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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有一刻虚荣心,明知道这男人名声不好,可被他这么一称赞,她心里也是飘飘然的。
对于陆曼时不时红着小脸朝他看来,齐高是一点也不介意,他慵懒靠在车前,颀长的身姿上透着一股雍荣华贵,似笑非笑凝视着温婉,似是在等她一个答案。
温婉今夜穿了一身陆军军装,墨绿色的军装外套,军裤显得她两条玉腿十分修长,短发被压在军帽里,肩章上赫然是两杠三星的上校军衔。
面对齐高浓浓的探究,温婉垂下眼眸,深邃凤眸中闪烁着淡淡星光,沉默半响之后,她终于抬首,苦笑似的望着对面的男人:“齐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这是怀疑我嘛?”
和叶翌寒是打小的青梅竹马了,他的发小挚友,她哪个不认识?不但认识,还关系匪浅。
可只有这个齐高是特例,他比他们这些单纯的高干家庭出生的孩子要尊贵,父亲当官,母亲从商,钱权他都不缺,所以交朋友什么的完全是凭心情。
他要是看不顺眼的人就是天王老子都不会给面子,偏偏她就是他看不顺眼的那类人。
当年,她和叶翌寒还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仗着叶翌寒的面子,她曾正大光明的去问过他,为什么不待见她?
这个男人也直接,在众人的面前丝毫也没有掩饰,直接说他只喜欢美人儿,对于长的不漂亮的女人提不起来兴趣。
打那时起,她就不敢小视这个男人,他的确有狂妄骄傲的资本,即便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这种话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事后,还是叶翌寒向她赔礼道歉的。
只是这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她永远都记得,在她二十年华的时候,有个男人因为她长的不漂亮而不待见她。
眸光一定,回忆渐渐散去,温婉氤氲的面容上挂着淡然微笑,坦然淡定接受齐高的打量。
“怀疑倒是没有。”齐高摸着下巴,抬首望着天际上挂着的明月,唇角上绽放出如花笑意:“咱们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是我的好友,我哪里能怀疑你啊。”
他说的轻巧,丝毫诚意也没,俊颜上充满了敷衍意味。
即便这样,也没人敢说什么,就连一向唯温婉是命的陆曼此刻都不敢招惹齐高,这个男人是真正的权利滔天,就连家中长辈都不敢在他面前狂妄,更别说她这样的小丫头片子了。
温婉抿了抿红唇,听着远处飞机降落的声音,唇角上勾着浅淡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一向是坚强甚至骄傲的女人,在军中,人人都欣赏她,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知道,她什么都不是,他不会因为她是谁家的女儿而给他笑脸。
“变老了。”齐高勾着薄唇,哈哈一笑:“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我可是比当年老了许多。”
听他这么说,陆曼下意识的朝他望去,眼底隐过一缕惊艳光芒。
面前这个男人和叶大哥的刚毅俊朗完全不一样,他矜贵优雅,一言一行中透着贵气,同样是耀眼的新星。
这样的男人竟然说自己老了?她完全不能理解。
可只有温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紧紧抿着红唇,锐利凤眸中划过一丝暗芒,缓缓移开了目光,良久都没有声音。
她早该知道这个男人不待见她,更别想从他口中听见什么好话,现在这般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对于温婉的沉默,齐高兴致高昂的扬起薄唇,欢愉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在这星光点点的夜空下,他俊颜魅惑,笑声性感,绝艳的让天际上的明月都失了光辉。
有趣,真是有趣,以前鲁莽,话没说上两句就爱瞪着他的温婉如今倒是真的成熟了。
这一身墨绿色军装穿在她身上,身姿挺姿飒爽,倒还真有制服诱惑的味道在其中。
翌寒啊翌寒,你这情债还真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个青梅竹马的温婉,你打算要怎么安排?
