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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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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粉团带回来又不放心,与其这一路颠簸,还不如留在李家,等他长大一些再接回来。

    其实凌氏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气头上,决不让女儿心里好过。

    “傻瓜。”严恺之吐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敢再经受这种考验了,想到生子的危险,他心里不禁更加敬佩当母亲的伟大。

    直到小宝把热粥端来,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看着严恺之一边喝粥,韶华忽然想到一件事,娇嗔地对他说道:“对了,你说过孩子生下来以后说给我听的。”

    严恺之端着碗的手顿了一下,闷声回答:“我那时已经说了。”

    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的韶华自然不肯罢休,她扁嘴道:“我没听见,你重新说一次。”其实当时不管严恺之说没说,她根本就没力气去注意,孩子每一次挣扎都会把她痛得死去活来。

    “我”严恺之刚开口,看了一边抿唇偷笑的小宝,皱眉示意她把东西撤下去。放下碗,走来过来,坐在韶华身边,替她把额头上的散发拨开,“你让我说别的行吗?我说过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绝不叫你委屈。”

    “可我现在就觉得很委屈。”韶华嘴角低垂,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如同倾泻而下的泉水,掩盖了所有欣喜,“我一个书香门第的娘子,就是死了心眼喜欢你,甚至连面子都搁下,满京城追着你吗,甚至追你到川北,陪你出生入死,你就一句话三个字都不肯说与我听。你是不是只想说给辛子墨听,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辛子墨一个?!”

    严恺之不悦地皱起眉头,不知韶华为何总是揪着这句话不放,“你怎么又来了,这都多久的事了,我不跟你解释清楚了吗?”生完孩子原本就是情绪敏感时候,听到严恺之这话,韶华的眼泪忽然说掉就掉,吓得严恺之急忙用手去擦,“好好,你别哭,我说就是了,我”

    韶华推开他的手,转过头,不愿去看他“算了,你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根本不给严恺之说话的机会,她慢慢滑进被子里,转过脸,抱着女儿,假装睡觉。

    严恺之也显得很郁闷,见她不愿说话,索性也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其实韶华什么都好,她的豁达和直率让他每次都感慨自愧不如,而她的细心体贴也让他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是人无完人,韶华经常不着调的想法,还有这认一个死理的性子也让他吃不消。

    要说她只是活泼好动爱闯祸,那他还能提心护着点,可是总要他说情爱,严恺之就怎么都觉得别扭,好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心里十分不舒坦。

    他步出韶华的房间,正打算去外头转转,没想到,正好撞见前来辞行的福林。

    “严爷,夫人和小娘子都平安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八娘也怀着身子,出来久了回去又得挨骂了。”福林本来不愿意跑这一趟,心想着接生这种事,他本就不在行。要不是因为听着韶华的情况危急,而胡八娘也催着要他过来,他还就推了。

    不过福林还是感激严恺之夫妇,尤其是韶华,至少现在的胡八娘要比他最初认识的知书达理多了。他也就不再计较胡八娘老是把韶华喊做师父,否则平白无故矮了一辈,连韶华都经常调侃他。

    严恺之对福林满心感谢,早就让人备下给胡八娘的礼物,正好让福林一同带回去。“那你走吧,这次多谢你了。”

    福林不甚在意地打着哈哈,见严恺之愁眉不展,好奇地问:“没多大的事怎么了,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严恺之心里憋着一股气,难得福林愿意戳破,他也纯当福林是个树洞,把心中的郁闷吐了出来,“福林,我问你八娘会不会缠着你说一些你说不出口的话。”

    “说不出口就不要说呗,有什么困难的。”福林显得十分乐观,但是严恺之似乎还是闷闷不乐,他才问道:“夫人让你说什么了?”

