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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代表了,如果能争取与赵禔拉个亲戚关系,哪怕只是个贵人身份,那些小官的地位待遇自然是提升不少,而那些本就身家浑厚的大佬呢,他们的地位虽然不会提高,但贵在稳固啊,结亲就是结个善缘。
因此,家中有适婚,或者年龄没有大过三岁小娘子的大臣们,纷纷向宋真宗进言‘议亲’。郭皇后那里也忙得不可开交,一群群求见的贵妇们,原本都是开口闲聊首饰之类的话题,现在没说两三句立马就转成了我家小娘子怎么怎么样(当然,都是明贬暗褒的赞美),话里话外都是问郭皇后的媳妇人选。
偏偏这些来询问的人,身份地位都不差,不是朝中肱骨之臣,就是和郭皇后连亲带故的,强硬拒绝不得,应承那自然是更加应承不得的。
宋真宗与郭皇后,同时表示很胃痛!
最后真宗皇帝就用了一“拖”字诀,毕竟大臣也不能逼他,而郭皇后就运用‘装傻’诀窍,毕竟那些贵妇还要给自家小娘子留脸呢,只能暗示暗夸,总不能上赶着要求对方娶人啊。
真宗与郭皇后是想到好法子了,但赵禔这里可就不好怎么做了。
就在她刚刚走出柳希文的居所,打算回宫时,一路上,每隔个十几米就被一个‘幼年相识’的郎君给拦下,要么收获一张宴会请帖,要么就直接在路上话家常拉关系。
那些宴会的目的大家都懂的,无非是变相给自家小娘子安排相亲宴,只求赵禔一眼相中然后去皇宫要求求娶。而路上话家常的也不用多说,十句话里五句话是我妹妹怎么样,一看那目的就是为了给赵禔加深自家小娘子的印象。
这些人既然敢拦车,那还要么和赵禔幼年相识处的不错,要么家中大有来历的,还真不好无缘无故就拒绝。
可别的不说,单说赵禔的性别,她也是万万不能去害了人家小娘子的啊……
于是乎,她立即打倒回府,重新钻进了柳希文所居住的府邸,不出门了。
躲着的这几天,赵禔还是过一阵子舒坦日子,她现在是每天就写写《绝代双骄》和《西游记》,由于两篇文的大纲与情节早就构思在脑中,每天写个一万多字,游刃有余。
写完的空闲时间,要么就弄点好吃的出来满足口腹之欲,要么就去找有点躲着她的柳希文玩,日子优哉游哉,轻松写意。
可轻松写意的生活没有过几天,玉真带着一个麻烦找上门,前来拜访了。
耶律函!辽使病美男。
厢房内,明明是白日,却偏偏关了门,点上烛火,荧光照耀,炭火灼灼。
赵禔、柳希文、玉真与耶律函四人,围着一个四方桌坐着,他们身后各站了一位服侍的仆从,赵禔身后站着的正是略有些不自在的钱一。
方桌上摆着一个炭盆,炭盆上架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与香气的砂锅,砂锅不大不小,里面放着八角、豆豉,桂皮,小茴香、红椒等各式香料,盛着大半锅的羊蝎子,浓汤煮羊肉,
砂锅旁边摆着大大小小的碟子,碟子里要么放着羊肉牛肉薄片,要么放着一些切好的时令瓜果。
若是有后世的人看到这情景,脑子里定会冒出两个字,羊蝎子火锅。
“这是何物?”柳希文夹起一块长相类似蝎子的肉骨,香味四溢,但他并没有急着品尝,而是在求证是否能有实用。
“此物名为羊蝎子,说是羊蝎子,其实就是羊脊骨,因看脊骨那形状酷似一只蝎子,就起名为“羊蝎子”,”玉真笑笑解释,“说来也巧,我那恰巧有一个厨子煲得一手好汤,而在某结识耶律兄后,获赠的整羊肉质相当不错,尤其是羊骨那块熬汤味美非常,某便动了做成火锅的心思,是以这羊蝎子火锅也就诞生了。”
“哦……”柳希文平静地瞟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客套话,“玉真郎君在吃食上,还颇有研究啊。”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玉真闻着浓浓的肉香,食欲大振,在他过去作为一个小市民的时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冬天吃热腾腾香浓的火锅,他忍着伸筷子的冲动解释道,“你们都是富贵人家,这火锅,该是尔等头次尝鲜,呵,其实火锅很简单,炉置炭火,使锅汤常沸以熟菜肴,随煮随吃,尤其是在冬季,汤料食材越好,对身体越好。”
玉真内心在得意,他老早就想起有很多小说说过:那火锅一物出自清朝时期,是在一次宴请众官员的时候才发扬光大,他现在给弄出来,这怎么的也是首创,是稀罕玩意。
玉真暗自得意的说完,其余几人的表情都有一些古怪。