叶翌寒穿着便装,下了飞机没有急着出机场,而是电话给了齐高,问他在哪,确定了位置,他直接走了过去。
陆曼这次来就是特意接叶翌寒的,她眼神极好,隔着大老远她便看见远远走来的叶翌寒,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热情欢呼:“叶大哥,这边这边”
即便知道叶大哥马上要结婚了,而且温婉表姐也回来了,可她心中就是忍不住激动,她已经好久没见叶大哥了,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占据了极大的位置,让她不能忘却。
叶翌寒是特种兵出生,一向目光锐利,朝这走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了两辆车前的那三人,只是隔着远,他并没有看出旁边俩个女人是谁,走近了,再加上陆曼的欢呼,他敏锐的注意到其中的温婉,脚步顿时僵住,深刻俊颜上划过一丝惊诧。
温婉站在车前,目光缱倦幽深注视着一步步朝这走来的叶翌寒,在绿油油的机场草坪上,他身躯颀长,一步步走的都是那么坚定有力,那张明朗的脸庞远远看不真切,可身上透露出来的那份气势就是叶翌寒无疑了。
她唇角上点缀着淡淡笑意,冷沉的凤眸中噙着融融,见他脚步猛地僵住,她笑意不变,长腿一迈,缓缓朝他走去。
站在他两步开外,她停下脚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伸手盎然笑道:“翌寒,好久不见了。听曼曼说你结婚了,新婚快乐!”
她精致面容上笑容矜持,无一丝扭捏,就连那声新婚快乐也说的极为正常,眼中沁着淡淡笑意,仿佛真的在为他结婚了而感到快乐。
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温婉,叶翌寒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炸的他神志不清,完全忘记了基本礼仪。
温婉牵着唇角,笑意浅浅不变,见他怔愣着没有动作,不禁嗤笑一声,扬了扬英眉,温润一笑:“翌寒,你不会还在怪我当年不告而别这么小心眼吧?我这次回来是代表兰州军区来北京学习的,正好赶上你的婚礼,怎么?不欢迎?”
她没有陆曼的年轻漂亮,也没有宁夏的靓丽清新,可她爽朗大方,即便面对曾经相爱并且深爱的男人也能做到大度无怨,言行举止中透着良好的家教。
这就是温婉,一个傲娇年轻的军中之花,受人敬仰尊重!
反观叶翌寒,倒像是那个没放开的男人,他怔怔半天没动作。
齐高看不下去了,他微微皱眉,走了上去,站在叶翌寒旁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喂,就算你们许久没见,也不用在这眉目传情吧?”
他低沉的声线中隐隐带着一丝嘲弄,瞬间惊醒了叶翌寒,他面容一黑,悄然瞪了他一眼,又见温婉一直伸着手,他顿时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刚刚没反应过来。”
说着,他礼貌朝着伸至眼前这双白净小手握了一下,虽然过程极短,可他还是敏锐的发现她掌心中厚实的老茧,这分明就是常年拿枪磨练出来的。
一时间,他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虽然回来之前戴清已经和他说过温婉已经回来了,可他心中却始终不愿相信,如今听她说的这个理由,他心里倒是有些释然。
温婉是个死性子的女人,对于来北京学习的事情心里就算再不乐意,可也一定会同意的,服从上级首长的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没关系!”温婉神态自若伸回手来,脸上依然挂着淡然笑意:“都这么多年没见了,突然见面了,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恐怕你第一眼没认出来我吧?”
这时,陆曼跑了上去,她热情的挽着叶翌寒的臂膀,扬着精致笑靥,眼底闪烁着欣喜光芒:“叶大哥,我说的没错吧?温婉表姐一定会回来的,她都回来了,你应该不会和那个莫宁夏举行婚礼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面色巨变,温婉目光瞬间沉了下来,把陆曼拉到自己身边:“曼曼,不准这么说话!你叶大哥和莫小姐举不举办婚礼和我没关系,你注意你的言行,不要让人误会了。”
她板着脸,一言一行都透着要和叶翌寒撇清关系的意思。
这些日子,在温婉的训斥下,陆曼早就要疯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她更是倔强的不让退让:“本来就是,温婉表姐,你何必这么说?她莫宁夏有何德何能能嫁给叶大哥?本来叶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除了你这世上没人配的上叶大哥。”
叶翌寒本来厌烦陆曼这话,但听着温婉这话,脸上突然划过一丝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齐高都看在眼中,他双手抱胸,打着哈欠,像是极困的样:“翌寒,你太不厚道了,既然有青梅竹马的姑娘来接你了,你还打电话通知我做什么?还得今晚我床上的美人儿又得孤枕难眠了。”
他说的毫不掩饰,就这么大大咧咧把自己的性情暴露在众人面前。
温婉目光冷厉瞪着面前死心不改的陆曼,眼底划过一丝冷光:“陆曼!你再这么说,我就让你回去了!”