    严恺之张嘴嗫嚅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奈地说道:“她让我说我爱她,我一个大男人,打仗杀敌就有本事,情情爱爱这种事又不是读书人,岂能说出口就出口。”

    福林眨了眨眼睛,咧嘴笑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这时,严恺之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吐出来了,心里也倍感惊讶,可是想到对着韶华的脸,又不觉心虚起来,“当着她的面我说不出来。”

    福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又不是什么难事,“那你就闭着眼睛说。”

    严恺之迟疑了一下,想着韶华的性子,又觉得有些行不通,“闭着那要是让我睁开眼睛说呢?”毕竟人就在他跟前,他说句话还得闭着眼睛,这分明代表他不乐意见到她,哪知道韶华又会想出什么古怪刁钻的事情来。

    福林觉得严恺之烦恼的事情十分可笑,虽然胡八娘没要求过他说这样的话,但是想来也不是件什么难事。而且以他对严恺之夫妇的了解,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不至于连这句话都说不出口才对。他好心地替严恺之出主意:“你就看别的地方,比如看墙看树看花看天,总之别看她的脸就行了,再不行就抱着。”

    严恺之想了一下,倒觉得此计可行,“这样可以吗?”

    福林叹了口气,拍着严恺之的肩膀,像是一个**高手一样对严恺之暧昧做个表情,调侃道:“严爷,我看你就是被女人宠坏了,夫人又是主动追求的你,这女人啊,说几句好听的也就过去了。她真的爱你时,你说黑,白她也给你当成黑的。不爱你的时候,你再说黑,黑她也给你当成白。”说着,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靠近严恺之的耳朵,“别怪我没跟你说,只要在床上把她吃定了,下了床她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严恺之一本正经地退开一步,瞪着他:“胡闹!我跟你说正事呢。”

    福林摊着手,耸了耸肩,“我说得也正经啊,你不瞧见了,八娘现在哪里还像以前一样,对我大呼小叫的。”福林一副得意凛然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严恺之被唬住了,虽然胡八娘对外给他做足了面子,不过私底下他还是仔细地哄着她。

    不过这种事,他不说又谁会知道呢!

    他垂头一想,确实胡八娘对福林细微体贴了很多,可是他真的要这么做吗,会不会太无耻了点?

    严恺之清了清喉咙,面有讪色,“咳咳,你是说她现在身子正虚弱,不行。”

    说到底,他还是担心韶华的身体,这几年相处下来,严恺之才知道韶华的身子并不如他见到的那么健康。时不时会有些发烧咳嗽,到后来不病则已,一病总是要拖上一个月。照这种情况,他又怎么能放心让韶华进京,半路要是出事可就麻烦了。

    福林见他居然听信了自己的话,努力憋着笑意,故意做出谨慎地样子,“没说让你现在啊,就算出月也不行,这一回算是幸运了,大小平安,不过我怕以后夫人这身体不能再受这种折腾。至少三五年内,你最好还是不要冲动,克制点自己。”

    严恺之感激地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爱要说出口

 为了表示感激,严恺之亲自把福林送出了都督府,让人不自觉对福林的态度更肃然起敬。

    虽然对福林的提议抱有一定的迟疑,可是这一次韶华有了女儿,孕期反应特别大,几乎是从第一个月开始就孕吐。吃不下,睡不着,每天晚上都翻转得难受。严恺之开始心里还想着,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若等他出世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结果谁知道,一开始的折腾都算是轻的,等到要生的时候才叫折磨人。

    还以为又是生一个小混球,没想到却生了一个小娘子,而且眉目特别像韶华,让严恺之一肚子的火全然都消失了。

    仔细呵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他至今心有余悸,不用福林提醒,他也不会再想要孩子了。两儿一女,他觉得上天对他,对严家已是眷顾,虽然兰芝的婚事至今都还未定下。

    贺太后最终还是撑不过去,在皇帝广纳宫妃以后不久就死了,兰芝作为义女,免不了是要守孝的。贺太后名下虽然也是两子一女,可是弘弋实则贤妃所生,而弘卮却是平昭仪的儿子。柔婉的死,对贺太后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打击,她仅仅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把她千万宠爱地呵护长大,也为她许了如意郎君。到最后,因为柔婉个性刁钻和驸马一言不合,夫妻大打出手,导致最后徐子昂丧心病狂地把她丢给马夫们凌辱。

