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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致远瞪他一眼：“够啦。。。我闺女，我知道怎么教育。”
陈慕枫不再说话。
姚致远摆摆手说：“行了，会军校去吧，我会和秦校长打招呼，你放心回去上课。”
“是，谢谢首长！”陈慕枫稍稍松了口气，敬礼后准备离开。
姚致远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陈慕枫，你是要参加三日后的军演吗？”
陈慕枫立正，回答：“报告首长，如果您不处罚我，我肯定能参加。”
姚致远呵呵笑了，他用手点了点陈慕枫的方向，叱责道：“混账玩意，还知道威胁老子。行啦，回去准备吧，我们战场上见。”
陈慕枫一阵激动，举手敬礼，大步离开。
杨文军送他出去，姚晓璟却紧跟着从休息室钻了出来。她似乎并不打算和姚致远说话，直直的朝门走去。
姚致远在后面喊：“晓璟，爸爸还没和你谈谈呢。。。晓璟，你去哪儿。。让小杨送你。。。嗳。。。”咣一声，门被关住了。
姚致远失望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叹一声：“鬼丫头。。。就知道对你老子厉害。”
机关楼下，姚晓璟瘸着边走边蹦追上了前头的两个军绿色身影。
“陈慕枫，你等等。”她轻轻喘着气，额头冒汗，叫住了两人。
陈慕枫一脸惊诧的看着她，以为眼前出现幻觉，一时间没有做出反应。
杨文军见是姚晓璟，没多意外的笑着招呼：“晓璟，不多待会了。”
“嗯，杨叔叔，我找陈慕枫有事。”
杨文军看看她又看看陈慕枫，了然说：“谈谈也好。。那用不用叔叔派车送你们呀。”
“不用了，杨叔叔，我和他一起走。”她伸手指了指表情僵硬的红肩章。
“那行，陈慕枫，你可一定把晓璟安全送回军区家属院啊。”
“是，首长。”陈慕枫扫一眼姚晓璟，答应下来。
杨文军刚想走，姚晓璟却表情别扭的喊住他：“杨叔叔，他胃病可能犯了，你能不能让军医来给他看看。”
杨文军楞然，想到她口中的他是谁，禁不住冷汗往外冒，参谋长的胃病犯了，他怎么不知道？
“好，我回去就办。。”杨文军向他们挥挥手，表情慎重的快步返回机关大楼，演习马上开始了，参谋长的身体才是他的首要保障。
第八十六章 犟驴和犟牛（三更）
陈慕枫始终和姚晓璟保持三步的距离，跟着她的步速，朝军区大门走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谈。姚晓璟察觉到他的冷淡和疏离，抿着嘴，也不肯先说话。
两人僵持着来到她捉弄娃娃脸哨兵的地方。。
娃娃脸哨兵胡西联看到惹不起的女妖精又回来了，忍不住早早的站在离通行道很远的位置，他面无表情的立着，目不斜视。
“同志，我们要出门。”陈慕枫礼貌的冲娃娃脸说道。
娃娃脸指了指桌上的登记薄，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军姿。
陈慕枫奇怪的看看他，没多问，从常服口袋里取出杨文军事先给他的出入证明，认真的在表格上填写。姚晓璟这会可没有心情逗弄娃娃脸，她侧身过去，趴在桌上看着陈慕枫刷刷的写字。
他的字很漂亮，是有陈慕枫风格的行书，下笔如有神，遒劲有力，行云流水之间看得出他是个练家子，有扎实的书法功底。
陈慕枫写完了他的，把登记薄推过来：“你填你的。”说完，眼神掠向军区里的风景。
姚晓璟被他的态度惹得有些毛，可碍于这里是庄严的解放军门岗，她决定做一回淑女。她照着他的字体，在登记薄栏目里写上姚晓璟三个字。
写完后才发现，形神皆不像，她不禁有些郁闷，拿起登记薄看来看去，又凑到太阳地下面仔细研究了几秒钟，才把本子啪一下摔在桌上。
“陈慕枫，你给我填。”
陈慕枫不打算惯她毛病，可是门岗又来了几位要求出门通行的基层军官，他看了看姚晓璟纠结的眉心，还是俯身接着她的开始填写。
姚晓璟得意的冲偷窥的娃娃脸呲了呲牙，登时，把人家吓得一哆嗦，头啪一下扭向了另一边。
“小样儿。。。”姚晓璟撅了下嘴，不屑和他理论了。
陈慕枫把登记薄让给后来者，然后向娃娃脸敬礼：“同志，我们走了。”
娃娃脸也不敢回话，只回敬军礼，还维持着脸向左的怪异姿势。
陈慕枫起先有些纳闷，可是看到一旁姚晓璟脸上诡谲慧黠的笑容，他明白了。这丫头之前一定是惹毛了站岗执勤的哨兵，人家才会一看到她就摆出一副怪异的姿态。
