学、州县学等训导学生、荐送学生应举、修建校舍、画三礼图、绘圣贤像、建阁藏书的事情,而且还时不时有最高领导人——皇帝亲自视察学校。
这地方是随随便便能够进的吗?
皇帝眼皮子底下呢“没个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有关系的都不敢随便塞人进去啊!
虽说君实他们才学不错,勤奋聪颖,但架不住他们未到国子监指定的年龄,明晃晃的违规啊!
而赵小郎君几乎都成为家族“弃子”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他到底是从哪个世家出来的啊!还是说他是夸下海口?不对……小郎君根本不是那种人,他是有把握的。
“不知,不如明日帮你问问,”柳希文保持面色不改,看不出他刚刚惊骇的心情。
两人从考试聊到应试考题,又说道经义,继而又论及一些闲书与野史,单说四书五经赵禔的理解可能比不过古人,但要说到知识面的宽广度,希文还真赶不上。所幸柳希文也是一个“读万书,不如行万里路”之辈,储备的见识不够,但他的体会却更加贴近大宋生活实际,更加真切,这让从未真正在五湖四海旅行过的赵禔,也听得大为过瘾。
两人互补之下,倒是聊了许久,最后——
“嗯,麻烦希文师兄了,”赵禔笑了笑,又挠挠后脑勺,“毕竟催得急,而我又不想再次失约姑苏读者,这个月只好闭关写文了。”
柳希文理解的笑笑,帘子后的小娘子更是惊呼出声,半晌,羞答答地低声:“郎君,你真是言而有信的好人。”
居然被发好人卡了!
正准备离开的赵禔,不慎被椅子绊了一下。
“小心!”柳希文急急起身,伸手,一把揽住了赵禔的腰。
、71
“你没事吧;”柳希文好保持姿势不动。
“没事;那么麻烦柳兄代问君实他们;我回去了;”赵禔挣脱开,脸上泛起一丝红润,当然;她并不是突然少女情怀的害羞了;纯粹是觉得,自己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居然被人拦腰抱住,这姿势实在有些不雅。
“嗯;”柳希文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好轻,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紧了紧手臂肌肉,突然又想到那一夜的浴室背影,心里有些尴尬,又开始有点怀疑。
赵禔没想到一个拦腰横抱在柳希文脑海中挂起怎样的风暴,钱一驾着马车,她坐在上面向着赵府府邸飞奔赶去。
回汴京的日子已经定好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赵禔除了抽空吃饭睡觉外,其余闲暇时间都在全力以赴地狂草《绝代双骄》,毕竟她回到汴京后不可能有多少时间写文,也不可能马上回姑苏,也就是说,姑苏后段时间的连载都是这段时间码出来的。
而所有写文的作者都知道,更新是否断更一直是个问题,这直接影响到人气,作为一个极其看重‘功德簿’的作者而言,赵禔可不想有‘因断更而数据下滑’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时间无比紧凑的同时,这次的连载文,赵禔还遇到了一个困难——卡文!
这困难也可以说是她自找的。
原因就是柳希文的妹妹柳伊月,她只看了一点点《武报》上的连载,就萌上温文如玉的小公子花无缺,柳伊月的强烈要求,又或者说是看在柳希文的面子上,赵禔答应在《绝代双骄》里面加了一个伊月的小女主。
一个隐世世家完全不懂武功有责任感的大家闺秀,在联姻前被灭门,未婚夫家便是那幕后黑手,伊月为了报仇拿钱入江湖请杀手,傻傻被骗,几经波折后与幼时认识又离开的花无缺相认,一系列的狗血老梗情节,最后的最后与花无缺相伴的女子。
多了一个女主,多了一条主要干线,还多了一个幼驯初恋!
赵禔为了剧情的合理性,不显文章啰嗦,就差愁白头然后扯掉毛笔头了,她此时此刻才发现,当一个作者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想出构思,写出剧情来不难,但是写得合情合理又让人欲罢不能,这就很有难度了!