    这事传进宫的时候,徐子昂已经逃离公主府,而柔婉最终因为精神崩溃而投井自尽。

    有人道,徐子昂之所以这么狠心是因为他去求过贺太后替徐家报仇,可是贺太后因为自身难保,所以没有答应,所以徐子昂才会把仇恨转嫁给柔王。

    也有人说,其实徐子昂和柔婉之间的矛盾一早就存在了,当初她把妾侍挑筋毁容,后来还把另一个妾侍五个月的身孕生生给打流产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算是驸马,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人这么对待,柔婉时至今日也算是咎由自取。

    总之,京里的风雨听上去都很血腥,严恺之选择不告诉韶华,反正这些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

    或许严夫人也有过做错的时候,可她以死偿还了自己的罪孽,也保全了严家最后的血脉。严恺之想到母亲临时前的嘱咐,他心中的怅然和愤怒,奈何他是逃不掉的,有些事终究是屈辱也得面对。

    严恺之一边走一边想,不得不承认,他禁欲了这么久,对于福林的提议心里不有些跃跃欲试。于是,走路连脚步都轻快起来,没想在转角的地方差点和凤仙迎面撞上。

    自从严恺之他们留在川北,他也替卫篪求情,让他跟在身边。卫篪心中感激严恺之,他无脸也不愿回去,如今严恺之愿意收留,自然是最好的。卫篪留下了,凤仙也跟着留下来,他写得一手好字,也读过几年书,韶华做主让他留在账房上。凤仙有些意外韶华居然这么看得起他,也是十分感激,不过后来时不时被韶华刁难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韶华其实把仇就记在心里,只差把他留在身边,三天两头无聊时跑来调侃他几句。

    卫篪是不会离开都督府的,凤仙就算摔笔,也只能出门溜达一圈,回来捡起毛笔,继续算账。

    韶华难产的时候,唯一睡过好觉的就属凤仙一个了,“严爷,福林就这么走了吗?可是夫人还没调理好呢。”凤仙见严恺之心不在焉,以为是担心韶华的身体,也就没多问。

    “八娘也有身子,我不好耽搁他太久。”严恺之看了他一眼,见他点头要走,急忙叫住:“对了,凤仙,我问你个事。”

    凤仙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迟疑的严恺之,好奇地说:“严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虽然从福林那里听了建议,可他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想到凤仙从小在梨园长大,对这种风月事情应该知道得比较多,好不容易扯下脸问道:“你、你们从小学唱戏,戏文里男的都怎么跟娘子表达,嗯,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凤仙忍不住差点笑场,对着严恺之的窘态,揶揄一声:“严爷不会像学唱戏给夫人听吧?”

    严恺之立刻严肃起来,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凤仙眉眼勾魂,他故意踩着碎步,挨着严恺之身边,用细腻的腔调对他柔声道:“那你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戏文多了去,有‘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也有‘千秋岁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还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宨淑女,君子好逑。’‘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凤仙每说一句,就朝严恺之望了一眼,看他脸色从大义凛然逐渐变得不自在,到最后有些惊慌失措,心里得意得快笑出声。

    听到最后,严恺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上凤仙含娇带媚的眼神,他深吸了一口气,故意说得很不耐烦,“行了行了,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直接表达的话,或者怎么说我就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用嘴说。”凤仙见好就收,严恺之的脾气可不比韶华,韶华那一个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是严恺之是不踩到底线不理你,一踩到底线直接灭了你。他急忙换了正经表情,好生劝道:“严爷,您别生气,我到底还是没弄懂,您到底要问我什么。是想跟夫人说好话,不知道怎么说对吗?”

    严恺之想了一下,点点头,凤仙抿唇笑道:“这还不容易。”

    严恺之蹙眉反问:“怎么个容易法?”

    凤仙幽幽吐了口气,故作哀怨的口气,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都说武夫是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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