他无奈地摇摇头，但是望着她的目光里却多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情。
“打车送你回军区家属院吧。”陈慕枫从来没有打过出租，包括从贫瘠的家乡背着沉重的行李卷来湖南长沙，也是一路火车，一路公交过来的。军校生像他这样生活简朴的学生其实不多，而像他四年里从未打过车的学生更是凤毛麟角。
姚晓璟听到他主动和她招呼，忍不住一阵高兴：“你打算理我了？”
陈慕枫没甚特别的表情，睨她一眼：“我答应过首长送你回去。”
“你那么听他的干嘛，他又不处分你了。陈慕枫，不如。。。。我们去玩吧。”阳光正好，微风徐徐，初秋午后的长沙仿佛宝石浸润在蓝色天空里，令人心旷神驰，不忍辜负良辰美景。
陈慕枫没点商量余地直接拒绝了。
“我还有事。”
姚晓璟的俏脸一下子跨下来，她不再说话，跟着他站在马路边等车。不一会，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吱一声停在他们身前。
车上探出半个身子：“臭小子，上车。”
细看之下，竟是K大的军训团团长刘方。
刘方起初没看清，以为只有陈慕枫一个人，可没过几秒钟，从身材高大的陈慕枫身后弹出个小脑袋，一双黑溜滚圆的大杏眼正朝他笑。
“团长好。”姚晓璟信奉嘴甜不吃亏的道理。
刘方见是她，目光有些发直，硬是把口里着急询问陈慕枫结果的话噎了回去，他摆摆手，当是和她打过招呼了。
陈慕枫见到救星，忍不住彻底放松下来，心想，总算有救兵来帮他渡过难关了，他扬手冲刘方敬礼，从来没有这样热络的打招呼：“团长，您真够意思，居然还在外面等着我。”
刘方在心里骂了句，小兔崽子。不知道他是怕陈慕枫受处分想不开没敢走吗？
猪脑子。
真笨。
“哈。。。。哈哈。”刘团长干笑两声，拍拍车门催促：“上车吧，下午演习人员就要集合整队出发，你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头狼在等着呢。”
陈慕枫拉拉军装，眼神变得犀利有神：“他们恐怕不会有机会顶替我了。”
刘方闻声大喜，他送给陈慕枫一个好小子，你等着的缠绵眼神，笑眯眯的冲姚晓璟说：“你去哪儿呀，姚晓璟。”
姚晓璟的阳光出行计划被全部打乱，再加上陈慕枫马上要返校参加军演，她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她摆摆手说：“你们走吧，我打车回去。”
“我和刘团长送你回军区家属院，看你回家我才算完成任务。”陈慕枫一脸不赞同的望着她。
姚晓璟哼了一声，说不用了。
“真是头犟驴。”陈慕枫有点火大，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军训时候针尖对麦芒的状态。
“你嘴巴干净点。如果我是驴，那你就是头犟牛。。。”姚晓璟的黛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陈慕枫被气笑了，他手指点点姚晓璟，古铜色的脸上透出了一丝赭然：“姚晓璟。。。。你。。。”
姚晓璟狠狠瞪他一眼，心想，忘恩负义的家伙，亏得她那么喜欢他，放低身段去求姚致远，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她啊。。
越想越恼，她忍不住抬脚踢了过去。
第八十七章 擦身而过（四更）
“嗳哟。。。。。”脚一伸出去，她就觉得不对，重心都压在伤脚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朝她猛烈地袭来。。。。
看姚晓璟出了状况，陈慕枫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她想倾倒的身体。一边查看她的伤脚，一边埋怨道：“驴子想踢人也要分清楚时候，要不怎么说你笨呢。。。唉。。。”
姚晓璟眼圈微红的趴在他肩上，低声嘟哝：“不是踢人，是踢牛。。犟牛，坏牛，不懂风情的傻牛。。”
陈慕枫啼笑皆非，拿姚晓璟没有一点办法。
