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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回魂,怎么每次我都要将看见沈昊的女生的魂魄给喊回来。”他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摇了摇,仿佛颇为无奈。
我打掉那只手。
“来,牵着我,我们进场。”
我没有理会,而是跟着他走到了他的面前。
沈昊将视线看向我们,他先是跟梓涵寒暄,随后便叫我,“心扉。”
“你好!”我僵硬的回复。
好像很看不惯我的样子,梓涵阴阳怪气的对沈昊说,“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大作。”
“梓涵。”一个威严的声音重重的说道。
沈昊笑了笑,引着我们进去。
“这次我的主题是风雨雷电,有关于天气的作画。”他带着我们一行人边走边说。
他带领我们穿过长长的过道,自电梯上到二楼,进到一个房间,在看见画的一刹那,我觉得震撼我的不仅是灵魂,还有我全部的感知。
我知道关于这些的作画全是他亲身经历,再凭印象挥就。在之前,我虽知道他的才能,却不如亲眼目睹的那样真切,他画的那样好,又他那样的年轻,让我的喉咙里除了好,吐不出第二个字。
显然在这里,感受到震惊的人不仅是我,里面来参观的客人,我们这一行人,连梓涵也不禁拍了拍沈昊的肩膀,说,“你行啊,兄弟!”
而沈昊至始至终只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笑容里没有包含骄傲浮夸任何一种情绪。他让我们慢慢看,看完后可以在客厅里休息,他的母亲在那里接待各位。而现在他要去门口继续招待前来的人。
“去吧,沈昊。”梓涵的爸爸说道。我们一群人分开,各观赏各的,我走到一幅关于大雨淋漓的画面前,便不动了。
我的大脑在缓慢转动,将这些画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看了很久很久,所有的人都看了很久,陆陆续续有人来了,陆陆续续有人走了,也有人站在画的面前细细的与身旁的人谈论着。
我轻轻的离开,没有惊动一个人。我在这个偌大的二楼里,兜兜转转寻找着一个暂时不让人发现我的空间,我想要喘息、恢复我那震撼的心情。
我走到远离那画展房间的另一个过道的尽头,靠在窗边上。微凉的山风扑打我的面孔,我身上的微热感得到消散,我渐渐变得清醒。
而在这时,我看见临近我的房间的门没有关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仿佛是画。
模模糊糊的看的不太清楚,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看了一眼附近,只觉得应该不会被人注意,便进了那间房,屋外的光线微微的照亮原本昏暗的房间。
当我看到后,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脑海中的橡皮擦抹杀了我全部的感知,我站在原地,一股悲凉感由脚尖贯穿全身。
我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那一副画,那一双手沧桑、充满皱纹,似农民工的手。我知道那只手代表着他,而那只手在伸向那张长得有如天使般的脸蛋面前停顿,那是他深爱的女孩,毫无疑问。
沈昊沈昊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跌坐到地板上,双手不由自主的环抱着我的手臂,碎灭的岂止是我的幻想,还有我为数不多的自信。
“你坐在这里干嘛!”
我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只看见一个小男孩,对着我说话。
“你进了那间画室?”他指着我,言辞犀利,似是严酷的指责,只稍我最后承认。
我没有
承认,也没有否认,那个小男孩是那时在飞机上喊沈昊为哥哥的男孩。他小小的人儿站在我的面前,就如一个缩小版的沈昊。
那个男孩看见我只看着他,却不回答,很是疑惑,皱起了眉头。
“心扉。”梓涵看见我们,走了过来。他径直蹲在我面前,拍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叫他去找他哥。小男孩看了看我们,最后还是走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很久。”他轻轻的说道,边说边脱下了他的外套,递给我。我茫然的接受,茫然的站起,茫然的跟着他,茫然的走到客厅,在此期间梓涵深深的凝视了被阳光埋没的画室,但仅是一眼。
在客厅看见了他,而他,盘踞一角,表情淡然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我脑海里涌现了那双手,那张天使般的脸蛋。我在心里问:在爱她时,你认为你自己的灵魂卑微的配不上她吗?
我深深的闭上双眼,想要将我眼里全部的绝望闭上。
我不清楚结局,我只知道那一间房间里,墙上挂满关于她的画,署名昊,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my love字样,你不知道我曾瞪大眼睛,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麻。
也许是我的小小失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罗姨轻轻的叫我时,发现有不少的人看向我。
罗姨将温暖的手覆盖到我交叠的手背上,还带着一个不让人察觉的轻轻安抚。随后向别人介绍我。我扯起微笑回应,脑中仍是那个女子的画像在环绕。
“心扉!可是你说的那位作家。”一个漂亮典雅疑是沈昊母亲的人说道。
“正是呢,敏桦,她是个好孩子,出色的作家。”
“妈妈,妈妈,我上次跟哥哥回北京的飞机上还看见她呢?”小男孩摇着母亲的臂膀说道。
那位女士笑着看了我,对着她的小儿子很温柔的说,“是吗?”