说着,她微微抬首,朝叶翌寒看去,脸上透着尴尬抱歉:“对不起,曼曼年纪还好,说起话来这么不懂事,我替她向你和莫小姐道歉,希望你们别放在心上。”
“表姐,你为什么要道歉?”陆曼瞪大了乌黑瞳孔,眼底满是不可思议:“我又没有说错,叶夫人的位置明明就是你的,你和叶大哥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她莫宁夏算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一步登天?”
她真是闹不懂为什么温婉表姐到现在还不行动?这都七号了,还有两天多,叶大哥就要迎娶那个女人了,难道温婉表姐真要看着那个女人如愿?
这个时候,她都要气疯了,可她倒好,竟然还能说出什么祝福的鬼话。
“陆曼!”温婉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死死拉着陆曼的手腕,面容冷沉寒霜,锐利凤眸中泛着幽光,一字一句冷声道:“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走,以后你也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陆曼闻言,浑身一颤,微微咬唇,见温婉说的不似假的,心中委屈不由想哭。
“表姐,你就傻吧!你这样维护别人,人家也不见得会说你的好。”
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叶翌寒眼角抽了抽,只觉得十分头疼,果然有陆曼的地方就不会安宁。
齐高将陆曼和温婉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由想笑,他也的确扬声笑了起来,一手搭在叶翌寒肩膀上,笑意低沉盎然:“原来陆家的小妹妹也爱慕你啊,哈哈,看来咱们的翌寒的桃花运还真不错,啧啧,这一口一个叶大哥叫的男人心里都酥了。”
叶翌寒听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他一把推开幸灾乐祸的齐高,没好气道:“滚蛋,别扯这些有点没的。”
这个男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怎么这种事也能被他遇见?
“没有,没有!”齐高的扬声大笑听在陆曼耳中无异于是一种魔音,她瞬间扬唇反驳起来,紧紧拉着温婉的玉手像她解释:“温婉表姐,我没有,你别相信!”
是的,此刻的陆曼是慌张的,她的那些小心思并没有告诉温婉表姐,如果让她知道,她爱慕叶大哥这么多年,她会怎么想她?
她眼中的爱慕那么清晰,是个人都能察觉的都出来,可只有她还在这自欺欺人。
温婉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抬眸睥了一眼齐高,这才将目光落在叶翌寒身上:“早知道,我就不带曼曼来了,给你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
她只说陆曼的无礼,并没有理会齐高的笑言。
叶翌寒微微抿唇,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可这话,他始终都问不出口。
一是他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不在正常的思维上,二是刚刚温婉向他道歉的态度让他心中有愧。
齐高的确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见温婉对这事聪明的不表示看法,他目光又在她和叶翌寒身上来回打量,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喂,温军长,你今个来我一起来机场接翌寒,不会是想要和他破旧重圆吧?还别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别以前更有女人味了,尤其这一身军装穿在身上还真有制服诱惑的感觉。”
他说的毫不隐瞒,嘿嘿一笑间明明应该是下流猥琐,可由他做来,却十分具有欣赏之意,身上那股高华之气隐隐绽放,他依然是那个清贵高雅的齐副市长。
这话说的极为刺耳,叶翌寒脸色立即就变了,他低呵一声:“齐高,你别太过分了!”
他明知道他和温婉曾经的关系,还这么说,不是故意引起他们的尴尬是什么?真不知道这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这阵子也没招惹他吧?
温婉下意识皱眉,脸上笑意渐渐收敛起来,目光沉静注视着齐高,丝毫也不因为他是北京城权力滔天的副市长而退让:“齐副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今晚过来是想要和翌寒藕断丝连的?你太小看我温婉了,我还没廉价到要去勾引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