刘方这边接完秦校长的电话，要求他和陈慕枫立刻返校。刘方情知陈慕枫的事已经无碍，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看着分分秒秒都会出状况的两个年轻人，忍不住插言建议：“姚晓璟，不如我们帮你叫辆车，看你走了我们再离开，好不好？”今天情况特殊，军区家属院和K大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来回占用时间太多，会误事。
姚晓璟没说话，眼红红的点点头。她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只是，陈慕枫总想疏远她，让她觉得很难过。
“去，慕枫，帮姚晓璟叫辆出租。好好赔罪啊，不许厉害人家小姑娘。”刘方团长给陈慕枫使眼色。
看着他们朝马路边走，刘方才吐出口气，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含蓄，喜欢上谁不管不顾的，一个许若晨已经够让成慕枫头大的了，现在多了个姚晓璟，他的得意弟子还不得崩溃抓狂！暗自祈祷他好运，刘方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出租车很快来了。
陈慕枫别扭的招手，车子停在他们身边。
陈慕枫拉开后车门，示意姚晓璟上车。碍于外人在，姚晓璟没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老老实实的坐上了车。
陈慕枫关上车门，抽出口袋里的一个小本，用随身带的签字笔飞快的写了串号码，撕下来从车窗递给她。
他的面色看起来很郑重严肃，对有些苍白的姚晓璟叮咛道：“这是我宿舍哥们的手机，你到家了给上面发个短信，我就知道了。”
姚晓璟咬着唇，仍旧是小声嘟哝道：“我想直接发给你。。”
陈慕枫笑笑，说：“我没有手机。”
姚晓璟以为听错，她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想把他的谎话看穿：“怎么可能，没有手机。。。你们大四了，没人管的。”
陈慕枫的表情变得有些怪，但很快避开了这个话题：“我没有。。不骗你。宿舍里也没有电话，只有公话可以打。”
姚晓璟微怔，可他的眼睛却不像是在说谎。
一个大四了，却依然不用手机的男生，他的做法真的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甚至是震惊。。
“师傅，麻烦你把她送到省军区家属院。谢谢。”陈慕枫交待完地址，立在车边，像一堵魁伟的山墙，默默地同姚晓璟告别。
出租车发动了，姚晓璟呆呆的看着他军装常服上的三粒扣，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抽离，。
“师傅，等等。。”她仓猝的喊停。
“麽事？”出租车司机诧异的踩下刹车，不解的回头看她。
“对不起，请你稍微等一下。”她探身出去，朝车后跑过来的军人挥手。
“陈慕枫。。。。”她叫。
有那么一秒，陈慕枫确定他看到了她晶亮的眼底在太阳下折射出的光芒。太过闪亮，让他觉得心口一窒，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疾步奔过来，身体半蹲探进车窗内说：“怎么不走了。”
她的脸由苍白变得微红，眼神虚浮散乱，躲着他的注视：“我。。。。我。。。。”
司机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开玩笑说：“你们谈恋爱。。。毛哒影响我生意。”
陈慕枫听后也是脸红心跳，他第一次与人交往黏黏糊糊，被外人误会。他握拳放嘴边轻咳一声，说：“司机师傅，对不起啊。。姚晓璟，你说话呀，还有什么事？”
姚晓璟哪里好意思说，她是想再看看他呢。
脸红心跳的憋了半天，看到司机前排的计价器，她才灵光一闪，叫道：“噢，对了。。我没钱坐车。。陈慕枫，我没钱！”她今天第二次把热裤的内兜翻出来，果真是空空如也。
陈慕枫至少有两秒钟不能呼吸。
他的眼角跳了几跳，喉结翻上翻下了几次，才竭力保持镇定从军装内兜里掏出了随身带的钱。他从中抽出一张50元，递给司机：“谢谢师傅，请赶快送她走。”
姚晓璟撅着嘴，想伸手去抢：“为什么不给我。。”
陈慕枫淡定的瞪她一眼说：“给你，给你一会你说是假的。。半道又要找我怎么办！”
“噗。。。”司机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