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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过之后仁宗有些不相信:“不会吧?再怎么样,他怎么敢拿辽国江上来开玩笑么?”
陈元摇头:“在耶律涅咕噜的心中,这不是拿江山在开玩笑。他相信他自己的能力,他相信,只要辽国到了他的手里,用不了十年,定然能恢复最强盛时期的面貌用不了二十年,他能打下大宋,吞并党项哪怕是留给他一个战败的烂摊子,他也能收拾。”
陈元稍微顿了一下,抬头看看周围几个人的反应。仁宗陷入了沉思之中,包拯面如止水,而吕夷简则微微露出笑容来。他的心里更是有底了:“万岁,辽国新一辈人之中,耶律涅咕噜的能力远远要比耶律洪基强出许多,不光是他自己相信他能让辽国走向富强,还有许多人同样认为,耶律涅咕噜才是辽国太子的最佳人选所以他巴不得宋朝和辽国在这个时候也打起来”
看着仁宗已经很注意听自己说话了,陈元也不得仁宗问其中的原因,自己就解释起来:“一旦我们和辽国开战,耶律洪基在党项必然受到掣肘,凭借李元昊的本事,辽国很可能讨不到好处耶律洪基碰壁,对他耶律涅咕噜来说是天大好事至于辽国皇帝怪罪他就更不怕了。因为一旦打起来,领军和我大宋作战的,绝对是这个耶律涅咕噜,只要他取得足够战绩,就能扳回在太子之争中的劣势。”
说完之后陈元再不出声,跪在地上等着仁宗问话。他说的都是实话,关于辽国太子之争,仁宗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耶律涅咕噜敢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
“陈世美,听说你和耶律洪基的关系也不错?”
陈元心中一阵苦笑:“皇上,那是以前关系不错,可现在,罪民不敢再去辽国了。”
仁宗点点头:“那朕问你,你看耶律洪基和耶律涅咕噜争夺太子之位,谁能赢?”
陈元的回答斩钉截铁:“耶律洪基”
这中间原因很简单,耶律洪基知道自己和这个九哥比起来差在哪里,所以必然会全力以赴。而耶律涅咕噜呢?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个很厉害对手在随时窥视着他
仁宗没有再问,整个宫殿里面静悄悄的,陈元不敢说话,而包拯和吕夷简知道这时候仁宗在思考,也不会说什么的。
过了很长时间,陈元双腿都有些发麻了,仁宗这才开口:“陈世美,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和辽国谈判”
这话一问,陈元马上知道仁宗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只要日后谈判之中验证了自己的说法是完全正确的,那么不光自己这条小命,连铁安里和苏图他们的性命都能保下来
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忙的磕头说道:“罪民惶恐,罪民不敢妄议”
仁宗可能是坐的时间长累了,站起身来:“朕让你说的,你就放胆说。你在辽国能把燕京给搅翻了,我想这样的事情你的心里一定有自己的看法,说给朕听听。”
陈元也不再推脱什么:“万岁,罪民以为,这个谈判其实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只要万岁答应支援党项,和李元昊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必然会派人来千恩万谢。和耶律涅咕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是来找事的。”
仁宗笑了:“那你认为,我该给党项人什么样支持才可以?”
陈元说道:“口头上说两句就可以了,那李元昊也不是什么好人,忘恩负义,两面三刀。就像在辽国的时候耶律仁先那样帮助他,可是最后他还是摆了耶律仁先一道,只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如果万岁真的全力相助的话,那么我们给他东西很可能就是打狗的肉包子,不但有去无回,还会让那狗惦记上了。”
仁宗开怀大笑:“打狗的肉包子?哈哈,这个比喻倒也恰当。不过虽然没有必要谈,但是人家要谈了,我们也不能不谈。”
陈元当然明白,谈判是必须的。
平时的商业谈判是为了分钱,政治上的谈判是为了分赃,而战争的谈判,就是为了把战争的罪名推给其中一方就像老美天天打这个打那个一样,打之前都要谈一谈,为什么呢?就是为了给别人看:“你看,我本来不想打的,是他不和我谈”
所以宋朝肯定要谈,还要尽量在谈判中取得有利的地位。仁宗叫他来说这么多也只是为了让谈判中的宋祁能准备的更充分一些。
仁宗看着陈元:“陈世美,朕想知道,如果你和耶律涅咕噜交锋,你会这么做?”
