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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烈焰瞥了眼垂头丧气的宝马,心想早知道可就不带这毛驴出来了。宝马似乎是感觉到长孙烈焰鄙夷的目光,打了个响鼻,刚开口“啊”了一声,踏云轻轻侧了下头,宝马就重又耷拉着脑袋。
李易水想了想,提了个话题:“我听你叫的是‘白狐儿’吧?他是你同门师兄弟?”
“嗯。”长孙烈焰松了缰绳,让踏云自己走。“他是我表哥,叫长孙白狐。”
啊?李易水吃了一惊。“那他怎么不住在藏云堡?”
长孙烈焰抬头看了看空旷的天空,想起来当年的事情。长孙家的祖上曾经三代均为宰相,后来元帝即位,当时长孙宰相做了降臣,再后来元帝把长孙宰相的小女儿指给了后来的高帝,后来高帝即位,长孙宰相的小女儿就成了长孙皇后。
李易水听了直抽气——天!长孙皇后,前不久才殁了的长孙太后!这么说来,长孙烈焰是皇亲国戚!被皇亲国戚这几个子砸的头晕目眩的李易水,突然觉得,长孙烈焰的形象如此的高大威猛婀娜多姿……等等,婀娜多姿?额,用词不当……
长孙烈焰虽然知道李易水这些无伤大雅的想法,但也没问,慢慢地继续讲长孙家的事情。
高帝即位后,长孙宰相就告老还乡。虽然如此,长孙家在朝为官的人数相当多,多到没有官员不想和长孙家扯上关系的。长孙家的四女长孙墨,就是白狐儿的娘,如花似玉,娴静淡然。说如花似玉,算是折辱的长孙墨。当年若不是长孙家已经出了个长孙皇后,长孙墨定然能艳冠后宫的。后来长孙墨嫁给了当时的大司马的长子,没几个月就有了身孕。
白狐儿出生的那一天,长孙夫人也去了,在门外守着。那天,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白狐,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钻进了产房。白狐刚钻进产房,白狐儿就出生了。原本这事开始也没有人在意,可是后来……“白狐儿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发现是兽瞳。后来白狐儿的爹杀了白狐儿的娘……长孙家就把他抱回来养着。不过他确实挺欠扁的,在长孙家的时候,整天惹事,后来他就跟着我们来藏云堡,没住到半年,就搬到后山去了。”
“啊?”李易水吃了一惊,“白狐儿,不是狐狸精?”
“什么?”长孙烈焰诧异地回头,看着同样诧异的李易水,恨不得将李易水那双满含惋惜的水眸挖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人啊!白狐儿当然是打娘胎里出来的人啊!”
同样吃惊的人,还有一直尾随的白狐儿,听见李易水这么说的时候,眯了眯兽瞳。
自知理亏地李易水,委委屈屈地逗着食指,别开脸,小声解释:“他长得那么漂亮,又和狐狸住在一起,而且,你看到他那双眼睛没有!我以为他是狐狸精也很正常啊。况且,是他自己说狐狸是他儿子。”
长孙烈焰想了下:“宝马是马吗?”
“当然不是。”
“就像你的毛驴叫‘宝马’一样,白狐儿养的狐狸叫‘儿子’。”
李易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堡主,”李易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和白狐儿关系挺好?”所以才这么维护白狐儿?
到了山脚,为了避嫌,长孙烈焰让李易水放下来,让她骑着宝马跟着。
回到藏云堡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工人们下了工,都去喝两杯酒暖暖身子。将今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看见有人家挂着腊肠,李易水偷偷瞧了两眼,长孙烈焰就记在了心里。到货栈的时候,裘劲还是忙得脚不沾地地跑,见了长孙烈焰,连连打手势,让长孙烈焰过去一下,李易水牵着踏云的缰绳,乖乖等着。
不知道裘劲说了什么,长孙烈焰微微皱了眉头,嘴唇略略抿了抿,抬头去看货物,李易水清楚地瞧见长孙烈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
第二十四章 长孙家的女儿
金哥刚收拾完手里的伙计,抬头就见李易水像是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傻呆呆地盯着长孙烈焰不放,长孙烈焰到那,李易水的小脑袋也转向哪里,一副如果谁欺负长孙烈焰,她李易水就会立刻扑上去咬死对方的感觉。金哥蹑手蹑脚地靠上去,突然开口:“你这么看着堡主,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闲人的眼睛该搁哪里?”
