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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在寺庙的慧缘还傻傻地望着一干人离去的背影,
、80章
从相国寺回来;汴京阴了数日的天终于放晴了,凉人的冬风也不再肆意鼓动;吹得人脸蛋生疼。
当生机勃勃的阳光照在汴京古老的青石路上时,赵禔怂恿赵佑;两人偷溜出皇宫;结伴上了街。
说是偷溜,实际上明里暗里跟着两皇子的侍卫不少。
赵禔一路踩在青黑的石板路上,看着周围有的人在小茶馆聊天,有的蹲在地上看相算命;有的穿得破破烂烂地走进饭铺进餐,看那样子就是刚刚下船的纤夫,还时不时有街坊邻里的小孩欢快地蹦达而过。
赵禔的步伐越来越轻快;两人一路前行,正面踏上了新修不久的虹桥,桥的两头都有两个立柱,每个立柱上都立有一只鹤,鹤的翅膀讲究4钱八两之说,要知道古代船只没有动力驱使,全靠人力和风帆,为了省力,船公们会根据鹤的翅膀判断风向。微风吹过,鹤会随之摆动,鹤头指向为当时的风向,再对照下面的十字交木仪,就能较为精准的判断。
虹桥下便是鼎鼎有名的汴河。
这条河始于战国的魏,隋朝时通船,上起河洛,下至淮泗,直通长江,可谓汴梁城的生命线。
也是一条贯通南北的大动脉,每天可见一艘艘满载货物、粮食的船只在汴河上来来往往,各处百万石米,奇珍异果,赋税重金顺着汴河河道,输入输出,也正是水路的无比繁荣,带动了汴河河岸,河岸旁四处可见人们闲逛、饮酒、聚谈、推舟、拉车、乘轿、骑马,周围鲜活无比。
河道的拍浪声,杂乱的马蹄声,商人的吆喝声,儿童的耍闹声……
悉悉索索地传入赵禔的耳中,她登上虹桥,倾身靠在桥栏上,遥遥望着远处的繁华闹景。
这才是生活啊!
半晌,赵禔表情满足地深吸一口气。
赵禔虽然穿过来近8年了,但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在宫里要专注获得真宗的宠爱,要照顾内向的亲弟弟,要防止被一些嫉妒的人陷害,偶尔还要出手利用真宗除去一些有威胁的人。
而在她前几年出游的时候呢,那个时候她满脑子都在忧心‘功德簿’的点数,出门看风景都是兢兢业业地提笔记录感想,换言之就是在行程中收集素材构思内容。
今年在姑苏的时候,有了些许成绩的她,更是不敢放松地努力写作,好为砚海墨香的名声奠定坚实的基础,好不容易‘功德簿’稳步上升,读者基础基本奠定完毕,真宗心血来潮的科考任务又来了。
面对科考挑战,面对不舀个解元都不好意思回汴京的情况,这种时候能怎么办!哪怕是有砚海墨香这样纯厚的底子,不也得拼命的复习钻研么,文科与理科最大的区别就是,文科的答案不唯一且要看考官的胃口!
也就是说过去的8年里,她其实就没真正放松过。
再加上她脑子里还是有身为砚台的记忆,虽说封印了不少(神仙为了避免太多记忆将他们逼疯、逼得厌世,所以每隔几百年都会对记忆进行‘忽视’,也就是不重要的记忆,不去认真想是回忆不起来的),但总的来说,八年时间还是太过短暂,短得让赵禔还未能对大宋产生太多的认同与羁绊感。
她始终有一分游离在外的感觉。
赵禔刚下界的时候,心胸并不豁达,还曾想过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每天早上睁眼的那一瞬间,都会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没睡醒的错觉。
若不是亲弟赵佑时刻围在病床边缠着她,关切她,打动了赵禔的心房,激起了她的意志,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禔也不会因为想让弟弟好过点,而积极参与“争夺真宗注意力”这个方案。
(所以说,刘贵妃悲剧的源头很可能是赵佑这小透明的存在么……)
今儿忙里偷闲一遭,放松地置身于闹市之中,看着那些精致的酒楼客栈,江上的小船,奸诈的商贩、骄傲的官员、谦卑的奴仆、豪放的士子、娇媚的小娘子,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真实,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认真,鲜活得犹如一副泼墨山水画。
这景象,倒是误打误撞地解了赵禔的一点点心结。