这话让陈元大喜,仁宗的问话一句比一句更不合适问自己这个有罪的商人,但是仁宗却问了他知道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自己应该给仁宗出一个好主意如果事情的发展真的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而自己出了这个主意又帮了仁宗的忙的话,那铁安里和苏图等人就有希望回来了。
当下说道:“罪民现在有个想法,既然辽国要谈,党项也要谈,那皇上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们拉到一张桌子上来呢?”。
第278章 人生如棋
多方会谈的好处在二十一世纪很明显的,朝鲜半岛的实例就在那里,两个人谈容易谈崩,但是三个人谈就不一样了可能永远也谈不出一个结果。如果让党项和辽国还有大宋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仗都打完了,他们还没谈好呢。
仁宗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因为宋朝就是要拖着谈判的脚步,等战争爆发之后,宋朝就会有更多的选择。
他听陈元说完,和包拯对视了一眼,包拯的眼中也露出一丝惊奇之色。把党项人和契丹人放在一个桌子上面,如果从中斡旋得当的话,可能不光可以取得谈判桌上的胜利
其实几个人一起谈判,在商场上早就有过了,但是从没有哪位大臣想过要把它拿来用于国家和国家之间的谈判。仁宗很高兴,他觉得这个想法虽然古怪了一些,却真的能解决他现在面临的难题。
仁宗高兴了,陈元面前的道路就宽广了许多:“好,辽国的事情就说道这里吧,我们来说说关于你的事情。”
陈元已经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可是他不知道仁宗到底想怎么处置他,去沧州营么?陈元心中最想的是仁宗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把自己放了,把铁安里他们也放了那是最好。
这个想法明显是不现实的。
只听仁宗说道:“你的认罪书我已经看过了,你说是一时冲动,这一点朕也相信。不过党项人那里总要有个交代,死罪免了,活罪却是逃不掉的。”
仁宗看了陈元一会:“这样吧,你惹下的事情涉及到番邦,怎么处置你朕还要再斟酌一下,总之,我不会让你死的。出宫以后就不要回牢房了,朕已经派人去了你山庄,他们会来接你回家。记住,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如果你跑了,我就是想放你一条生路也不行了。”
陈元等仁宗说完之后忙的说道:“多谢皇上恩典”
“包爱卿,你派两个捕快跟着陈世美,这些日子不许他脱离你的掌握之中。”
这就是古代的监视居住了?监视就监视吧,就算没人监视,陈元也是不会跑路的若是进入牢房之前他可能真的带着一帮女真人进长白山,但是现在不会了。如果说这一次进入监狱对陈元来说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以前他总是努力避免失败,但是这次那个刘先生教会了陈元,有的时候拥抱一下失败,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
况且现在这个结果对于自己来说不是太坏,陈元已经很满意了,不用自己回牢房。
为什么那么多的犯人愿意花大价钱办一个取保候审?自由有多可贵,只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
他在牢房这半个月的时间,除了想办法求生之外,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辈子都不进来了”
那种失去自由,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痛苦,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这段时间一定要充分的利用只要自己在这段时间把该做的事情做一下,保证山庄能继续运转,海上的生意也能跑起来,那自己在吕夷简和庞吉的手里就还有价值
只要还有价值,这两个老头就不会放弃自己就算仁宗真的自己发配到沧州营,也肯定是沧州营里面最自由的囚犯。
铁安里他们怎么办?确定自己安全之后陈元想到了他们。这一次可以说是自己害了他们,陈元现在真的很懊悔,当初听见耶律缕伶怀孕的消息之后,他的心情真的非常糟糕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找谁发泄一下不可以?非要和那李元昊对着干。李元昊向拉风就让他拉风好了,自己何苦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现在说这些都迟了,与其懊悔,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他们的性命也保下来才是。