好在赵禔是一个肯下苦功夫,脑袋又不笨的人,多次调整文章的内容,撕掉无数宣纸后,她终于找出了合理的切入点,之后的故事,自然是越发写得顺畅了。
这些天的拼命存稿还是很有效果的。
就在离开姑苏的前一夜,赵禔终于不负众望的写到燕南天重获记忆的时候。
这几回无疑是《绝代双骄》很纠结的剧情,疯疯癫癫的燕南天意外发现小鱼儿和无缺是亲兄弟后,回忆起了所有前尘旧事,在邀月发狂,怜星劝阻的情况下,三人逃到铁心兰绝命的悬崖处,黑衣人突然出现偷袭怜星,花无缺在悬崖下发现心兰竟未死,她被怜星所救。
在赵禔的笔下,小鱼儿以为兄弟无缺已死,十分痛苦,已经初涉江湖的伊月从小鱼儿口中得知消息,更是伤心无比,也是在这个时候,伊月才发现她对花无缺不仅仅是利用他复仇,而是已经另外生了情愫,这让决定堕入黑暗一心复仇的伊月很慌张,又突兀的有些安心——毕竟乱她心者已死,而死人是最没有威胁的。此时此刻,无缺寻来,两兄弟喜极相拥,伊月慌乱离去,在小鱼儿的挤眉弄眼下,同样明白自己真实情意的花无缺追随过去。
之后,赵禔拿一盆接着一盆的狗血,不停的慢慢的洒在伊月与花无缺头上,复仇闺秀女与忧郁王子男的纠结又暧昧的相处,活灵活现地越于纸上。
迄今为止,《绝代双骄》也慢慢步入尾声,当然,在中间第三十二章地下宝藏那里,赵禔还小心翼翼地将所有有可能涉及真实地形的字样给抠掉,避免再次发生太乙门的乌龙事件。
开启行程一大早,赵禔将手中大摞的手稿交予钱一,然后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钻进了前往汴京的马车里,苏伴伴紧随其后拿着食品木盒子,进入马车。
钱一得先安排好姑苏的《武报》事宜,之后方能回汴京。
“哒哒哒——”官道上长长的车队走起,在赵禔没有特意拖慢进程的情况下,十来天的时间,马车已经驶进州桥的御街直达皇城南面正门——宣德门。
此时已是十一月底,凉风嗖嗖的吹,吹在脸上干冷干冷的,虽然汴京的开封府刚刚下了一场雪,但由于很快被衙役们组织清扫一空,倒也看不出半点残雪。
御街上并没有什么城管管理,所以街道两旁尽是一些贩卖食品的小摊位,早茶、爊肉、果脯、肉干、特色小吃琳琅满目。
赵禔一路上除了抵达驿站的时候,平时尽吃些干粮,如今看到热腾腾的小贩餐点,心里难得的有些馋嘴。苏伴伴是个人精似的人物,一瞧见赵禔不顾寒冷掀开车帘看外面,那还能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他赶紧就拿着银器具下去了,买了一份热腾腾的芝麻汤圆装在里面,然后连同银质勺子一起,恭敬地递给赵禔。
赵禔心满意足地吃汤圆,甜而不腻,糯而不粘,咬一个喝一口汤,浑身暖暖和和的,连马车驶进了皇宫内城都没有注意。
“回来了,还不下来!赖在马车里像什么样子!”
车帘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伴伴耳尖,赶紧连滚带爬地爬出马车,大声地请安,赵禔一听暗示,那还能不明白站在外面的是谁呢,顾不得入口的汤圆烫,赶紧给一口咽了进去,将银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一把掀开车帘,踩着人凳上,走了下来。
“爹爹……哈咻,”赵禔被突如其来的北风,挂得鼻子一痒,小喷嚏而出。
宋真宗维持不了严父的样子了,一边厉声身边的陈伴伴,让他去找太医过来,一边赶紧朝着赵禔走过去,关切地说道:“车途劳累了,看这脸瘦的,还不赶紧进屋,想得风寒么。”说完,扯着赵禔的手臂,就往赵禔居住的殿里带。
原来真宗在得知赵禔回归的消息后,坐不住的他,直接等在了赵禔前往的宫殿口。
苏伴伴看见真宗的架势,原本一直提着担忧‘赵禔离宫这么久是否会与真宗疏远’的心,彻底给放松下来,嘿……不止不止,看真宗那担忧紧张的样子,估计不但没有疏远感情,反而像是更加紧张主子了,这真是一件大好事!
苏伴伴在寒风中,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赵禔随着真宗走入宫殿,迎面而来的温热,驱散了她满身的寒冷。赵禔将身上披着的大皮袄给褪下,丢给一旁伺候的宫女。真宗也将披在身上的厚皮袄丢开。
真宗揉了揉赵禔的脑袋,忍不住说道:“你长大了!”
赵禔心里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