李易水被金哥吓了一跳,再加上金哥一语道破李易水的心思,李易水一个未出嫁,哦,不对,是刚出嫁……反正是个大姑娘,偷看男人被逮了个正着,羞得气血直往脸上涌去,急忙收了视线。扭头见一身黑白云纹底绣丹凤朝阳窄袖长袍的金哥,有一丝愣神——似乎金哥的衣服都相当的美,也因为这么美,更让李易水惋惜金哥脸上的伤痕。
金哥细了眼睛,仔细瞧瞧李易水的身上的裘袄,凑近了看了半晌,疑惑地问道:“这衣服是堡主的吧?”
“嗯,今天跟着堡主出去,堡主借给我穿的。”
金哥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正忙着的长孙烈焰,这才回头,指着耷拉着脑袋的宝马,问:“这驴平时不是挺精神的,怎么今天这样了?是不是病了?”
李易水伸手拍了拍宝马的脑袋,淡淡笑道:“没,今天在山上的时候,被狼撵了。”
金哥转眸看着李易水。金哥以为是李易水被狼撵了,见李易水神色如常,心想果然是堡主看上的女人,这种被狼追着咬的事情,居然还能这么淡然,果然是有气魄,难怪敢一个人来藏云堡。金哥最欣赏的就是敢爱敢恨敢做的人,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帮两人的心思,当下立刻就坚定了——一定要帮长孙烈焰和李易水成了这桩好事!
想到这里,金哥就上前,去和长孙烈焰说了几句,然后就转到吃完饭的问题上:“堡主,有时间吗?我们去你院里吃火锅。”
长孙烈焰当然没问题,金哥刚要走,长孙烈焰叫住金哥:“我记得你们两认识个姑娘叫倪康康的吧?叫她也一起来吧。”
李易水没想到,今天晚上自己也会一起吃火锅。
李易水刚和长孙烈焰回到古轩,长孙烈焰抬头看了看月光下远远的兰亭院,这才回头吩咐李易水进屋换回衣服。
换完衣服,李易水问裘袄要不要洗了再送过来。毕竟是长孙烈焰的衣服,如果她擅自做主拿去洗了,有心人瞧见可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了。
长孙烈焰哼了一声——一回到藏云堡,李易水的那股子精明算计的劲!“搁着!去找找金哥,准备些火锅的食材来。”
李易水弯腰答道:“是。”
等李易水端了食材过来,就见金哥和裘劲两大老爷抱着胳膊等开饭,肖末和汝川在一边准备碗筷,倪康康在搬酒坛子,长孙烈焰和小灼两人撞来撞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灼一见李易水,立刻甩了长孙烈焰,举着小手飞奔过来:“姐姐!”差点撞翻了李易水的手里的食盒。长孙烈焰赶紧将小灼拎到一边。看着小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李易水赶紧解释说:“小灼乖,先跟堡主玩好不好?要是姐姐打翻了食盒,咱们啊,可就得饿着小肚子了。”
小灼点头,不再冲撞李易水,只前后跟着。
裘劲在一边不乐意地“嗤”了一声,金哥欠揍地挑了挑眉,裘劲一扭头,看月亮去。
一张圆桌,中间摆着两个羊蝎子火锅。一个是爆辣的,一个是不怎么辣的,几个人嚷嚷着就围着坐下了,肖末、裘劲、倪康康坐在辣的那边,汝川、金哥、小灼、李易水围在不辣的羊蝎子火锅这边,长孙烈焰坐在最末位,两边都兼顾了。
长孙烈焰正好坐在李易水右手边。李易水坐下之后才发现,汝川坐在上位。
李易水不知道这种男女一起坐着的酒席该怎么处理,倒是倪康康,首先就洒脱地站起来,先敬了汝川,后敬了长孙烈焰,然后是肖末。倪康康的三杯敬完,李易水心里已经有些慌张了——汝川是谁啊?
瞧着李易水极度不安的神态,长孙烈焰的大手悄悄揽上李易水的腰肢,李易水全身僵住了。对面汝川早就瞧见两人的小动作,眼皮都不抬,打了个招呼:“烈焰,给你姐倒酒。”
长孙烈焰收了手,长腿一迈,端起酒杯,绕了半张桌子过去倒了酒,回来依旧若无其事地揽住李易水的腰。
汝川是长孙烈焰的姐姐?长孙汝川?
金哥端着酒杯,伸了食指朝着倪康康点了点,说倪康康不懂规矩。应该先敬他,因为他是汝川的师兄。
李易水更昏了,金哥是汝川的师兄?汝川是长孙烈焰的姐姐?汝川又是肖末的丫环,肖末又是长孙烈焰的妻子。
几个人闹腾了一番,李易水几次端起酒杯,最后被长孙烈焰压下去:“不用敬酒。”
到最后,众人吃饱喝足做鸟兽散场,李易水乖乖留下收拾桌子。
“堡主……汝川姐……是你亲姐姐?”