陈元知道人生如戏,可是自己这一出戏唱的实在太失败了
人就是如此,如戏,更如棋。棋局之上如果你只是稳健的防守,那么迟早会被对手攻破城池,只有主动寻求机会去出击,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主动出击的机会可能是来自你的自信,来自你的勇气,但是更多的时候,就是来自那一时的冲动
有些时候你看着可能会迈向海阔天空,却踏入一个难解死局有些时候你看着身陷死局,可是杀破之后却发现眼前一片海阔天空这就是人生最精彩的地方。
这次被抓起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陈元都是失败的都是一个死局。直到目前为止,他依然没有摆脱。会海阔天空么?当然会的
顺天者昌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老天既然让陈元当上了陈世美,自然不会让他老老实实的做买卖
谢过仁宗,陈元被太监带出了皇宫。仁宗在他走了之后脸上泛出了一丝笑意:“相国,你说的很对,这个陈世美,可能是和辽国谈判的最佳人选了。”
吕夷简马上抱拳回道:“皇上,那是老臣一句戏言,这陈世美身无功名,若是让他去谈,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大宋无人么?”
仁宗轻轻摇头:“让宋祁按照我们预定的方案,想耶律涅咕噜施加压力。若是那事情的发展如陈世美估计的一样,朕,用他功名,朕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包拯这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陈元的想法很特别,这更证明了包拯对他的看法是完全正确的他的脚步太漂浮了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当官,是好事么?
这个人进入朝堂,究竟是会带来一股新风,把暮气沉沉的朝廷吹醒,还是刮起一股旋风呢?包拯不能确定。
白玉堂看着走出来的陈元,很亲热的迎了上去:“陈兄,我已经把菱花他们都接来了,在外面等你呢,兄弟送你回家。”
陈元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还有些担心自己这事情最后处理,不过毕竟喜悦的成分占了大半,脸上的笑容难以掩饰:“包大人不会派你看着我吧?”
白玉堂呵呵一笑:“说什么看啊,咱们兄弟之间别那么伤感情,你就当是我到你那里住上几日。”
是个熟人更好,最少双方放心一些,做什么事情也方便一些陈元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玉堂,我问你一个人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关在大牢里面,我去了没几天就被仁宗杀死的那个刘大人,你知道他的事情么?”
白玉堂的脸色马上变了,伸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然后急忙四下看看,确定无人之后放才说道:“陈兄,那刘大人的死可是禁忌。”
陈元心中很是惊奇,若是清朝的时候出现某个大臣死了没人敢说,到也是正常现象,但是在宋朝,那些言官的胆子是很大的,皇上错了就是错了
其中难道有什么原由?他也放低声音:“怎么?他是冤枉的?皇上不让说?”
白玉堂苦苦一笑:“冤枉的倒好了他罪犯欺君,还骗了皇上好几年最后一次从皇上手里骗取钱财三十万贯,诛他九族都不多。”
陈元听的脸色顿时一片钦佩:“我x,还有这么牛的,敢骗皇上的钱?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白玉堂点头,小声说起了先生的故事。
先生确实是个瞎子,他自己写的非常明白,五岁的发了一次高烧,从那以后世界在他的眼里就是黑色的。
但是先生始终不认为自己别人少了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他一样能做到。他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去上学,成绩比那些能看见光明的孩子要好的多
后来他去考科举,第一次就考了一个第十八名这个名次相当的好,如果你朝中有人的话,完全可以留在汴京当官了。就算朝中无人,也足以当一个地方上的大官。
可是先生却没有能做官,殿试的时候仁宗给他下了定论:“虽才华出众,然目不能视,不可为官。嘉其精神可嘉,于地方任一闲