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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亲之举,所以被称为‘官见愁’,想必木大人也是得到方丞相的衣钵。”好话到哪都有用,只看怎么说,韶华这么几句奉承听得木石真脸色浮起得意之色,“所以木大人应该也知道方丞相从来都不诬陷好人,就不知木大人说胡太守是奸细有何证据,如果没有就是当众污蔑朝廷命官。不知这件事要是被人告到皇上面前,方丞相还会不会保下你。”
“说得好!”福林听得痛快,自己好心救人还被诬陷,正是有气无处发,难得韶华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福林感觉就像出了口恶气。
木石真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韶华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诬赖我!你这个贱”
“木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一声怒喝打断了木石真的话,所有的视线都转了过去。韶华更是欣喜,一看到严恺之满脸怒意走进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低头推开一步,就连捉住福林的士兵也都忍不住偷偷松手。
木石真犹不知情地说道:“哼!我就说怎么了。”他一回头,看到严恺之黑着一张脸把韶华拉到自己身后,俨然摆出一副护犊之意。木石真脸上的肉不自然地抖了抖,凉凉地说道:“我还有以为将军是在温柔乡起不来了,竟然派了个丫鬟过来。”
韶华气得浑身发抖,严恺之守城彻夜未眠,才刚刚睡下就遇上这事,木石真好吃好睡竟然恬不知耻地反过来诬赖。
严恺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带着疲惫和阴沉的口气说道:“我还有以为木大人不擅长带兵打仗,想必是因为能料理好后勤军务,安顿民心,所以皇上才把你派过来。看来,我误会了皇上的意思。”
木石真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严恺之话中的意思,气得破口大骂:“你什么意思!”
严恺之不去看他横肉乱颤的脸,只觉得额间好似有什么在皮肤底下狠狠敲击,企图破皮而出,他口气凶恶地对福林吼了一声,“福林,你务必给我把这几个中毒的士兵治好,否则我就去拆了你的医馆。卫三,你带人把他们吃的用的全部检查一遍,一点缝隙都不能放过。”卫篪正要领命,又听到:“还有,厨房所有人都给我叫来,我要亲自审问。”
这样两天三次地中毒病倒,别说敌人偷袭,就算人家大大方方地宣战,他们恐怕都无力对抗。
木石真见严恺之有条不紊地吩咐:“你们去把所有校尉副将都给我叫来,全部到教场待命,一个都不能少。要是少一个,捉到一律按逃兵处置。”说到逃兵这可是极严的罪名,一般都是非死即残,就算侥幸逃脱了,他的家人也会因为丢脸蒙羞,被乡亲邻里唾弃。“等福林确诊出他们是什么中毒之前,谁都不能离开教场,到时让汪校尉带人去各处搜查,包括我的屋子也不能落下。”
若是严恺之住的地方都不能幸免,那么木石真的屋子就更不用说了。
木石真不解严恺之这么做的意思,急嚷嚷地喊道:“严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还是我下毒不成?”木石真虽然也没藏什么东西让严恺之搜查,可是堂堂一个侍郎的住所被人搜查,说出去他颜面往哪里摆。
严恺之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木大人多虑了,我的屋子也要搜查的。”
木石真根本不管严恺之,看所有士兵都各做各自,一下子就跑得干净,气得跳脚,“严将军,敌人不知何时还要进攻,你这么大嚷嚷地集兵搜查,岂不是等于告诉敌人我们窝里出事,到时候打草惊蛇,闹得人心惶惶可怎么办。”
严恺之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冷笑一下,“木大人既然知道打草惊蛇那干嘛为几个士兵中毒闹得这么大,当务之急难道不该是先救人命,然后再捉人吗?福林的医术不敢说天下第一,可是整个川北我想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擅长解毒了。你说他是奸细?那我和他一同前来,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当奸细捉起来?”