收拾完最后一个酒坛,长孙烈焰拉着李易水到凉亭里坐下:“嗯。我姐她嫁给肖末家的管家,入了奴籍……不过,嫁过去第二年,肖家出了事,姐夫为了救肖老爷,去了。”
“那……怎么不想让……”李易水突然收了话。
李易水话未说完,长孙烈焰就已经知道李易水的意思,是想问,为什么不让汝川脱了奴藉。长孙烈焰叹了一口气:“姐姐说……她想留着那个人的最后一点牵连。”长孙烈焰突然笑了一声,望向肖末的清云院,“似乎长孙家的女儿都比较不受管教,我表姐前几年自己带着嫁妆,去了南国说是给自己找夫君,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有个堂姐到了出嫁的年纪,自己云游四海给人算命,说要算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卦。还有一个堂姐,才十三岁的时候,跟个穷书生跑了,十年后回来,居然成了云瑞的王妃……反倒是长孙家的男人……”
第二十五章 灯下说贼
“嗯?”长孙烈焰说到一半不说了,李易水听得兴起,追问下文。
“你不会学上吧?长孙家女儿的恶习你不会学上的吧?”
李易水轻笑,无比神往。
“看来,我还是看好你比较妥当。”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狐儿,突然开口:“呦,哥们,知道守着媳妇了?前两年不是还哭得……唔唔唔!”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长孙烈焰捂住了嘴。
长孙烈焰岔开话题:“你先前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来?”
白狐儿眼睛滴溜溜地在李易水身上转了一圈,又在长孙烈焰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就自己乐自己的。长孙烈焰被白狐儿乐得发窘,一把扯过李易水,进了屋子。
李易水是真不明白,这两男人做什么呢?也没怎么着,怎么长孙烈焰会脸红?啊!难不成是什么武功,相互说话只有对方能听到的那种?“刚才白……白大哥和你说什么了?”
刚跟进来的白狐儿听见了,幽幽的眸子弯了几分:“我喜欢‘白大哥’这个称呼。野猪精,去给你‘白大哥’沏杯茶来。”
野猪精?李易水柔柔一笑:“堡主,奴婢先退下了。”
白狐儿一挑眉——呦嗬,还不是个软柿子!
知道白狐儿跟进来就是有事情要说,长孙烈焰抓住李易水,往内室一扔:“你在里面先歇着。”
白狐儿挑了个位子坐了,顺手抓了个果子啃的“咔嚓咔嚓”响,在桌上倒扣个杯子开始说事。“上个月咱的那块玉,查出来了,是飞天蝙蝠偷的。”
“‘飞天蝙蝠’?没听过,什么来头?”
白狐儿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也没听过,说是那人自称的,现在有人在出手那块玉。咱是要上门打过去呢,还是客气点?”
“有犯什么案子?”
白狐儿摇头:“都是些富贵人家的东西,也都不是什么特别意义的黄白之物。”
长孙烈焰点点头:“那就客气点,教训一顿就是了,别把人弄死了。”
白狐儿点头,起身去找金哥:“金哥那小屋子,不知道啥时候能让给我。”
看着白狐儿离去的身影,长孙烈焰摇头——自己有院子不住,一回藏云堡就喜欢和金哥抢屋子。
在屋里的李易水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商行里丢了块玉。“怎么不报官?”
长孙烈焰刚想回答,抬头见李易水静静地站着,柔美而动人。长孙烈焰的印象里,只有李阿水,调皮,好玩,活泼的李阿水,如今这个娴静如临水照影的李易水……似乎,他的姑娘长大了啊。
李易水见长孙烈焰不说话,以为是商行的事情,见不得光的勾当。也难怪李易水会这么想,李家的生意,也不怎么光彩——李家的米行多少都会掺些泥块石子,只是李易水没想到长孙烈焰也会做这样的事情,难怪别人都说,无奸不商……李易水眼里的光彩渐渐暗淡了。自小,李易水心里有种期望,期望自己未来的相公,是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汉子,即便固执,即便莽撞,也要无愧于天地,不惧鬼神,一如当年的烈焰……
正当李易水心灰意冷之时,长孙烈焰却开口解释:“有些梁上君子只是一时窘迫,顺手捞些钱财,并没有恶意,给些教训就好了,何必去报官?官府并非都是好人,逼得人倾家荡产,等人出来,还不是得变本加厉地犯案?”
听到这些解释,李易水心里觉得释然了,果然是烈焰,不会做那些不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