火锅,古称“古董羹”,因投料入沸水时发出的“咕咚”而出名。《魏书》记载,三国时代,曹丕代汉称帝时期,已有用铜所制的火锅出现,只不过当时并不流行。到了南北朝时期,人们使用火锅煮食就逐渐多起来了。到北宋时代,汴京开封的酒馆,冬天已偶有火锅应市。到了清朝统治的年代,火锅涮肉已经成为宫廷的冬令佳肴,也正是因为宫廷的喜爱推崇,带动了流行趋势,火锅的势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柳希文是称赞“羊蝎子”这汤料出得巧妙,可由于玉真穿越到这个世界后:
一,没看过古籍,不知书中早有文献记载;
二,在他刚穿来的时候省吃俭用忙着做生意,生意做起来后也只在自家店铺吃没在外面的餐饮店吃过东西,不知外面的行情;
三,看过一些小说的他,有些想当然了。
所以,他很凑巧地会错了意,可偏偏还将错误的意思给暗喜地表达出来,怎么不让在座几人面色古怪。
果然,商贾之人,皆少识之辈啊——众人心声。
“好香啊,看来应是熟透了,不妨让我试试,”赵禔见气氛有些尴尬,笑了笑开口道。
她刚开口说完,身后的钱一立马倾身,夹了一筷子的羊蝎子,置于赵禔身前不远处调配好的酱碗中,沾了沾,又将其夹在赵禔的碗中。
耶律函注意到钱一行云流水般的熟练举动,眼神暗了暗。
“呵,我自己来便好,”赵禔瞟了一眼耶律函,眼睛闪了闪,然后夹起碗中的吃食,轻轻咬了一口,又吮吸了一下,果然香浓软口,鲜美无比,她抬头,半舀着筷子突然对耶律函说,“不知辽使今日拜访,有何贵干。”
柳希文与耶律函听到赵禔说话,都及时停下筷子。
柳希文停筷,示尊重,毕竟赵禔的身份太高,这就好像现代一桌饭局,领导要开口说话了,其余的下属还能各吃各的么,当然得停筷子做出倾听的样子,而在等级更加森严的大宋,上下级礼节当然更是必须的。
玉真忙着吃没有理会这边。在他心里,这只是一次地位平等的商人之间的对话,或者说,过去赵禔对他的举止颇为纵容,他都已经习惯了。
耶律函则笑了笑,说道:“也是玉真兄与我说起,殿下,”后一词,他用的着重音,还看了忙着吃的玉真一眼。
只可惜玉真完全没接到耶律函的暗示,继续吃。
耶律函有些无语,这合作对象是不是挑错了,当然,这想法也是转瞬即逝,毕竟他已经通过这条线找了过来。
“殿下,今日来并无要事,不过是来拜访一下未来的合作者罢了,”耶律函说着,眼睛瞟了赵禔一眼说道,“听闻最近大宋正在给殿下议亲,不知我大辽公主,殿下有无……”
“咳咳……”旁边传来玉真差点呛到的声音。
一桌子人扭头望向玉真。
玉真摆摆手示意抱歉,顿了顿,说道:“不,不……我只是疑惑大殿下如今尚未与……议亲罢了。”
“与?哦……莫非已有人选?”耶律函是个细心的人,立刻抓住了玉真语气中的停顿。
玉真一噎,他能说赵禔以后要与杨相之孙女结婚么,他能说赵禔未来还为她写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么,他能么他能么……
而对玉真身份早有猜测的赵禔,此时也是一脸犹疑,她陷入了“是否逼迫追问自己未来的情绪”。
最后还是钱一打破了这个尴尬,他夹了一块涮羊肉放入赵禔碗中,说道:“殿下,冷了的吃食,伤脾胃。”
“哦,哦,”赵禔回神,正巧这时,她又瞧见耶律函注视钱一的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赵禔眼睛一暗,笑了笑说道,“钱一,最近辛苦你了,不如坐下一起用膳吧。”
玉真与柳希文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柳希文是一脸无所谓,玉真的表情就惹人玩味了,看那样子,他似乎对钱一不太满意……
、91章
“砰砰——吱——”厢房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四人蹙眉;几乎同时望过去;只见漫天雪景;狭窄的门缝露出苏伴伴的身影,他喘着粗气,发丝上还残存着一些白色的雪丝。
苏伴伴伺候赵禔这么久;按理说是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赵禔眼睛眯了眯,放下筷子;很淡定地说:“苏伴伴;可是急报。”这种模糊不清的问话,无形中给了苏伴伴一个台阶下。
苏伴伴焦虑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毕竟他都做好擅闯厢房遭受处罚的准备了;果然还是自家的殿下人最好心最软了;顿了顿,他提步快速走进厢房,先是反手掩上房门,屋里先是一暗,紧接着气温又暖和上来。
苏伴伴躬身走到赵禔的耳侧,低语:“大殿下,官家有意让您与杨府结为姻亲。”
“什么!”赵禔猛地扭头,一脸愕然。
作为了解赵禔性别的苏伴伴,很能理解赵禔眼中的诧异,苏伴伴虽然无法理解官家的用意,但他还是有必要将旨意传达清楚,于是他将背弯的更低了,低声说道:“官家属意于杨家,是以,命我请殿下回宫。”
“……”赵禔挪了挪嘴唇,半晌,才吭哧出一个词,“荒唐!”