木石真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恺之疲倦得快连眼皮都撑不起来,也不想再和木石真打太极,“既然木大人怀疑这兵营有奸细,那就干脆都搜一遍,如果是奸细就更好,捉到必定军法处置,以振士气。否则,敌人偷袭未果,后背投毒不明,士兵们会更加惶惶不安。”
这忽然间毒发的情况,严恺之心里也知道有人故意投毒,但相比起前方敌人,这些事他可以放手不管。木石真一个书呆子,来到川北这么久,每日除了到处走走逛逛,根本对军务毫不上心。严恺之都忍不住怀疑弘弋到底把木石真放到川北是何用意了,就算是博衍只是个新科状元,但好歹他有一身武艺,而且还带了三百武艺高强的士兵,个个能骑善射,堪称定西军中的精锐。
韶华看着他费劲地撑着她的手,生怕自己打不起精神睡了过去,心里一个劲地心疼,对木石真更是恨之入骨。
“严爷,我知道了,他们只是误食了无叶草导致上吐下泻,并非复发。”福林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瞪了木石真一眼,急忙向严恺之回报,“无叶草毒性不强,是清肠利水之物,要是能找到百灵根,很快就没事了。”
韶华闻言,心里不禁纳闷起来,无叶草在川北到处可见,谁家孩子吃胀气了,顺手拔几根回去洗一洗煮水喝。要不然就直接嚼着咽下去,很快就能见效,比巴豆都起效。只不过那味道实在不好闻,所以没人会生吃,就是煮水也都不好吃。士兵又怎么会吃到无叶草,这东西应该很好辨认才对。
听到福林的话,严恺之也松了口气,看着木石真脸色不大好,他也懒得追究,“那就去找吧,救人要紧。”
福林却苦着脸道:“百灵根不好找,晒干的都没什么药效,必须新鲜的,我不知道上哪找去。”
韶华正要开口,忽然莫儿冒了出来,“我知道哪里有。”她看了严恺之一眼,对他温柔地说:“我是川北长大的,这里我最熟了,让我去找吧。”
严恺之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吩咐福林跟她出去,韶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莫儿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严恺之。对于任何一个川北长大的孩子,要找百灵根并不是件难事,可是莫儿这般抢先,自然是为了表现给严恺之看,她如何能不急。
严恺之并没有看出韶华的心情,只是低声对她说道:“陪我回屋,我怕我走不回去,这里就交给莫儿吧。”韶华苦着眉头,张了张嘴,严恺之摇摇头,“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是川北,你总不能比她还熟。”
听到严恺之的话,韶华竟无言以对。
第三百四十章 波涛暗涌
严恺之终究还是强撑着精神去教场给士兵们训话,鼓舞士气,不得不说聿仓半夜忽然的袭击让他们措手不及,险些就被攻破。他们就在不远处的氓英山住下,好似要在那里扎根似的,一连半月都悄无声息。
氓英山说得好听是当初埋葬答息王朝历代英魂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个无名士卒的乱葬岗,那些有名气的将领,哪个会葬在上面。虽然答息人并不像中原一带喜欢土葬,但是他们相信让垂危的人回到他出生的地方死去,这才算一个终始轮回。若是能在同一地方火化,那这个人势必会如凤凰涅槃,再次重生回人间。
是以,王室贵族们就特别看重这个礼仪,所以孕妇们几乎都会特定选个地方生产,他们相信这样才更好让他们血脉传承下去。而氓英山原本是那些无名小卒的乱葬岗,只因为几百年前一场对于答息王朝来说称之为圣战的,几乎一半将士都死在这里。更留着一句“天帷地褥,四海皆乡,苍茫所在,云胡无途。”大意是说死在哪里,只要有星光照路,都能回来,就好似有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气势在其中。
不过也可想而知,连一个将军都已经放弃老死家中的念头,那一场仗该是多么的惨烈。
氓英山也就是这么流传下来,如今早已不见先人白骨,到处都是杂草重生,虽然地势位置好,但并没有任何瓜果湖泉,更别说飞禽走兽了。所以聿仓就算占领了氓英山,若是没有后续的粮食补给,他们是难以在这里常驻的。木石真也是抱了这个想法,所以打算拖一拖,能不打仗最好不打仗,反正只要他们吃光了存粮自然会灰溜溜地逃走,到时木石真还能得到一个不战而胜的美名。
可是博衍却不这么想,他是从小习武带兵长大的,虽近挂在京师,可他熟读兵书,一点都不输给在川北长大的攸宁。