“大哥,你在看什么?”赵佑站在赵禔身侧,暗忖,今儿从皇宫出来后,大哥就没有主动说起过一句话,脑袋总是游神一般四处张望,回答的时候也是“嗯,嗯”不认真。
“嗯?看看风景啊,”赵禔回头,展颜一笑。
灿烂的阳光印在赵禔身上,微风吹起她的墨色发尾,背光的笑容有些模糊,但更多的是一种朦胧美的视觉冲击。
赵佑被这明媚的微笑晃了神,他顿了顿,这才半低着头嘀咕道:“早说汴京是都城,当是大宋最为繁华的地方,大哥,大哥你还硬要去那劳什子的姑苏,果然是苦了自己吧,这次回来就别再回姑苏了,反正那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禔失笑,像小时候常坐的那样,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赵佑的脸颊,轻声道:“你啊,胆子越来越大拉,竟敢埋汰你大哥。”
赵佑避之不及,被捏了个正着,他又不好直接打开赵禔的手,只能摇着脑袋说:“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扯。”看他那架势,应该是想扭头挣脱开来。
殊不知赵佑这类似撒娇的动作,雷翻了一堆平日里保护他的侍卫。
“啊殿,……赵兄,见过两位赵兄!”不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赵禔与赵佑同时望过去,赵佑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赵禔的笑容倒是更加鲜活了。
说话的人正是杨文广,只不过他身旁还站着一些赵禔熟悉的人,左侧是柳希文、顾济世、石太平几位姑苏认识的熟人,右侧则是谢鸿、钱书英等一些在流水亭见过面的才子们。这么一大群长相俊美,身礀挺拔的郎君们站在一起,造成的帅哥效应是可观的。
瞧瞧那些偷瞄、误撞、丢帕子的小娘子,就能窥见一二。
“你们这是?”赵禔注意到这一群人并没有穿通常的士子服,而是穿着大宋短装(唐时从西域流传变通而来)。
就在杨文广上前一步准备解释的时候,一旁的石太平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手死命揉了揉赵禔的脑袋,笑道:“好呀你小子,前日居然敢不来接我们,怎么,来了汴京就忘记我们了是吧,不守信用的小子。”
若非赵禔没有生气挣扎,石太平这举动只怕会让躲在旁边的护卫一刀砍过去。而另外几个已经知道赵禔身份的汴京学子,瞧见两人哥俩好的相处方式,眼睛都差点脱框,顿时,他们再次看向姑苏学子的眼神一变再变,不说崇拜之类,起码再没有一开始那些莫名其妙的地域歧视了。
“没,没有,我今儿不正打算买点东西赔礼么,”赵禔躲避不及,又碍于身份不好明面解释‘身负真宗的任务’,只好苦笑一声,为自己干巴巴地辩护几句。
“好啦,太平你也注意点,赵小郎君的发髻都快被你给弄散了。”柳希文上前一步,用巧劲将赵禔从石太平的掌下救出来,又道“书院今日休假,我们相约去郊外散下心游猎,缓解心里的压力,故是骑装。”
另一边的顾济世等姑苏学子看得都有些惊讶,主要是柳希文冷心冷情的印象太过深入人心,陡然来这么‘亲密接触’‘温柔相告’一下,大伙都有些不习惯。
“大冬天的,游猎?”赵禔有些疑惑。
在大宋,因为重文轻武,原来体现崇尚武艺的游猎活动,渐渐转变成士子文人的风雅之举,多数时候与其说游猎,不如说是游玩烧烤更加准确,然,往常来说,秋季的动物长得最为肥美,相伴游猎的人也多,至不过冬季这动物冬眠的时节,赵禔想象不出要怎么游猎。
柳希文笑笑,刚准备说话,一直处于半隐身状态的赵佑上前几步,将赵禔拉了过来,然后解释道:“汴京城附近,自有一些商贩圈养了不少猎物,进入林间场地前,需依据人头数交钱,猎到多少都行,只不过只能在猎场内吃、玩,不可将猎物打包带回去,这是专为那些冬季想要游猎的人准备。”
说到这,赵佑还不忘给玉真上眼药,他早就看这个拐卖自家大哥的低贱之人不惯了,开口道:“大哥,这法子起先还是出自玉真那呢,只不过最后被衙门征收了。大哥,你怎会不知道?他不是和你结识几年了么。”一边说,赵佑还做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呃,这样,”赵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摸摸赵佑的脑袋,低声,“你啊,玉真他毕竟是外人,瞒着你大哥是常事,不必因这事为我感到不平。”