“你好!”我扯起微笑,只觉得面颊肌肉极其僵硬。
似是觉得我不对劲的梓涵,扯开了她们对我的话题。
我,又看向了他,他坐在不远处,那么近又那么远。我只觉得伤心蜂涌而至。
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间下午茶、晚餐,再茶会,也不知道我看了多久,我的灵魂仿佛在看着的时候脱壳,看向了遥远的另一面。
我想问妈妈:妈妈,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便是我命中注定中的他。那时我很安心,在他的身边,我觉得会有那么一天他会与我在一起地老天荒。可是,不是。
这场聚会总算结束,沈昊母子站在大门外目送我们这些客人离开,离开前沈昊的妈妈偷偷塞了一个礼物给我。
我木然的接受,全身已无任何感觉。我跟随梓涵,坐上他的车,谁知他在某一段公路上急刹车,我猛的前倾,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看着我,表情冷竣,他似笑非笑的说,“打住吧,你对他的感情。你要分清楚你生命中的主与客。”
我看着他,静静的,半响说出一句话,“你不就是我生命中的客吗?你要我分清这个。”
梓涵扭头继续开车。我也扭回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心扉永远不知道,身为巨蟹座的她,敏感而易受伤,总会在那一刻,用更决然的语言伤害别人。
☆、第八章
“停车,我想下车。”行驶到某一段路的时候,我喊道。
他没有理会我,我再次重申。
“回家吧,现在有点晚。”他尽量放缓语调,但还是可以感觉他压抑的怒气。
“不。”
他看了我一眼,停了下来。
“谢谢你送我。”我很小很小声的对他说着,可是他仍旧别过头,不看向我。然后,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一走出他便呼啸离去。现已是秋东时节,南方的冬季虽不会很冷,可是衣着单薄的我,只披着一个披肩。可惜我木然无知,只回想刚才在车上时经过一条路,临时做出一个决定,要尝试让悲伤沉溺在美食中。
那条路上,有着一间著名的餐厅,在H市的美食榜排名第一,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我还曾经在小说里描述过它,不过我对那间餐厅的认识仅是从报刊杂志上的了解,我对它望而止步的原因,是因为那间餐厅实在是太贵了。
可是现在我要去,非常想。我想要用一种东西代替我现在的所思所想。那条路离这里有点远,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去。待得我走到那里,已经十点了。我坐上电梯到顶楼,一出电梯门,便看见餐厅名字“心愿”金光闪闪在门的上方。
站在门口服务员很快迎向我,带我入座。那是一个极佳的位置,靠窗,角落。随后男侍员便拉开椅子,入座后,他在桌面上放上餐牌,便静静的退到几米开外,等待着我。
到了这时顾客已极少,我没有察觉,只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是服务员永远比顾客多。我专心的看着餐牌,胡乱的点了几样看上去和听上去很不错的食物。
在我到达心愿餐厅时,梓涵恰好在另一侧看见我落座,他目视着我片刻,便起步到了厨房,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迅速的集齐了准备下班的所有人员,一字排开的站在他的面前。员工们听见老板号令,虽有犹疑,但是迅速听令各就各位,各施其职,整个餐厅因我忙乱了起来。
店面工作的侍者开始清场,并将室内温度调得暖烘烘的。调酒师Boby冷汗淋漓的调一款老板命令的“红情绿意”、“红豆相思”、“红装素裹”,用以配老板亲自动手制作的甜品。这三款甜食酒合称流金岁月,用以配老板的三样甜品,曾拿到国际美食奖,这也是让林梓涵享誉美食界的代表作。
厨房里,梓涵穿上厨师服,洗净了手,在一个属于他厨房里,专心致志的做着甜品。
在另一个厨房里,厨师正在为我准备正餐。大厅内的灯光也调整到昏黄,不知何时起,大厅内奏起了钢琴三重奏,我将目光转向离她不远处的年轻音乐家,也在这其中的氛围内渐渐的放松。
不知不觉中,菜肴陆续端上,我在看到后,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强烈的渴望,我拿起了刀叉开始横扫战场。美味的滋味留恋在舌尖,让人毕生难忘,这是我今晚的感觉。
所有的人都在暗处注视着我,看见我吃的犹似孩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让众人松了口气,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梓涵站在我的右侧,默默的注视,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使得原本硬朗的脸也便得柔和起来。
这餐总计花了两个小时,十二点钟铃声的敲响,使我察觉对于这样的餐厅可说非常晚了。我抬头望了四周,发现只剩下我一人,我顿时紧张起来,忙招手结账,后,便匆匆离开。
我没有注意到几件事。第一,这间餐厅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到晚间十点三十;第二,我所吃的都由一人为我精心准备,我所点的并没有出现在我的餐桌上;第三,我刷卡时其实只付了一元;
餐厅的主人是林梓涵,是那一间“心愿”餐厅的老板,闻名遐迩的糕点师。我是个幸运的女子,我不仅吃到世界著名糕点师的亲手之作,还吃到他曾在制作时留下的全部祝福。
看见我离开,梓涵将双手插到裤袋,跟在我的后面。大街上,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人,不断的在黑夜中大大吸气,又大大的呼气,脑子不断回想着今日,原本大大的双眼,半眯半阖。后面的人,跟着我,注视着我,仿佛我走到天之尖,海之角,他都愿跟随。
这一段路很长很长,我走到家的时候,洗完澡,已经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
在消防梯阴暗处,看见我走到家门,他呼了口气,也转身回家。
那样的夜晚我曾想,他轻轻的叩响我的心门,却没等回应,便转身走了。而我打开门后,只看见寂寥的走廊,留下怅然若失的我。
而梓涵曾想,我怎么会有那样卑微的愿望,只希望她回头,让走在后面的我可以顺理成章的走到她身边。上帝啊!但愿她从来不知道我这样想过。
☆、第九章
2011年已临近倒数,时间永远都可以那么嚣张,永远咆哮的走在所有人面前,即使有人愿意模拟夸父逐日,紧赶慢赶,你永远赶不上,这是一件多么的悲哀的事。
我一向对时间的流逝特别伤感,总觉得有种无力感,仿佛自己站在不着边际的云雾中。在这一年的结束,我像以往一般,开始在键盘上敲出我今年的所思所想,你一定无法想象一个不需要因老板而交年终总结的人,居然坐在电脑台前一丝不苟的写下这篇憾人的报告。
当我敲完最后一个字,按了保存,没想到还是没能争过时间的流逝,保存的时间已是明年零点零一秒。我唉叹一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