或许别人不知情,可是弘弋心里清楚得很,早在燕上居遇到韶华时,他就让人把韶华的家底翻个清楚。尤其是知道她从小在外家长大,凌家对她来说要比对李家更亲,他就打定主意让严恺之娶韶华。而韶华倒追严恺之成就一段姻缘能在京城广为称颂,弘弋的功劳不可谓不大,不管是利用还是成全,弘弋到底还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普安向来都是京中达官贵族的发家地,可以说,整个普安每家每户都有亲戚在京中,而大户人家更是和高官贵族搭上线。是以有古话说,生是皇城民,死是普安鬼。要说凌家瞒着屋前屋后,在自己家里养上这么一大支军还悄无声息,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谁都知道他们的靠山是端明皇后,自然也不会多嘴,尤其是端明皇后过世,那些人也就没出现在普安,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记了。
普安的人忘记但京里的人却没忘记,尤其是弘文逃亡,先帝驾崩,弘弋登基后立刻就着手寻找这些人。然而凌老爷子也算是个明白人,用三百人换子孙一个前程又有何不可,当初对手亲家还为了子孙前程,甘愿称病隐退。
正因为如此,博衍深知最好的防守是主动进攻,尽管聿仓的目标不是他们,可是蚩跋王的目标是白山。而且不管他们后续补给能不能供应得上,他们蹲守在氓英山这个地方,对川北的威胁远大于对明水的威胁。就算聿仓放话势要夺下多罗王位,重整明水王宫,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趁机打过来。而昨日的偷袭正好验证了博衍的担忧,好在博衍本身就有所警惕,再加上辛茂山历来练兵有素,而严恺之的坐镇更是让士气大增。
伺候了严恺之休息以后,韶华立刻就冲过来找福林,正好福林也才安顿好那些士兵。刚从屋里就看到气势汹汹的韶华,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严恺之出了什么事,结果韶华劈头就问:“老实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福林被逼问得节节后退,看着韶华脸色不悦,他举手交叉挡在胸前,做出一副乖顺的样子,好声说道:“等等等等,你别激动,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哪个人,你好歹让我清楚你说的是谁。”
韶华心里正恼火,根本没在意福林的委曲求全,板着脸说:“你们从凉城过来,还带了谁,你会不知道。”一想到严恺之开口闭口都似乎有把莫儿当成辛子墨替身的感觉,让身为本尊的她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要是说严恺之喜欢的是别人,而莫儿也是个替身,那好歹她心里好受一些。明明严恺之喜欢的是她,不管是辛子墨,还是李韶华,就她一个,可居然冒出第三人来充当辛子墨的地位。
福林挠头想了一下,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刚开口就被韶华一双凌厉的眼刀杀过来,看得他有些发毛,“你说莫儿姑娘啊,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不对,马车是胡太守给我们准备好的,等我们出了城,才发现有人躲在马车里。”福林对莫儿的印象还不错,长得漂亮,而且对严恺之还千依百顺。虽然韶华也对严恺之好,但相对于莫儿的温顺和卑微,作为男人来说,福林对莫儿还是有些偏心眼。他叹了口气,叨叨地说:“你说这三更半夜,我们又出了城,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丢在城外也不好,而且我们也急着赶路,所以就、欸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福林没说假话,为了掩护严恺之,福林亲自驾马车陪严恺之出城。虽然是胡太守放行的,可是为了防止生事,所以还是用了马车。而胡太守怎么把人放进去,严恺之在车里这么久为何没发现,他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莫儿又不碍事,带着身边那就当做有个洗衣端茶的人罢了。
福林这么想,可不代表韶华这么想,尤其是莫儿已经公开挑衅。严恺之根本分不出心思在这里,而她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给严恺之添堵,所以并不打算吵着严恺之把人赶走,韶华心里清楚,如果连莫儿都摆平不了,那以后难保不会再出现另一个莫儿。
严恺之的态度不明,但至少现在是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