听到这个消息的赵禔,再也没有一点心思在火锅上了,她紧蹙着眉头坐在桌子边,无意识地玩了玩手中的筷子,在一众人小心翼翼的注视下,突然,将手中的筷子随意往桌上一放。
“啪——”清脆的声音。
什么话也没说,赵禔沉着一张脸走出了厢房,她身后跟着急忙给她批皮袄的苏伴伴,以及愣了半晌才追过去的钱一。
玉真看了看他们的背影,不无感慨地低声一句:“一代佳话那……”
柳希文听闻,失手将旁边的酒杯碰倒在桌面上,伴随“碰”的一声,是渐渐充斥在厢房内的淳厚酒味,他的表情怔怔的,眼神晦涩难明,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在挣扎。
唯有耶律函病态的笑容最为诡秘,他盯着失神而去的钱一背影,又看了看广袤的天空以及纯白的学景,一阵凉风从敞开的房门吹入,他不适的低低咳嗽几声,而嘴角翘起的微笑就一直没平复过,几个音节从他唇边泄露:“真是……天赐良机。”
这边赵禔郁闷地快步赶回宫殿,宫殿里的郭皇后也急忙找到了下决定的真宗皇帝。
真宗皇帝五官端正,不笑的时候面相很庄肃,看着让人都觉得很有压力,而他对面坐着的郭皇后,更是一脸不苟言笑,眼刀子时不时丢在真宗身上,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用着膳食,伺候的宫女太监被这肃穆的气氛弄得紧张兮兮,蹑手蹑脚,唯恐出错被迁怒。
真宗看着面色不渝的郭皇后,心里叹口气,他伸手摆摆,一旁伺候的陈伴伴立刻领会地鞠躬,然后领着屋内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恭敬地退出去,关好门。
郭皇后沉静的相貌与赵禔有四分相似,真宗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半晌后,才温柔叹息道:“眩罅耍肽闶窃椒⑾窳恕!�
郭皇后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无语地看了真宗一眼,她和赵禔可是母女,怎么可能不像。
当然,这话并没有直白的说出口,瞟了真宗一眼后,她默默地等待解释。
要知道,郭皇后现在对真宗的决定有无数的疑问,为什么要让赵禔以皇子身份结亲,是为了给谁铺路,所以联姻?还是挽救皇家面子,一错错到底?还是为了转移视线,所以放下烟雾弹,以后再让赵禔隐遁?
“圣人,用好膳了么?”真宗打破沉默。
“还成。”郭皇后一脸淡定。
“今儿来,为的便是眩掳桑闭孀诳戳艘谎酃屎螅倭硕伲玖丝谄罢馐氯肥低蝗唬易杂衅淇剂浚虿换岷α搜|儿的。”
真宗突然宣布赵禔有婚约,确实公心私心参半:
其一,赵禔是最大的皇子,然,古代婚娶一般都是按着年龄顺序来,多方势力逼得急迫,真宗在权衡之下选择了一户,家世青白的武勋家庭,这样的家庭,一是好掌控(武将可没文臣那么麻烦,身杀大权皇帝一念之间);二是,这个家族是忠实的保皇派,没有站队危机;二是杨家祖辈为文,但这辈驻守边关,万一这边和离了(或者让女方假死),女方也可以去很远的边关,顺当嫁人。当然,选择杨家还有很多其他政治上的考量,这里不再累述。
其二,在大宋,皇子是享受阶级,大家愿意嫁,可公主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毕竟太祖有一条祖训:驸马不得参政。这也就意味着,娶公主等于没前程,等于被包养,这让心高气傲的才子们又如何甘心呢,愿意娶的多半是纨绔之辈,但这让才华横溢的真宗怎么看得上。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