“嗯,”赵佑大力点头,外人两个字,他听得无比舒心。
“我说,你们两兄弟,兄弟是吧,耳语之言说完没有!”石太平又走了过来,一手又一次搭在赵禔的肩膀上,在注意到赵佑蹙起的眉头后,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眉毛一挑,半个身子都压在赵禔身上,笑道,“格老子的,还娘们兮兮个什么劲,正巧遇着了,跟着大爷我一起去游猎吧。让你也见识见识我大爷的手艺。”
赵禔看了赵佑一眼,却发现赵佑兴致勃勃。
赵禔微微一笑,用力拍了拍石太平伸出来的手掌,说道:“好。”
石太平顿了顿,笑道:“……真是猫崽子的力道,?p》
枚嗔妨贰!?p》
、81章
在前往狩猎场的道上;伴着马蹄声,丝丝凉风轻抚众位游子的脸颊;赵禔虽然骑术不佳,不;应该说她的骑术只是一个能上下马的空架子。
但为了不堕了自己的名头;她拒绝了独自坐马车,而是骑上了钱一送的枣红色大马,也多亏赵禔的‘名人效应光环’对聪明动物也有一定的加成作用,枣红大马很给面子的没乱蹦达;走得十分平稳,这才让赵禔缓了口气,有空在马上摆了一个很帅气的造型。
“咦;小郎君,你这马从哪里弄到手的!”石太平是个武痴,也是一个马痴,他对马堪称狂热,曾经他得到了一匹百里挑一的宝马,若不是他母亲哭诉不肯,他整个人就差蹲在马厩里去睡了。
这下看见赵禔的四肢健硕、趾高气扬的宝马,哪能不激动的,石太平驱着身下的马想要靠近赵禔,结果他身下的马在距离赵禔有一米远时就死活不动,仍由石太平怎么哄都不上前一步。
“嘿,我说小郎君怎么会走在我们前面的,感情是马的原因啊!它叫什么?”石太平瞬间就想到了马群中马王的待遇,马群中,普通马匹是不敢太靠近马王也不敢跑在马王前头的,这下他看赵禔胯|下马匹的眼神更加灼热了。
赵禔笑了笑,摸了摸枣红大马的鬃毛:“它是无痕。”
身后不远的顾济世听到两人的谈话,赶紧驱马上前,一脸喜色地说:“咦,真的真的?那感情好,我的飞燕可是一匹百里挑一的好母马,让他们熟悉熟悉,将来也好配个种。”
嘶——,顾济世胯|下的飞燕似是有灵性般,赶紧就凑着上去。
赵禔胯|下的宝马无痕冷冷地瞥了飞燕一眼,没有阻止它的靠近,但也没有理会飞燕的讨好举动。
石太平想趁机摸摸无痕的脖子,不料无痕完全没被美色|诱惑,低低地“嘶”一声,轻轻地摆动脑袋,避开石太平的手。石太平几经试探,甚至连武学招式都耍出来了,无他,皆被无痕巧妙的躲了过去。
石太平也不尴尬,脸上兴味盎然,他轻笑一声说道:“好马,真是好马。济世啊,你看你平时还将飞燕藏着掖着呢,瞧瞧小郎君这匹骏马,根本就不理会飞燕嘛。”
顾济世心有不爽,他摸了摸胯|下坐骑,低声嘀咕:“好飞燕,那无痕没得半点眼色,我们干脆走开点。”
“咻——”飞燕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理会主子的建议。
赵禔拍拍身下的无痕,嘀咕:“既然人家不愿,走起。”
无痕甩了个响鼻,很有灵性地骄傲离开。
顾济世的脸色还没恢复,再一次被飞燕的举动给哽住了,只见飞燕继续违抗主子命令,驮着顾济世,不但不留在原地反而跟在无痕的身后“嘶嘶”地试图靠近。
“哈哈……”石太平见状率先笑出声来。
赵禔挺直了胸膛,认真地摸了摸身下的宝马,唇间不知不觉地浮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今天被一匹马给撸了面子,这算个什么事啊!”顾济世低声暗自埋怨,身侧骑马的柳希文听到这话暗自摇摇头,又倾身拍了拍顾济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下次让你的踏雪去试试,我就不信了!”顾济世突然恶狠狠地对柳希文说。
踏雪是柳希文的宝马,长相身礀自是没得说,性子高傲冷漠,从来不理会任何一匹求偶的公马,偏偏它又是千里良驹,又有一个极其纵容马匹难以接近的主人,常让一群想要配种后小马驹的文人士子,眼馋扼腕不已。
柳希文一愣,嘴角微翘:“行啊,不如等会就让小厮去驿站牵过来吧。”
柳希文舍不得让踏雪累着,便让它待在驿站吃上等草,休息。
顾济世心里舒坦不少,偏过头,继续试图忽悠他的马匹。
柳希文见状心里有些好笑,他坐直,转头间忽然瞧见赵佑由衷欢愉的微笑,微微愕然,半晌后,心情不知怎么得也变得舒畅愉悦起来,他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